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向我口袋里的MP3,外壳“朵朵宝”剥落,露出编号“CM20370915”——陈默删除原始数据的指令代码。
我突然想起冰箱里的17份指甲样本,每份标签上的日期,都是我签署新授权书的日子。
“你在急救室签的字,”陈默冷笑,“用的是朵朵的血液指印。
从那时起,你的母性,就属于小棉。”
手机震动,老K发来手术单照片——标题是“母性数据供体培育计划”,申请人签名栏是模糊的血印,根本不是我的笔迹。
傀儡朵朵突然掐住脖子,机械喉管咯咯作响:“妈妈……其实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你知道朵朵已经死了,却宁愿相信镜像体的‘妈妈’,是因为你害怕面对自己的——够了!”
我扯开衬衫,露出锁骨下方的条形码纹身,“这是你们给我贴的‘供体标签’,但真正的母爱——”我抓起证物台上的MP3,“是朵朵脑死亡前最后17分钟,用尽全力喊出的‘妈妈’,是数据永远偷不走的心跳!”
法庭陷入死寂。
陈默的操控器突然发出长鸣,傀儡朵朵的瞳孔彻底熄灭,后颈刻痕与我后颈的疤痕,在地面投出完整的小棉logo。
我走向法官,将《小熊绘本》放在他面前:“法官大人,您有孩子吗?
他第一次叫你‘爸爸’时,是数据模拟的,还是带着口水音的?”
他的机械义眼闪过微光,没说话。
“我申请撤诉。”
我转身看向旁听席,无数母亲摸着后颈的刻痕,眼中泛起泪光,“因为真正的母女,不需要数据来证明。
哪怕她只剩神经波,哪怕我只剩疤痕——”话没说完,法庭外传来玻璃碎裂声。
全息广告牌“数据母爱没有眼泪”被砸烂,抗议者举着医疗报废单怒吼,他们的手机正在上传愤怒情绪——但这次,不是给小棉当能源,而是给所有母亲看:我们的眼泪,从来不是杂质。
5 服务器中的哭声主机房的服务器墙泛着幽蓝光芒,17米高的神经导管像贪婪的蛇,正从“母性数据池”吸血。
我踹开金属门,后颈的“12”字刻痕突突跳动——这里,就是抽干我母性的心脏。
“老K!
找到朵朵的数据了吗?”
我扯掉止痛贴,灼烧感混着冷却液味涌来。
耳麦电流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