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尸的躯体也随之崩解,露出其体内藏着的《钦天监密旨》:“九阙锁龙,非镇龙脉,乃囚人心。”
陆九川趁机将令牌按进祭坛中心,倒转的北斗图突然正位,井中九道心跳声同时消失。
他后颈的胎记化作一道淡疤,而井底深处,浮现出分金堂初代掌门的临终刻字:“毁塔者,需毁己身;镇塔者,必镇人心。
九川吾徒,若见此字,便知分金堂从未输过——我们输给的,是人心对权力的贪念。”
当众人爬出井口时,紫禁城的天空飘起细雪,锁龙井的井水已干涸,井底刻着的锁龙纹全部消失,只剩下中央一道深深的指痕,指向北方的长白山。
鹞子陈捡起干尸遗留的玉佩,背面刻着行小字:“九塔虽毁,锁龙阵永存,唯有不寻塔、不镇塔之人,方能破局。”
罗三炮啐掉嘴角的雪粒:“老子以后就跟着龙脉走,哪儿有压迫,哪儿就有老子的蜈蚣雷。”
他望向陆九川,后者正凝视着手中的《地脉图志》,残页上的焦痕此刻竟拼成“人心即龙脉”五字。
白小满轻轻触碰他后颈的淡疤:“我爹说过,赶尸匠最厉害的咒,是让人看见自己的魂。
你看这紫禁城的雪,多干净。”
陆九川忽然笑了,那是三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笑:“分金堂的使命结束了,但天下的路还长。
以后咱们不寻塔,也不毁塔,就守着这九州大地,让每条龙脉都能自由呼吸。”
雪越下越大,远处传来打更声,惊飞了檐角的寒鸦。
锁龙井旁,四个身影渐渐走远,留下的只有井壁上模糊的血手印,和雪地上几行深浅不一的脚印——那是属于毁塔者的,也是属于重生者的脚印。
终章:命星阙·天地为棺三年后,湘西某处无名山坳。
陆九川坐在老槐树下,给扎羊角辫的小徒弟指着夜空:“看见北斗第七星了吗?
它叫摇光,以前被锁龙塔的阴影遮住,现在...”他忽然顿住,看见摇光星旁多了颗新星,光芒柔和,像极了当年锁龙井底的魂火。
白小满抱着新生的婴儿走过,尸语铃不知何时已重新铸好,铃身刻着醒龙草的纹路:“山下的村民说,今年的龙脉格外活泛,连旱了三年的田都冒出水来。”
鹞子陈的钩索从头顶掠过,留下一串轻快的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