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江忱序的其他类型小说《恨你到极致,爱却早已深入骨髓苏婉江忱序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余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双洁+小爽+小虐打脸循序渐进!!!江家共有三子,大房嫡长子江书宴,嫡次子江书承,以及二房庶子,江忱序。江家老爷子乃是内阁大学士,圣上近臣,他最为喜爱的,便是二房这位庶子。苏婉曾和江忱序两情相悦,惺惺相惜,许诺枕山栖谷。可……缔结良缘之时,她却在御前做伪证,将那个爱她如命的清隽少年送去了西北流放,转身嫁给了他的大哥,江家嫡长子江书宴。因为,江老爷子死了,江忱序唯一的靠山,没了。所有人都说,她是因为江书宴嫡子的身份,瞧不上江忱序这个二房的庶子,才宁愿糟践自己嫁给一个病秧子。可世事无常,那位江二爷命硬的很,不仅没有死在西北,还立了军功,成为了新贵权臣,风光回朝。江家那些曾对江二爷不好的人,如今都战战兢兢,更有大把的人,等着看苏婉这个曾经无...
《恨你到极致,爱却早已深入骨髓苏婉江忱序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双洁+小爽+小虐
打脸循序渐进!!!
江家共有三子,大房嫡长子江书宴,嫡次子江书承,以及二房庶子,江忱序。
江家老爷子乃是内阁大学士,圣上近臣,他最为喜爱的,便是二房这位庶子。
苏婉曾和江忱序两情相悦,惺惺相惜,许诺枕山栖谷。
可……缔结良缘之时,她却在御前做伪证,将那个爱她如命的清隽少年送去了西北流放,转身嫁给了他的大哥,江家嫡长子江书宴。
因为,江老爷子死了,江忱序唯一的靠山,没了。
所有人都说,她是因为江书宴嫡子的身份,瞧不上江忱序这个二房的庶子,才宁愿糟践自己嫁给一个病秧子。
可世事无常,那位江二爷命硬的很,不仅没有死在西北,还立了军功,成为了新贵权臣,风光回朝。
江家那些曾对江二爷不好的人,如今都战战兢兢,更有大把的人,等着看苏婉这个曾经无比歹毒的爱人,如今的大嫂,当如何面对。
会不会被江二爷直接一剑封喉。
毕竟,那可是滴水成冰的西北,陡峭难行。
——
苏婉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往火盆中放入黄纸,火蛇跳跃蹿高,将她那张苍白柔弱的脸颊映的很红很红。
堂中央,摆放着一口黑漆木的棺材,里面躺着的人,是江老夫人,今日是停灵的第八日,依理早该下葬。
可那位权极朝野的江二爷还没回来上香祭拜,见祖母最后一面。
苏婉只觉得可笑。
这江府中的人,比她还要虚伪可笑。
江忱序是江老爷子妾室之后,江老夫人活着的时候对江忱序尖酸刻薄,如今人死了,也不知装给人看还是装给鬼看。
“大少夫人,你都连续跪了三日了,身子会撑不住的,歇一歇吧。”
明明江府有两位少夫人,可夫人就偏挑着大少夫人欺负,不过是看大爷身子不好,缠绵病榻,不如三房兴胜罢了。
苏婉微微合上眼睛,没有说话。
烧完了纸钱,她就拿起了一旁的木鱼,开始给江老夫人诵经祈福。
“呦,大嫂还有心思在这诵经呢,我还以为您知晓二爷回来,该吓的早早躲了去呢。”尖酸刻薄的声音,不愧是婆母的亲侄女。
来人就是三房的夫人,赵清莹。
苏婉便只当没有听见,继续敲打着木鱼。
赵清莹看着她那张脸,眼中嫉妒一闪而过,倏然上前将木鱼夺了去,“大嫂,要我说,你就别硬撑了,这个时候,还是保命要紧。”
“当初,你背叛陷害他时,怕是从没有想过有今日吧,怕是肠子都要给悔青了才是。”
她将木鱼扔在地上,讥讽的笑,“要说咱们这位二爷,可真是能耐,能在西北那破地方翻身,可见是老天有眼,帮扶苦命人,而那些黑了心肝的,想来,也不会放过。”
“你说对吧,大嫂。”
苏婉平静的抬眸,直视着赵清莹刻薄的嘴脸,她不说话,可眼中的清冷寒意却让赵清莹微微瑟缩,蹙了蹙眉。
她最讨厌的就是苏婉这副仿佛超脱世俗之外的沉静,不将一切放入眼中的无尘。
可该死的,每次她如此,自己也是害怕的。
“不许你欺负我娘亲。”小小的身影突然扑了进来,奶声奶气的,趁所有人不备推了赵氏一把。
赵氏低头一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眉头一皱,眼中都是厌恶。
和她娘一样,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尽会勾引男人。
“怎么和长辈说话呢,没教养的东西。”
她反手就将小姑娘推向地上,而正映着小姑娘得下方,是烧的猩红的火盆。
“念念。”
“大姑娘。”
苏婉和她的丫鬟发出惊恐的嘶吼,齐齐扑了上去。
苏婉整个人扑在火盆上接住了江念念,只是火盆也被掀翻,泼在了她的手臂上。
火星子将衣料焚了不少的洞,裸露在外面的手背,手腕更是遭了殃,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嘤咛。
“娘亲。”
“大少夫人。”
江念念和丫鬟惊恐的扑上前。
苏婉微微摇头,疼的面容都有些扭曲,额头上满是细汗,她抱着烫红的手臂,抬眸看向赵氏。
那一眼,凌厉又骇人。
赵氏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哪知晓后面放着一个火盆,谁让你放在这里的。”
“大少夫人,奴婢这就去请大夫。”丫鬟红着眼起身就要走,赵氏连忙拦住。
“母亲说了,大嫂守灵期间,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翠儿眼睛都气红了,“三少夫人,您没有瞧见我家少夫人的手都被烫成什么样子了吗?”
赵氏眼中心虚一闪而过,旋即挺直脊背道,“那也是她活该,自己命不好能怪的了谁,说不定连老夫人都是她给害死的,不然她老人家活的好好的,怎么她一侍疾人就没了。”
“三少夫人。”翠儿气红着脸争辩,“老夫人重病,明明是你们不愿意侍奉,我家夫人才……”
啪——
赵氏甩手一个耳光,十分响亮,“一个贱婢,也敢说道主家的不是。”
苏婉将江念念藏在自己身后,又拉了翠儿到一旁,平静的和赵氏对视。
“你…你想干什么?”
一个没有娘家,夫君还是个病秧子的女人,拿什么和她斗。
赵氏心里给自己打气,那种心悸才慢慢缓解。
苏婉抬了抬手,很疼,她垂眸看了眼烫红的手臂又放下了,她一向很爱惜自己。
“三弟妹既是知晓二弟即将回来,那还不赶紧回去准备。”
“我准备什么?”赵氏一脸莫名。
“当然是看好了三弟,千万别让三弟知晓,你曾欲爬二弟的床。”
赵氏脸色瞬间煞白,不可置信得瞪大眼睛。
苏婉怎么会知道?
是啊,她和江忱序曾经那么相爱,定是江忱序告诉她的。
江三爷虽不错,又是嫡次子,可论才貌,比起江忱序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可那时江忱序心中就只有苏婉,根本就不拿正眼瞧她。
后来,江忱序被苏婉陷害流放,她自然也就瞧不上他了。
可如今赵氏怎么可能承认呢,她已经是江家三少夫人了。
“你胡说什么?再信口雌黄,当心我让人撕烂了你的嘴。”
害怕,惶恐,阴鸷的模样,哪还有半分的贵女风姿。
苏婉冷冷勾唇,“是与不是,三弟妹不该十分清楚吗?”
“我……我懒得理会你,疯子。”赵氏一甩衣袖离开,苏婉却快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赵氏蹙眉回头。
“没什么。”苏婉轻轻勾唇,从赵氏腰间收回了手,“三弟妹放心,只要你不寻我麻烦,我是不会胡言乱语的。”
赵氏冷哼一声,加快脚步离开了灵堂。
翠儿目光在赵氏腰间定格了几息,回头看了眼自家夫人。
“娘亲,念念疼。”
苏婉垂眸,就瞧见江念念手心被擦破了一大块皮,隐隐渗着血丝。
“念念乖,娘亲给你吹一吹。”苏婉蹲下身子,捧着小家伙的手心疼的吹了吹。
江念嘴角撇了撇,“可娘亲比念念更疼。”
苏婉的手早就撩了不少的泡,红肿的几乎伸不开。
“念念也给娘亲吹一吹。”
江念念鼓起腮帮子用力吹了吹,眼中都是泪花。
“少夫人,还是先看大夫吧。”翠儿就要离开,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却先一步走了进来。
来人是苏婉婆母,江夫人身边的赵婆子。
她十分随意的福了福身,说道,“夫人让老奴来通知大少夫人一声,二爷已经进城了,府中所有人都需前往府门口候着。”
苏婉知晓,这是特意来通知她的,因为江夫人担心她不去。
毕竟,她和江忱序……
“赵嬷嬷,少夫人手被烫伤了,可否先回去看了大夫…”
翠儿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婆子不耐烦的打断,她瞥了眼苏婉的手,微微蹙眉。
不甚在意的说道,“不过是火星子撩了几下,有什么要紧的,还是先去迎接二爷要紧。”
“还是大少夫人不敢去,不想去?”她眉梢微微挑起。
不敢去,是承认对江忱序旧情难忘?
有时候苏婉很不理解,江书宴纵使缠绵病榻,可终究是江夫人亲子,她何故如此给自己难堪。
苏婉拦住了翠儿,将手藏进了袖中,“我去就是。”
赵嬷嬷这才满意,“那就走吧。”
苏婉将江念念交给翠儿,“你先带念念回院子里。”
“娘亲,念念不要,念念想要陪着娘亲。”
“乖。”苏婉抚了抚她的发顶,“回去和你爹爹玩,娘亲一会儿就回去。”
说完,就跟着赵婆子走了。
江府门口早已围了不少人,江家所有人,就连苏婉的公爹,如今江家的当家人,江秦都在。
苏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如此隆重来迎接二房的庶子,以往最讨厌,最瞧不上之人,是想着以此能来缓和曾经的关系吗?
可惜……
她最是了解江忱序,这些人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挽着江夫人手臂的赵氏朝苏婉投去一眼,就立即收回视线。
苏婉没有不识相的往上凑,而是站在了最后面,很不起眼的角落。
比起他们,那个人更恨的,应该是她才对。
她垂着头,不知是疼得还是怎么,袖中的手微微发着抖,苍白的唇也紧紧抿着。
她是整个江府如今最不受待见的。
她也知晓,落在自己身上的好奇,打探,讥讽,看戏的目光。
所有人都在期待,死里逃生的江忱序会如何对待她,想看她痛哭流涕,追悔莫及的模样。
被子下的人蜷缩成一团,在微微发着抖,许是因为被子被掀开更冷了几分,她发出几声呓语。
“翠儿,我冷。”
江忱序又重新把被子给她盖上,把脑袋给露在外面,苏婉的嘴唇却是冷的发紫,一个劲儿的说冷。
江忱序蹙了蹙眉,转头在屋中看了一圈,将书案旁的暖炉也给搬来了床榻前。
苏婉顺着那丝暖意,往床边蹭来,江忱序就坐在床沿,看着她一点点靠近,并没有动。
越往外就越暖和,苏婉不断的往外挪动,直至手摸到了一个更为灼热的东西,只是那触感有些粗糙,握在手中却给人一种特别的踏实。
她将脸颊贴上去,才总算是踏实的睡了过去。
手背上的触感柔软滚烫,江忱序终究是没有狠下心将她推开,只是冷淡的收回视线,僵硬的坐在榻前。
至于心中是如何的灼热,便也只有他自己才知晓。
大夫熬好药并没有进来,而是由风凌端了进来,他看着被苏婉困住的主子,眉头紧蹙,陷入了为难中。
药熬好了,怎么喂下去,成了新的问题。
“要不…属下去锦园,把大少夫人的丫鬟带来。”
“不用。”江忱序无情的把手抽出,不理会苏婉不满的嘟囔,“端过来吧。”
风凌将药递上去。
江忱序用手背探了探,温度适宜,便另一只手拖起苏婉的身子,摁在软枕上。
苏婉不舒服的想要挣扎,下一瞬就被捏住了鼻子,苦的令人发抖的温热液体往她口中灌去。
苏婉眉头几乎打成了结,偏开头要躲,后脑勺却被禁锢住,动弹不得。
大量的药灌入喉咙,一个吞咽不及怕是就要被呛死。
苏婉连喊苦都来不及就尽数咽了下去,连带药渣都流入口中。
江忱序一放开她,她就立即趴在了床上开始干呕,江忱序眼疾手快的将她往外拖去,以免她吐在床上。
风凌在一旁看着,面皮微微抽搐,觉得自己的嘴里更苦。
苏姑娘这是又怎么刺激主子了?
这一连串动作,是半点怜惜都无啊。
可风凌对苏婉的怜悯也只是一瞬,他上前收了药碗就很识相的离开了。
苏婉咳嗽的面皮发红,一个劲儿的喃喃说着苦,江忱序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她。
许是因为方才的药,让苏婉有了几分清醒的神智,她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了江忱序一眼,不满的瘪瘪嘴。
很是委屈的模样。
江忱序皱眉,“苏婉,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委屈?”
——
锦园。
江书宴是后半夜醒来的,他手臂被压的有些麻,下意识动了动,又不敢惊醒了压着他手臂的人。
那人反应倒是很快,立即坐直了身子,“大爷,您醒了。”
江书宴一怔,睁开眼睛朝胡祥看去,“怎么是你?”
以往那四年,守在他身旁的,一直都是苏婉。
胡祥张了张嘴,有几分欲言又止。
江书宴眸子瞬间暗淡了下去,“她去忱园了,是吗?”
胡祥点了点头,又立即解释,“不过是在大爷情况稳定以后,大少夫人才离开的,大少夫人守了您好久。”
江书宴双目有些失神,呆呆看着屋顶,也不知有没有听见胡祥后面所说的话。
她去了忱园,她…心里的那个人,依旧只有他。
江书宴眉心微皱,胸口憋闷的厉害,突然又开始剧烈的低咳,小厮连忙扶他起身。
江书宴一只手捂着胸口,竟是吐出了一口黑血。
也幸好,刘大夫是个识时务的,被他们所收用。
江忱序从公文中抬起头,看着风凌。
风凌冲他点点头,意思是您没听错,那位又要不安生了,又开始给您扒窟窿了。
江忱序短暂的怔愣过后,竟是一声嗤笑,“我让她安心养病,她给我动脑筋,看来是病都好全了,既如此,晚上让她过来。”
“……”风凌抿唇,他问的,是给赵氏下药的事儿该怎么办。
“主子,那怎么回复刘大夫。”
江忱序道,“她让下什么药,能吃死人吗?”
风凌摇头,“没有明说,大概意思是给个教训。”
“那就不必管,让刘大夫照做就是,往后只要不是要人命的事儿,都不必禀报。”
她在江府生活也不容易,他答应了只要她乖,就不会插手她的其余事情,便当说到做到。
“……”
说好的报复呢,主子,您这分明是助纣为虐!!
风凌心中腹诽,面上半分都不曾显现出来的应下。
他转身打算退去,江忱序却突然又叫住了他,“你等等。”
江忱序身子后仰在椅子中,墨眸眯成危险的一条缝,看着风凌,“那个人的病,也一直都是刘大夫治的吗?”
风凌反应了一会儿,才知晓他口中的那个人,应该是大爷,江书宴。
“是,刘大夫曾在太医院当差,医术不错。”
“你让他进来。”
风凌掉头出去,不一会儿,就将刘大夫带了进来。
刘大夫一见着江忱序就立即行礼,战战兢兢的,“二爷还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小人。”
江忱序垂着眼帘,把玩转动着右手上的白玉扳指,“大爷的病,一直都是你在负责?”
刘大夫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回二爷,是小人。”
江忱序闻言,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刘大夫都能一直吊着他的命,当真好医术啊。”
刘大夫听着话的表面意思是夸他的,可那森冷的表情,不怎么像。
他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眼前这位二爷和大少夫人的事儿,整个人都一个激灵。
嘴唇都开始发抖,“二爷…说,说笑了,都是大爷命不该绝。”
“是吗,可我觉得,命不由天定,事,则在人为。”
白玉扳指晶莹无一丝瑕疵,触手滑腻温润,在江忱序的手中来回转动着。
刘大夫傻眼了,眼中只有那会转的玉扳指。
他觉得,自己好像上错了船,他应该投靠大少夫人的,女人家,到底是心软些,最起码不下死手。
连风凌都惊呆了。
主子,是要大爷死?
“怎么,听不懂?”江忱序身子微微前倾,盯着刘大夫。
刘大夫抬眸与江忱序眸光短暂交汇了片刻,立即心有余悸的收回,“小人,小人听懂了。”
“嗯,那就退下吧。”
刘大人提着衣摆,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忱园,像是慢一步,就会被恶鬼抓住一般。
他脑海中都是江忱序和恶魔不相上下的脸。
叔嫂通奸,兄弟阋墙,要害死长兄……
怎么什么破烂事儿都让他给碰上了,那晚,他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来了忱园,怎么没有一颗石头绊他个半身不遂呢。
如今,当真是骑虎难下。
他左边脑子里,是苏婉柔和但满是威胁的话,右边脑子,是江忱序冷淡,没有任何情绪的吩咐,两边同时说话,几乎要将他脑袋给撕碎。
风凌站在书房中并没有离开,呆呆的看着江忱序。
“主,主子,您当真要……”
为了一个背叛,狠心抛弃自己的女人,风凌觉得不值得。
甚至隐隐觉得,主子自从回来见到了苏婉,那些理智就消失不见了,甚至是有些癫狂。
“哦,是这么回事儿。”小厮前后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紫露也下意识将耳朵凑了过去。
“二爷吃醉了酒,想让我去外面找个姑娘,可…我这一来一回,怕耽搁的时间太久,二爷怪罪,这不是恰巧碰上紫露姑娘了吗…”
紫露面色狐疑,“你……什么意思?”
小厮一笑,上下打量了眼紫露,“二爷如今是什么身份地位,紫露姑娘长的不差,身段也好,便宜别人倒不如将机会给了姑娘,若是他日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提携小人一二。”
紫露惊的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小厮,“你的意思,是让我…”
小厮赶紧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
“我也是担心耽搁了挨罚,当然,若是紫露姑娘不愿意,我寻旁的丫鬟就是,想必有不少人愿意的。”
小厮说完就要离开,紫露脑中一片混乱,但却是急忙抓住了他,“你…你等等,急什么。”
“哎呦。”小厮跺了跺脚,“您不急我急啊,二爷何等尊贵,掌管锦衣卫,皇上跟前的红人,我可是告罪不起。”
“莫说是枕边人,就是想去他跟前做个奴婢的那也比比皆是,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是一辈子当个丫鬟,还是去二爷房里当个姨娘通房,你掂量掂量。”
紫露心比天高,从她做的一件件事儿就可以见得。
一个丫鬟,却妄图踩在主子头上,对银钱更是贪婪,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她咬了咬牙,“我答应。”
小厮却似乎犹豫了,紫露瞪大眼睛,“你莫不是反悔了吧。”
小厮摇头,“那自然不是,但我可不敢保证二爷一定会收你,能不能拿捏住二爷的心,就全凭你自己的本事儿了。”
“那是自然。”
小厮眸光闪烁,“那便跟我来吧。”
二人一离开,距离二人不远处的树后,刘婆子走了出来,看四下无人后,迅速往锦园的方向而去。
苏婉听了刘婆子的禀报,只是淡淡笑了笑。
紫露会上钩,都在她意料之中,如此喜欢当主子的奴婢,怎么会放过飞上枝头的机会呢。
只是,刘婆子却有些担心,“大少夫人,您如此便是连二爷一起给算计进去了,二爷会不会一气之下,杀来锦园?”
那可是比夫人还要可怕的人。
苏婉眸光幽沉,“不打紧。”
既是拿把柄囚困她,那这江府中的事儿,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她胆子,一向可以包天。
——
忱园。
江念念和往常一样十分乖巧的趴在小书案上看江忱序处理公务。
那种感觉再一次充斥在江忱序脑海,让他颇为享受沉浸在这种状态中。
“若您是我爹爹,该有多好。”
江念念突然的话,让江忱序浑身僵住,面皮紧绷。
“你不是……很喜欢你爹爹吗。”
他声音很冷,很淡。
江念念点头,“喜欢啊,念念不是嫌弃爹爹,只是爹爹身体不好,娘亲常常因此受欺负,念念也心疼娘亲。”
“二叔,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有两个爹爹,我的爹爹做爹爹,你也做我的爹爹,不好吗?”
“不好。”他垂着头,声音冷的结冰。
“为什么?”江念念蹙着小眉头。
江忱序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声威胁,“安生坐着,再说话,就回锦园去。”
一个人,心里怎么可以装两个人。
她选了那个人,凭什么还要他!!
江忱序看着公文,却仿佛是不认识上面的字了一般,心里烦乱的厉害。
江念念撇了撇小嘴,低声嘟囔,“我就觉得很好啊,反正爹爹一直都一个人住,养身子,您和娘亲一起过日子,还可以护着她,念念可以跟着你们三个,多好啊。”
她声音虽小,可江忱序还是听清了。
“……”
他抬头看着江念念,眸子微微眯着,“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苏婉吗?
那个该死的女人,想的倒是挺美!!
坐着江府大少夫人的位置,和他这个小叔子过日子!!!
不,用她的话说,是叔嫂乱*,是通奸。
江忱序都要气笑了,若是苏婉在,他一定掐死她。
她当他江忱序是什么,她的姘头?奸夫?
他手慢慢攥紧,仿佛手中的笔就是苏婉的脖子,然后给硬生生的掐断。
江念念看着咔嚓一声,断裂开来的笔都呆了,怔愣愣的看着,心里开始发毛。
她咽了咽口水,“没…没有谁教念念,是…念念自己想的,念念心疼娘亲。”
“所以,你也和别人说过让当你爹爹的话,让和你娘亲一起过?”
江念念拨浪鼓一般的摇头。
“没有,二叔您是第一个,念念喜欢你,才会……胡言乱语。”
江忱序面色和缓了不少,“嗯,以后这种话,不许对旁人提及,记住了吗。”
江念念乖巧的点头,“念念记住了。”
“只是,二叔,念念说的真的不可以吗。”
“……”江忱序看了眼歪着头看他的江念念,
只要稍稍一想起她的话,江忱序的心就像是被炙烤过,又热又疼,很不舒服,却又有丝丝的…激荡。
“二叔。”
“不可以,”江忱序敛了眸底情绪,面色冷淡。
江念念撇撇嘴,她分明觉得刚才那一瞬提及娘亲时,二叔表情是不一样的。
“主子,”风凌扣了扣门,推开门进屋,他先是看了眼江念念,才小声说,“外面来了一个丫鬟,说是奉锦园,大少夫人的命来给您送东西。”
“娘亲?”江念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转头看向江忱序,“二叔,你和娘亲认识呀?”
“……”
“她是我…大嫂,自然认识。”
江忱序掩住眸底的点点波动,对风凌吩咐,“将她送回去。”他下巴点了点江念念。
到底是小孩子,大人之间的事儿,还是要避讳的。
江念念身子就被风凌从后面抱起来,她不怎么乐意走,可江忱序态度十分果决,虽相处不算多,可江念念也知晓,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那您别忘了念念的点心。”
“嗯。”
江念念就那么被抱了出去。
那个稳婆究竟是病死,还是因为知晓了什么不该知的,被苏婉给杀人灭口了?
风凌何其了解自己的主子,自然清楚江忱序心中的怀疑,立时开口道,“属下查了那稳婆病死的过程,还向她的左邻右舍都打听过,人确实是病死的无疑。”
“主子,念念姑娘…应该就是大爷的孩子。”
江忱序淡淡抬眸看着风凌,“你为何如此笃定?”
风凌道,“因为除此之外,属下还打听到了别的。”
“怀疑念念姑娘身份的人,不止您,还有江老夫人。”
江忱序身子瞬间坐直了些许,眯眼注视着风凌,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据那稳婆的女儿说,稳婆病入膏肓时,曾有一高门大户找上稳婆,询问念念姑娘出生的细节以及生辰八字,是否足月等等,而那稳婆当时的回答,都证明了念念姑娘就是大爷的女儿。”
江忱序没有说话,眉头蹙的更紧几分。
“那老夫人,为何会突然怀疑江念念的身世?”
风凌道,“也许……是因为大少夫人和您的曾经吧。”
“是吗?”江忱序那双墨眸黑沉沉的,“此事距离老夫人死,有多长时间?”
“大约半年吧。”风凌知晓主子还有所怀疑,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事实就摆在眼前,主子为何还偏要自欺欺人呢。
“属下再三确认,事情发生在那稳婆染疾之前,所以不可能存在害命,除非大少夫人可以未卜先知,且提前两三个月设局。”
就算如此,那稳婆已是将死之人,也没有即将被她害死,还帮她保守秘密的说法啊。
所以,江念念确实是大爷的女儿,确凿无疑。
“不可能吗?”
江忱序却总觉得事情有哪里透着不对劲儿。
怎么就那么巧,那个稳婆染了恶疾,而江老夫人生了怀疑,事发后,稳婆死了,江老夫人也死了。
这些事情看似时间对不上,可都串联在一起,就显的有些过于巧合了。
而且,苏婉亲口承认,是她杀了老夫人。
只是因为老夫人对她不好?
那江夫人为何还好好活着?
有没有可能,江老夫人会死,是因为她知晓了什么,苏婉才会杀她灭口,比如,江念念的身世。
江忱序眯着眸子,眼中冷光浮动。
“风凌,你觉得,那小丫头长的是像我多一些,还是像他多一些?”
“……”风凌歪头仔细的看了江忱序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属下看不出来。”
“您和大爷都是江家人,像谁都有另一个人的影子,着实是难以分辨。”
“废物!”江忱序斜了他一眼,继续吩咐,“继续查,有关苏婉有孕,直至江念念出生,这三年都给我事无巨细的查清楚。”
……
苏婉回去的时候,院中静悄悄的。
江书宴的耳房门也紧紧闭着,她微微松了口气,心虚散去了一些。
主屋,翠儿眼睑下乌黑发青,一双眼睛却睁的大大的,紧盯着房门。
直到房门被推开,苏婉走了进来。
“大少夫人,你终于回来了。”她急忙扑了上去,担心的眼睛都红了。
“您怎么去了那么久,奴婢都快要吓死了,就想着您要是再不回来,奴婢就去二爷院里寻您呢。”
她上下打量着苏婉,确定毫发无损,才轻轻松了口气。
苏婉自然不会将和江忱序发生的事情告诉翠儿,只是说自己生病了,才会耽搁了那么久。
“大爷那边有动静吗?”
翠儿摇了摇头,“从您昨夜离开到如今都没有动静,应该还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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