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的回响。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建国,你媳妇这是要反了天了!”
王秀英率先打破僵局,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声音因震惊而发颤,“赶紧去把她叫来,让她给我道歉!”
老人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拐杖,指节泛白,仿佛那是她对抗这突如其来变故的唯一武器。
陈建国喉结上下滚动,机械地站起身,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
他缓缓走向卧室,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婚姻的裂痕。
老旧的木地板在脚下发出 “吱呀” 的呻吟,仿佛也在为这场家庭危机叹息。
他抬手敲门,声音轻得近乎呢喃:“秀兰……”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呼啸的北风拍打着玻璃。
推开门,昏黄的灯光下,林秀兰蜷缩在床边,身影单薄而孤寂。
她身上那件暗红色毛衣的袖口已经磨得发亮,此刻却显得如此落寞。
泪水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迹,镜片后的双眼红肿如桃,写满了三十年来积压的委屈与疲惫。
“秀兰,别闹了,大过年的,有什么话好好说。”
陈建国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僵局,却难掩声音里的慌乱与讨好。
他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直视妻子决绝的眼神。
“没什么好说的。”
林秀兰抬起头,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镜片后的目光像寒夜里的孤星,“我已经决定了,离婚。”
“离婚?”
陈建国向前跨出半步,茶几上的茶杯因他的动作而晃动,茶水溅出几滴,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的印记,“你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传出去让人笑话!”
他的声音里带着焦急与愤怒,更多的却是对未知的恐惧。
“笑话?”
林秀兰突然发出一声冷笑,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悲凉。
她站起身,挺直原本佝偻的脊背,仿佛卸下了三十年的重担,“这些年我像个佣人一样伺候这个家,受的委屈难道还不够让人笑话吗?
你每天下班就瘫在沙发上,妈稍有不顺心就拿我撒气,我连句怨言都不能有!”
“那你想怎么样?”
陈建国双手抱头,颓然地坐在床尾,“是不是妈刚才说话过分了?
我让她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他的语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