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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主母我不当了,麻烦侯爷和个离全局

王海燕儿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云舒如同搁浅已久的鱼一般躺在床榻上。空旷房间中却只点了一支红烛,一灯大师说她如今的身体,就像这烛火一样,虚虚晃晃,濒临熄灭。她这辈子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偌大的侯府、夫君以及两个孩子上,早被吸干了心血。“镜心,侯爷他们还没回来?”推门声响起。镜心不着痕迹地吸了吸鼻子,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来,她走到床前:“夫人,侯爷在外办公务,还未回府......”“你的脸怎么了?”镜心赶忙侧脸,把那红肿掌印藏匿在阴影中,双眼潮红。谢云舒挣扎爬起身,却突然重咳起来,仿佛肺都要咳出来了。身体已经有油尽灯枯之势。她心中有股不祥预感。“你骗我,夫君没有出府,他连我最后一面,都不肯来见。”谢云舒平躺下,一股温热从眼角悄然滑入发鬓,心痛早已麻木。当年边境小国谢...

主角:谢云舒玉佩   更新:2025-04-24 21: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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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舒玉佩的其他类型小说《窝囊主母我不当了,麻烦侯爷和个离全局》,由网络作家“王海燕儿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云舒如同搁浅已久的鱼一般躺在床榻上。空旷房间中却只点了一支红烛,一灯大师说她如今的身体,就像这烛火一样,虚虚晃晃,濒临熄灭。她这辈子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偌大的侯府、夫君以及两个孩子上,早被吸干了心血。“镜心,侯爷他们还没回来?”推门声响起。镜心不着痕迹地吸了吸鼻子,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来,她走到床前:“夫人,侯爷在外办公务,还未回府......”“你的脸怎么了?”镜心赶忙侧脸,把那红肿掌印藏匿在阴影中,双眼潮红。谢云舒挣扎爬起身,却突然重咳起来,仿佛肺都要咳出来了。身体已经有油尽灯枯之势。她心中有股不祥预感。“你骗我,夫君没有出府,他连我最后一面,都不肯来见。”谢云舒平躺下,一股温热从眼角悄然滑入发鬓,心痛早已麻木。当年边境小国谢...

《窝囊主母我不当了,麻烦侯爷和个离全局》精彩片段

谢云舒如同搁浅已久的鱼一般躺在床榻上。
空旷房间中却只点了一支红烛,一灯大师说她如今的身体,就像这烛火一样,虚虚晃晃,濒临熄灭。
她这辈子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偌大的侯府、夫君以及两个孩子上,早被吸干了心血。
“镜心,侯爷他们还没回来?”
推门声响起。
镜心不着痕迹地吸了吸鼻子,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来,她走到床前:“夫人,侯爷在外办公务,还未回府......”
“你的脸怎么了?”
镜心赶忙侧脸,把那红肿掌印藏匿在阴影中,双眼潮红。
谢云舒挣扎爬起身,却突然重咳起来,仿佛肺都要咳出来了。
身体已经有油尽灯枯之势。
她心中有股不祥预感。
“你骗我,夫君没有出府,他连我最后一面,都不肯来见。”
谢云舒平躺下,一股温热从眼角悄然滑入发鬓,心痛早已麻木。
当年边境小国谢姓首富之女谢云舒,不顾全家反对,一意孤行远嫁别国。
她钟爱镇安侯苏承哲,愿把一生都交付给他。
多年来,执掌中馈,孝敬公婆,相夫教子,带来的嫁妆全部填进了这个窟窿里。
夫君却避她如蛇蝎,在她生下一儿一女之后,便带了另一女子入府,对外宣称这女子只是他的远亲表妹。
可谢云舒在病重之际,却偶然发现自己的夫君和“表妹”勾结在一处,二人衣衫不整行为娴熟,显然这私情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夫君、公婆,乃至从她娘胎里出来的亲生孩子,全都如众星捧月般,唯那位女子马首是瞻。
她为这个家做了那么多,可始终无人在意。
她也是人,也会心痛啊!
如今她快要死了,夫君和孩子们怕是正围着其他女人玩乐。
谢云舒双目紧闭,把下唇生生咬出血迹,强忍着不发出半点啜泣。
杂乱脚步声渐渐行近,有人推门而入。
“你叫人唤我过来,又要耍什么手段。”
谢云舒睁眼,看见自己的夫君站在别的女人身边,二人互相依偎,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
而她的两个孩子们,也紧紧拉住那位女子的手,嘴里脆生生唤着干娘。
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她的心脏,仿佛长出了一万根针,刺的百孔千疮。
“既然没事,以后就别打扰我和瑶儿的好兴致,瑶儿的咳疾近来又严重了,你快些起来给她熬煮一碗雪梨羹,叫她快些好起来。”
苏承哲负手而立,他生的面如冠玉、仪表堂堂,眉若刀削,不怒自威。
那双深邃的眸中,只放得下林雪瑶一人。
雪梨羹人人都会做,就因为她做出的口味最独特最美味,他便命她日日早起为林雪瑶熬制。
“我家夫人病得起不来,还如何做羹?”
镜心忍泪替谢云舒控诉。
苏承哲终于肯看床榻上瘦骨嶙峋的女人一眼。
却只凝眉,眼底全是不满,声音比冰雪还要寒冷,还夹杂着厌恶。
“别装了。”
只这轻飘飘一句,就彻底击垮了谢云舒建构起来的防线。
她一直撑着的一口气,也终将散去。
孩子们开始吵闹起来。
“爹爹,我们何时才能正式认林姑娘为干娘?这些天我的功课全是林姑娘在教,鞋袜也全是她缝,她不是亲娘,却胜似亲娘。”
小苏暖也跟着哥哥后面脆生生地说:“我喜欢她,她才是我的娘亲。”
林雪瑶一袭白裙,裙摆随风摇曳,恰似一朵雪莲盛放。
她肤若凝脂,五官俏丽,眼眸含情,眉眼间总是笼络着一股病态、忧郁之色,美的让人不敢触碰。
她伸手挨个抚摸孩子们的额头,不经意地回眸瞥向病榻上的女人,莞尔一笑。
“孩子们喜欢我,我亦喜欢你们,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随时都像亲娘一般疼爱你们,只是不知,谢姐姐肯不肯,毕竟她才是你们的亲娘。”
一家人边说笑,边离开房间。
谢云舒只觉得胸腔内一阵剧烈翻滚,她俯身呕出一口殷红的血。
心脏仿佛被生生撕碎,痛彻骨髓。
眼泪早已流干,她对这个“家”,对他们彻底心灰意冷,绝望像死神降临般死死扼住她的脖颈。
林雪瑶入府不过三年,可两个孩子,是她舍掉半条命拼死才生出来的。
这么多年的悉心照顾、呵护、教养,她是耗尽了大半心血。
如今却比不过别人的几句关心重要。
倘若早知她爱了个如此畜生,养了两只白眼狼,她宁愿当初死在那伙绑匪刀下,只是这样就无法再报答父母。
谢云舒饮恨而亡。
镜心握着她逐渐失温的手,悲痛、震惊。
“夫人——”
谢云舒再次睁开眼,看见了镜心的脸。
“夫人醒了。”
镜心把药放在床头,俯身帮谢云舒整理被角,气闷不已。
“分明是她林雪瑶过生辰,老夫人凭什么让您去借钱筹备呀!”
“这个月要给老夫人买药,还要给公子小姐添置冬装,下人们的月钱也要结算,夫人的嫁妆已经不够用了,您自己一双鞋子穿了两年都不舍得换,凭什么呀!”
谢云舒下意识抬手抚摸 胸口,那种让她体验了一次就不想有第二次的绝望悲痛,已然消失。
她分明死了,为何还能听到声音,还能体会到心跳,感受到温度?
莫非她重生了。
“夫人,咱们已经没钱了,侯爷和老夫人还要给林雪瑶置办生辰宴,这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您不能去借。”
谢云舒缓了许久,最终接受现实。
她双眸紧闭,深深吸一口气,直到胸腔中出现撕裂疼痛才缓缓呼出。
这次她不会重蹈覆辙,更不想再忍,这个“家”,也该散了。
“镜心,你去趟前院,就对老夫人说,我感染风寒,这段时间不再出门,府中一切琐事也不必再来问我。”
镜心大喜。
“夫人,您终于想开了!这段时间为了他们,您都累病了,早该不管了!”
“去吧。”
谢云舒合上双眸。
镜心走后,她的手下意识放到腰间,却摸了空。
她远嫁前,母亲含泪把家传玉佩给她,送她远行。
前世,为了给林雪瑶准备生辰礼物,苏宁和苏暖偷走玉佩典卖。
她多年精心教养,最后就教出了这两个白眼狼。
“镜花,你去把苏宁和苏暖叫过来,顺便去趟城南的典当铺子里,找万掌柜。”
谢云舒坐在床榻,病得没了气色,可容貌依旧绝色。
她的眼底浮现一抹狠色与怒意。
两人毕竟是她亲生,倘若他们二人肯承认过错主动把玉佩赎回,她可以重新试着接纳他们,并且以后严加管教。
倘若他们不知悔改,纵使亲生又何妨。
前院。
老夫人把喝完的药碗打翻在地,气得满脸涨红,呼吸不顺。
“真是反了天了!她以为装病就能躲得过?”
“你去告诉她,老身命她明日必须拿出买药的钱,还有为林姑娘置办生辰宴的银子,否则老身就没有她这个儿媳!”

听到这话,那络腮胡的大汉犹豫起来。
这番话确实唬住了他。
他们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敲诈些银子,给谢云舒一个教训。
如今谢云舒教训也吃了,也同意给他们银子,为了一时解气,招惹上两条人命,被侯府追杀,实在是不值。
身后的男人们也纷纷出口劝他。
络腮胡最终点头答应,并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属下:“你们两个跟她的人去陆家拿钱,快去快回,且不可拖延时间!”
陆家姑娘在自己的丫鬟耳边说了些什么,便叫她带那二人去了。
络腮胡带着其他几人把她和谢云舒堵在角落,冷哼出声。
“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否则老子宁肯死也要带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无人理会他。
谢云舒刚才吃了一颗止痛药,虽然现在药效发作,可她后背和膝盖上的伤还是需要尽快处理一下。
镜心本想去帮买药,又实在不放心把谢云舒独自留在这里,看着自家夫人疼得脸都白了,一时很是为难。
陆家姑娘上前几步:“这位夫人伤得实在很严重,你们可否允许我去旁边的药铺里买些伤药给她敷上,倘若因为你们的耽误,这位夫人落下什么病根,恐怕侯府同样不会放过你们的。”
络腮胡一口回绝:“若你趁机跑了,老子去哪拿钱?!你不能去!”
陆姑娘见说不通,也没了办法。
谢云舒背上的伤已经开始麻木,甚至身体开始发热,意识也有些模糊起来。
她知道自己八成是伤口感染了,再不处理伤势只会更加恶化。
“他们不允许陆姑娘去给夫人买药,这可如何是好呀!夫人的伤口不处理是不行的。”
镜心急得满头大汗。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略显青稚,但语气坚定的声音。
“我去,可以吗?”
小乞丐抬头和络腮胡对视,眼底虽带有明显惧意,却依旧勇敢站出来。
谢云舒和陆家姑娘都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你去?自然可以。”
络腮胡拿出马鞭,用坚硬的鞭柄敲打两下孩子的额头,俯首语气凶恶道:“要快去快回知道吗?若是敢私自逃跑,老子让你生不如死,你不是不知道老子的手段。”
小乞丐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看了眼伤势严重的谢云舒,重重点头。
镜心从发髻上拔下一支并不值多少钱,但足够买药的簪子,递给小乞丐。
络腮胡只是看了簪子一眼,便“嗤”一声移开视线。
不一会,小乞丐便揣着一些伤药跑回来了。
他把簪子卖给药铺里的人,换来了一些药物,还剩下几两银子。
他把银子递给镜心,却半途被络腮胡发现,并一把抢走,还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赔钱货!老子白养你了,早知道当初就该砍断你的四肢,扔到街上乞讨,还能给老子赚些银子!”
镜心赶紧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陆家姑娘刚才和旁边花铺的老板协商了一番,对方同意让她借用一间屋子,给谢云舒上药。
房间里,镜心在外面看守着,陆姑娘则帮谢云舒把药膏涂抹到伤口上,并帮她仔细地穿好了衣裳。
“这些只是最简单的消炎药,若想伤口尽快长好,夫人回去后还需重新处理一下。”
谢云舒点头应下,她回首看着对方,心中十分感激。
“多谢陆姑娘相助,往后若有难处,姑娘也尽管向我开口,我定竭力相助。”
陆顽只当这是客套话。
谢云舒这样的贵人,她高攀不起,日后也不想给对方带去麻烦。
“嗯。”
她道了一声,便收拾东西,准备出去了。
刚要开门,外头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大胆歹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行凶,还不快束手就擒!”
“夫人您在哪?”
后面这句是镜花的声音。
她带着官府的人赶来了!
谢云舒和陆顽的眼中都露出一抹安心。
可下一刻,房门却被人踹开,络腮胡持刀闯入进来,紧紧禁锢住谢云舒的双手,用匕首的刀刃压在了她脖颈一侧的命脉上,已经溢出了些鲜血。
“你敢耍老子!趁老子不注意,让你的丫鬟偷偷去报官,你让他们全都后退,再给老子牵一匹快马来,否则老子就切断你的脖子!”
络腮胡在谢云舒耳边,咬牙切齿道。
此时官府的人也全都跟进来。
带头的人姓李,他上头的主子是苏承哲的人。
这人见络腮胡劫持的是谢云舒,非但没有害怕,反倒看着络腮胡冷笑起来。
“你劫持她没用,在镇安侯府,一个下人平时也比这位大夫人过得体面,刚才我们得知消息时,镇安侯爷也在场,他听后非但没有关心大夫人的安危,反倒让我们只管一心捉拿你们,不用多管大夫人,可见在侯爷心里,她根本不重要!你没处逃了,还不快束手就擒!”
谢云舒被迫抬高下颚,匕首触碰皮肤部位不断溢出献血,刀刃再往下压一分,她就会当场毙命。
听到那人的话,她心中如平静的湖面,一点波澜都没有。
陆顽的眸底却流露出一抹惊讶。
想不到镇安侯竟然如此狠心,到底是夫妻一场,而且她早就听说这位大夫人嫁到侯府后就一直勤勤恳恳孝顺公婆,还生下了一儿一女。
到头来在镇安侯的心里,大夫人的命竟一文不值。
络腮胡见官差寸步不让,心中不由生出了同归于尽的想法。
他刚要施力,想用匕首刺穿谢云舒的脖子,外面就突然传来破空声,几支箭径直射来,一支正种他的眉心,剩余几支则刺穿了他的心脏。
“哐当!”一声,匕首应声落地。
镜心镜花二人冲进来,紧紧攥住谢云舒的手,脸上都布满了担忧。
“夫人您没事吧?刚才有没有被伤到?”
谢云舒大喘几口气,勃颈上传来刺痛,她摆摆手,抬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道身影正缓缓朝屋里走进来。
那人身穿银白色锦衣,背后披着一件深色披风,身姿挺拔,步履稳重,气质如松般苍劲,双眼被一条白布蒙住,正是顾锦钰。

镜心回来时,哭着把老夫人的话带回来。
“奴婢真没用,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谢云舒见她侧脸的掌痕似乎更加红肿,心疼地抚摸上去。
“这不怪你。”
她伺候前院那位这么久,岂能不知其脾性。
前世她怕夫君对自己失望,事事都忍着老夫人,无论是雪地里站规矩也好,雨天罚跪也罢,从无半句怨言。
府里的一切事情,她都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如今不同了。
这么一家子白眼狼,压根不值得她在意分毫,她早晚要与苏承哲和离。
只可惜她醒悟得太迟。
谢云舒从床榻间站起身,感染风寒已有半月之久,眉间挂着病态,眸中透出凌厉。
一时间整个人的气息变得非常不同。
“我还就真想反了侯府这天。”
镜心抬头望着自家夫人,眼底布满惊讶,呆呆的忘了说话。
“夫人,小公子和小小姐来了。”
镜花领着两个小孩进来。
刚满十岁的苏宁带着七岁的小妹苏暖,见了谢云舒连声问候都没有,一屁股就坐到她旁边。
“娘,你叫我们过来,是已经筹备好为林姑娘置办生辰宴的钱了吗?”
谢云舒沉默不语,不回答反叫镜心去拿板子。
看着镜心手中的戒板,苏暖害怕得扑到哥哥怀中,哇得哭出声。
谢云舒看了心疼,却仍未言语。
只要暖儿和她哥哥知错就改,这次她就不打他们。
“你让人拿板子做什么?我们犯了何错,你为何要罚我和妹妹?!”
苏宁护着妹妹,眼神带着怒气,和谢云舒对峙。
“我问你,你们偷偷拿走我的玉佩,卖去了何处?”
苏宁眼神瞬间闪躲。
“我们才没有拿你的玉佩,你休要诬陷我们!我这就叫爹爹过来治你,要是换了林姑娘做我们的娘亲,他就绝不会血口喷人,更不舍得打骂我们!”
他要带着苏暖跑走。
镜花得了谢云舒的示意,早把房门关闭。
谢云舒失望地合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她想着小女年幼,说不定还没有被哥哥带歪。
她重新燃起一丝希望,走到小苏暖身边蹲下来,抚摸着她的脑袋,语气柔和。
“从小到大母亲都教你做人要敢做敢当,你告诉母亲,到底有没有偷拿玉佩?”
苏暖却害怕得后退几步,小手紧紧拉住哥哥的衣角。
“我、我不知道,母亲不要打我......”
她想起哥哥的话,若是母亲问起,就一律答不知道,这样母亲就拿他们没办法。
谢云舒猛地站起身背对两人,觉得心被豁出了个口子,正止不住的流血。
“拿板子来!”
她给过他们机会,既然如此,待日后她与苏承哲和离时,也不必再顾忌他们。
谢云舒各自打了两人十个手板。
她心中暗自发誓,往后无论他们再犯什么样的错,都与她无关,她也犯不着再打他们了。
两个孩子的哭叫声很快就把苏承哲引了来。
他抓住谢云舒的手腕,把板子抢走摔到地上。
眉心紧促,表情带着怒气,眼神狠戾。
“区区一块玉佩而已,你犯得着责打他们?!”
他听说谢云舒在院里为了玉佩打孩子,推掉公务便赶了过来。
谢云舒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像铁钳,要把她的骨头剪断。
却偏生甩不开,皮肉上很快就红了一块。
“区区一块玉佩?侯爷若是还不起,就别在这里说风凉话。”
“我们才不稀罕偷拿你的破玉佩,你休要血口喷人!”
苏宁捧着红肿掌心,豆大的眼泪滚下来,他表情倔强地瞪着谢云舒。
苏暖一个劲儿哭叫,嚷得苏承哲眉头紧锁,半点耐心也无。
“他都说了不会偷拿你的东西,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还信不过他?你若再闹,便罚你禁足一月。”
是啊,她的亲生儿女,为了给别的女人准备寿礼,偷走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家传玉佩,说出去谁信?
偏生这事还就发生了。
前世她得知后,为了保全苏承哲和两个孩子的颜面,并未声张,自己拿钱赎回了玉佩。
现在她偏要闹起来,闹得侯府鸡犬不宁才好。
“倘若我的玉佩真是被他们偷走典当,侯爷当如何?”
苏承哲眸中的不耐愈发明显,他语气冰冷。
“我自己的孩子何等品性我岂能不知?他们平日不愁吃穿,偷你玉佩作甚?你休要再闹!”
他俯首与谢云舒对视,看到她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面部线条紧绷,眸子里满是倔强。
心中不知被什么触动,缓了一口气。
“好,只要你能证明玉佩是他们偷的,我双倍偿还你的损失,如若不能,你便尽心操持瑶儿的生辰宴,不得再闹。”
躲在后面的宋宁抬头望了一眼苏承哲,眼睛里飞速闪过一抹慌乱。
母亲不知他拿走玉佩在何处典当,应当无法证明。
还好还好。
典当玉佩的银子,都被他拿来给林姑娘准备寿礼了。
若是母亲从中捣乱,林姑娘就收不到他送的礼物和心意,这怎么可以。
他决不允许母亲捣乱。
“希望侯爷能言出必行,不要做失言的小人才是。”
谢云舒揉着被抓红的手腕,坐回到椅子上。
她感染风寒半月未愈,这会儿身子有些扛不住了,眼皮子一个劲儿发沉。
她缓了一会,下人们便领着一个女人进来。
那女人一袭妖紫色长裙,身上的首饰极为潮新,模样俏丽,眉眼风情。
苏宁一看见这人,身体便僵硬了,眼珠瞪得快要掉出眼眶。
“草民参见侯爷、侯夫人。”
谢云舒和女人对视一眼,便让她起身。
前世她和这凌云典当铺的万掌柜很熟。
所以苏宁前脚刚典当了玉佩,后脚她就收到了信儿。
“夫人,草民愚钝,不知这玉佩竟是夫人的家传宝贝,只是......前几日为何大公子把玉佩给典当了......”
万掌柜开门见山,直接把典当玉佩的证明书让人传给了谢云舒。
谢云舒把证书举到苏承哲面前,眉心微蹙,眼神中透着一股凉意。
“想必侯爷身为正人君子,定会言出必行,不当小人吧。”

谢云舒得到了保障,带着镜心镜花二人回府。
她刚进屋还未坐下,老夫人屋里的秋月便过来请人了。
“夫人,您方才去哪儿了?不知道老夫人担忧您,见不着您她心慌吗?”
镜心镜花对前院的人态度一向冷漠,面对秋月,自然都没有好脸色。
谢云舒放下刚喝一口的茶盏,嘴唇微微抿起,语气同她的表情一般清冷。
前世她知道老夫人心脏不好,便每隔一个月,就会亲自给她配一副药方。
老夫人平常无事又喜欢对她哭穷,抓药的银子用的自然是她的嫁妆。
如今听说她称病在家,不再管侯府大大小小的琐事,那就意味着,她不会再往外掏一文钱。
药方子更是没有心力再去配。
这会儿,老夫人恐怕不只是心慌这么简单了。
“我感染了风寒,恐怕无法去见老夫人,劳烦你帮我转告一声,叫她不必担忧我。”
秋月不耐烦地“啧”一声。
“不是老夫人不体恤您,实在是她老人家有要事问你,往常就算老夫人不请,夫人您也隔三差五就过去一趟,今日怎的?生了病就不需要孝顺公婆了吗?”
镜心心直口快,最是藏不住话。
“我家夫人孝顺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见你们前院的人说她一句好,夫人生病只是驳回了一次,你便如此咄咄逼人!”
秋月高高抬起下颚,眉宇间露出一抹不耐,眼里压根就没有镜心。
谢云舒起身看着秋月,眸中闪过一抹细碎的冷光。
“往后前院再有什么事,你先见过镜心镜花二人,由她们向我禀报并且得到我的同意,你才能进来。”
秋月满眼的不敢置信。
她好歹是老夫人身边伺候了多年的大丫鬟,如今在这院子里,竟比不过那两个年轻的小贱人?!
她愤怒而走。
谢云舒浅浅休息片刻,带着镜心去往前院。
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当面和老夫人说清才好,免得她成天惦记一些有的没的。
听说谢云舒要过来,苏宁赶紧从老夫人怀里站起身。
“我不想见她,她要来,我就走!”
苏宁不顾老夫人挽留,铁了心不见谢云舒,顾不得擦拭眼泪,离开前院。
老夫人心疼得直叹气。
看见谢云舒,就抬手指着她数落道:“你看看你,这般狠心,那还有一点为人母的样子!”
“一块玉佩值多少银子?为此伤了两个孩子的心,难怪他们和承哲都不喜欢你!”
像这样毫不给她留面子的当众数落,谢云舒早就听过无数遍。
从前她只知道一味的听训,哪怕自己没做错的事情,也从不反驳半句。
如今她不想再惯着老夫人了。
“他们喜欢林雪瑶,我不干涉,可他们偷拿我的东西去讨好别人,我亦不会忍让。”
谢云舒理所应当,毫不退让:“既然老夫人觉得我的玉佩不值钱,那请您尽快把一万两银子还我,我去赎回玉佩。”
老夫人的表情顿时僵了。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些贴己。
一万两银子她也拿得出来。
可让她把钱全给谢云舒,她不甘心,光是想想就觉心疼得滴血。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老夫人转移话题:“说起家,这阵子你可曾给你家里捎过信儿?你父亲和你母亲都还安好?”
谢云舒垂眸,眼底浮现一丝不明显的讽刺,夹杂着寒意。
老夫人每次跟她提起她的家人,为的都是钱,无一例外。
她和整个镇安侯府,就像一个吞金兽,无论从她这里索取多少银钱,都永远不知足。
这样的人,真是令她无比厌恶。
“前些天父亲给我寄信,说家中一切安好,叫我不必担心,只是父亲生意上遇到一些坎坷,关闭了几家店铺,暂时无法给我寄钱。”
“他叫我省着花,有什么难处不必硬扛,还说我与婆母关系和睦,若我开口,婆母定不忍心苛刻我。”
老夫人的脸色变得仿佛调色盘一样,脸上的老肉一个劲儿抽搐。
她本想叫谢云舒找她家里要钱。
没想到,这个贱人竟然当众揭穿她的心思,还向她哭穷,反要找她索要起银子来。
从前可从没见她这般伶俐、难缠。
老夫人一时间,心中又羞又怒。
她又心生一计。
“你父亲一向是个生意经,怎会遭遇这样的变故,你赶紧写信问问他究竟遇到了什么难处,若我们能帮得上忙,必定竭力相助。”
她突然话音一转,叹起气来:“你也知道侯府的情况,银钱上我们怕是不能出力。”
“不过你父亲家中世代经商,定是积累了一些财富,就是生意受阻也比我们好过不知道多少倍,过几天瑶儿还要举办生辰宴,府里实在拿不出钱了,不如你先找你父亲借些银子,哪怕以侯府的名义打借条,等这阵子困难捱过去,母亲再拿出自己的贴己帮你还债。”
“你看这样可好?”
老夫人细细打量着谢云舒,那双显得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算计。
“嗤!”
听到这声讽刺的笑,老夫人唇边的老肉颤了颤。
“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母亲会算计你不成?又不是不帮你还钱,只是短时间内母亲的钱拿不出来,这才想让你向家里借钱应急。”
谢云舒心中感到无比讽刺。
老夫人是把她当成三岁孩童了吗?
她的那些贴己,怕是这辈子都“拿不出来”,到死都要放到棺材里,同自己一起下葬。
“倘若是府里某位长辈走了,没钱办丧事,要我去以侯府的名义借钱,我自是没话说,可她林雪瑶要过生辰宴,与我何干?”
“这钱不该我借,更不该找我父亲借,既然老夫人还有些贴己,就先把一万两银子还我,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更有俗语,亲兄弟还明算账,老夫人出身名门贵族,自是不能赖账。”
老夫人登时气都喘不上来,明显是犯了病。
她一手扣住胸口,身子往后仰,伸长了脖子喘气,脸色涨红,喉咙里传来拉锯一样难听的声音。
秋月紧着给她拍背顺气,屋里一片混乱。
谢云舒见没人再搭理自己,起身离开。

众人看着那孩子狼吞虎咽的模样,分明是一点事儿都没有了。
这时候若能让他吃饱喝足,恐怕再起来跑个三四圈都没问题。
而且他清醒后紧接着就继续吃东西,明显喉咙里面并没有东西噎住。
看来侯夫人诊断得是对的,还好她制止了那位林姑娘,否则这孩子一定就那么被瞎治死了。
一时间对于林雪瑶的怨言多了起来。
“某些人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不懂装懂,盲目救治害人不浅呐!”
“切!肯定是为了出风头,结果太过自大,反倒差点害死了人。”
林雪瑶听到这满是讽刺的话,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滚烫,好像有人拿一块烙铁烫她的脸一样,脸上的皮肤涨红得明显。
尤其是当着谢云舒的面,更让她心里难受。
她被这般嘲讽、羞辱,那个女人心里还不知会怎么笑话她呢。
她一定得想办法扳回一局!
林雪瑶冲上前去,抢过那孩子手里的饼子,俯身语气急切地问道:“你实话实说,方才那位姐姐用银针扎你,你的伤口疼不疼?”
“听说那么长的银针扎下去,很有可能会刺穿内脏,到时候定会内出血而死!”
她用手比划着银针的长度,眉心皱起,表情很是急迫。
小乞丐却一点都没有被吓住。
他扶墙颤巍巍站起身子,面对着抢走自己食物的女人,毫不犹豫地朝她吐出一口唾沫,弯腰用尽全力撞向她的腹部。
把人撞得摔倒在地,赶紧重新抢过饼子,胡乱两口全部塞进了嘴巴里面,咀嚼起来。
谢云舒冷眼斜睨着林雪瑶:“你盲目救治险些害死他,如今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又好不容易得到一点食物填饱肚子,你还想抢走不成?”
林雪瑶爬起身子,跪在谢云舒面前,眸中蒙着一层水光,双手紧紧捂住被撞疼的腹部,脸上还有泛红的指痕。
这模样卑微、可怜极了。
像是被人狠狠欺凌过一样。
“夫人,我并未学过医术,只是看那孩子晕倒在街头,误以为他是被噎住导致昏迷,情况实在危机,我恰好想起曾经看其他大夫那么救治过病人,所以才一时糊涂,险些酿成大祸。”
“都怪我没有弄清楚情况就盲目救治,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面前,我又并非是那种残忍无情的人。”
她哭着解释,并未推卸责任。
众人见状,都于心不忍,埋怨的声音渐渐没了。
反倒有人替她开解。
“这也不能全怪林姑娘,毕竟她是救人心切......”
“是啊,林姑娘只是不懂医术,可人却是个善心肠,刚才那小叫花子晕倒时,只有林姑娘肯站出来救人,大家伙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
林雪瑶抬手拭泪,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她的眼底飞速闪过一丝暗色。
谢云舒却不吃这一招。
“真是奇了怪了,你一心救人,又不懂医术,不让人去请大夫,反倒自己上手,也不怕把人给治死,难道不是你急于在众人面前树立自己心善的人设?”
林雪瑶的心事被彻底揭开,她再也没脸说话了。
此时,人群最后面。
五六个身强体壮的大汉正看着这一幕。
其中一个脸上长满络腮胡的大汉往地上啐了一口,他脸上露出凶恶、愤怒的表情。
“多管闲事的臭娘们儿!害老子计划泡汤,既然如此就别怪老子心狠!”
他咒骂一声,走到一旁的花铺门口,趁没人注意,一脚踹向面前用来摆放花盆的木架子。
只听“呼啦!”一声。
架子霍然倒塌下去。
十几个陶瓷花盆砸落在地上,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众人全都往两侧躲去。
谢云舒的位置在架子正下方,她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
况且那个小乞丐距离架子最近,二人根本来不及跑。
谢云舒只能迅速弯腰,把小乞丐护在自己身下。
“砰!”
木架子重重砸到她的脊背上面,完全把两人压在地上。
架子是实心的,谢云舒用尽全力,也丝毫站不起身。
背上很快就袭来一阵巨疼,痛入骨髓。
“夫人!您怎么样?!”
镜心镜花二人立马抓住面前倾斜压在谢云舒身上的木架,全都用尽全力,也没能抬起来分毫。
林雪瑶的位置靠外,她早在架子倒塌时就爬起身逃到一旁。
却不慎踩到自己的裙摆,眼看就要一头撞到旁边的花盆碎片上面。
下一刻一道身影飞速赶来,用力抱住了她的腰身。
“瑶儿,你怎么样?”
林雪瑶自认为今天受了很大的委屈。
她转头看见来人是苏承哲,顿时忍不住埋头钻进他怀中,哭出声音,把心中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瑶儿的身子好痛......”
苏承哲看到她脸上的指痕,和额头上剐蹭到的伤口,顿时心疼得一塌糊涂。
“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他俯身抱起林雪瑶,转身欲走。
大腿却被一个人紧紧抱住。
镜心跪在地上,脸上布满泪痕,说话的声音颤抖不止。
“奴婢求侯爷先救救我家夫人,奴婢求求您,我家夫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苏承哲一脚踹中胸口,跌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疼的话都说不出。
“那个女人向来不会让自己吃亏,况且她自己就会医术,能有什么危险?”
“若耽误了瑶儿的伤势,本侯要你命!”
他说完,双眸往后扫了一下,并未看到架子下面的人。
心中犹豫了一下,狠了狠心,便抬脚走人。
谢云舒忍着背上的剧痛,尽力护住身下的孩子。
方才苏承哲的话她一字不落地听到。
她发现自己好像完全不在意对方心里有没有自己了。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是个非常好的迹象,她的心中甚至有些解脱。
在将来的某一天,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从苏承哲身边离开,从心中完全把他留下过的痕迹抹去。
此时的谢云舒,心中只担心镜心的伤势。
苏承哲如此对待她、对待她身边的人,将来她必定要他付出代价!
“大家快过来帮忙,有人被压在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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