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向台下,发现沈巍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中捧着新烧制的骨瓷杯,杯身上刻着“新瓷门”三字,正是用初代圣女的骨瓷泥所制。
暴雨在黄昏时停歇,苏瓷站在新瓷门的门廊下,望着母亲和沈巍的车队驶向西域。
沈巍的车窗摇下,露出半张脸,镜片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像极了父亲当年离开时的模样。
“记得给骆驼俑装个铃铛。”
他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青铜铃,铃身刻着与殷墟密道相同的云雷纹,“驼铃声响时,器物之魂就会苏醒。”
车队消失在暮色中,苏瓷转身时,发现工作台上的青瓷碗正在发光,碗底的地图坐标突然清晰——龟兹佛窟,那里有座用骨瓷修建的佛塔,塔基刻着初代圣女的临终偈语:“以骨为瓷,以血为魂,器魂不灭,传承永生。”
她摸着胸前的虎符,胎记已化作淡金底色,边缘泛着瓷釉的光泽。
新瓷门的修复室里,学徒们的讨论声混着研钵声传来,某片残瓷突然飞起,在空中拼出“新生”二字——那是被九幽门破坏的宋瓷残片,此刻正以全新的姿态,讲述着破碎后的故事。
夜色渐深,苏瓷坐在修复台前,翻开崭新的《瓷骨录》。
扉页上,母亲用朱砂写下新的开篇:“血骨圣女的使命,是让每个破碎的灵魂都有重生的机会。”
她提起狼毫,在页脚画了个小老虎,就像幼年时那样,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清脆的驼铃声——是沈巍的青铜铃,正随着夜风,为新的旅程奏响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