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言默陆夜安的女频言情小说《我也不想心动啊,可她男装太帅啦言默陆夜安》,由网络作家“良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晨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织出菱形光斑,江随蜷在羽绒被里,长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细白的手腕从被窝里伸出,扯开遮光帘的瞬间,金粉似的碎芒泼了满床。江随抬起脑袋,睡眼惺忪的往外瞧了一眼。连日的阴雨天气,今天终于来了个艳阳,驱散了冻人的冷空气。江随伸了个懒腰,起床晃到穿衣镜前。今天是学校开学的日子。距离那场订婚宴已经过去了半月。这半个月江随并没有闲着。这具身体太虚,她一直在锻炼。镜子里的人已经不复先前的虚弱。原本苍白的脸也多了些红润的气色,看着健康不少。解开睡衣扣子时,江随指尖轻轻划过肋骨嶙峋的胸膛。她突然想起上辈子在雨林执行任务时,那些被蟒蛇绞死的猎物也是这般骨骼分明的触感。看来之后不仅要锻炼,还得把自己吃胖一点。洗漱完换好衣服,江随...
《我也不想心动啊,可她男装太帅啦言默陆夜安》精彩片段
晨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织出菱形光斑,江随蜷在羽绒被里,长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细白的手腕从被窝里伸出,扯开遮光帘的瞬间,金粉似的碎芒泼了满床。
江随抬起脑袋,睡眼惺忪的往外瞧了一眼。
连日的阴雨天气,今天终于来了个艳阳,驱散了冻人的冷空气。
江随伸了个懒腰,起床晃到穿衣镜前。
今天是学校开学的日子。
距离那场订婚宴已经过去了半月。
这半个月江随并没有闲着。
这具身体太虚,她一直在锻炼。
镜子里的人已经不复先前的虚弱。
原本苍白的脸也多了些红润的气色,看着健康不少。
解开睡衣扣子时,江随指尖轻轻划过肋骨嶙峋的胸膛。
她突然想起上辈子在雨林执行任务时,那些被蟒蛇绞死的猎物也是这般骨骼分明的触感。
看来之后不仅要锻炼,还得把自己吃胖一点。
洗漱完换好衣服,江随踩着拖鞋到了客厅。
宋宛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听见脚步声,偏头望了过来。
以前的江随从不会在这个点起来。
不过从订婚宴后,倒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天天起很早,还开始了锻炼。
对于这些,宋宛乐见其成。
“老爷子刚来电话。”宋宛用银勺搅动咖啡,“游家丫头打了胎,不肯跟江达结婚。”
“意料之中。”
游意娇那么心高气傲,一旦知道江达跟她只是玩玩,不可能拉下脸让江达娶她。
江随晃到餐桌边,抓起两块三明治叠在一起,一口咬下。
宋宛被她的粗犷的吃法所震惊。
“以前你胃口跟猫似的,最近倒是吃挺多。”
“我已经决定了,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能卸下以前那些沉重的担子。
这辈子,她要吃想吃的,玩好玩的,做想做的。
至于江家这些破事,不来惹她就算了。
要是非来触她霉头,她就把江家整破产。
所有人打包去要饭。
宋宛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的目光在某瞬忽然锐利。
宋宛手里的咖啡勺不由撞在杯壁上。
看见江随抓起运动外套往外走,她问:“去哪?”
“开学了,当然去学校。”
玄关镜映出少年清瘦的轮廓,黑色发尾扫过后颈,露出的半截手腕正在系帆布鞋的鞋带。
“平时记得多回来看你爷爷。”
江随的大学在隔壁A市。
平日她就住在A市,极少回家。
因此宋宛才会这么叮嘱。
“那老头又不喜欢我,我回来看他做什么?”
江随系鞋带的手往旁边偏了偏,细白的腕骨处有道淡淡的疤——是原主14岁那年被江达推下楼梯留下的。
老爷子当时正在旁边泡茶,只说了句孩子玩闹没轻重。
“你懂什么?”宋宛皱起眉头,“你不想法子讨你爷爷欢心,怎么能从他那......”
“放心吧。”长长的刘海下,江随那双漂亮的眸子忽然弯起,“等我下次回来,一定给他带伴手礼。”
宋宛正疑惑她怎么突然改口,江随已经推开门往外走,补上了最后一句:“带两斤砒霜。”
宋宛一股气堵在胸口,北风已经卷着落叶去追少年的背影。
宋宛忽然发现她没戴那条万年不变的驼色围巾。
深色外套消失在拐角,少年迎向阳光的模样,活像只挣脱蚕茧的灰蝶。
*****
江随坐车到了大学门口。
她并没有带行李,宋宛在学校附近有一套房,专门买给她住的,里面东西一应俱全。
下车后,一阵风扬起了江随的刘海,一个不小心,黑发就扎进了她眼睛里。
江随捻起几缕发丝:“是该剪剪了......”
以前的江随总让人觉得阴郁,除了性格和体态,这长长的头发也有功劳。
她转过身,走向学校附近的一家理发店。
推门进入时,空调暖风卷着薄荷香钻进鼻腔,江随蜷起食指蹭了蹭鼻尖。
托尼窝在转椅里,抬眸从镜子里瞥见推门而入的少年,眼睛一亮,殷勤上前。
“帅哥剪头发吗?”
“对。”
“想怎么剪?”
江随盯着镜子里层层叠叠的刘海,把单肩包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能扎眼睛的都削了。”
托尼让她在镜子前坐下,盯了她两秒。
“你这发旋长得绝,要不要试试狼尾?前短后长,再做个挑染......”
怕江随想象不出,托尼还特意找了图片给她看。
江随望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忽然想起上辈子她总带着黑色鸭舌帽,连耳洞都要用肤蜡填平,不敢有任何张狂的打扮。
作为通缉犯,最避讳的就是惹人注目。
“那整吧。”她突然露出笑容,虎牙抵着下唇:“要最骚的。”
都重来一世了。
以前不敢体验的张狂造型,她必须得玩玩。
“好嘞!”托尼立马应下。
剪刀贴着耳廓游走时,江随盯着镜中不断剥落的发丝。
黑色碎发像被击落的鸦群簌簌坠落,逐渐露出原本被刘海遮住的眉峰。
一个小时后。
“靠......”托尼手颤抖着撩开她额发,“这也太顶了......”
镜中少年额角挑染几缕蓝灰,给她气质平添几分恰到好处的张狂。
垂眸时眼尾飞红像是未愈的刀伤,抬眼瞬间又淬出星火。
“帅的有点超过了。”托尼激动的拿出手机:“要不要发某音?绝对能火!”
江随甩开防水布站起来,帆布鞋碾过满地碎发:“不发。”
“真不再考虑一下?你这脸不拍视频简直暴殄天物,我可以给你免单!”
他不敢想,就江随这张脸能给他吸多少粉丝!
江随摸出手机扫码,轻笑一声:“我拒绝。”
托尼的哀嚎混着到账提示音响起。
玻璃门开合间,江随已经拽起单肩包走出。
风掠过她灰蓝色发尾,在阳光下拖出细长的影子。
旁边店的小妹瞥到她,摇奶茶的动作都忘了,骑共享单车的男生追着那抹亮色忘挪开眼,差点撞上电线杆。
以前都是尽量降低自己在人群中的存在感。
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江随极少体验。
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来到恢宏大气的校门口,江随抬头看了眼上面的几个字——繁星艺术大学。
国内顶级艺术学院。
江随今年大一,就读于美术系,学的是油画。
当初宋宛想让她报金融或者企业管理。
原主以死相逼,才让宋宛松了口。
江随看了看时间,距离班会开始还剩十分钟。
“本台最新消息,塔帕岛特大爆炸后,国际警察发起了对‘暗渊’组织的清剿行动。”
“组织骨干成员言默疑似当场丧命。”
“此前,言默流窜各国作案,杀人无数,乃国际一级通缉犯。”
昏暗的房间,只有电视发着幽蓝的光线。
上面正播放暗渊覆灭的专题报道,记者正激情澎湃地讲述言默“遗留在爆炸现场的断指”。
浴室的门缝渗出一大摊水渍,蜿蜒流至床边。
镜面被热气蒸腾得模糊,言默抬手抹开一片清明,疑惑的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
这具身体高挑瘦削,皮肤带着些病态的苍白,过长的刘海完全遮盖住了眼睛,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阴郁又颓靡。
滴答。
下颌上的水珠滑落至锁骨,这具身体的记忆也如水珠一般,融进了言默脑海。
言默这才反应过来——她重生了。
身体的主人叫江随,是海城江家出了名的废物少爷。
说是少爷,但实际上,江随是个女孩。
因为江随的妈妈宋宛刚怀上她,江随她爸就因为意外去世。
而江家老爷子重男轻女,不会给孙女分家产。
偏偏宋宛是个精明强势又相当有野心的女人。
她想要从江老爷子那拿到的不仅是一点点财产,而是整个江氏集团。
所以宋宛一直谎称江随是儿子,要求她女扮男装。
甚至长期PUA江随,对江随极为严厉,就为了让江随夺得集团的继承权。
江随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又被她长期压迫,导致精神状况极差。
于是在浴缸里吞了安眠药,自杀身亡。
东亚子女与父母之间的关系总是这样。
爱的不够纯粹,恨的不够彻底。
拼尽所有力气,也只能把刀口指向自己。
“江随......”喉结在纤细的脖颈上滑动。
这具身体连声带都像是浸在冰水里,吐字时带着细微的战栗。
言默无奈叹了口气。
“怎么虚成这样......”
不管是明面上的顶级杀手言默,还是暗地里的警方线人言默,都拥有最强悍的身体素质。
像现在这样,这么虚弱的身体状态,她还真是第一次体验。
言默她扯下浴袍,裹住单薄的身躯。
蝴蝶骨在棉质布料下凸起凌厉的弧度,像堕天使被折断的翅膀。
拉开窗帘的瞬间,喧闹从远处的雕花铁门外渗进来。
定眼一看,各类顶级豪车接二连三驶入院内,身穿制服的侍者不断朝他们鞠躬,用标准的笑容以示欢迎。
今天是江随的订婚宴。
订婚的对象是游家二小姐,游意娇。
江随明明是女孩,为什么还敢跟女的订婚,那全拜江随老妈宋宛所赐。
在宋宛眼里,江随是扶不起的阿斗,不仅无能不思进取,整个人还透着一股子阴郁颓靡,不讨老爷子欢心。
因此宋宛便打算通过联姻壮大实力,从而在老爷子那里获得更多财产继承权。
而江随本人对此非常抗拒。
其一因为江随本来是女孩,其二则是游意娇非常嫌弃她,屡次三番羞辱过她。
不过宋宛可不在乎这些。
她硬是强逼着江随跟游意娇订婚。
或许这也是江随选择在今天自杀的理由之一。
说曹操曹操到。
床头的手机响起,是宋宛打来的。
言默刚按下接通,宋宛的声音劈头盖脸砸来。
“你干什么去了?别忘了今天可是你的订婚宴!”
“这种时候要还畏畏缩缩的,要你有什么用?!马上来一楼接待客人!”
言默懒洋洋的勾起唇角:“放心吧,我保证让这个订婚宴足够精彩。”
宋宛愣了愣。
这语气......怎么感觉今天的江随有点奇怪?
言默没有继续说下去,挂断了电话。
她随手抓起檀木衣架上挂着的西装。
西装一般需要一点肌肉才能撑起来。
不过江随这套西服是量身定制,穿着不算难看。
只是乱糟糟的头发看着很扣分。
站在镜子前理了理衣角,言默深吸一口气。
“江随也挺好。”
就让言默这个名字,随着那场她亲手引爆的爆炸湮灭吧。
让所有阴暗潮湿压抑挣扎的一切成为过去。
从此以后,她就是江随。
整理好一切,江随将手机揣进西装内袋,走出房间。
走廊的鎏金壁灯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晕。
她并未按照宋宛所说去迎接客人。
反而避开人声鼎沸的大厅,穿过石子路,来到了后院花房附近。
玻璃花房在细雨中宛如水晶棺椁。
腐叶混合着玫瑰腥甜的气息钻入鼻腔,江随贴着湿漉漉的藤蔓往里看。
两道身影暧昧的贴在一块。
一个是马上要跟她订婚的游意娇。
另一个是她的堂兄,江达。
“怎么这样......”
“娇娇不是最喜欢我这样吗?”江达含混的调笑裹着唾液吞咽的黏腻。
他扯开她香槟色礼服的珍珠扣,拇指重重碾过锁骨:“不喜欢吗,嗯?”
游意娇低吟一声,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今天可是我跟江随的订婚宴。”
“重要吗?娇娇,你不会真喜欢江随那个废物吧?”
“当然不会,他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那等会老爷子宣布婚约的时候,你就说要解除婚约,嗯?”
游意娇的珍珠耳坠轻轻晃动,江达粗粝的指尖正陷在她腰间的软肉里。
“非要选今天?”游意娇声音带了些喘息,“可我爸那边......”
“娇娇,不在今天说,如何跟你爸展示你的决绝?”
游意娇神色犹豫。
江达低头,在她锁骨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痕迹,“你若真跟他订婚,把我往哪放?以后我们还能有未来吗?”
“好,听你的。”游意娇最终松了口,偏头吻了吻他。
两人暧昧的纠缠不仅被江随尽收眼底,还被她的手机尽数录下。
其实这两人早就不对劲了。
不过以前的江随从未注意过。
确认画面录的很清晰,江随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居然敢在玻璃花房里偷情,该说他们大胆还是嚣张呢?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花房里的两人吓了一跳。
江达推开游意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估计是我爸喊我,先散了吧,大厅里再见。”
江达快步离开了花房。
江随闪身到树后的瞬间,看见游意娇小腹在礼裙下绷出的微妙弧度。
等江达彻底离开,游意娇却像再也忍不住似的,扶住一株蓝玫瑰盆栽干呕起来。
稍缓了缓,她对着玻璃倒影开始补口红。
只低头抬头的一个瞬间,倒影里就多出一个人。
她手一颤,口红在唇角划出猩红的裂痕。
“妊娠反应通常从第六周开始。”江随倚在磨砂玻璃门上,指尖漫不经心的转着枚铂金打火机,“需要帮你预约无痛人流吗?游小姐?”
火苗腾起的刹那,游意娇看清对面人凌乱刘海下苍白的唇——那分明是讥诮的弧度,却裹着刀刃划开丝绸般的温柔。
“你都看到了什么?”
“你说呢?”
游意娇不慌不忙的将口红放进包里。
“是,我怀孕了,又怎样?”
“江达知道吗?”
游意娇低头摸了摸肚子:“现在还不知道,等我告诉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高兴?”江随嘴角划出一抹讥讽:“他上个月才给新勾搭的网红买了辆玛莎拉蒂。”
江达不勾搭别人,偏偏挑了游意娇,明显是不想让江随跟游家成功联姻,从老爷子那抢到更多继承权。
甚至刚刚,他都在唆使游意娇当众退婚。
这么明显,游意娇难道看不出来?
游意娇冷笑一声:“这么简单的污蔑,你以为我会信吗?”
江随轻轻歪头,过长的刘海滑开,露出底下黑曜石般的瞳孔。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笑之处。”
游意娇的面容在顷刻间扭曲。
她的Gucci手包擦着江随耳畔飞过,镶钻锁扣在墙面刮出银河般的碎屑。
“你这种废物也敢笑我?谁不知道你才是整个江家最大的笑话?!”
“看看你这副样子,像下水道里阴暗的老鼠似的,多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我告诉你,这个婚我退定了!我可不想跟你一样变成笑话!”
愤怒的丢下这几句话,她踩着高跟鞋,高昂着头颅离开。
江随望着她的背影,无语的笑了一声。
看来游意娇还没意识到,从她跟江达通奸,并且未婚先孕开始,她就已经是个笑话了。
江随拿出手机,点开上面的视频。
本来还想着游意娇也是被骗,想给她留最后一丝脸面。
现在看来,倒不需要了。
“我本慈悲,但不渡傻X啊......”
*****
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投下璀璨的光斑,宴会厅里衣香鬓影,人声鼎沸。
游意娇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那些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她身上,带着探究、玩味,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期待。
“意娇,恭喜啊!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订婚了。”
“是啊,祝你和江随百、年、好、合~”
两个女孩端着香槟挡住她的去路,看似热情的语气里其实藏满嘲笑。
游意娇知道她们在笑什么。
若她真跟江随订了婚,像这样的嘲笑以后只多不少。
“祝福的太早了。”游意娇突然笑起来,黑色眼线在尾端扬起毒蝎般的弧度,“跟我订婚,他江随也配?”
两个女孩都是一愣。
“发什么疯?”游父疾步而来,将她拉到一边,腕间沉香手串撞出沉闷的响。
“我发疯?”游意娇偏过头,冷眼望着他,“您明知道江随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还要我陪他演戏?”
“人家只是外表看着有点颓,到你这怎么就成烂泥了?”
“他若真有本事,会这么不讨江老爷子欢心吗?以后江氏集团他能分到半根毛我都跟他姓。”
游意娇攥着裙摆的指节泛白,水晶灯在她眼底折射出扭曲的光晕,像要灼穿这些年积攒的怨气。
“两个姐姐嫁的那么好,我就活该当块擦脚布,是吗?”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尾音在觥筹交错间炸开。
游父脸色阴沉,一把攥住她手腕:“我不管你发什么疯,老老实实订了婚才能走。”
两人拉扯之际,游意娇的视线越过人群,与角落的江达相遇。
江达微微勾起唇角,眼神里尽是称赞。
得了他的鼓励,游意娇摸了摸肚子,似乎又有了底气。
“我才不跟江随订婚!”
尖利的声线撕裂了宴会厅的浮华。
钢琴声都戛然而止。
远处正与贵妇寒暄的宋宛指尖一颤,香槟差点泼在爱马仕丝巾上。
“江随这种废物也配当我未婚夫?”游意娇挣开游父的手,珍珠项链随着剧烈喘息滑进锁骨凹槽。
“才华能力性格,他哪样出色?整天一副阴沉沉的样子,跟个鬼一样!你扪心自问,他配得上我吗?!连我养的杜宾犬都比他像个人!”
尖酸刻薄的话毫不留情,像一把把刀子。
宴会厅里一片哗然。
“这游二小姐也太直接了吧?”
“是啊,这么多人呢。”
“不过话说回来,江随确实不怎么样......”
“可不是嘛,听说他身体不好,还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跟个幽灵似的。”
“但这么不留情面还是有些过分了。”
宾客们议论纷纷,其中不少人对游意娇表示同情,觉得江随配不上她。
正当场面尴尬僵持,宋宛踩着十厘米细高跟疾步走来,黑丝绒旗袍上绣的银线凤凰随步伐翻涌,栩栩如生。
“娇娇怕是误饮了烈酒。”
宋宛擒住游意娇手腕,那力道几乎要捏碎骨骼,面上却笑得滴水不漏,“后厨准备了醒酒汤......”
游父连忙帮腔:“是啊,她喝多了。”
“需要醒酒的是您吧宋阿姨?”游意娇一把甩开宋宛的手,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您就算往江随身上系个蝴蝶结,他也不会有人要的。”
饶是宋宛情商再高,此刻的场面也难看到她无法招架。
宴会厅里一片寂静,不少人看着宋宛,隐隐憋笑。
江达站在角落,得意的看了父亲江鹤年一眼。
这下江随和宋宛可算是丢尽了江家的脸。
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在老爷子那争家产。
江鹤年对他投去了赞许的视线。
两人正兴致盎然地欣赏着这场闹剧,忽然,宴会厅的大屏幕亮了。
花房里的蓝玫瑰在4K画质下纤毫毕现。
江达的喘息通过音响外放,炸响在每个人耳边,游意娇锁骨上的牙印在镜头下泛着情欲的潮红。
宴会厅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去,这么劲爆?”
“游小姐什么时候和江达搞一块了?”
“就德行也好意思数落江随?”
“忒不要脸了。”
“关掉!快关掉!”江达慌乱的扑向中控台,半路撞翻了香槟塔,金棕色酒液顺着屏幕流淌,给交缠的躯体镀上糜烂的光泽。
游意娇往后退了两步,刚刚的得意与嚣张荡然无存,只剩惶恐与惊惧。
暗处,江随倚在雕花罗马柱上,苍白指尖轻触手机屏幕。
游意娇干呕的画面突然切入,伴随着她自己说的那句“是,我怀孕了”。
宴会厅死寂如坟场。
无数道视线投向江达与游意娇,充满鄙夷。
偷情已经足够不要脸。
那连措施都没做好,还怀上孕,简直是既不要脸还不长脑子。
屏幕旁缓缓走出一道清瘦身影。
江随单手插兜晃到礼台前,过长的刘海随着步伐摇曳,露出小半截苍白鼻梁。
“堂哥,这个孩子你认吗?”她懒散的语调里暗藏几分调笑,手指扯松领带时,顶灯在锁骨凹陷处投下蝶翼似的阴影。
江达已经看出一切是她所为,漆黑瞳孔像两枚淬火的钢钉,似乎想把江随钉死在旁边的柱子上。
宋宛望着江随的身影,第一次发现,那个永远佝偻着背的女儿,此刻挺直的脊椎竟像把开刃的唐刀。
江达跟江随立下赌约比赛的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好事者传上了校园网。
网球这门运动在国内比较小众,繁星大学的网球场平时没什么人光顾,今天难得的迎来了人流高峰。
等江随换好运动衫再度出现时,两边的观众席上几乎坐满了人。
“出来了出来了!要开始了吧?”
“不知道谁能赢,不过我已经准备好录视频了。”
“诶,那边的几个人不是影像社团的吗?”
观众席的正中间,举着“长枪短炮”的影像社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他们的镜头基本都对准江达,球网边的江达也正冲他们挑眉。
富哥江达赞助了影像社团不少器材,跟他们很熟。
他特意发消息把这群人喊来,准备让他们拍下他大获全胜后的英姿。
偏偏有一人例外——池夕的长焦镜头前推,稳稳锁定在江随脸上。
“池夕,不是说好拍江达吗?你怎么跑去拍江随?”影像社的社长皱眉。
池夕歪着脑袋甩下一句:“我的相机,我爱拍谁拍谁。”
把江随拍的清清楚楚,回去就有用不完的画画素材啦!
社长:“......”
叛徒!
“哔——”
陆夜安的哨声刺破球场胶着的空气。
他屈指将一枚硬币弹向半空,金属光泽在江随瞳孔里划出银弧,最终落回他掌心。
“猜正反决定发球权。”
“正面。”江随眼力多高,此刻已经瞧出正反。
“不用这么麻烦。”江达用球拍敲着肩膀,不屑轻笑:“让这个花架子先发球吧,可别说我欺负他。”
网球的发球有很多技巧,且一局内都是固定一方发球,到下一局才会轮换,因此发球方更占优势。
若发球方反而输掉了这一局,称为破发。
陆夜安摊开手掌,硬币赫然是正面:“本就是他发,轮不到你让。”
他收起硬币,把一枚黄绿色的网球递给江随。
江随接过时,指腹无意中蹭过陆夜安掌心的枪茧。
男人喉结微动,抬眸瞧了她一眼,略带嫌弃的收手。
江随呵了一声,在他的注视下指腹摁着衣角蹭了蹭,以示回击。
江达听到冷笑,以为冲着自己,抬了抬帽檐,不屑道:“老子就让你尝尝破发的滋味。”
陆夜安长腿迈开,转身走向裁判椅:“节省时间,一盘定胜负。”
通常情况下,网球里先赢4球者胜一局,先赢6局者胜一盘。
若按照寻常男子网球赛的五盘三胜制,还不知道要打多久。
江随嘴角勾出轻笑:“行,一盘就足够打爆他了。”
江达轻嗤一声,扛着球拍走向球场底线:“不自量力。”
两人隔着球网站好。
场边观众还在热烈讨论。
“你们说谁能赢啊?”
“江达吧,毕竟校队的。”
“我也觉得江达能赢,都没听说过江随玩过网球。”
听着这些讨论,几个女生忧心忡忡的看向场边少年。
池夕忽然从相机取景框里抬头,大喊一声:“江随加油!打爆那个自大狂!”
江随抬头望向她,忽然勾起唇角,在她的相机镜头留下一抹肆意的笑,引起场边几个女生尖叫。
她将球拍换到左手,又倒回右手,场边懂行的学生倒抽冷气——难道江随还是双持拍选手?
“装模作样。”江达啐了口唾沫。
他记得江随连羽毛球都接不稳,此刻却摆出职业选手的架势,简直荒唐得可笑。
黄绿色小球被抛向湛蓝天幕,江随仰起上半身的动作像张拉满的弓。
“砰!”
破空声骤响。
网球裹挟着螺旋气浪轰向边线,不等江达反应过来,已经在死角炸开一阵刺耳嗡鸣。
江达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回头看着那颗弹飞出去的球。
围观人群爆发出惊呼。
“这球速起码有180km/h吧?”
“我嘞个大力出奇迹。”
“切,光有力气有啥用,还得需要技巧吧?”
陆夜安掀起眼皮:“ACE,15-0。”
ACE是网球专业术语,指发球直接得分,且对方连球都没碰到。
江达难以置信。
江随以前接羽毛球都费劲,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的?!
巧合!一定是巧合!
“这球绝对出线了!”江达梗着脖子喊。
金属哨在陆夜安唇边泛着冷光,他指着地上那抹因球速过快而被砸出来的灰印:“眼瞎吗?”
观众席爆发哄笑。
江达咬紧牙关:“再来!刚刚以为出线我才没接!”
苍白的找补,引得江随唇角轻弯。
她懒洋洋的歪头:“那下个球你可要好好接咯。”
第二颗球抛得更高。
“砰!”
拍面接触球的瞬间震出剧烈声响,她腕部突然诡异下压——标准的上旋式发球。
网球带着强烈旋转撞在边角,弹起时却诡异地折向江达右面。
江达疾跑去接。
影像社众人的快门声如盛夏蝉鸣,想拍下他回击时的英姿。
池夕却将长焦镜头当作显微镜,透过取景框捕捉江随耳后发丝被汗浸湿的弧度。
那抹冷色调正随着转身的动作,在橙黄光晕里划出流星尾迹——她似乎根本不打算接江达扣回来的球。
在密集的快门声中,江达奋力挥拍。
小球撞入他的拍网,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最后直接弹出界。
陆夜安目光扫过江随泛红的虎口。
这个发球技巧需要极强的腕部爆发力,江随竟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旋转。
“30-0。”陆夜安报分声毫无起伏。
观众席爆发欢呼。
“这侧旋,牛啊!”
“好强的技术力!”
“没想到真有点水平......”
“随哥帅!!!”
如果说第一球江随展示了力量。
那第二球展示的就是绝对的技巧。
江达脸色铁青,徒劳的挥拍击打空气泄愤。
“刚刚那球大意了,再来!”
“行啊。”
第三球再度抛起。
挥拍时,江随运动衫下摆随气浪翻起,露出一截瓷白的腰线。
陆夜安盯着那道白晃了神,再回神时只听见江达救球无果,在地上狼狈的扑腾声。
“40-0。”
听到陆夜安的报分,观众席一片惊诧。
“江达怎么这么菜啊?”
“是啊,居然还是0,笑死了。”
“下一球本局赛点了,再输他就搞笑了,哈哈。”
“不懂别瞎说,网球小局内0分也正常,或许江随只是发球厉害呢?”
影像社的社长单手支着脑袋,看着取景框里倒在地上的江达,默默无语。
别说拍胜利英姿了,一球比一球狼狈,没一张照片能看!
江达咬着牙从地上爬起:“刚刚没站稳!再来!”
此刻他已经意识到江随发球水平高超,暗暗后悔不该把发球权让出去。
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没用。
江达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全神贯注的盯着江随手里那颗球。
他绝不可能一分不赢!
黄绿色的小球在江随指尖转出残影,最后被她高高抛起。
“砰!”
兼具力量与技巧的一球,以诡异的弧度飞来。
严阵以待的江达快速移动到落点前,正手迎前试图将球推回。
可那道黄色弧线却像活蛇般绕过拍面,在边线溅起一阵烟尘。
“第一局结束,江随1-0。”陆夜安吹响唇边金属口哨。
观众席上,掌声如夏日雷雨倾泻而出。
“随哥牛逼!!”
“这发球,江达毫无还手之力啊!”
“江达还是退出校队吧,一局下来没一球能接回去,多丢人啊哈哈。”
江达脸色铁青,抄起空水瓶朝说话那人砸了过去。
“你他妈懂个屁!我不过是没摸清他发球规律!下局我拿球权,看我不削死他!”
他承认江随发球有点水平。
可那又怎样?
下局发球的人是他!
突然出现的帅气少年,让周围女生眼睛一亮。
“各位——”江随尾音拖得懒散,阳光穿透她发尾的蓝灰挑染,在陆夜安衬衫第二颗纽扣上投下细碎光斑。
她蜷起食指,敲了敲陆夜安的胳膊:“陆老师昨晚在捷心酒吧喝莫吉托的时候,说他最讨厌主动的女生,大家散了吧。”
“捷心?那不是......”一个丸子头女生忽然倒抽冷气,指甲掐进奶茶杯塑料膜,“市中心的gay吧?”
头顶簌簌作响的银杏叶忽然静了半拍。
陆夜安腕骨处的铂金袖扣折射着他眼底的冷光。
他垂眸看向挑染狼尾发型的少年,对方卫衣领口露出的锁骨正随着憋笑轻轻颤动。
“嚯——”人群发出整齐的惊叹。
陆夜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刚要开口,江随突然搭住他肩膀。
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息扑面而来。
“所以诸位懂了吧?”江随冲呆若木鸡的女生们眨眨眼,“我们陆老师喜欢的是......”
“那你为什么会在gay吧!”人群里突然爆出灵魂质问。
江随笑容凝固在嘴角。
她看着方才还满脸失落的女生们两眼放光,突然意识到自己挖的坑正在以180迈速度塌方。
“就是说啊!”丸子头女生激动得奶茶珍珠差点喷出来,“你俩这身高差!这体型差!”
她突然捂住嘴,眼神在两人之间疯狂游移。
后面戴贝雷帽的女生突然尖叫:“帅哥,你是过来抢人的?!”
陆夜安感受到搭在肩头的手臂瞬间僵硬。
少年卫衣下清瘦的腰线随着倒吸气绷成弓弦。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江随触电般缩回手,帆布鞋后跟碾碎了几片落叶,“老子笔直笔直的好吗!”
“懂~都懂~”丸子头女生拖长语调,“这对我先嗑为敬!”
“别太过分,带上我一起磕!”
人群此起彼伏的欢呼过后,逐渐散去。
江随头疼的揉着眉心。
玩砸了。
这回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要不......笑一下算了?
不过她能笑的出。
某人可笑不出。
陆夜安喉结滚动时扯动领口暗纹,大手揪住江随卫衣兜帽。
“同学。”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拓出阴翳,低音炮震得人耳膜发麻:“造谣教授要记过的。”
他忽地逼近江随,气势凛然,淡淡的雪松香里裹着枪油特有的金属腥气。
寻常人这种时候往往不敢与之对视。
江随却丝毫不惧,甚至脸上挂笑。
“陆老师,你应该感谢我。”
“感谢你什么?”
“谢我帮你解围啊,不然你得被她们围多久?”
陆夜安嘴角忽然划出一抹弧度,是那种无语的笑。
“用造谣的方式解围?”
江随摊开手掌:“你就说成没成功吧。”
少年看似无辜的眼神里跳动着狐狸般的狡黠。
莫名的熟悉感,让陆夜安忽然想起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你......”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陆夜安瞥见来电显示的加密号码,瞳孔骤然收缩。
“待着别动。”陆夜安松开她转身的瞬间,江随看见他后腰西装褶皱处隐约的方形凸起。
那是格洛克的枪柄轮廓,在正午阳光下投下危险的轮廓。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
陆夜安匆匆离去,只留下一句——“下次再找你算账。”
江随挑眉吹开发丝,望着陆夜安疾步远去的背影,垂下的眼眸里翻滚着疑虑。
陆夜安还能配枪,肯定没有退役,为什么又会在这担任体育老师?
问题找不到头绪,目前也没有调查的办法,江随暂时放弃了深究。
她转身走向食堂,卫衣下摆在春风里荡出一抹暗香。
......
因为陆夜安这个插曲,江随来食堂的时间迟了点。
食堂窗外的银杏枝桠勾住一缕阳光,江随拿起餐盘,在食堂阿姨的问询声中,忽然想起了自己要长肉的目标。
于是她临时改口,取消了原本要点的空心菜,换成了整整三个荤菜。
不锈钢餐盘折射着顶灯暖光,江随找了个空位坐下,正挑着糖醋排骨上的芝麻粒,对面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池夕放下餐盘,抱着素描本滑进座位,马尾辫扫过江随手背时带起橙花香气。
“江随!”少女把素描本转了个方向推过去,“要欣赏一下我的画作吗?好几张光影处理绝了!”
江随盯着翻开的速写本,那几页纸里全是自己——仰头喝水的下颌线条,看向窗外时垂落的发丝,甚至卫衣袖口的线头都细致入微。
江随咬着糖醋排骨抬头,屈指弹了弹画纸边沿:“你连我卫衣抽绳打两个结都画出来了?”
“这叫细节控!”
“确实细节。”江随指尖敲敲画里自己脖颈上的痣,“我昨晚洗澡都没发现这颗。”
池夕耳尖红得像糖渍樱桃,手忙脚乱翻到下一页:“重点是技法!你看看这个明暗处理得怎么样?”
“技术很高,你很有天分啊。”
“你也很厉害啊!上学期你交的那幅《困兽》,虽然被老师批说太血腥......”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但笼子阴影里藏着的蝴蝶,我拿放大镜看了三遍!”
江随舀汤的手顿了顿。
原主记忆里那幅画许多压抑的暗红色块,池夕居然能注意到藏着的蝴蝶?
真爱粉啊。
汤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江随勾起唇角:“看来你关注我很久了?”
“那当然!我觉得你色彩运用超神的!”池夕激动到音量都拔高了。
江随咽下嘴里的里脊,默默移开视线:“现在让我画,估计只能画火柴人打架。”
作为杀手,前世她学的技能不少。
唯独画画没怎么学,也缺点天分。
“大神就不要凡尔赛了,会打击我们这种凡人。”
池夕掏出手机,笑眯眯问:“我能把我的画发出去吗?”
“这是你的画,随你的便。”
“好耶!”池夕划开屏幕正要把画拍下来,突然瞪圆杏眼:“哇,你在表白墙上杀疯了!”
她将屏幕翻转,怼到江随面前。
江随定睛一瞧,原来是有人偷拍了她。
照片里她正单手插兜穿过银杏大道,蓝灰发梢勾着光弧扫过下颚线。
评论区炸得比微波炉里的爆米花还热闹:
救命!这是哪个系的学长?!!
这种等级的帅哥怎么我之前没碰到过??
五分钟,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好张扬的发型,好帅的一张脸
池夕捧着手机一张张翻看:“偷拍都那么好看,你拍照根本没死角吧?等等!”
她放大某张照片,突然倒吸一口气:“这张也太神了吧!!”
江随眯眼看向最中间的照片,那赫然是与陆夜安对视的抓拍。
肩宽腿长的男人手里攥着她的卫衣兜帽,微微俯身,锐利的视线中带着些许探寻,江随扭头看向他的瞬间,阳光在他们交错的视线中织出金线。
评论区炸开成片粉色爱心。
妈呀,这张有点好磕了......
陆教授真有可能是gay,据说他会去gay吧!
天,嗑死我了!
这不油画三班江随吗?这么明显整容脸你们看不出?鼻子假体快戳出屏幕了,还娘们叽叽的
池夕手指狠狠戳在最后那条署名“日月”的评论上。
她气得鼻尖发红:“这肯定是吴明宇小号!我上学期见过!”
吴明宇这条评论非常扎眼。
不过下面有不少骂他的。
男疾男户
看出来了哥们,你嫉妒到发疯
照片发出来让我看看你多帅?不敢发的一律按河童处理
前面的,等这位丑逼真自信的发出照片,还问你帅不帅你就老实了
江随饶有兴致地翻着评论。
当看到某条“陆老师后腰鼓鼓的是藏了教鞭吗”,她噗嗤笑出声——那分明是格洛克手枪的轮廓。
“要不要我帮你骂回去?”池夕噼里啪啦敲着手机键盘,“我祖安十年双亲健在......”
“留着精力画画吧。”江随懒洋洋的咬着排骨,“狗冲你吠,难道要趴地上对咬?”
这帖子里居然拍到了陆夜安,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费这个劲在下面吵架,最终只是浪费流量。
池夕思考片刻,严肃点头:“嗯,我要对咬。”
江随被她认真的神色逗笑。
“你赢了。”
塑胶地面蒸腾着橡胶特有的焦味。
江达的球鞋狠狠踢开周围散落的网球。
围观女生们被乱飞的网球吓的齐刷刷后退,像被惊扰的鸽群。
江达这才满意,单手插兜踱到江随面前:“学了没两天就敢来网球场装逼?真搞笑。”
江随转着手里的球拍,蓝灰发尾掠过眼角凌冽的笑意:“看来你技术很强咯?”
“繁星大学网球队主力,懂?”江达扯起袖口,露出护腕上的队徽刺绣。
“你也能混成主力?咱们学校网球队招人挺宽容啊。”
“草!”江达猛地抡起球拍带起破风声,“老子五岁就开始请澳网退役教练,水平可不是你这种废物能比的!”
江随忽然笑出声:“五岁请顶级教练,现在却只是校队水平,不知道的以为你在打温网呢。”
温布尔登网球锦标赛,简称“温网”,国际网坛四大满贯赛事之一,能够参加温网,才是顶级网球手的标配。
“那也总比你强。”江达鼻腔发出一声嗤笑:“细胳膊细腿的花架子,选网球课纯粹是为了装逼哄骗女生吧?”
作为江随的堂兄。
江随的运动系统多不发达,江达从小到大可是看在眼里。
他忽然上前一步,歪着头,用球拍挑起江随的帽檐。
“怎么样菜鸡,敢不敢跟老子比一场?”
极其不礼貌的动作,引起了周围女生的不满。
她们上前推开江达的球拍。
“江达,你别太过分!”
“是啊,你校队的跟江随打,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技术好又怎么样,就可以看不起人了吗!”
江达勾着球拍在手中转了一圈,笑的肆无忌惮:“没错,技术高就是能看不起人,打网球菜是原罪,懂?”
他目光重新投向江随,从球包里扯出一条红色裙子。
“比一场,输了你就穿着这条裙子绕操场跑一圈,边跑边喊我是娘们。”
江随没忍住笑了:“你就只能想出这种赌约?”
她本来就是娘们啊,傻X。
上课铃声混杂着哨声突然响起。
陆夜安咬着哨子走进网球场,188cm的身高在春日薄阳里投下修长阴影,阳光漏在他黑色运动服的拉链上,晃出细碎的银光。
“集合。”他屈指敲响记分板。
女生们挪动脚步要过去,江达却充耳不闻。
他忽然抬脚,踩住江随脚尖。
橡胶鞋底与江随的鞋面摩擦出沙沙响动。
江达笑的挑衅:“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比?”
江随掀起眼皮,懒散的嗓音里暗藏危险:“活腻了?”
江达扯了扯唇角,正要加重脚下力度,脊椎忽然被某种金属抵住——那是陆夜安的球拍。
“让你集合,你是耳朵聋了,还是没学过尊师重道?”陆夜安的金属球拍从他脊椎滑到肩胛骨,像把手术刀要将他切开。
江达被那股力道割的咧嘴,不得已撤回脚,转身看向陆夜安。
“陆老师,以我的水平,还需要上这种破网球课?”
陆夜安垂眸看着江达,声线冷得像冰锥。
“不想上可以不选,选了就得听我的。”
江达切了一声。
“陆老师,我的网球教练一直是退役的顶级选手,你来教我网球,够格吗?”
空气仿佛凝固。
人群里泛起细碎的低语。
“江达他疯了吧?”
“太目中无人了。”
“这让陆老师怎么回?”
阳光透过铁丝网,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塑胶场地上蒸起的热浪扑在江随鼻尖,她瞥见陆夜安喉结上下滚动,像在吞咽某种灼人的情绪。
忽然,陆夜安脚尖挑起地上某颗网球,扬手掷到半空。
黑色运动服随着他挥拍的动作露出半截劲瘦腰线。
球扣出的瞬间,黄绿色弧线擦着江达耳际掠过,力度之大,在后方铁网上撞出沉闷回旋,金属震颤声惊飞场边麻雀。
江达僵在原地,耳垂火辣辣地烧起来。
“校规第三章第五条,”陆夜安抽出点名册,“扰乱课堂秩序扣两学分。”
他钢笔尖在江达名字上悬停,微微挑眉:“现在集合,还是我通知令尊办退学手续?”
江达原本只当陆夜安是个水平寻常的混子。
但刚刚那一拍,力量,准度,技巧,几乎都无可挑剔。
江达揉了揉耳垂,态度比刚刚老实很多。
“陆老师,我不是不上课,只是想跟江随比一场......”
“可以。”
突如其来的同意,让江达当场愣住。
陆夜安神色平静的收起点名册,又补了一句:“我会当裁判。”
“喂喂,我好像还没答应吧?”江随用球拍戳了戳陆夜安胳膊。
随意轻佻的动作,让周围的女生忍不住露出“磕到”后的姨母笑,也让江达眼里闪过惊讶。
可想象中陆夜安发火的场面并未出现。
男人只是将胳膊上被戳出的褶皱一点点抚平,挑眉问:“别告诉我你不敢应战?”
被挑衅到这份上,还往后缩,那是怂蛋。
江随胆大到敢造谣他去gay吧,可不像怂蛋。
江随把球拍往肩上一扛,腕骨上由江达造成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着微粉:“当然敢应战。”
她扭头看向江达,从自己球包里拿出了一条备用的运动短裤。
咔嚓一声,裤子直接被她撕成开裆裤。
“你要是输了,就穿这条裤子跑操场三圈,还得加一条......”
江随用球拍戳了戳自己鞋尖——那上面有半个黑色脚印。
“你得把我的鞋舔干净。”
江达丝毫不惧,眼里甚至闪过得逞的笑意:“好,一言为定!”
江随噗嗤笑出声,掌中网球突然抛向陆夜安:“陆老师当见证人,要是我赢了,麻烦您盯着他履行赌约。”
网球撞进陆夜安掌心。
他凝视着球面绒毛被阳光镀成金芒,再抬眼时,撞上江随挑眉的笑。
“可以。”
周围人群隐隐沸腾。
“赌这么大嘛......”
“我天啊,有好戏看了。”
“江达确实有水平,江随恐怕赢不了吧?”
午后的阳光翻腾着热浪,裹着网球场上焦灼紧张的气氛,逐渐漫开。
循着记忆,江随找到了开班会的地方。
教室门被拉开的瞬间,带起的风裹着几片银杏叶在地上画了个圈。
江随单肩包甩在身后,帆布鞋底碾过门框边没扫净的灰尘,蓝灰发尾在阳光下发亮。
教室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
粉笔灰在光束里悬浮,前排女生攥着奶茶吸管忘了松口,珍珠顺着吸管滑下去发出“咕咚”轻响。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挑染狼尾造型的少年身上,扫过她精致如古典油画般的五官,一个个眼睛瞪圆。
“天啊,哪来的帅哥?”
“这种发型也能hold住,厉害。”
“是我们学校的吗?怎么以前没见过?”
“安静!”班长站起身,推了推眼镜问:“同学,这是油画三班,你是不是走错了?”
江随倚着门框看了眼教室编号,鬓角处的蓝灰发丝晃得人眼花:“没走错,不是要在这开班会吗?”
“那你是......”
“江随。”
片刻的安静后。
一道道抽气声响起,整个教室似油锅炸开。
“这是江随?这他妈是江随???”
“我靠,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江随什么时候这么帅了?”
“我现在追他还来得及吗?”
在海城豪门圈里,江随是江家的废物少爷。
在A市同学眼里,江随是孤僻古怪的阴暗角色。
喜欢缩在角落,刘海长得快藏住整张脸,画出的画总充斥着暴力血腥与压抑。
但眼前的江随跟印象里的人大相径庭。
利落又张扬的发型下,一双漂亮的眼睛深邃有神,那股如迷雾环绕的阴郁消散不见,只剩一点懒洋洋的痞气。
后排,一个穿皮衣的男生突然拍桌而起:“江随,你是不是寒假整容了?上学期你他妈还像个贞子!”
周围几个男生发出一阵哄笑。
说话的皮衣男叫吴明宇。
以前总喜欢欺负江随取乐。
江随慢悠悠踱到讲台前,那上面的粉笔槽里躺着半截蓝色粉笔。
她捡起一弹,粉笔在吴明宇惊诧的视线中,精准飞入他嘴里。
“呸......呸呸呸!”
看着吴明宇吐出蓝色粉末,全班瞬间爆笑。
江随勾起唇角,“不会说话可以吃东西,这截粉笔算我请你。”
吴明宇愣住。
以前他江随嘲笑取乐时,江随甚至不敢还口。
怎么一个寒假不见,变化这么大了?
听着耳边的笑声,感觉脸上挂不住的吴明宇再次拍桌:“江随,你他妈——”
“吴明宇。”辅导员夹着教案推门而入,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满室哄闹,“开学第一天在闹什么?”
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吴明宇瞬间蔫了,不情不愿的重新坐下。
“都坐好!”辅导员重重敲击黑板,“马上开始点名。”
江随晃下讲台,在窗边某个空位坐下。
一旁穿JK的女生一直在瞄她。
少年侧脸被阳光镀上金边,睫毛在眼睑投下细密的影,像工笔画家精心勾勒的墨线。
注意到她的打量,江随抬起眸子:“有事吗?”
池夕把素描本推过来,纸页上是未完成的人物速写,虽然只有半个脑袋,依稀能辨认出是江随。
“能给我当模特吗?就二十分钟!”
江随瞥见画纸边缘的铅笔字——“简直是撕漫男!!绝绝子!!!”后面还跟着三个爆炸的爱心涂鸦。
看她满脸期待,江随有点想笑,“随你的便。”
“太好了!”
池夕满脸欣喜,拿起铅笔火速开画,至于讲台上的辅导员在说什么,她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
班会结束后。
江随尚未起身,就被班上几个女生围住了。
“江随,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啊?”
“是啊,我们都没认出来!”
“诶诶诶,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你......”
她们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问题,江随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四处看了看。
教室在一楼,旁边就是窗户。
确认好逃跑路线后,江随拽着单肩包站起。
玻璃窗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风,把池夕的速写本哗啦啦翻过几页。
江随单手撑住窗台纵身跃下,蓝灰发尾在阳光下划出流星轨迹。
“江随!”几个女生扑到窗边,只看见少年插着兜往银杏大道晃悠的背影。
落叶被帆布鞋碾碎的脆响里混着轻笑:“下次见咯。”
女孩们不甘心的看着她背影,忽地注意到一旁池夕的速写本。
整整三页都是不同角度的江随,从发梢的蓝灰渐变到锁骨处的阴影,连卫衣抽绳打结的方式都细致入微。
“斗宗强者恐怖如斯,这才多久你画好这么多张了?”
“卖给我!”
“别听她的,卖给我!”
池夕把速写本一合,傲娇的扬着脑袋:“谁也不卖。”
女生喧闹的笑声逐渐在江随耳边远去。
她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看着周围一张张青春洋溢的面孔,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念大学的感觉吗?”
前世,言默是被暗渊从小培养的杀手。
虽然说是杀手,但其实她杀的都是暗渊的人。
这也是暗渊培养她的目的——让她成为组织里的“清道夫”,消灭叛徒。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选择成为警方的线人。
当然,这些事情外界都不知道,只当她是通缉犯。
自打有记忆起,她的生活就跟普通人天差地别。
读大学这种事情,更是十足的奢望,她从未体验过。
江随抱着胳膊漫步在路上,正想着食堂里会不会推出新菜时,林荫道尽头的骚动像磁石一样吸住了她的目光。
十几个女生围成半圆,中心那道黑色身影正抬手看表。
陆夜安一身西装,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那颗,雕刻般的五官上笼着一层淡淡的烦躁。
“陆老师,真不能给个微信吗?”
“您负责什么类型的体育课?”
“陆老师,就算不加微信,合照一张行不行?”
听到这些女生的话,江随不由挑起眉梢。
视线重新在陆夜安脸上聚焦,她确定自己没认错。
这就是陆夜安。
华国最神秘特种小队——烈焰突击队的队长。
他怎么会在大学当体育老师?
退伍改行了?
不可能啊。
自己死的时候他都还在烈焰突击队呢。
看着陆夜安冷淡的眉眼,江随脑海里突然闪过画面——多年前的雨林里,他追捕她时,同样顶着这副表情朝她扣动扳机。
江随勾起唇角。
可算被她逮到机会报复咯。
“让让!”清亮声线劈开人群,江随勾着单肩包带晃到陆夜安跟前。
宾客都散去后。
江老爷子派人来传话,让江家人都去书房。
三楼书房门缝里漏出的暖光像把裁纸刀,将走廊切割成明暗两段。
江随倚在墙边把玩打火机,金属开合声惊飞窗外栖息的夜鹭。
“都进来!”江老爷子中气十足的怒吼震得水晶灯叮当作响。
江随听了有点忽然有点想笑。
谁说老爷子身体不好的?
就这嗓门,感觉再活十年不成问题。
揣起火机,江随推门而入。
身后的江达快步上前,故意撞向她肩膀,却在即将触碰瞬间,被某种利刃出鞘般的杀意逼退。
江达惊疑不定——明明江随还是那具单薄身躯,此刻却像把淬了毒的刀。
书房内,江老爷子突然一拐杖抽碎青花瓷茶杯,飞溅的碎瓷削过江达耳际。
“跪下!”
江达对上老爷子怒火滔天的眼神,腿都在打颤。
“爷爷!”他指着自己衬衫上的香槟渍,“是江随把视频放出来的,要不然......”
“闭嘴!”昂贵的黄花梨镇纸砸在江达脚边,老爷子脸色阴沉:“江家的脸都让你们撕下来当厕纸了!”
江鹤年上前一步,把江达肩膀往下摁。
扑通一声,江达跪倒在地,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格外响亮。
江鹤年这才收回手:“爸,您别气坏了身子,小达也不想这样的。”
“我看他就是被你惯坏了!”
江随倚着雕花窗棂,窗外飘进来的桂花香裹着檀木腥气,她歪着头,仿若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兴致勃勃的欣赏这出好戏。
宋宛突然上前一步,腕间翡翠镯子随动作滑到腕骨,像条碧绿的蛇。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哀戚:“爸,小随才是最委屈的......”
“委屈?婶婶不如先问问江随,你儿子怎么突然长本事了?”一道声音突兀的从门口传来。
男人裹着夜露推门而入,红底的皮鞋碾过地上的碎瓷片。
来人正是江达的亲哥,江鹤年的大儿子——江澈。
作为娱乐圈当红明星,江澈拥有无数粉丝,是江家年轻一代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也最讨老爷子喜欢。
“阿澈?你不是说今天来不了吗?”江老爷子既意外又惊喜。
“听说出了事,推掉工作赶来了。”
江澈摘下墨镜时,昂贵腕表折射的冷光晃过江随眼皮。
原主记忆突然翻涌——十二岁那年,正是这位“好兄长”笑着把她推进臭水池,说“废物就该待在阴沟里”。
江澈侧过身子,目光落在江随身上:“当众播放偷拍视频,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江家是开八卦周刊的。”
江随突然笑出声,指尖撩开碍事的发丝,常年不见光的皮肤白得异常,漆黑瞳孔却像两枚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
“大哥觉得我该怎么做?”她慢悠悠踱到江澈面前,“给通奸的野鸳鸯铺红毯?还是给游小姐当接盘侠?”
“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么简单的道理......”江澈目光如炬:“你都不懂吗?”
这话明显不是说给江随听的,而是说给一旁的江老爷子听。
果然,老爷子目光瞥过江随,闪过厌恶:“说得对,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也给我跪下!”
江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江达和游意娇在花房里苟且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家族颜面?没想过家丑不可外扬?”
江老爷子顿觉意外。
平日里寡言懦弱的江随,今天竟然敢这样顶撞他?
他猛拍书桌:“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江随表情冷漠。
要不是这副身子虚,她倒真想一刀结果这老头,然后请全村吃席。
有点破钱,就在家把自己当皇帝了?
宋宛上前一步,挡在江随面前,同时转移话题。
“爸,现在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游家小姐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要紧事。”
“孩子都怀了,还能怎么办。”老爷子浑浊的眼球刮过众人:“只能让江达娶了游意娇。”
“我不同意!”江达突然蹿起来,“游意娇她爸就是个倒插门!她哪里......”
配得上我几个字没说出口。
啪!
江鹤年一巴掌甩得江达踉跄撞上博古架,摆放着的官窑梅瓶价值半个别墅,摇晃两下,最终栽进了江随怀里。
江达一脸委屈的捂着脸,看向江鹤年。
江鹤年用眼神警告着江达:“这种时候了,你还有资格挑三拣四吗?!”
再说下去把老爷子惹火了,能有什么好处!
江达被骂得不敢吭声,心里却一百个不乐意。
自己那么年轻,完全没玩够,怎么能结婚呢?
游意娇虽然长得还算漂亮,但在游家并不受宠,更别提游意娇她爸还是倒插门。
就算真要结婚,自己完全可以娶一个更漂亮、更有背景的千金小姐!
凭什么是游意娇!
江达眼里充斥着不甘心。
“这事就这么定了。”江老爷子手杖重重杵地,语气不容置疑。
江达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老爷子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鹤年,宋宛,你们两个留下来,商量一下怎么跟游家说这事。”江老爷子坐回檀木椅:“至于你们几个小的,都给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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