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以馥祁宙言的其他类型小说《要结婚了,前男友知道抢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那么几瞬息,空气滞静。池凛抬手推了下金丝镜框,嘴角牵了牵,温声回答。“已经分了,阿姨。”金卉如立时一脸惊讶,静静盯着他眼睛打量:“为什么呀?我记得你们当时感情很好,那姑娘总来找你,出国也舍不得分开的...”“感情淡了。”池凛重新坐下,神色温淡地同她解释。“后来发现不合适,就好聚好散,不想耽误彼此。”他气质温文尔雅,有一双清澈温润的眼睛,瞳圈呈褐色,看人时眼尾嘴角总噙着淡淡的笑,和声细语说话时显得格外沉稳温柔,很有信服力。金卉如不动声色拧眉,继而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了,我记得那姑娘挺漂亮,很有礼貌,家庭条件也不错,是个好姑娘。”池凛浅笑垂下眼,喉结上下滚动,语气不甚在意地岔开话题。“年轻的时候考虑不了那么多,经历了现实的敲打,才知...
《要结婚了,前男友知道抢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有那么几瞬息,空气滞静。
池凛抬手推了下金丝镜框,嘴角牵了牵,温声回答。
“已经分了,阿姨。”
金卉如立时一脸惊讶,静静盯着他眼睛打量:
“为什么呀?我记得你们当时感情很好,那姑娘总来找你,出国也舍不得分开的...”
“感情淡了。”
池凛重新坐下,神色温淡地同她解释。
“后来发现不合适,就好聚好散,不想耽误彼此。”
他气质温文尔雅,有一双清澈温润的眼睛,瞳圈呈褐色,看人时眼尾嘴角总噙着淡淡的笑,和声细语说话时显得格外沉稳温柔,很有信服力。
金卉如不动声色拧眉,继而惋惜地叹了口气。
“可惜了,我记得那姑娘挺漂亮,很有礼貌,家庭条件也不错,是个好姑娘。”
池凛浅笑垂下眼,喉结上下滚动,语气不甚在意地岔开话题。
“年轻的时候考虑不了那么多,经历了现实的敲打,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没什么可惜的。”
金卉如眼神复杂,“你比以馥大三岁,不要总顾着忙事业,也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跟老温年纪大了,爱唠叨,也控制不住自己总想替儿女操心。”
“以馥是女儿,我们家又有点积蓄,她自己这些年也攒了不少,所以我不好太催她的,催得急选不到好人,以后我跟老温的棺材板都盖不踏实。”
“倒是你,身边要早点有个人照顾就好咯......”
这番话听起来起长辈对晚辈的殷殷关怀,仔细听,池凛却不难品出话里的深意。
直觉告诉他,金卉如已经看穿了什么。
他垂下眼无声沉思,在坦白从宽和敷衍了事间踌躇几秒,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于是浅提口气,声线清哑问道:
“阿姨,以馥是不是跟燕市那人分手了?”
他抬起头与金卉如对视,目光沉敛而认真。
金卉如皱了下眉,没说话。
但从她这反应,加之前面那番话,池凛心底已经笃定,自己是猜对了。
他眼神缓和,肩臂线条不自觉舒缓下来,语气也柔和了些。
“这些年我一直放不下,我想好好对她,让她回到我身边。”
在金卉如怔愕地注目下,池凛站起身,一字一句坦言:
“高考那年我答应她,等她考上燕大经贸,我们就在一起,我跟以馥是彼此的初恋。”
他微微弓背低下头,“抱歉,现在才告诉你们这件事,当年抛下她出国,是我的错,请叔叔阿姨给我个机会弥补。”
金卉如震愕到半晌没出声。
温时信猛地掀帘子从厨房出来,握着菜刀的手紧到发抖,眼睛圆瞪着池凛,声调猛地拔高质问。
“你小子脚踏两只船?!”
他握着菜刀就想劈池凛,“你敢耍我女儿!你个白眼儿狼!我真是瞎了眼...”
“诶~!老温!!”
金卉如失声惊叫着,眼疾手快地扑上前一把抱住他胳膊,“你干什么你?!快放下!”
“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
温时信怒到浑身发抖,原本梳上去的斑白发帘都抖下来一缕,他用菜刀指着池凛,怒吼道。
“你给我滚!你离我家以馥远点儿,你滚!”
“阿凛你先走,快走啊!”
金卉如使力挡在他身前,两手死死抱着,急的回头撵人。
“对不起温叔,是我的错。”
池凛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骨相流畅的下颚线微微绷紧,皱眉低头道歉。
温时信黑着脸还要骂,却见他拎了拎西裤裤腿,长腿一屈直接跪下来。
夫妻俩齐齐顿住,四只眼睛里情绪惊怒交加瞪着他。
池凛双膝跪地,膝头微微分开,手撑在腿上哑声认错。
“请你们相信,我是真心爱以馥,只是当年我背负债务,没有信心争得你们的同意,也给不了她更好更稳定的生活。”
“是我没用,才选择临阵脱逃,伤害了她。”
他抬起头,金丝镜框微微耷拉,眼睑是猩红的,不难看出眼里的惭愧和祈求:
“也请你们相信,这世上我唯一在乎的,就是叔叔阿姨和以馥,我愿意付出一切来弥补当初的过错!”
“求叔叔阿姨给我个机会,让我回家...”
三人情绪都上头的当。
‘咔’
家门打开,温以馥推门进来。
看着眼前一幕,她瞳珠顿了顿,视线流转扫过每个人的脸,一手将门推上,视线最后定在池凛脸上。
“...干什么?高利贷追上门了?”
池凛,“......”
*
会议结束当天,祁宙言就让程集礼办理了退房,推掉应酬直接回‘万合名著’。
这次开门进家,空气里再也没有那股闷馊的异味儿。
程集礼放下行李,见祁局没有其他要交代的事,请示过后就小心翼翼带上门离开。
祁宙言从衣帽间取了身睡衣,直接进浴室冲澡。
洗完出来,他有了点饥饿感,就走出客厅准备做点吃的。
打开冰箱,入目是满当当的酸奶、果汁、水、以及一层码的整整齐齐的鸡蛋,除此外,还有一抽屉的女式面膜和眼贴。
视线在面膜上停顿几秒,最后伸手拿了瓶水出来。
关门前犹豫两秒,又拿了两颗鸡蛋。
顺手打开冷冻柜门,发现里面除了各种各样的冰激凌,再没有更多可以用来煮的速冻吃食。
温以馥不喜欢吃冻肉,也不喜欢速冻食物。
她每天自己做菜,下班后顺路买,食材都是新鲜的,多余的放在冰箱里,绝不会超过第二天。
他定定看着,一把合上冰箱门。
煎蛋的时候,祁宙言一边喝水,一边无法集中注意。
耳边是煎锅里‘滋滋滋’的噪声,这细微噪音充斥在他周围,衬的整个家里不再那么空旷和寂静。
煎好的蛋盛到盘里,端到岛台前坐下。
祁宙言开始吃饭,蛋皮咬到嘴里口感焦脆,但吃到蛋黄部分,却还在流鲜黄蛋液。
他眉心微拧,‘啪’地丢下筷子,端起矿泉水瓶灌了一大口。
‘咕咚咕咚’吞咽的声音从咽鼓管传递到耳膜里,矿泉水冲淡了口中腥黏的味道,同时也冲的胃里沁心凉。
放下水瓶,他心头却无端火烧火燎。
含怒的视线缓缓扫了眼灯光璀璨的客厅。
一时竟然分不清,是在恼自己连个蛋都煎不好,还是在恼温以馥不辞而别还杳无音讯。
黑着脸在岛台前坐了许久,祁宙言起身大步回到主卧,捡起手机,眉眼蒙霜拨出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喂?祁局...”
“今晚帮我订饭菜,顺便把冰箱填满,明天找个...”
话没说完,想到一个陌生人在家里走来走去,用温以馥用过的厨房做菜,他眉心褶皱渐深,一阵恶心感从胃里涌上来。
闭了闭眼,最后面沉如水地改口:
“不用找了,先这样。”
挂断电话,又翻了翻通讯记录和微信记录。
一个星期,还在吊着他...
真是要上天!
温以馥吃完饭,跟金老师和温律师聊起找工作的话题。
老两口听她要在蜀城找工作,四只眼睛立马齐齐放光,争先恐后地聊经验,提建议。
温时信午觉也不睡了,直接拿着手机开始翻通讯录,几乎要跟金老师一起,把自己做律师多年织起来的关系网,全部重新捋一遍。
看他们俩有点上头,温以馥不禁觉得又好笑又心酸。
于是,一家三口从餐厅,转移到阳台的茶桌前,一边喝茶一边聊。
这一聊,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
直到听见她手机在屋里响。
温以馥站起身,“我去看看,没准是单位的电话,刚好,我也给那边提前打个底。”
金卉如这才想起什么,忙问:
“做到你那个级别,想辞职,单位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放人吧?”
温以馥迈出去的脚步顿住,面上掠过丝无奈。
“没事,要辞职,怎么也得亲自回去办手续,我能处理好。”说完,她朝房间走去。
屋里头,手机已经消停下来。
温以馥关上门,走到床边捡起手机。
屏幕亮起来,就看到未接来电,视线一瞬愣住。
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串号码又拨过来。
手机在手里震响,震到手心发麻,而屏幕上那串来电号码,即便是早被她删掉了本应属于它的备注,温以馥还是一眼认出来。
他主动打过来...
脑子里的念头,一瞬间翻涌起千思万绪。
温以馥眸光微跳了跳,拇指悬空迟疑着,最后还是滑动接听。
*
祁宙言黑眸冷凝,视线漫无目的落在车窗外,眉心皱起的深深褶皱,因为电话接通而稍微舒展。
听筒里静默无声。
他拿开手机,垂眼确认,的确是接通了,这才又把手机举到耳边。
“...方便么?”
“......”
对面的人不说话。
静了几秒,祁宙言深黑墨瞳微动,语气下意识低柔:
“我在蜀城,想见你一面,小咪...”
温以馥抿唇,开口的语声冷清:
“有必要?”
祁宙言听出她疏冷语气,自然理解为她还带着气性。
他沉默两秒,耐着性子温声哄:
“就在小区外面,出来吧,我们当面谈,好不好?”
温以馥眼帘阖了阖,举着手机在床边坐下来。
“我以为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
“不清楚,小咪,我们这次好好谈。”
“你直说,到底想干什么?”
“...来接你。”
温以馥唇角扯了扯,语气不无讽刺: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说我会很心动,觉得你好爱我,不能没有我?”
“......”
“祁大局长千里迢迢亲自跑来蜀城,我真应该欢天喜地出去迎接你,然后听两句甜言蜜语,感动的泪流满面,乖乖收拾行李跟着你回燕市,是不是?”
祁宙言黑眸幽暗,抿唇不说话。
听筒里安静无声。
温以馥仰面躺倒在床上,以手臂盖住眼帘,只觉得心很累。
先是池凛,后是祁宙言。
这两个人,都让她觉得很烦,很累。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不想再假装自己很知足。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温以馥语气低哑无力,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车上,祁宙言举着电话的手缓缓放下来,眸光忽闪,皱着眉若有所思。
好半晌,程集礼小心翼翼出声询问:
“祁局,您今晚...?”
祁宙言目光落在窗外,淡淡开口。
“在附近住一晚,安排好,地址发过来。”
“哦,好。”
程集礼连忙答应,低头开始拿着手机搜索附近酒店。
电话挂断,温以馥静静躺着平复情绪。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她收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重新拿起手机,想要为明天的面试提前做个准备。
‘嗡嗡’
一条短信消息发过来,是个地址,外加房号。
再多的话,一个字都没有。
温以馥却在一瞬间就明白祁宙言的意思,——今晚等她。
这可能是这个男人最后的容忍底线。
可是,怎么?自己就那么贱吗?
一边说狠话,一边颠颠儿跑去见他?
温以馥苦笑扯唇,直接将短信删掉,整理心情认真准备明天的面试。
*
天色暗下来。
快捷酒店的套房,装潢十分简洁。
祁宙言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指尖夹一支烟,半天都不抽一口,只面无情绪盯着对面的小区。
外面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温以馥就住在其中一扇窗户里。
他晚饭也没出去吃,就坐在沙发上,从傍晚等到天黑。
九点,十点,十一点,十二点,凌晨一点......
温以馥没来。
祁宙言抬手捏眉心,修长大手撑开扶额,阖着眼心烦意乱。
自己都亲自找来了,她却连面都不见。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切意识到,温以馥是真的要结婚,不是在借题发挥故意闹情绪。
不结婚,她绝不愿意回头。
祁宙言搓了把脸,抬眼看向对面的小区,眼神暗如深渊,不知想些什么。
他在落地窗前坐了整夜,直到天亮,放在手边玻璃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屏。
祁宙言偏脸看过去,消息来自于程集礼。
祁局,您下午回去,还是...?
顿了顿,他伸手拿过手机,拨了电话出去。
“订最早的机票。”
程集礼:“哦哦,好的祁局,我刚看过,十点半有一班飞燕市机场,再晚就是晚上七点.....”
“十点半,办退房吧。”
“是,祁局。”
挂断电话,祁宙言淡着脸站起身,走进洗手间洗漱。
擦干脸,他静静看着镜中的人,脸上已看不出任何情绪。
先放一放吧,她也需要点时间平复情绪。他想着,等他料理完手头的事,做好京市那边的安排,再来找她
*
温以馥一整夜辗转反侧。
早上六点钟闹钟一响,她就睁开眼,起床洗漱收拾。
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和状态,化好妆换好衣服,简单吃了两口早饭,就早早出门准备去面试。
这一整个上午,她连轴转面了两家公司。
一家酒店高管,一家贸易公司的公关经理。
面试结束刚好中午十二点,她干脆在附近找了家西餐厅,独自用餐。
却没想到,菜刚点完,就有人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位子。
“嗨!一个人啊?”
温以馥低头换拖鞋,没说话。
金卉如端着药碗从餐厅走过来,看了眼女儿,又瞪温时信:
“你急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我说的这都是要点。”温时信看着温以馥,继续唠叨,“这协议都签好了,还有什么必要再搭理他?这断官司啊,最怕的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温以馥走到客厅,听言浅舒口气,缓声道。
“我知道,爸爸。”
“知道还...”
金卉如立马提声打断温时信的絮叨:“诶哟,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还把她当小孩子管!她都要做妈妈了呀,不能有自己的人际往来吗?”
温时信愣愣看她,“不是!我...”
“你什么你,以馥有自己的主意,你少说两句!”
金卉如瞪他一眼,把药碗放到桌上,又变脸似的,一脸笑意语声温柔哄女儿。
“累了吧?快回房间休息,不用理你爸爸。”
温以馥满眼感动,咬了咬唇,还是决定跟两人说清楚。
她深吸口气,摆正神情:
“爸爸,我是能管住自己,但我管不了别人,何况祁宙言跟池凛原本就有区别,他是宝宝的亲生父亲。”
“我不想让孩子认为我是个自私的妈妈,他爸爸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我们能让祁宙言放弃抚养权,却没办法改变他们血缘上的牵绊,除非他自己不想再来,不再见这个孩子,否则我们不可能切断他跟孩子之间的联系。”
温时信听完这番话,表情像吃了苍蝇般难看。
“那怎么办?不然我们搬家?”
金卉如啧地拍了他一巴掌,“搬什么家搬家?好日子过腻了是不是!要是搬家,那还不如早点搬走,还办的什么婚宴?”
温时信搓了搓被打疼的胳膊,一脸憋屈地拧着眉,嘟囔着说。
“反正我看不上那小子,他配不上咱以馥,宝宝要是像他,那全完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金卉如不耐烦推了他一下,“坐那儿喝你的药,闭上嘴!”
温以馥立在旁边,沉默了许久,低声说了句。
“我先回房了。”
金卉如点头,“嗯,去吧,回房休息,午饭妈妈叫你。”
温以馥回房关上门,放下包,仰面躺倒在床上。
她看着床顶吊灯,眼眸轻微晃动,若有所思考虑着温律师那句‘不然我们搬家’?
搬走。
彻底切断联系?
倒是一劳永逸。
爸妈为了她一定也会支持搬家,可那样她们就为自己牺牲太多了。
若是一个人离开,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还不一定,何况肚子里还有个宝宝,爸妈也不会放心。
思来想去,还是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事情还没闹到那一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
四月过半,蜀城已经步入深春。
每天在家无所事事,老两口看外面春风丽日,就张罗着又要回老家住。
温以馥一想,也好,于是打算临回老家前,先去做个产检。
她在手机上约了号,没让老两口跟着,自己打车去医院。
第一次产检很顺利,没做太多检查,只是抽血和B超。
温以馥不到中午就拿到结果。
B超上两张黑白照片,能看到圆形卵泡和一点点小肉芽。
女医生看起来四十多岁,很有经验和阅历。
她看了结果,很温柔地告诉温以馥:
“已经有胎心了,算日子得两个多月了,目前看发育良好,各项指标没什么问题。回去养着吧,再过两周,带着必要证件过来建档。”
温以馥点点头,“谢谢医生。”
从医院出来坐上车,温以馥看着手里的B超单,暗暗松了口气。
第一次产检这么顺利,是个好的开端。
她心情好起来,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先看到微信好友里的验证消息。
之前把祁宙言和程集礼都删了。
最近两天,他天天想要加回来。
看着一条接一条的验证消息,再看一眼手里的B超照片。
温以馥眸光闪了闪,心情复杂,轻点验证通过。
好友添加成功,先前没细看的备注消息,顶着连续日期,一条条在对话框里弹出来。
我是
我是
小咪?
想你
酒店贺总那边我打过招呼,你安心休息,不会再有人烦你
上面几条都是以前的日期。
最下面紧接着弹出两条新鲜出炉的消息。
小咪?
你还好?
温以馥看着这两条迫不及待弹出来的消息,一时无语,没有回复。
祁宙言这人,以往发消息一向不爱带什么标点符号,一个字能表达的意思,绝不会多打两个字,也从来不会消息回的很及时。
现在他倒是变得不像他了。
神情淡淡看向车窗外,温以馥心底只生出一个感想——男人就是贱。
念头刚一掠过,手机紧接着响起来。
她看了眼,犹豫几秒,还是接通电话。
“以馥?找我有事?”
温以馥:“......”
听筒里安静两秒,祁宙言没听到回应,心头一紧,沉声催促道:
“出什么事?以馥,说话。”
“...我没找你,是你自己打过来。”
祁宙言沉默几秒,无声松了口气,语气也恢复温和平静。
“你突然通过验证,又不回复消息,我以为是...”
他顿了顿,想到什么,不由自主柔下声:
“想我了?”
温以馥头皮一麻,受不了祁宙言突如其来的腻乎劲儿,简直跟中了邪一样。
她忍不住蹙眉,“我没事,挂了。”
“别挂!”
温以馥手一顿,以为他还要说什么,就听见手机里传来敲门声,和程集礼小声提醒开会的声音。
“嗯,叫他们等等,马上来。”
祁宙言淡淡应付一句,继续听电话,语气明显变得温和,习惯性发号施令地自顾安排起来。
“我刚从京里回来,今天还有两个会,晚上结束晚,就不打扰你了,...明天晚上再打给你?”
“你......”
温以馥想说‘你忙,不用打给我’,话到嘴边被司机师傅一句话截断。
“您好,臻澜园到了。”
“嗯,好。”
她把话咽回去,先挂断电话,给司机扫码付款。
下了车,刚走进小区,手机又弹出未读消息。
温以馥低头看,还是祁宙言。
出门了?怎么不开车?
他怎么那么多问题?
温以馥皱了皱眉,不想回复,又想到他回头还会追根究底。
想了想,回复了两个字:
产检
温以馥视线扫过身份证上的名字,淡笑打量男人一眼,手上忙碌着没接话。
“前天跟温律师通电话,他说在这边歇假,不知道今天还在不在?”
“宋先生,您找他有事?”温以馥把房卡和证件递给他。
男人伸手接住房卡,抱着女儿的胳膊往上掂了下,眼里笑意不减。
“哦,温律师帮我打过官司,我们是旧识,刚好带女儿过来郊游,想当面打声招呼。”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是专程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见?
温以馥不动声色,唇角浅弯,朝楼梯地方向抬了下手。
“房间在三楼,835,我会告诉温律师有朋友想见他。”
宋修明笑意明朗,点头道谢:
“好,谢谢啊。走吧,回房间休息咯~”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竹林里找熊猫?”小女孩的问题天真可爱。
“等雨停。”
“那我的铲子带了吗?我还要挖蘑菇!”
“带了。”
父女俩说说笑笑上了楼。
温以馥用对讲机喊了女员工下来替班,自己打了把伞,去厨房找温时信。
*
老两口正在厨房里煎药。
温以馥放下伞,走进厨房:
“爸爸,刚才那个带孩子的客人,说要找你。”
“看见了。”温时信随口应了声,“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宋队长,他有个案子要咨询,晚点儿我去见他。”
警察?
温以馥想了下,那人浓眉大眼,面相眼神倒是挺正派,也就没再多想。
晚上雨停,吃过饭,温时信跟宋修明在大堂东边的休闲书屋里谈事。
金卉如就暂时帮着照看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六岁,幼儿园大班,今年就要上一年级,性格外向口齿清晰,一声声软糯糯的‘奶奶’唤的金老师逐渐迷失自我。
温以馥在楼上房间,开着窗户,还能听到小丫头在院子里大声给金老师背唐诗,给金老师听得一边笑一边夸。
她摇摇头,坐在沙发上塞上耳机,用手机继续编辑视频文案。
正码到一半,突然弹出未读消息提示。
她顺手点开,竟然是许久不联系的冯茜。
温总,这么晚打扰您了,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可怜猫猫)
温以馥这才想起来,自从祁宙言跟她说单位那边他已经打过招呼后,已经很久没人联系她了。
冯茜要不发这条消息过来,她都默认为自己连辞职的流程都省的走了。
想了想,她回复一条:
有事么茜茜?
对方‘嗖’地一声回复飞快:
嗯嗯嗯
是这样,温总,先前周一例会贺总宣布了您暂时停职,归期不定的消息,大家都很关心您呢,您没出什么事吧?
暂时停职?
温以馥愣了下,略一思量,她斟字酌句回了句:
嗯,没什么事,需要休个长假。
冯茜地语态明显变得小心翼翼:温总~,咱们离不开您啊,您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委屈流泪)
温以馥避而不答:好好干,加油!(微笑)
冯茜:(哭了)
贺总宣布的停职文件里,是说温以馥‘因个人原因’暂时被停职,一句‘归期不定’,这在整个酒店管理层的眼里,就被定义为‘辞退’。
上头很快调了新领导来,三十岁不到,跟温以馥一样年轻,也漂亮,就是明显人缘儿和能力差出一大截。
整个客务部上上下下都跟着温以馥吃过几年细糠,现在收入跟着效益一起大缩水,年轻领导又是典型的胸大无脑。
日子太苦了。
冯茜跟温以馥大倒苦水。
温以馥看着她长篇大论的诉苦,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毕竟事不关己,说多了既冒犯人又多管闲事。
直到冯茜话锋一转,还听说,她跟国土的祁局关系匪浅,是祁局帮着操作调派过来的,温总您跟祁局也是熟人,说不定您还认识她。
温以馥一愣。
全名苏妙然。
温以馥眨眨眼,慢吞吞打字:
不认识
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出来,冯茜有点失望,看时间不早,就客客气气跟温以馥道晚安。
温以馥收起手机,熄灯躺下,脑子里不由自主又过了一遍那个名字。
感觉模模糊糊回忆起一个轮廓。
‘苏妙然’,隐约有那么点耳熟了。
温以馥不禁摇头失笑。
祁宙言这是顺手拿了她不要的东西去做人情,果然是不浪费一丝一毫可利用的资源。
她笑的是,两人在一起五年,一年里不知道要在酒店见多少次面,同桌应酬多少回,愣是没传出过一条绯闻。
那位苏总刚上任,整个酒店就都知道她跟祁局关系匪浅。
真有趣。
温以馥心生膈应。
一时也不知道是在气自己不要的东西便宜了别人,还是在气自己用五年的委屈来对一个男人掏心掏肺。
回头想想,简直傻透了。
利益至上的世道,她竟然真的曾经动心,少不经事,果然容易栽跟头。
*
另一边,祁宙言最近刚替祁家老大擦干净屁股,压根儿没想到自己也因为一件小事,被人在私底下造谣绯闻。
他用半个月的时间走动完该走动的关系,还有半个月就要回京上任。
等来了接棒人,做完最后的交接工作。
中间空下来的三天时间,当晚就买了机票飞蜀城。
这次他没带程集礼。
回住处简单洗漱换了身衣裳,就开车去往温家所住的小区。
因为温以馥不回消息,他干脆拎着东西直接登门。
也是赶巧,温时信这两天正帮宋刑警整理一桩刑事案件的材料,几乎天天去律所,案子交给他的得意门生,但温律师还是很上心,从头到尾亲自督导。
家里就只有金卉如和温以馥在。
门铃响起时,温以馥正跟金老师一起包酸菜饺子。
她擦了擦手,起身去开门,隔着门缝看到外面的人,先是一愣。
时隔一个多月不见,乍一见到活生生的祁宙言出现在门口,温以馥脑子宕机几秒,反应过来下意识想把门关上。
“以馥!”
祁宙言眼疾手快一手抵住门,布满血丝的眼里难掩无奈。
温以馥看了眼他插进来的长腿,彻底冷下脸。
“谁让你来的?你怎么阴魂不散!”
祁宙言抿唇,低下声说:
“先让我进去放下东西,好不好?邻居看到会误会...”
温以馥眉心皱紧,第一次产生想要搬家的念头。
两人对峙的当,身后传来金卉如的问声:
“以馥?谁啊?”
温以馥抿唇。
祁宙言提声:“是我,妈。”
温以馥眼睛睁圆瞪着他。
走出来的金卉如也:“......?”
鉴于隔壁还有邻居,母女俩先让他进来。
然而温以馥换鞋的机会都不给他,自己打开鞋柜拿了外出的鞋子套上。
她没看祁宙言,转头跟金卉如说话:
“妈,我送他出去。”
金卉如还没说话,她已经冷冷看了眼祁宙言,摁下门把手。
“你跟我出来,有话下楼说。”
祁宙言看了看皱着眉神色严肃的金卉如,明显也是不欢迎他,于是抿唇跟上温以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门一关上,温以馥忍无可忍地瞪向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上次我的话还没说清楚吗?我不想再见你!”
祁宙言眼帘下压,眉眼间掩不住疲惫和无奈,因为太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他整个人瘦了许多,面颊微微凹陷脸色也暗黄。
此时面对温以馥的冷眼相待和巨人于千里,他只觉心累无力,启唇时音质沙哑低暗。
“我知道错了,小咪。”
“你到底为什么这样!这一个多月的无视还不够?你想让我怎么做才能放手!祁宙言,你的自尊心呢?你一定要这样逼我是不是!”
逼她?
祁宙言眼神微慌,“没有逼你,我只是不想分手,小咪,我只想要你跟孩子...”
“闭嘴!”
眼看电梯门打开,温以馥蹙着眉低叱打断他的话,当先朝外走去。
祁宙言连忙提脚跟上。
外面六月盛阳,晒的人眼睛睁不开。
温以馥携着一肚子火朝小区外走,身边这男人还亦步亦趋,低声柔语卖弄关心。
“小心,走慢点儿。”
温以馥心情浮躁,一抬眼便看到迎面开进来的黑色大G,方正高大的漆黑车身镀了层日光,刺眼的厉害。
这车在小区里不多见,能开进小区停车位,还朝她们这栋楼开来的,迄今为止只有池凛。
大G徐徐减速,车窗降下来的那一刻,温以馥的烦躁情绪达到顶峰,脸色已经难看到紧绷。
“以馥,要出去?”
池凛温润含笑歪头打招呼,神态语气自然从容,就像是对着一个熟人。
只是他看了眼冷着脸径直走过去的温以馥,视线又掠过跟在她身边的男人。
祁宙言幽暗眼眸从他脸上带过,也径直从车窗前掠过。
两个人都没理他。
池凛挑眉,心忖,在生气啊...
他顿了一瞬,勾唇摇了下头,慢吞吞踩下油门儿。
*
走出小区,温以馥左右看了看,径直朝停在路边树荫下的黑色宾利走去。
祁宙言快走几步,替她打开车门。
两人先后坐上车,车门一关上,温以馥彻底不再压抑。
她扭过脸冷盯祁宙言,“我的孩子给不了你,你一直心存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是想逼我永远离开,一辈子都不再见吗?”
祁宙言还在为刚知道池凛也住在这个小区而烦心,闻言思绪一滞,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她。
温以馥眼神太过疏冷,令人毫不怀疑她真的敢永远离开,还是不辞而别那种。
“你不准!”
祁宙言眉心紧皱,手上下意识就要握住她胳膊,却在伸到一半时在半空悬住,克制着握拳,收回。
缓了一瞬,他眸中厉色悄然敛起,音质沙哑低声下气做保证。
“我保证,你不许,我再也不碰你一片衣角,好不好?”
温以馥冷眼扫过他收回去的手,脸色漠然没有说话。
祁宙言眼里红血丝密布,衬的黑瞳如墨,深深看着她艰涩恳求。
“我不能没有你,小咪,哪怕只是让我看看你,想当面跟你说一声,我再过几天就要回京...”
他太久没休息好,一闲下来,时刻都在想她,夜里根本睡不着觉。
五年相伴,温以馥就像是一种刻入骨髓的瘾。
戒断太难捱,他成心不想戒,再见不到她,他会疯。
“我知道你不在乎,反正我在哪儿,对你来说,都一样。”
身体的疲惫和心底的无力感双重折磨着人,祁宙言苦笑,身形虚软靠在椅背上,偏头深情凝视她。
“以前我总以为,一心待你,满足你需要的一切,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我以为跟你说清楚,你就不会再闹脾气,会回来我身边。”
“...这一个多月,我才明白。”
“连我的孩子都没办法将你留在我身边,你不是在闹脾气,是真觉得离开我,更快乐。”
他先前一直一厢情愿的认为,温以馥爱他,他们彼此相爱,又有了孩子,先前的别扭已经在无声中化解。
可这一个多月的煎熬,令祁宙言清楚认识到,没那么简单。
真正离不开一个人,是像他这样总是想她,想到睡不着觉,温以馥明显不是的。
她或许对他还有点感情,但那点感情,不足以让她心疼他而委屈自己。
祁宙言眼睑猩红,喉结艰涩滚动,哑声低语:
“我答应你,再也不随便碰你,再来看你也一定先征得你同意,我保证。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留在能看得见你的地方,别不理我,好不好?”
温以馥安静听他说完这番话,自然也感受到了语气里的沉重和认真。
祁宙言这人,会说甜言蜜语,但仅限于两人亲热的时候。
像这样情绪外泄地感情剖白,五年来,第一次。
温以馥睫羽微颤,眼底冰霜隐隐消融。
半晌,她语声轻淡开口: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犯错,我们就再也不可能见面。”
“好!”
男人一秒都没迟疑,像是怕她反悔,张口又问:
“...那我这次,住两天,你要是出门,或是需要司机,找我,好不好?”
温以馥没说话,径自推门下车。
祁宙言眸色一暗,迅速跟下车,温声追问道:
“我送你到楼下,看着你上去,行不行?”
温以馥脚步顿了下,微偏脸用余光瞥他一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便自顾朝小区里走去。
祁宙言静静立在车边,看着她背影渐行渐远,迟疑两秒,还是远远跟上去。
他跟在几米远的距离,刚好能目送她,又不上前打扰。
直到亲眼看着她走进电梯,又等了一会儿,才黯然敛目,神色萧条地转身离开。
*
温以馥回到家,金卉如立马从餐厅走出来。
见她一个人换鞋,金老师面露迟疑,问道:
“走了?”
“嗯。”
“诶哟。”金卉如叹了口气,蹙眉说,“他怎么又来了?”
温以馥神情淡淡走进来,摇摇头:“谁知道他,不管他了,先吃饭吧妈妈,下午还有课呢。”
金卉如没再说什么,进厨房去准备煮饺子。
自从认识到自己再闲下去就要胖死,温以馥马不停蹄给自己安排了几个培训班,让自己忙起来。
每周三节孕妇瑜伽课,两节插花课,两节烹饪课。
同时还顺便给自己找了个在线外教的工作,在线上给小朋友们补习英语。
温以馥大学主修经济管理,英语考级是基础,补习小学生课业完全没问题。
她现在有的是事情打发时间,作为一个准妈妈,以后还要抚养两个小豆丁,哪有功夫琢磨什么儿女情长?
温时信不在家。
吃过饭,母女俩早把祁宙言抛在了脑后,收拾好便出门准备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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