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冻得发红,指腹反复摩挲着珏上的“煜”字,直到听见密道外传来箭矢破风的尖啸。
“世子妃,太后的羽林卫已围了三圈。”
林先生的手在舆图上发抖,“听雪楼暗桩只剩西北角的‘惊鸿巷’未被封锁。”
萧承煜靠在梁柱上,断笛斜斜插在腰间,发带不知何时松了,碎发覆着眉间未愈的伤。
他望着云挽歌鬓角的银簪——那是沈砚之临终前替她别上的,簪头的并蒂莲沾着血,像朵开在寒冬的红梅。
“带她从密道走。”
他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去徽州找我姑姑,她会护你们母子周全。”
云挽歌怔住。
“母子”二字像根细针扎进心口,她这才想起襁褓中的弟弟还在林先生怀中,眉间朱砂痣在火光下忽明忽暗。
“你呢?”
她上前一步,玉珏碰到他冰冷的甲胄,“太后要的是玉盏和太子,你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萧承煜抬头,眼中映着跳动的火焰,却比雪更冷:“靖北王府的人,从不会临阵脱逃。”
他忽然扯下腰间玉佩,正是七年前从枯井捡到的那块,“带着这个,出了金陵就扔掉——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玉佩砸在青砖上的声音刺痛耳膜。
云挽歌望着他转身的背影,绣着惊鸿纹的披风扫过满地碎玉,忽然想起幻象中他父亲斩下自己父亲头颅的场景。
原来有些离别,比仇恨更锋利,是用保护做刃,剜人的心。
密道入口在听雪楼后厨的灶台下方,腐木味混着油烟气扑面而来。
云挽歌刚要弯腰,忽然听见楼上传来瓷器碎裂声——是萧承煜的断笛落地声。
她琉璃眼在黑暗中发亮,看见他正被太子妃挽着胳膊,笑得像当年在斗茶宴上初见时的风流模样。
“承煜,你答应过我,登基后封我为后。”
太子妃的声音甜得发腻,“那个云挽歌不过是逆贼之女,你何必为她搭上整个靖北王府?”
萧承煜的笑声混着酒香飘来:“太子妃说笑了,本世子不过是借她引出血手堂罢了。”
他抬手替太子妃拢了拢披风,动作熟稔得让云挽歌喉间发紧,“等拿到前朝宝藏,这天下——”话尾隐在箭矢穿窗声里。
云挽歌忽然明白,他是要用“背叛”做饵,引开太后的注意力。
指尖的玉珏突然发烫,与腰间沈砚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