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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小农女:带着空间去逃难张浩生张浩后续+完结

落落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间光影绰绰。随着微风轻轻拂过,使得阳光不时透过树叶照耀在脸上,即便闭着眼睛,顾向晚仍然觉得眼前一阵明一阵暗的,十分不舒服。她皱了皱眉,因为起床气而有些烦躁,明明感觉还没睡够,偏偏被搅和的意识清醒了过来。睡觉前分明拉好窗帘的!怎么现在还这么亮?顾向晚心情极差地猛然坐起身,眼睛也不睁,就伸出手去够窗帘,想着拉好窗帘继续睡。却没想到摸了好几下,毛都没摸到,面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下顾向晚不得不睁开眼睛去看了,一看她才惊悚地发现,眼前一片绿意,树木葱茏,虽是自然美景,可却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身处家中,而是在荒郊野外!怎么了这是?被绑架了?!顾向晚大惊失色,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哪里还有半点困意。她想要学着电视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主角:张浩生张浩   更新:2025-04-24 2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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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浩生张浩的其他类型小说《团宠小农女:带着空间去逃难张浩生张浩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落落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间光影绰绰。随着微风轻轻拂过,使得阳光不时透过树叶照耀在脸上,即便闭着眼睛,顾向晚仍然觉得眼前一阵明一阵暗的,十分不舒服。她皱了皱眉,因为起床气而有些烦躁,明明感觉还没睡够,偏偏被搅和的意识清醒了过来。睡觉前分明拉好窗帘的!怎么现在还这么亮?顾向晚心情极差地猛然坐起身,眼睛也不睁,就伸出手去够窗帘,想着拉好窗帘继续睡。却没想到摸了好几下,毛都没摸到,面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下顾向晚不得不睁开眼睛去看了,一看她才惊悚地发现,眼前一片绿意,树木葱茏,虽是自然美景,可却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身处家中,而是在荒郊野外!怎么了这是?被绑架了?!顾向晚大惊失色,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哪里还有半点困意。她想要学着电视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团宠小农女:带着空间去逃难张浩生张浩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林间光影绰绰。

随着微风轻轻拂过,使得阳光不时透过树叶照耀在脸上,即便闭着眼睛,顾向晚仍然觉得眼前一阵明一阵暗的,十分不舒服。

她皱了皱眉,因为起床气而有些烦躁,明明感觉还没睡够,偏偏被搅和的意识清醒了过来。

睡觉前分明拉好窗帘的!怎么现在还这么亮?

顾向晚心情极差地猛然坐起身,眼睛也不睁,就伸出手去够窗帘,想着拉好窗帘继续睡。

却没想到摸了好几下,毛都没摸到,面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下顾向晚不得不睁开眼睛去看了,一看她才惊悚地发现,眼前一片绿意,树木葱茏,虽是自然美景,可却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身处家中,而是在荒郊野外!

怎么了这是?被绑架了?!

顾向晚大惊失色,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哪里还有半点困意。

她想要学着电视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事实上却是懒驴打滚,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向着四下看了看。

啧,有山,有树,纯天然无人工打造痕迹,不像景点,倒像深山老林,确认是不认识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应该在家里睡觉的啊,一觉睡醒怎么就出现在这里了?

就算爸爸妈妈去医院照顾爷爷昨晚没回来,她也不至于就被人溜进家里绑架了吧?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趁着绑匪不在,赶紧偷偷逃跑?

还没等顾向晚胡思乱想理清头绪,她就感觉脑袋忽然一阵眩晕袭来,涨的仿佛快要炸裂开,她连忙扶住了一旁的树才没有倒在地上。

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凭空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使她头痛欲裂,不由自主地捶打脑袋。

整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两分多钟,头痛才逐渐缓解,顾向晚已经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大汗淋漓。

特喵的,这记忆接收的可真痛苦,一般人扛不住啊。

顾向晚无力地倚靠着树喘着粗气,努力消化自己刚刚接收到的记忆。

她居然穿越了,啥也没干,谁也没招惹,就睡了一觉,就这么莫名其妙穿越了!

最关键的是穿来的还不是什么好地方,虽说是个大国子民,却直接位于边疆附近!气候恶劣,穷乡僻壤!什么优势都没有的一个最普通的小农女!

天啦噜,记忆里吃的这都是什么饭?这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娇嫩花朵,上一秒还在吃着大白面馒头、大白米饭、大鱼大肉!下一秒就到了这里以后只能吃糠咽菜、食不果腹?!

这委屈谁受得了啊?

顾向晚直接气哭了,也不站着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抹眼泪。

妈妈,爸爸,你们闺女好惨啊!稀里糊涂就回不了家了!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电脑,手机,永别了!她再也没办法宠幸你们了!

小说,游戏,外卖,零食,漂亮裙子……

天啊,她崩溃了,离开了那个世界才发现她有那么多不舍的东西,以后再也没有了!!

越想顾向晚就越悲伤,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不过哭了一会,顾向晚主动停下了。

倒不是因为想开了还是怎么的,只是她看到了自己手上满是泥水,想来是手脏泪水浸湿了手上的泥。

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现在自己脸上肯定跟个花猫似的,真是让人恼火,她连哭都不能痛快哭一场!

顾向晚憋屈的很,看着头上郁郁葱葱的树木,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反正就是不想回记忆里那个破旧的家。

肚子还恰在此时叫了起来,咕噜咕噜的,顾向晚捂着肚子,也不知道原主是多久没吃饭了,居然饿到这种地步。

想起来原主,顾向晚不由疑惑,她是睡了一觉无缘无故穿越了,那原主呢?不会饿死的吧?

这事也想不出个结果,顾向晚便抛到了脑后,当务之急是赶紧找点东西吃,不然她也要饿死了。

低头一看,手边除了一个篮子再无其他,里面都是原主今天在山上摘的野菜,身上就更别说了,薄薄的粗布衣衫,浑身上下就补丁多,吃的或者银子什么的,那是半点都没有。

顾向晚只好把目标放在了周围,挎着篮子往山上又走了一会,便很幸运地看见了一棵果树。

作为一名合格的吃货,站在树下打量了几眼,顾向晚就看出来了树上的果子是什么。

看树叶的形状这应该是杏树,果子呈白色,那就是白杏,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现在是几月份,果子熟透了没有。

只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顾向晚把篮子放在一边,往手上呸了一口唾沫,卷起袖子就开始爬树。

杏树不高,顾向晚上一世也没少去果园爬树自己摘果子吃,她本来信心满满可以轻松爬上去,谁曾想这具身体又矮又瘦,再加上已经饿的手脚无力,爬到了一半就掉了下来。

“靠……这个弱不禁风的小身板!”

继承了原主记忆的顾向晚很清楚自己这具身体已经有十四岁了,可这小细胳膊小细腿,放在前世说十一岁都有人信!

想起老爸老妈前一世花那么多钱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如今一下子成了这幅样子,顾向晚就觉得很心酸。

不过顾向晚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她犯轴,越办不成的事她就越想办,更何况现在可是为了吃,那就更不存在放弃了。

她重振旗鼓,再次深吸一口气,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这次没有停顿,一鼓作气的翻到了树杈上坐好,才卸下劲喘气。

还好,她这身体虽然耐力不够,可爆发力还是不错的,想来平日里也没少做农活。

顺利爬到了树上,顾向晚便兴冲冲地够起了果子,把离得近的自己能够到的那些全部摘了下来,用自己的衣服兜着抱在怀里。

还不等下去,她就急忙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咔嚓一口……差点酸死她!

顾向晚被酸的呲牙咧嘴,可是却又不舍得把嘴里的吐出来,没办法,太饿了,凑合吃吧。

不过这杏也真是酸的要命,吃的她牙都疼了,看来是还不到成熟的时候。


大妮从她的手中接过篮子,往厨房拿,“我们小妮儿真是能干,一个人摘了这么多野菜,够咱们吃好几顿了。”

她的性格就和她的长相一样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真是个惹人喜欢的性子。

至少顾向晚就喜欢这一卦的。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外面就吵吵闹闹的传来了动静。

向外一看,是家里其他人回来了,原主的爷奶叔婶还有娘,都提着水桶,看样子也是去田里浇水了。

大妮已经打了水伺候他们净手,他们边疆虽然常年干旱,不过附近的人都是有福的,背靠着群山,山上有一处泉眼,源源不断的流淌着泉水,形成了村口的一条小河,他们这几代人全都是靠着这河水活命的。

“小妮儿摘野菜回来了?那苏氏快去做晚饭吧。”

奶奶张马氏开始张罗着,苏氏就是原主的婶子,闻言应了一声就进了厨房,不过其他人也不得闲,家里各种活都得干,大叔去砍柴,原主的娘顾氏就给苏氏打下手。

张马氏则扶着张老爷子进房歇息,顾向晚一直在一旁打量着,这两位虽然已经是爷爷奶奶辈了,但其实年龄还不到五十岁,放在现代还年轻着,可在古代却已经是满头华发,看起来很老的样子了。

而她古代的这位娘亲顾氏,和她现代的姓是同一个,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顾氏容貌也生的极好,眉眼中的神采柔和,看起来倒和大妮更像母女似的,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相反大妮的娘亲苏氏,就和她的女儿天差地别了。

她那眼神一看就不是个善茬,是个有脾气的,而原主的记忆里也显示这个婶子平时事儿挺多的,是家里最碎嘴子的人。

不过对原主倒是不错,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却愿意把什么吃的留给她和自己的儿子。

苏氏还有个儿子,名叫二郎,十六岁,是原主的二哥,性子就和他父亲一样,闷葫芦似的,就知道踏踏实实做事。

唯一调皮的时候,大概就是跟着原主小叔出去惹事的时候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外面忽然传来一连串的跑步声,顾向晚和大妮一起看过去,就见门口又跑进来了三个小伙子。

身上一个个大包袱小包袱的,脸上还沾了一些泥土,不过却带着灿烂的笑容。

“大哥,小叔,你们这是去做什么了?”

大妮连忙给他们也打了水,有些惊疑地看着他们。

三个小伙子当中看起来心眼最多的一个挤过来,把身上的包袱往大妮手里一塞,边洗手,边小声对大妮说着:“别告诉你奶,我们去县城搞到肉了!待会让你娘偷摸煮上,不然你奶不让吃!”

“啊?”

大妮哪里敢,“奶生气了怎么办……”

“生气就往我身上推呗!放心!挨打挨骂都算我头上!”

他说的不当回事,可大妮哪里敢真的照做?抱着包袱有些手足无措。

就凭这做事不着调、还不怕张马氏的架势,顾向晚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原主的小叔,今年才十七岁,比大朗大妮还小,名叫张浩生。

他简直就和不是张家的小子似的,大哥二哥一个比一个老实,偏偏这小子圆滑机灵的很,也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心眼儿。

“别听小叔的。”

三人中瘦瘦高高的小伙子也走了过来,顾向晚知道,这就是原主的亲生哥哥了。

“大妮你把这些肉拿去给婶子,看看怎么处理,想吃必须得经过奶同意才行。”

他把自己和二郎身上的包袱一起递给了大妮。

听他说起话来,比张浩生这个做叔叔的都稳妥多了。

果然,大妮这次特别痛快就按照他说的去做了,“好的大哥。”

“嘿!”

看着大妮抱着包袱转身就走,张浩生气的瞪眼,“我这个当叔叔的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你说话什么时候管用过?”

二郎在一旁默默地顶了一句,张浩生捂着胸口顿时话都说不出来,表示让这几个小辈气的肝都疼了。

他年轻也不是他的错啊!怎么他就没有威望了呢?

顾向晚在一旁看乐了,这个小叔还挺有意思的。

“小妮儿,你在笑啥?他们我治不了,你可得听小叔的话!知不知道?”

张浩生来到了顾向晚身边,这家里就顾向晚比他小几岁,他只能在她这里摆摆当叔叔的谱了。

“没问题的小叔,只要好处到了位,一切好商量!”

顾向晚笑眯眯地谈起了条件,她可是看到了,张浩生的袖口里有东西!

“……你这丫头跟谁学的?”张浩生谨慎地捂住了袖口,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跟小叔您啊!”

可不是,这家里脑子转的最快的也就是他了。

张浩生想了想,叹了口气,小侄女唯一能遗传到的机灵只能是随他了,可怜的孩子。

“好吧,看在你是随我的份上,我就分你一点!”

他大方地从袖口掏出了几个东西,塞到了顾向晚手里,“呐!省着点吃!好不容易搞来的。”

顾向晚看了看手里的五块糖,惊讶了:“哇!麦芽糖?!小叔,你们从哪里得来的?”

这糖别看在现代不算什么,但在古代可不便宜,属于穷人家的孩子逢年过节才有可能吃上一块的。

家里的钱全都在老太太手里攥着,这仨人今天出去是做什么了?又有肉又有糖的?

“嘿嘿嘿,悄悄跟你说,我们几个找到了赚物资的好法子!以后咱们家不愁好吃的了!你这小丫头片子也能跟着长长肉,你看你瘦的!可惜就是不能换成银两……”

张浩生嘀咕着,虽然觉得可惜,不过脸上满是喜意。

毕竟有了吃的,也就相当于有了银子。

至于到底是什么法子,却是顾向晚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大朗和二郎早已洗完手去帮大叔张祥生干活了,大妮也拿了乌拉草出来坐在门前编草鞋。

顾向晚没舍得吃那糖,放兜里打算等嘴馋的时候用来解馋。

以后她就要适应没零食的生活了!对于她这种半夜必须吃零食的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折磨!

此时她正和张浩生捣鼓她本来藏在怀里的白杏呢,这家伙和她眼一样尖,早就看出了她怀里鼓鼓囊囊的,非让她掏出来。


而此时的张家村,已经称得上是人声鼎沸,村民们举着火把赶到了村口老槐树下,从远处一看亮堂堂的一片。

这大半夜的被喊醒,虽然有人可能心有不满,但大家都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每家都特别快速地派了一个当家人出来看看是怎么了。

村长早就等在这里了,人就站在高坡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走过来的一众人,心里复杂无比。

这些看了快一辈子的脸,以后想要再看到这么齐员的一幕,怕是难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村长叔,这么晚叫大家伙出来是怎么的了?”

人群中有人问道,把村长喊回了神。

他张了张嘴,有些犹豫,却还是坚定果断地对大家说出了真相:“乡亲们,张根家友生小子连夜带回来的消息,边关城破了!敌军眼看就要攻打到我们府城这边!大家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逃命吧!”

“轰”的一声,人群骤然喧哗起来,所有人都是又惊又怕,不敢置信的交头接耳。

“村长叔……消息属实吗?非离开不可吗……”

有人心存侥幸地问着。

“友生身受重伤逃回来的!你说属不属实?!”

村长没好气儿的催促着,“你们一个个的别磨叽!人命关天的事,在这废什么话浪费时间?”

都身受重伤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村民们惨白着一张脸,心里仍然无法接受,抱有着一丝希望。

“村长,那咱们……躲山里也不行吗?”

“去山里带着娃儿们喂狼吗?你看咱们这里谁打得过群狼和猛虎?”

村长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而且你们以为这是暂时上去躲躲几天就能结束的事儿?告诉你们!时间长的话,没个十年半载都下不来!要是皇上派人来收复失地,那就一直得打仗,打仗那可是民不聊生啊!要是不来,那就更坏事儿了,咱们住的这些地方全都得成了人家桑岩国的地盘,到时候咱们从山上跑下来,你觉得人家会留咱们性命?”

不愧是老村长,看事就是明白,把不少本来犹豫的村民说的瞬间醍醐灌顶。

不过随后又有人问了:“村长,那咱们地里的番薯怎么办?才刚种下啊!”

“不要了!能怎么办?!你有那命在这儿再等几个月吗?!”

这一个个榆木脑袋的年轻人!还没他这个老头子舍得!

村民们都心疼不已,村长也理解,民以食为天,地里的这点番薯可是他们一年的指望,现在要丢掉那自然是宛如戳心窝子一样痛。

可是没办法,时间紧迫,他们不可能有时间等着番薯长出来。

他把仍然犹犹豫豫的村民们往家赶,府城的守卫军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可没那么多时间让大家磨蹭。

毕竟接下来他们是要腿着走的,人家桑岩国的士兵可是骑马,追上他们是分分钟的事。

村民们恍恍惚惚的往家走,不过那一个个速度也不慢,都知道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

很快,村里就开始兵荒马乱起来。

家家户户燃起了平日里舍不得用的煤油灯,孩子们齐哭乱喊,女人们焦急喊个不停,噼里啪啦、叽哩咣啷,是他们收拾各种东西发出的声响。

村长就站在村口的高坡上,看着整个村子乱成一团,就像他的心里一样乱七八糟,焦虑不安,再度重重地叹了口气。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猛然转身看向山脚黑暗中某座静静待在一处,仿佛与世隔绝的小房子。

“阿书!”

“哎!爹!”

张书匆匆跑过来,等着村长说话。

“他家通知了没有?”

看了看村长瞅着的方向,张书顿时明白是在说谁,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

“没有啊爹……我们给忘了。”

“快去通知!”

“哎!”

张书赶紧跑了过去,看着他的背影,村长摇了摇头。

江家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一直孤孤单单一个人,身为外姓人在这张家村也完全融入不进来,要不是他惦记着,平日里什么事这孩子都是要被遗忘的。

趁着现在他回家去看了看,嗯,老婆子已经领着孩子们把重要物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头脑也很清醒,没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带着。

“行,往外倒腾吧,拿推车装上,装不了的就抱着,等阿书回来咱们就准备走,可惜家里没个骡子,不然省大发劲儿了。”

别看他们家算是张家村最富有的,可家里还是没个骡子牛的,他们这里太穷,买不起,再说他们种的是番薯,不像人家北方和南方种的粮食,在这边买了家畜平日里除了拉拉东西也用不怎么上。

之前他家小儿子想要去镇上读书,他们也有考虑要买个骡子,可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实施,战乱就来了。

一家人捣鼓着东西来到大门口,把两辆推车都装的满满当当,还留了不少轻便的包裹背在身上。

也幸亏都已经快进五月份了,去年的番薯已经吃的差不多,只剩一些番薯干,不然现在有推车都带不走呢。

十几口人看着落上大锁的房子,心情很是沉重,这是他们的家,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虽然落上锁也迟早会被敌军破开,可他们还是心存一丝希望,不想让人进去他们的家里搞破坏。

好像只要保持着原样,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回来似的。

等回过神来,就见张根家几口人也推着辆推车过来了,让他们惊讶的是,后面居然还跟着一辆马车。

“张根兄弟,这马车是打哪来的?”

村长立刻冲着张根问道。

“什么马车啊,这马是我家老大骑回来报信的,这不把我家的推车打了个车厢,捆到马背上了嘛,好歹能拉拉人!我家老大可受了大罪了!哎哟哟……”

不等张根回答,张马氏就大着嗓门给解释了一通,说到后面心疼的捂着脸哭了起来。

村长他们家人看了看那连个帘子都没有的简易车厢里昏迷不醒的张友生,也是一阵唏嘘。

瞅瞅那身上裹的一层又一层的干净衣服,看着仍然有鲜血渗透出来,浑身好几处伤口,要一直这么流血也不知道这人还能不能熬过去……


那满身是血的男人强撑着说了句话,就直接昏死了过去。

一听他的声音,老太太这才发现这居然是她在外打仗的大儿子张友生!

他口中的话直接把老太太吓了个半死,脸色顿时煞白,腿也瘫软了下去,却在倒地的一瞬间被人从后面拖住了身体。

老太太扭头一看,见是顾向晚,仿佛一下子浑身又充满了力气,对着她大声道:“小妮儿!别管奶奶!快去把你大叔小叔他们叫出来!!快逃啊!!”

顾向晚担忧地看了老太太一眼,见她虽然跌倒在地上,人却没什么大问题,便迅速跑进了房间大声喊起了人。

她刚才在堂屋门口把老太太和原主父亲的对话全听了进去,自然清清楚楚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她整个人也和老太太一样,快被吓傻了,可身体还是下意识的通知着其他人。

逃命,离开这里,不然就死定了。

特喵的,她刚穿越过来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

寂静的家里,忽然开始鸡飞狗跳。

大叔张祥生和大哥大郎一起,把昏迷不醒的张友生给抬进了屋里,看着自家当家的成了这副样子,顾氏差点也哭晕过去。

家里其他人也都慌了神,谁能成想老大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这突然回来就带了这么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城破啊!!敌军打进来了!再不逃就没命了!

他们在边境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没经历过这种事啊!大周国富兵强,一直以来在战斗中都是稳据上风,怎么会忽然被破了城呢?!

可是现在哪里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老太太着急忙慌张罗着两个儿媳妇还有两个孙女一起收拾东西,得赶紧准备逃命了。

“爹,现在怎么办?”

张祥生一边和大郎一起给张友生清理血迹包扎伤口,一边六神无主地问着张老爷子。

张老爷子抽着大旱烟,眉头紧皱:“老大带回来的消息不会有假,看他受这么多伤,情况一定很是严峻了,但咱们家不能自己跑,幺儿,去,带着二郎一起给村长家送信儿去!”

老爷子是个老实本分的性格,做不出自己家独自逃生,眼睁睁看着村里的父老乡亲们死在别国兵马的乱刀之下的事。

再说了,乡亲父老们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自己这么点人万一被敌国兵马追上,连半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等死。

张浩生点了点头,“哎”了一声,就急忙带着二郎一起跑了出去,俩人急的连门都忘了关。

一路跑到村长家,俩人顾不得喘气就“哐哐哐”砸起了门,那架势活像是要把门拆了,村长家大儿子张书还以为来了山贼,抄着铁锹就过来了,结果打开门才发现是他俩。

“浩生,二郎?你们俩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张书一边放下铁锹一边问着,却没想到张浩生一把推开了他,整个人就挤了进去,“张书哥你先让开,我有事要找村长叔!”

“哎……”

张书差点被挤一个踉跄,看着两个小伙子飞奔进自家里屋,那脸色煞白,想来不是什么小事,忙也跟了上去。

“村长叔!村长叔!别睡了!”

张浩生平时没少上村长家来蹭吃蹭喝,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村长的屋子,倒也没敢进去,村长媳妇肯定躺被窝里呢,进去不合适,他干脆就在门口喊了起来。

他这大嗓门,不止村长老夫妻起来了,就连家里其他人也都匆匆穿了衣服,出来看怎么回事。

“怎么了这是,浩生小子?”

村长神情中还带着一丝倦意,明显没从睡梦中醒过神来呢。

“村长叔!大事不好了!边关城破,敌军攻打进来了啊!!”

张浩生哭丧着个脸,扯着嗓子喊出了这句话。

“咣当!”

他话音一落,村长已经倒在了地上,撞倒了放着洗脸盆的架子。

家里其他人忙把他扶起来,问他有没有事,这一把岁数了,再摔出来个好歹可怎么得了。

村长却顾不得别的,挥舞着手示意他们别说话,苍老的眼睛死死盯着张浩生。

“浩生小子,你说的可是当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能胡说八道!”

“村长爷爷!我小叔没撒谎!我大伯连夜赶回来送的消息,边关城当真被敌军破了啊!!”

二郎急急忙忙替张浩生作证,别看他年纪也不大,他的话可比张浩生的可信度高多了,屋里的其他人顿时整颗心猛然下沉。

二郎的大伯,也就是张友生,已经在府城参军十多年了,是村子里唯一一位参军的人,如果是他回来送的信,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他爹……”

村长媳妇惊惶失措地看向自己男人,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而村长不愧是村长,即便眼睛已经瞪到充血,却还努力保持着镇定。

强撑着站稳身体,一把抓住了张书的手臂,沉声道:“快,你们哥几个挨家挨户的去敲门!打锣也行!反正给我把所有户都叫出来至少一个人!”

“哎!”

张书点了点头,立刻叫着几个弟弟跑了出去,很快外面就叽里呱啦吵成了一片。

屋子里,村长还在继续和其他人交代着,“他娘,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得连夜离开!半点不能磨蹭!”

村长媳妇一边哭一边应声,带着齐哭乱喊的儿媳妇和娃们急忙装起了东西。

张浩生和二郎想离开,不过被村长叫住了,“浩生小子,回去告诉你爹,赶紧收拾好东西,咱们两家路上务必一起走!”

他的心中也有自己的考量,先不说人家浩生他爹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让儿孙来通知他们家的这份恩情,就说张友生身为府城的士兵,肯定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内幕,跟着一起走绝对错不了。

“好嘞村长叔!”

张浩生眼中划过一抹喜色,说完便跑着离开了,他们要回家告诉爹这个消息去。

他脑子灵活,自然知道村子里最富有、最靠谱的就是村长家,也因为从小就对村长尊敬到大,心里不由自主地就觉得有村长在就有安全感,现在听到村长说要和他们家一起走,怎能不让他高兴。


她这一问,张浩生差点噎到,饭也顾不得吃了拿起两个杂粮馍馍就往怀里塞,一边撒腿就往外跑,一边喊着:“我饱了,你们慢慢吃!”

“嘿!你跑什么?”

他这个样子更让张马氏惦记了,筷子拍在桌上转头把目标对准了大郎二郎,“你们说,小叔领你们做什么去了?不许扯谎啊!”

大郎二郎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谁也不肯说。

气的张马氏掠袖子咂嘴,“你们这一个个的,我治不了你们了是不是?”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非把大郎二郎也撵的吃不了饭?”

张老爷子皱着眉低声训斥了一下,他平时不怎么限制孩子们玩闹,除了干活的时候不许不见人影,其他的一切随他们自己,也正是因为他的纵容,这些小辈们才越来越胆子大。

“好好的乖孙儿,跟你家老疙瘩学的越来越匪!整天到处瞎窜等!”

张马氏不满的嘀咕,不过倒也听张老爷子的话,不再揪着大郎二郎不放,低头继续吃饭。

大郎二郎也松了口气,一句话不敢多说,生怕奶奶又注意到他们。

全程桌上的其他几个人都没有参与,张祥生、顾氏和大妮是听张马氏话习惯了,苏氏则是知道老公公在自家儿子绝对不会挨打,压根没当回事。

顾向晚在一旁这么看着,对家里人的家庭地位有了更清楚的认知。

张马氏虽然最强势,可张老爷子还是真正做主的那个,只是平时一些芝麻小事懒得管而已。

张祥生就是个孝顺儿子,啥话也不多,让做什么做什么,唯命是从。

顾氏和大妮老实本分,苏氏有自己的小九九,但轻易不会在两个老人面前表现出来。

家里的条件也只能说平常,不过因着大儿子在府城参军,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半吊钱作为俸禄,日子还算过得下去。

这食物虽然难以下咽,但每个人都是可以吃饱的分量,在这乡下顿顿管饱,已经是少有的待遇了,没有几个家庭舍得。

吃完了饭,天还没彻底黑下去呢,顾向晚跟着一起收拾了碗筷,等看大家都回屋的时候才回去。

古代的晚上太无聊了,每个人都睡的那么早,顾向晚估计现在也就是现代的七点多,怎么可能睡得着。

可是她又不能出去乱串,不然肯定会引来怀疑的。

还有一点她很难接受,那就是古代的人不洗澡!

也不是不洗,只是频率低的离谱,有钱人家才讲究那些,像他们这种家庭,十天半个月洗一回都是讲究人了。

唉,没话说,遭不住!

顾向晚觉得,她别的可以试着去适应,可这不洗澡真不行,尤其农家干活干的多,整天出一身的汗,黏黏糊糊的她根本睡不着。

而且这天眼看就要热了,夏天不洗澡更受不了,必须得想个办法解决才行。

原本她还担心晚上会在原主的娘亲顾氏面前露馅儿,回了房间才发现是她想多了。

顾氏只在天尚且亮的时候编草鞋的过程中和她聊了几句小叔,问顾向晚知不知道那些肉哪来的,顾向晚如实说了不知道,她就没再问了。

天一黑,顾氏就直接张罗顾向晚上炕睡觉,一句多余的也没再说,没一会就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

“……”

顾向晚是不得不感叹,古代人的睡眠质量就是好!

她躺在炕上另一头,望着纸糊的窗户,想看看夜空都看不见,只能瞅着房顶的木头干瞪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向晚不但仍然一点困意都没有,反而还饿了。

“咕噜——”

听着肚子不断传出来的“哀嚎”,顾向晚蜷缩成一团捂着它叹气。

别叫了,她也想吃东西啊,可是这里又不是她上一世的家,根本就没有吃的让她填肚子。

要不……把小叔今天给的麦芽糖拿出来吃?

可是总共只有五个,吃一个少一个……

顾向晚决定还是忍忍算了,省着点吃。

可是忍了好久,顾向晚感觉自己忍的都快低血糖了,还是因为太饿而没有睡着。

“算了,吃一个吧!不然根本睡不着。”

这么一想,顾向晚不再纠结果断坐起身,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麦芽糖来。

打开外皮放进嘴里,一股甜味蔓延开来,瞬间满足了顾向晚的味蕾。

虽然比不及上一世的糖半点好吃,可在此时对于顾向晚来说也是难得的美味啊,至少拯救了她的胃。

她长舒了一口气,踏踏实实地再度躺了下去。

顾向晚一向认床,平日里就十二点多才睡,这一换地方,直接睡不着了。

不过现在胃里有了点东西,顾向晚渐渐的也起了一丝困意,眼皮子开始打起架来。

就在顾向晚嘴巴里的糖全部化完,人也迷迷糊糊即将睡熟的时候,忽然,一阵剧烈的响声在寂静的夜晚炸响。

“砰砰砰!砰砰砰!”

顾向晚猛然醒来眼睛,瞌睡再度消失的无影无踪。

“靠啊……”

她暗骂一声,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睡意啊!

这特么是谁半夜跑来砸门?

顾向晚穿好了衣服,下炕准备去开门,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听已经有脚步声从外间传来。

听那随后响起的骂骂咧咧,便知是老太太被吵了起来。

“这是哪个大晚上不睡觉跑这来砸门?缺德带冒烟儿的!来了来了!把我家门砸坏了你看老娘不讹你!”

顾向晚动作顿了顿,故意等了一会儿,才打开门跟了上去。

走到堂屋门口,顾向晚掀开帘子往外看,清亮的月光洒在地上,农村的夜晚宁静祥和,唯独他们家的动静传出去很远。

看了看月亮的位置,顾向晚估摸着现在应该是凌晨一两点的样子。

老太太已经一边嘟囔着一边打开了门栓,门一打开,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倒了进来,吓了老太太一跳,一嗓子就喊了出来。

“哎哟我的天老爷,这是怎么滴了?”

她扒拉着那男人借着月光一看,好家伙浑身都是血迹,吓得老太太手都抖了。

这该不会是亡命徒吧?

“娘!隔壁城破了!快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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