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的声音混着水滴声传来，她穿着件染血的青衫，发丝凌乱却死死攥着块碎玉——是他三日前塞进她掌心的半块残片。
狱卒刚要阻拦，她突然抬手，琉璃眼中泛起血光：“我有皇帝密旨，见世子一面。”
袖中滑出的明黄绢帛在牢中展开，萧承煜却在看见绢帛边缘的梅花纹时心中一沉——那是太后的私印。
“你疯了？”
他抓住她手腕，发现她掌心全是血泡，“太后用你弟弟要挟你？”
云挽歌摇头，将断笛残片塞进他手中：“太子监国后，民间流传‘得玉盏者得天下’，皇帝今早突然呕血，太医院说……是噬心蛊发作。”
她顿了顿，声音发颤，“砚之兄在牢外等着，他说只要我交出残片，就放了胞弟。”
萧承煜的瞳孔骤缩。
噬心蛊只认皇室血脉，皇帝突然中毒，意味着真正的太子流落在外——而云挽歌的胞弟，很可能就是当年被调包的储君。
他握紧残片，断笛纹路在掌心发烫：“听着，去城西破庙找林先生，他身上有听雪楼的密图，图上标记的‘血手堂禁地’，藏着当年灭门案的关键证据。”
云挽歌刚要开口，牢外突然传来喧哗。
沈砚之的声音混着药香飘进来：“挽歌，你弟弟在发烧，再拖下去，可要烧成傻子了。”
她转身时，看见沈砚之站在牢门口，白衣上染着几点血渍，正是萧承煜的血。
他抬手，襁褓中的孩子正在他怀中咳嗽，眉间朱砂痣在火光下格外刺眼：“带残片跟我走，萧承煜的生死，自有国法论处。”
云挽歌攥紧袖口的断笛残片，忽然想起萧承煜昨夜说的“血契双生，命盘同寿”。
她深吸一口气，将残片塞进衣襟最深处：“好，我跟你去。
但我要先确认弟弟平安。”
血手堂禁地在城西乱葬岗下，青石板路刻着密密麻麻的曼陀罗花纹。
沈砚之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光影在他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知道为什么七年前我救你吗？
因为你母亲临死前，求我母亲护你一命。”
他顿了顿，声音冷下来，“可我母亲却因此被太后挫骨扬灰。”
石门打开的瞬间，腐叶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
云挽歌的琉璃眼在黑暗中发亮，看见石室中央供奉着两具画像——左边是她的生母，右边是位陌生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