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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二婚高嫁冷面军官张云英青云结局+番外

馨小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青云抬头一看,猛地立在了原地。妈呀,见鬼了吗?竟然是那女人!张云英!怎么会?千真万确!站在她身边的还有她的二哥,壮如铁塔。手电筒的光就是从她手里发射出来的,直丁丁射在自己脸上。还没容他反应过来——“啊——鬼!”一声尖叫震破苍穹。声音发自张云英之口。尖叫声在寂静的暗夜中,就如同扩音器一般朝着四周发射蔓延开来。紧接着,田野附近一户家中的狗叫声响起,随即就跟受了传染似的,全生产队人家的狗都叫了起来,四面八方,此起彼伏。张二哥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且长得壮实,回过神来后便冲着宋青云大吼道:“妹弟,不管你是变鬼还是显魂,头七还没到你就不该出来吓人!快快回你的阴间去,不然我马上叫道师了......”话音未落,张云英的尖叫声又响彻了夜空:“...

主角:张云英青云   更新:2025-04-25 17: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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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云英青云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二婚高嫁冷面军官张云英青云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馨小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青云抬头一看,猛地立在了原地。妈呀,见鬼了吗?竟然是那女人!张云英!怎么会?千真万确!站在她身边的还有她的二哥,壮如铁塔。手电筒的光就是从她手里发射出来的,直丁丁射在自己脸上。还没容他反应过来——“啊——鬼!”一声尖叫震破苍穹。声音发自张云英之口。尖叫声在寂静的暗夜中,就如同扩音器一般朝着四周发射蔓延开来。紧接着,田野附近一户家中的狗叫声响起,随即就跟受了传染似的,全生产队人家的狗都叫了起来,四面八方,此起彼伏。张二哥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且长得壮实,回过神来后便冲着宋青云大吼道:“妹弟,不管你是变鬼还是显魂,头七还没到你就不该出来吓人!快快回你的阴间去,不然我马上叫道师了......”话音未落,张云英的尖叫声又响彻了夜空:“...

《重生七零,二婚高嫁冷面军官张云英青云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宋青云抬头一看,猛地立在了原地。
妈呀,见鬼了吗?
竟然是那女人!
张云英!
怎么会?
千真万确!站在她身边的还有她的二哥,壮如铁塔。
手电筒的光就是从她手里发射出来的,直丁丁射在自己脸上。
还没容他反应过来——
“啊——鬼!”
一声尖叫震破苍穹。
声音发自张云英之口。
尖叫声在寂静的暗夜中,就如同扩音器一般朝着四周发射蔓延开来。
紧接着,田野附近一户家中的狗叫声响起,随即就跟受了传染似的,全生产队人家的狗都叫了起来,四面八方,此起彼伏。
张二哥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且长得壮实,回过神来后便冲着宋青云大吼道:“妹弟,不管你是变鬼还是显魂,头七还没到你就不该出来吓人!快快回你的阴间去,不然我马上叫道师了......”
话音未落,张云英的尖叫声又响彻了夜空:“道师,抓鬼啊——”
恰好道师和他的两个徒弟今晚就借住在队上的保管室里,因为宋家小院里住不下,听到叫声的他们虽然觉得瘆人,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跑出来抓鬼。
还有队上的青壮年男人,听到叫抓鬼也都提灯的提灯,牵狗的牵狗,纷纷朝着晒场赶来。
“......”宋青云的脑袋懵了一下后,见走不脱了,忙急中生智道:“误会,误会......我不是鬼,我是......”
“你不是鬼是啥?”张二哥大声质问,并扬起了手中的拳头,随时准备冲上去把鬼打一顿。
“我是宋青云的弟弟!”宋青云急中生智道:“双胞胎弟弟!”
“双胞胎弟弟?”张二哥一脸讶异,扭脸问向妹妹:“我妹夫他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吗?我咋从没听说过呢?”
“嗯......”张云英眼睛一翻,替他脑补,道:“我听我婆妈讲过,他好像是有个弟弟,据说当年还没成人就被疯狗咬死了,抛尸在乱葬岗上,也不晓得是咋的又返魂来了......”
宋青云:我妈真的跟你说过吗?我咋不知道?
张云英:好戏才开始,怎么可以让你原形毕露呢?上一世不都是这样吗——夫唱妇随。
“是是是,云英说的是......”宋青云只得硬着头皮编谎道:“我千真万确是我哥的双胞胎弟弟,只因为那年,那年被疯狗咬了,家人都以为我死了,我却被一户好心人家救活收养了......”
张云英:好得很!编,你编,继续编!我坚决支持你!
旁边那位叫白雪的女知青这时也回过神来了,接过宋青云的话来,跟着继续编下去:“他到处打听,找了好多年,终于找到了知青点,然后找到我这里来,我正准备带着他去见宋伯母呢。”
“哦......”张云英点头,故作稀罕地用手电筒光将眼前的渣男全身上上下下地晃,“果然跟你哥长得一模一样呢,连头发长短都一样呢!”
“......”宋青云下意识地伸手捋了一把头发,将一头往后梳理的先人发型捋成了汉奸头。
“咦,你脸上咋有血迹呢?”张云英问,手电筒的光直端端地照射到他的脸颊上。
照了左脸颊,又照右脸颊。
她心里明白,这些血迹是她戳了他小腿上的伤口后又扇了他耳光留下的。
“是,是鼻血,”宋青云说,忙伸手抹脸,“一路上风餐露宿,走得急,上火了。”
“好吧。”张云英又点了下头。
很会狡辩!
“也是巧了,你哥也是被疯狗咬了得了狂犬病死的,”张云英将电筒光移射到了他的左小腿处,“你是真的命大,没被疯狗咬死。”
“......”宋青云狂冒汗,“嗯嗯,嫂子说得对,是我命大。”
张云英:嘻嘻,叫我嫂子,真好听!
“嗯......是的。”白雪点头,露出一脸怯怯弱弱,“他是宋青云的弟弟,叫宋......青山......”
“好!宋——青——山——”张云英一字一句念道。
一字一句,念得宋青云心惊肉跳。
“英子,”二哥在她耳边悄悄问了一句,“你确定他是你男人的弟弟吗?”
可他怎么看这人都像是宋青云。
“嗯,是。”张云英点头,“他是有个双胞胎弟弟。”
好吧,宋青云你既然要冒充阿狗阿猪阿弟,那就让你做一辈子的别人吧,唯独不能做回你自己。
得到张云英的首肯,宋青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些下去。
不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的这个乡下婆娘为什么要帮着自己圆谎呢?难不成她知道自己是诈死?
不不不!
旋即他就否认了这个看法,她一个乡下女人,哪来这些智慧,不过是脑袋糊涂一时间犯了臆想而已。
在他眼里,张云英就是个他说啥她就跟着说啥的人,他说太阳是黑的,她必定会说太阳漆黑。
这样一寻思,他心下又镇定了不少。
“既然是弟弟寻亲上门了,那就真是误会一场了!”
张二哥抛下芥蒂,热情地上来与宋青云握手,然后对妹子说道:“英子,快带弟弟回家里去。”
这时候晒坝里已经聚了不少的人,大家都惊奇不已,议论纷纷。
“真是太奇了,宋会计居然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是啊,是啊,兄弟俩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
“可不是嘛,连遭遇都一样,都被疯狗咬......”
“这下可好了,走了一个又回来一个,宋亲母总算有些盼头了。”
......
就这样,一众人簇拥着宋家这失而复得的“双胞胎弟弟”,往宋家小院而去。
宋青云被拥“捉”着进了院门,无奈何也得假戏真做,装模作样地扑腾到了他自己的灵前,对着棺材号啕大哭——
“我的哥啊,弟弟来迟了呀!弟弟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家来,却再也见不到哥哥你了啊——”
趁着他在此祭奠之时,白雪已经急急地跑去通报宋家母女俩去了。
“伯母!伯母!小茹!小茹!”
急促的敲门声将熟睡的宋家母女俩惊醒了。
因为这两日忙于筹谋丧事,母女俩实在是太累,所以上床就睡得呼呼的,就连外面此起彼伏的狗叫声都没将她们吵醒。

“莫关系的,英子还年轻,过个一年半载的再找一个便是。”
“就是,就是,女娃子才二十岁,他宋家也没理由说拖着人家不再嫁的理,你说是不?”
“可宋家母子三个如今也没其他去处,总不能说死了儿子就把人家一家人都撵出去吧......”张母又叹了口气,“虽说这房子这个家是咱帮忙置办起来的,但做人也不能太绝情寡义......”
左边妇人道:“也是哈!你说以后英子再嫁了男人,是继续住在这房子里呢,还是搬出去呢?搬出去的话岂不是白把房子送给他们了,多不划算啊!我听说英子她和宋青云还没圆过房呢......”
这话一出,右边妇人马上给递了个眼色上来,左边妇人马上闭了嘴,两人面面相觑了一小下,忙低了头干手上的事。
张母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更显忧心忡忡。
此刻的张云英就躲在灶房前的柴角边上,一边听着,一边大口地往嘴里扒饭。
过了一会,张母又开口了,幽幽地说:“这死妮子不听话哇,当初媒人来跟她说六队上的卫家,就是罗婆娘的儿,跟她哥是从小就耍得好的同学,如今也都在部队上当兵,她硬是死活不干,说人家是鼻涕虫啥的,偏偏要喜欢宋家的这个,你们看嘛,宋家的这个是有人才有样貌,可就是个短命鬼啊......”
左妇人捂嘴笑:“嘻嘻——哪个娃儿小时候不爱流鼻涕啊,都是左管袖子擦一搭右管袖子擦一搭的。”
右妇人说道:“其实罗婆娘那儿长相也不错哈,听说在部队里混得也很好,那个啥比赛呢......”
左妇人:“打枪比赛。”
“对对对,就是那个,百发百中。我听罗婆娘说,她儿马上就要去参加全军打枪比赛了,如果拿到名次了的话转干都有可能呢!”
“哎......”张母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张嬢,我说句不爱听的话哈,其实当初英子要是答应罗婆娘的儿就对了,宋家这娃虽说有人才,但到底还是缺了些阳刚气,所以就......老人说得好,小白脸不可靠,要么人品上差点意思,要么寿数上差点意思。对了,张嬢,我是个口直的人,就是实话实说而已,说话有得罪人的地方你千万莫往心里去想哈!”
“嗯,你说的是实话。”张母点头,语气有些无奈,“命啊,这就是命。”
“是前年吧,我看罗婆娘她的儿回来过,小伙子那一身的气场哟,人都不敢往他面前站,再高的人在他面前都像是矮了一头一样,那五官长得哟真的是端正,怕是要拿些人来比哟!还穿着一身军装,啧啧啧,简直不摆了!”
“那是,你莫说罗婆娘现在这个样,年轻时候可是我们大队上数一数二的漂亮呢,那年生她男人在矿上一年半载回不来,每天那龙门儿门儿前头都是晃来晃去的砍脑壳些的狗男人的脑壳。”
“咋不是呢!罗婆娘的儿长得就像她,但人家又不是那种小白脸的母兮兮的样式,杠杠的男子汉气概......就是找对象有点挑,说是要找长得好看的,皮肤要白,身材要苗条,至于能干不能干人家说倒是无所谓,说“我找媳妇儿又不是拿来挖地挑粪的,是拿来宠的”,嘻嘻,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难怪,太挑了也是不好找对象。”
......
听她们说上了罗婆娘的儿子卫刚,张云英这里呆住了,脑子里浮现出了小时候的种种情形......
卫刚,是她大哥的发小兼同学,打小起给她的印象就是:个子小小,跑得飞快,每天下午一放学就跟在她大哥屁股后面跑来玩,直到该吃晚饭的时候,便一趟子跑回家去了。
她家五队,他家六队,两家就跟着一条机耕道和几个田远,人站到机耕道上去大声喊一声对方在家都能听到。
所以,无论是刮风下雨,只要有时间,卫刚都会一趟子跑来兜一圈,然后又一趟子跑回家。
那些年父母都很忙,父亲在大队上天天都有会开,母亲每天都要出工干活挣工分,张云英年幼,只有跟着两个哥哥后面玩,两个哥哥都非常疼她,平时玩啥都带着她。
所以,那时候凡是跟大哥二哥玩在一起的发小都跟她很熟。
那时候她是比较瞧不起卫刚的,一是因为他不长个子,跟自己那个牛高马大的大哥站在一起,就像一个大哥哥带着一个小弟弟。
二是,男娃子喜欢玩的活计他都不行:比跑步,他腿短跑不赢;比斗“鸡”,他个子小老被绊倒;比打弹弓,他力气不够,射不远还射不准。
总之在大哥二哥的这些发小里,他就是最弱鸡的一个存在。
最令他减分的是,有一次大伙儿蹲在风中玩斗纸馍馍,他一个不小心鼻涕从鼻孔里流了出来,拉得好长,从鼻孔一直拉到了地上。
这一幕正好被她瞅在了眼里,而且是眼睛不眨一下地直盯盯地,看着鼻涕从钻出到落地的全过程。
当他冷不丁发现她在看着他时,脸蛋一下子就红透了。
从此,她送了一个外号给他——鼻涕哥。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她发现卫刚开始有意避着她了,总是跟她保持着一定的冷漠距离。
她初中毕业后两年,卫刚和她大哥一道参军去了部队,从此她便很少见到他了。
记忆中,初中毕业后那一年,某一天,她背着背篼在田坎上扯猪草,遇到了卫刚的妈妈罗婆娘,罗婆娘正和六队上的另一个婆娘坐在田坎上摆龙门阵......
罗婆娘瞅着她看,突然说到:“英子,你这身体长得好哟,好结实,屁股又大......是个干活儿的料,干脆来做我家儿媳妇好了。”
她一听这话顿时红了脸,对着罗婆娘气愤地吐了两口口水——
“呸!呸!”
然后背着背篼大步跑开了。
十六岁时的她正是叛逆期,自尊心爆棚,而且非常敏感。
一个女孩子家家,谁不想听别人说自己长得漂亮身材苗条啊,你倒好,开口就说人家“长得结实”,还是个“干活儿的料”,这不是把二八姑娘当比妇人吗?

就连张母都知道宋家母子仨是被这个女儿惯坏了的,他们那一家子人都是吃现成的。
可是——
“我凭啥要给他们煮饭,他们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张云英淡淡说:“二哥呢,咋没跟你一路回来?”
“你二哥他们这些男同志今天掏沟,我们女的就在田头锄草......”张母说着往里走,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的菜都摆上了,便又说道:“我说英子,你现在是不是有啥想法哟?”
“没想法,就是看到他们就烦。”张云英转身去碗柜处拿碗筷。
“看到他们烦......”张母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疑惑,“之前你不是很喜欢他们一家人吗?莫不是因为青云他死了你就有啥想法了吗?”
“妈,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说。”张云英将碗筷摆好,拉着张母坐下。
“有啥事你快说!”
这时张二哥跨着门槛进来了,一眼看到张云英,也是怔了一下,“咦,你咋在这呢?”
“以后我都回家来吃饭了,挣的工分也都放家里。”张云英说,“二哥,快坐下吃饭。”
张母和张二哥都没有坐下,齐声问道:“咋回事?”
这女娃子的态度转化得也太快了吧,宋青云在的时候她对宋家人言听计从,宋青云一走她就翻脸不认宋家人了!
见母亲和二哥都不坐下,张云英自己先往板凳上坐下了,说道:“你们也晓得的,我跟宋青云两个虽然是结婚了,但并没圆房,他是他,我还是我,我又凭啥要帮他养全家呢?”
神态语气看似平静,意愿却肉眼可见的坚定。
“可是......”张母坐下,“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宋青云这才刚走,你就与他家人闹决裂,这样做不厚道啊,会被乡邻戳背脊骨的。”
“是啊。”张二哥也坐下,“会被人笑话的!”
“谁爱笑谁笑去,我懒得管。”张云英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炒白菜,放到饭碗里,和着一口饭扒拉进嘴里。
“英子,我晓得你的意思,你还年轻,也不可能为宋青云守一辈子寡,”张母又说,“但是你也不要这么心急,至少也得等个一年半载再说另找男人的事吧......”
张云英咽下口中的饭,说:“找男人的事以后再说,但是现在我坚决不养他们一家人。”
“那你咋安排他们一家三口?把他们都撵出去吗?”张母皱眉,“再说了,你搬回来住也不好吧......”
“就是。”张二哥也皱眉,“房子又不是他们宋家修的,你凭啥要搬出来让给他们住?”
“我又没说我要把房子让给他们......”张云英又扒拉了一口饭进嘴里,口中因食物而含糊出声,“我只把粮食搬回来,挣的工分也放娘家,吃这边,住那边......我也不白吃娘家饭,诺,我把屋头的米都搬过来了......”
听到这话,张母大吃一惊,“死妮子,你把米都搬过来了,你让他们吃啥啊?!”
“我管他们吃啥呢!”张云英怒吞口中食物,朗声道:“妈,你叫我顾着他们,他们顾过我吗?宋青云他妈就今早起来煮了一顿饭,他们一家三口吃了,把剩下的饭全部端给白知青也没给我留一口!他们还把你送过来的那二十个鸡蛋全偷去给白知青了!”
“啊?!”张母的双眼都瞪圆了,“二十个鸡蛋全被他们拿去给白知青了?你亲眼看见的?”
目光和语气里完全不相信。
“你看我像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吗?”
不是。
在张母的眼里,女儿除了任性一点、脾气急躁一点,还真没有啥坏心眼,甚至因为性子直而显得有些憨爽,更不是那种爱撒谎之人。
“她还不给你留一口饭......还把二十个鸡蛋全都拿去给白知青......”张母自言自语了一遍,一下起身来,有些生气了,“我这就问她去,为啥要这样对我幺女!”
这不摆明着欺负人吗?
一个外来的知青,能亲得过自己的儿媳妇吗?
“算了,问了人家也不承认。”张云英说:“我还去找过白知青呢,不在,人家说她上街去看病去了。”
“你确定那些鸡蛋是你婆妈偷偷拿走了?”张母再次确信地看着她问。
“肯定,确定,我心里清楚得很,只是没亲自抓到现行而已,所以我也不能让她把鸡蛋还回来,那么我就只有及时止损了,直接把米全部扛过来,让他们吃个屁。”
“做得好!”张二哥一拍手,对她的做法表示赞赏,“我早就看不惯他们了,要不是英子以前护着他们,我才不给他们面子呢!”
“......”张母立了一下,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我就觉得奇怪着呢,你说你那婆妈平白无故对一个知青那么好干嘛?难不成就因为他们都是城里来的?但也不至于将二十个鸡蛋都全部给她拿去啊......唉......”
一想到二十个鸡蛋,张母就觉得心痛。
这年月家里养鸡都是受限制的,统共就那么几只鸡,除了公鸡和不下蛋的鸡,也就那么一两只母鸡下蛋,天冷了鸡还不下蛋,等于说攒了大半年也才攒了这二十个鸡蛋,多金贵啊。
“那个宋二弟是不是跟白知青有点啥关系哟......”张二哥说:“前天晚上,他和白知青一起从知青屋出来,后来又一起栽进牛粪茅坑头,我就怀疑他们一定有问题,说不准他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的。对了,英子,你还记得不,我们把宋二弟堵在白知青门口的时候,他开口就叫了你一声“云英”。你说,他才是第一次见到你,为啥就知道你的名字呢?”
“......”张云英沉默了。
是了,当时宋青云可能是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就叫出来了。没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二哥,居然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是不是耍对象哟......”张母说,随即又马上否定了:“不会吧,不是说宋二弟小时候被疯狗咬了后就丢了吗,现在才找回来,他又是咋跟白知青这么熟的呢?”
“所以,妈,二哥,我跟你们说,宋家不但成分不好,还相当的复杂,”张云英接口说道。

当宋母揉着眼睛过来把房门打开,借着院子里透进来的光看到一头闯进来的白雪时,着实惊了一跳,“你,你不是......”
“走不了了,被他们发现了......”白雪压地着嗓子说,脸上还存留着没退去惊慌失措。
“啊。咋回事?”
白雪将嘴凑到她耳边叽里咕噜地将事情发生的经过简述了一遍。
“那......咋办?”宋青茹听得瞌睡都惊没了,着急地问。
“咋办?给我稳住。”宋母阴沉着声音道,“只要我儿不死,就总有办法的。一个蠢货能翻起什么风浪!”
她就不信了,一个乡下女人能把她娘仨怎样?
在她眼里,这个乡下儿媳妇性子又直又憨又没什么花花肠子,只需三言两句好话就会被哄得找不着北,然后再夸一句就会把心肝脾肺都吐出来献给你。
她相信,这个乡下儿媳妇只是一时失了心智才会做出今天这些反常举动,她坚信过几天她就会转性回来,仍旧会是那个被她宋家母子指使得团团转的蠢货。
“嗯,妈说得对!”宋青茹点头,“不过就是个乡下蠢货而已!”
在她眼里这个乡下嫂子就是个十足的蠢货,上一次她吃油饼子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正好沾上了鸡屎......
她顺手就递给了她,“给你吃。”
这乡下女人还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真给我吃吗?”
“给你吃你就吃呗。”
“哎哟喂,小姑子你对我可真好!”
然后那乡下女人接过来就大口大口幸福地吃了起来。
想到诸如此类的种种,她的心里又充满了不可言状的优越感。
哼哼,农村人就是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蠢货!
然后她们就往房门外去了。
外面的院子里已然是挤满了人,灵堂外面挤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家似乎都忘了现在是半夜时分,纷纷赶来看稀奇来了。
有的披着外衣连扣子都没扣上,有的干脆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更多的人都是打着光脚就跑来了。
看热闹啊!百年难遇的稀奇事啊!
见到宋母来了,原本显得拥挤的人群自动地像潮水一般往两边退,给她娘俩退出一条通道来。
来看,开始他们的表演——
白雪:“青山兄弟,这是你妈妈和你妹妹。”
宋母:“青山......青山......真的是你吗......”
宋青云:“妈,是我!我是你的二儿子,哥的双胞胎弟弟宋青山啊!”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宋母痴痴地盯着他的脸,道:“青云的弟弟......”
宋青云:“是的,是的,我是宋青山,你的双胞胎二儿子!宋青云是我的双胞胎哥哥,我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啊!”
他着重强调着“双胞胎”三个字,以提醒宋母他现在的新身份。
“哎哟,我的儿呀——”宋母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喜极而泣。
儿子呀,你终于可以不用装死了!
“妈呀,这是我的二哥吗?”宋青茹故意瞪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他俩。
“是的,是的!”宋母使劲点头,伸手拉她过来,“这就是我常常给你念叨的你二哥,你二哥啊!”
“二哥——”
然后母子仨抱头痛哭。
张云英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看着这一家三口演戏。
这家人的认亲戏足足演了好几分钟,这才想起旁边的张云英来。
“儿啊,这是你大嫂。”
宋青云装模作样地朝着张云英说:“大嫂,你好。”
张云英看着他右边鼻翼上的那颗痣,突然想发笑。
这颗痣不大,但却是宋青云的标志性特征。
从前她老喜欢他鼻翼上的这颗痣了,觉得长在他俊秀的脸上实在是太好看了。
总之,上一世宋青云在她眼里就是个宝,身材长得好看,脸长得好看,头发好看手好看,哪哪都好看。
可这时,瞅着同样的人,瞅着同样的脸,瞅着那微微一笑眼梢就往上翘的桃花眼,她就恶心。
特别是这男人鼻翼上的那颗痣,简直就是一颗嘲讽的子弹,直接射破了自己前世的一双钛合金狗眼。
偏偏这男人还在她面前装二弟,好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
“二弟......”张云英憋住了自己想笑的表情,将脸瞅了上去,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他脸上打转。
宋青云被她看得心里打鼓,暗想:这女人莫非看出我来了......”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鼻子。
“宋二弟,你这脸......”
你这脸皮看着光滑白净,想不到却厚如城墙倒拐倒拐拐啊!
“儿媳妇,你看他这脸是不是跟青云长得一模一样啊?”宋母忙瞅上来打岔说。
“嗯。”张云英点头,嘴角扯出一抹似讽非讽的笑来,“我还以为宋青云他活过来了呢。”
说完,她扭头转向棺材,自言自语道:“要不我把棺材打开看看,看他还在不在里面......”
这话一出,吓得宋母差点灵魂出窍,忙扯住了她的胳膊,说道:“不可以啊,莫乱来!”
张云英故意道:“二弟和他哥应该分开了很多年吧,让他哥俩见最后一面有啥不可以的?”
“傻女子,你不晓得么,棺材板订上了就不能打开了,再打开对家人不利。”宋母狡辩道,然后假意抹眼泪,“我已经去了一个儿了,不想我的任何家人再出意外了。”
宋青茹也假装抹起眼泪来,假哭道:“我好不容易才见到我二哥,二哥啊,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事,呜呜......”
“嗯......好吧。”张云英想了想,说道:“二弟一路找来也辛苦了,夜深了就早点睡觉吧。”
自己这急躁的性格应该改一改了,跟他们一家子演戏一定要沉得住气。
好吧,我张云英也是有内涵的,劳资蜀道山——一——二——三——
困了,睡觉去,身体是本钱。
张母说:“英子,你这边怕是睡不到人了,要不让你二弟上我那边去跟你二哥睡吧......”
“不了,不了,不麻烦了,”宋青云忙说,“亲母,嫂子,你们都去睡你们的,莫管我,我就在这里为大哥守灵。”宋青云说。
说话之间他和宋母白雪三人悄悄对视了一眼。
“这样啊......”张母有些犹豫,看向女儿,“你二弟这一路劳苦奔波的......”

宋母啥都不想了,赶紧冲出房门,飞快地窜到了灵前,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张云英的腿,哭叫道——
“儿媳妇啊,你千万不要做坏事啊,是妈错了,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千万不要砍了青云的棺材啊!”
哭着叫着,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张云英的面前。
满院子的人都惊呆了。
婆婆妈给儿媳妇跪下,这是被逼到了什么地步了啊!
换一种说法,长辈给小辈下跪,就是变相诅咒小辈,玄学上说就是让小辈折寿。
多阴险的老婆子啊!
张母冲过来拉宋母,皱着眉说道:“亲家母,你也没必要这么做吧,你这么做不就是诅咒咱英子吗!”
“啊,是吗......”宋母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急说:“没有啊,亲家母,我哪敢这样子想啊!我只是一时急的......”
随即她抱着张云英的双腿立起身来,又哭丧着脸哀求说:“儿媳妇啊,你就看在和青云夫妻一场的份上,饶过他吧!妈求你了......”
这时宋青茹也跑了进来,抱着张云英的胳膊哭道:“嫂子,求求你不要砍我哥啊!”
母女俩一副好悲惨又无辜无助的样子,看得满院子的人都跟着唏嘘不已,顿时觉得这个儿媳妇做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哼哼!
张云英冷冷地看着这母女俩的虚伪表演,唇角扯起一抹冷笑来,朗声说道:“我就问你们,宋青云还要不要埋?”
“埋,要埋!”母女俩同声说。
“要不要人抱灵牌子?”
“要,要的。”
“宋二弟要不要抱?”
宋母哭道:“儿媳妇啊,你二弟现在病得起不了床,烧得打摆子呢!”
张云英:“那就是没人抱灵牌子了!好,我这就去劈棺材......”
“不要啊!儿媳妇......”
宋母又要下跪。
“宋二弟”出现在了灵堂口,颤声说道:“妈,我抱灵牌子就是。”
“你,你咋起床了呢......”宋母扭头过去,惊讶地望着他。
“我,我没事了。”宋青云咬着牙说,目光瞟向张云英,透出一丝恶狠狠的恨意。
张云英无惧他的恨意,直接对视上他的目光,心虚的他顿时就低了眼,身体不可遏制地抖起来。
“可是你还在发烧打摆子啊!”宋母放开了张云英,扑到他身上来,抱住他,使劲给他使眼色。
儿子呀,你得赶紧带着白雪走啊!错过这个机会你恐怕就难脱身了!
宋青云用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握住宋母的手,轻轻对她说:“没事的,妈......哥的灵牌子我必须得抱,医院不去了,以后......再去。”
“......”宋母怔怔地看着他,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了。
儿子的意思是:灵牌子我必须抱,否则就会露馅。带着白雪离开这事可以缓一缓,以后还有机会,我现在不是宋青云了,是宋二弟,宋二弟是可以随时离开张家的。
宋青茹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反过来假惺惺地劝宋母:“妈,咱们就都听嫂子的吧,嫂子说啥咱们就照做便是,谁叫这个家是嫂子做主呢。”
“嗯,好的,儿媳妇,我听你的。”宋母随即朝着张云英低眉顺眼地点头说:“我们都听你的。”
满院的人都将同情怜悯的眼光投向了这母子仨。
有人甚至悄悄议论道——
“哎,这就是吃人家的饭就得看人家的脸色啊。”
“就是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
就连宋母都觉得自己的女儿做得有些过分了,忙出言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闹得乌喧喧的。二娃,你快叫你洪哥去医疗站拿针药水来给他二弟打一针,打一针就好了。”
回头又对宋母说:“亲家母,你可不要跟英子记气哈,英子她也是一心维护青云才使了冲动性子的,她年轻不懂事,你要多多担待她才是。
宋母忙一抹眼泪,说:“不敢不敢,我哪敢跟儿媳妇记气啊,只愿儿媳妇不记我的气才是!”
冷眼看着这母子仨演苦情戏,张云英将手中的斧头交给了她二哥,然后往灵堂外走去。
三轮流水席吃完,乡邻们七手八脚地帮着收拾完院子,唢呐的声音又吹响了,道师拿着灵幡领着宋家母子仨和张云英围着棺材做了一番仪式后,宣布“亡人宋青云”就要出殡了。
“女眷泣别亡人,兄妹哀叩亡人!”道师吟道。
意思就是亡人的母亲妻子这时要哭着送殡,亡人的兄弟姐妹要叩头送别。
于是张云英带头扶棺痛哭:“宋青云啊,你一路走好哇——一路顺遂去到西天极乐世界啊——”
宋母也不得不跟着扶棺假意嚎哭:“我的儿啊——”
那诸如“一路走好”、“去到西天极乐世界”之类的话,她是一句都说不出口来。
宋青云和宋青茹兄妹俩就跪在地上,朝着棺材磕头,倒也做得像模像样的,但不知此刻他俩心里是如何感受,特别是宋青云。
就这样,宋青云抱着“宋青云的灵牌子”将他自己送了殡,再将他自己安葬了。
他本来就受了寒发烧,带并出殡又吹了风,完了后病情加重,还真就躺床上起不来了。
晚饭过后,亲朋都各各散尽,乡邻们也都各自扛着自家的桌子拎着自家的板凳回自己的家去了,宋青云的葬礼算是完整收官。
天黑了,宋家母女俩还待在堂屋里,借着外面残余的光,目光审视着顺墙壁搁置的两杆祭仗上,祭仗上整齐有序地搭着一条一搭的诸如布料、毯子、花布被套、毛巾等物,最贵重的是两床棉花被子,放在祭仗杆下面的椅子上。
这些东西都是亲朋乡邻送来给主家的白事礼。
这年月的人都没啥钱,不管红事还是白事都以送礼物为重。
就如这场白事,送的礼重的人家就是毯子、被套,其次是几尺布料,普通乡邻也就是送条洗脸毛巾就行了。
像棉花被子这种一般人都送不起,这都是代表单位送的,比如这两床被子,一床是公社送的,一床是大队送的。
宋家母女俩的目光早就往这些祭仗物上过滤了好多遍了,心中也早就锁定了棉被、毯子、被套、布料等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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