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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美女师傅是国术大师阿米玉佩全局

小九徒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货手陡然一翻。一桶黄豆哗啦啦全倒在了甲板出口的附近,豆粒四处滚跳。手再一翻。一桶满满食用油全部泼出,浇在了豆子上。由于小生门等人离开太急,压根没料到出现这情况,猝不及防之下,有两人脚下打滑,摔倒在地上,一人因为冲得太快,脚下几个趔趄,竟然直接从甲板上“噗通”一声,翻到了下面水里。红毛转头冲同伴大喊:“救山哥啊!”壶山的手下再度一窝蜂全冲上去,手中家伙什暴风雨一朝他们狂砸。在这种情况下,小生门等人的功夫打了大折扣,而壶山手下为了抢回老大使出了便秘拉屎的劲,双方差距急速缩小,甲板上顿时人仰马翻。我欣喜异常,转头对丛老板说:“红毛来拿解药之时,给他加鸡腿!”如此一耽搁。我们听到了呜呜鸣笛的声音,转头看去,灯光闪烁,几辆公车风驰电掣一般驶...

主角:阿米玉佩   更新:2025-04-23 17: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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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米玉佩的女频言情小说《都市:美女师傅是国术大师阿米玉佩全局》,由网络作家“小九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货手陡然一翻。一桶黄豆哗啦啦全倒在了甲板出口的附近,豆粒四处滚跳。手再一翻。一桶满满食用油全部泼出,浇在了豆子上。由于小生门等人离开太急,压根没料到出现这情况,猝不及防之下,有两人脚下打滑,摔倒在地上,一人因为冲得太快,脚下几个趔趄,竟然直接从甲板上“噗通”一声,翻到了下面水里。红毛转头冲同伴大喊:“救山哥啊!”壶山的手下再度一窝蜂全冲上去,手中家伙什暴风雨一朝他们狂砸。在这种情况下,小生门等人的功夫打了大折扣,而壶山手下为了抢回老大使出了便秘拉屎的劲,双方差距急速缩小,甲板上顿时人仰马翻。我欣喜异常,转头对丛老板说:“红毛来拿解药之时,给他加鸡腿!”如此一耽搁。我们听到了呜呜鸣笛的声音,转头看去,灯光闪烁,几辆公车风驰电掣一般驶...

《都市:美女师傅是国术大师阿米玉佩全局》精彩片段


这货手陡然一翻。

一桶黄豆哗啦啦全倒在了甲板出口的附近,豆粒四处滚跳。

手再一翻。

一桶满满食用油全部泼出,浇在了豆子上。

由于小生门等人离开太急,压根没料到出现这情况,猝不及防之下,有两人脚下打滑,摔倒在地上,一人因为冲得太快,脚下几个趔趄,竟然直接从甲板上“噗通”一声,翻到了下面水里。

红毛转头冲同伴大喊:“救山哥啊!”

壶山的手下再度一窝蜂全冲上去,手中家伙什暴风雨一朝他们狂砸。

在这种情况下,小生门等人的功夫打了大折扣,而壶山手下为了抢回老大使出了便秘拉屎的劲,双方差距急速缩小,甲板上顿时人仰马翻。

我欣喜异常,转头对丛老板说:“红毛来拿解药之时,给他加鸡腿!”

如此一耽搁。

我们听到了呜呜鸣笛的声音,转头看去,灯光闪烁,几辆公车风驰电掣一般驶来,车开到了渔船面前,它们经验极为丰富,迅疾呈包围夹角之势停下,公车将船下面的出口给彻底堵死了。

车上立马下来一群阿sir。

有人拿着大喇叭严厉喊话。

“不要乱动,蹲下举手!”

“否则我们可以采取任何措施!”

“……”

天色比较黑。

我不知道他们当中到底哪个是黎沫锋,但心中不得不为他的神速点赞,希望他能从小生门等人口中撬出大收获,立功升职。

“走!”

几人快速离开,上了丛老板的皇冠车。

今晚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大家都开心不已。

丛老板一边开着车,一边手拍着方向盘,哈哈大笑。

“壶山这个王八羔子,开武馆就开武馆喽,膀胱里没有几泡尿,还学人家当社团佬,顶他个肺!擦擦擦!”

三爷一张老脸依然古井无波。

“阿风,这事办得精彩,稍晚一点记得找黎小姐跟踪情况。”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三爷。”

小可坐在我身旁,双手撑着下巴,闪着眼睛盯着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风哥,你文武双全,都是跟谁学的呀?”

我回道:“我平时读春秋的。”

小可闻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车拐过几条街,来到了一个路口。

三爷突然对丛老板说:“丛老板,我们还有一点别的事,你先送到这儿吧。”

丛老板点了点头,停好了车,回头对我说:“阿风,打完塔记得到雄鹰国术馆饮茶啊。”

他离开之后。

三爷又马上招了一辆计程车,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车开到了一家破败小诊所模样的老楼前停下。

楼房连门牌都没有,台阶上长了不少草,门框锈迹斑斑,看起来好像已经很久没住人了。

我不明所以,问三爷大半夜来这儿干嘛。

三爷神情意味深长,没有回话。

小可神神秘秘地说:“给你加大鸡腿呗!”

我:“……”

“笃笃笃!”

三爷敲了几下门。

好一会儿之后。

门“吱嘎”一声,拉开了一条缝,里面探出来一颗头,满脸皱纹、白发苍苍,一只眼睛瞎的,像是刀剜之伤,眼眶周边全是狰狞无比的老肉。

午夜荒楼怪人。

我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三爷对单眼老者客气地说:“乌先生,我们来要货。”

乌先生闻言,将目光定格在了我身上,单眼闪过一丝诧异,但嘴上没说什么,拉开了门,让我们进去。

屋子里面只有一盏白炽灯,灯泡四周蜘蛛网遍布,泛出暗黄色的光亮,依稀可见墙壁上挂着不少模样狰狞古怪的神佛画像,鼻尖还闻到一股类似发霉檀香燃烧时的诡异味道。


我硬生生挤出来一个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尽量阳光、正派一些。

“黎小姐,雷猴啊!”

三爷很诧异:“认识?”

我说:“不算太熟。”

黎沫夏那张赛若天仙的脸表情极为丰富,惊讶、不解、羞恼、气愤……

仅仅几秒钟宕机后。

她银牙一咬,吹了一声口哨。

“晴雨、春雪、水雷!上去咬他!”

本来呆在黎沫夏脚边憨态可掬、乖巧无比的三条大狼狗,此刻却像见到了杀父仇人一般,猩红着眼,呲着大獠牙,大声咆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向我们跃扑而来。

我心中有所准备,但三爷完全没有。

他还以为我们互相认识会更好办事,脸上的微笑方绽放出半截,第一条狼狗已经向他扑到,张口就去咬他的腹部。

我大惊失色,猛一拉三爷,横扫一腿。

“啊呜!”

这条狼狗被我给精准地踹中狗头,惨呼一声,身躯若离弦之箭,“吧唧”掉在了旁边的水池里,它非常痛苦,身躯在水里疯狂蠕动,癫狂直叫。

黎沫夏大声惊呼:“水雷!”

另外两条狼狗也已扑到,同时朝我大腿处咬来。

我嘴里一声爆喝,单脚高抬,倒没踹它们,脚掌直接顶在了它们面门的几公分之处。

狗最具灵性,对气息尤为敏感。

我那一声爆喝,溢出了腾腾杀意,加上之前那条落水狗的现状,它们一瞬间不仅刹停了,而且还带着深深惧意,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在蠕动着脚步往后退。

“三爷,快走!”

我扯起三爷就走。

其实刚才踢水雷那一脚,属于戳脚腿法。

戳脚名气虽不如潭腿,却有“北腿之杰”之称(据说武松醉打蒋门神,就曾使用戳脚里的玉环步、鸳鸯脚),它分为武趟子和文趟子,武趟子放长击远、厮杀刚猛,文趟子架小紧凑、绵里藏针。

为了不加深与黎沫夏仇怨,我特意用了文趟子,已经尽量收力了。

绕是如此。

水雷依然受不了,在水池中凄惨呜叫,身躯不断下沉。

黎沫夏已经跳入水池中去抱它。

我和三爷快速度飞快,离开了凉亭,往门外跑。

黎沫夏转头见我们伤了水雷要跑,声带哭腔,连吹了三下呼哨。

让我万万没想到。

在她三声呼哨声过后,十五六条体型硕大、面目凶残、毛色各异的狼狗,恰似万马奔腾,嗷嗷吠叫着朝我和三爷奔袭而来,一副要将我们撕巴成骨头渣子的态势!

我与黎沫夏有过节,但三爷并没有。

何况他今天是来帮我的,如果三爷出了什么事,哥们这辈子都将活在内疚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本来我身带魂伤,阿米曾反复交待不能用克泄阴功吞云吼,而且目前又正处于胎光泄漏的发作期,用了之后人到底会怎样,完全未知。

可此刻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迅疾拧身一转,将三爷挡在身后,双手若翅,陡然张开,嘴里发出一声具有独特频率的嘶吼,空气中瞬间传来若深山野兽的诡异鸣叫。

声响之后。

一群狼狗若陡然见到一匹下山猛虎,吓得嗷嗷惊叫往回奔逃。

我小时候跟小伙伴去隔壁村玩耍,有时互相打闹追逐,邻村不认识我们的土狗见了,会疯狂追过来咬人。

别的小伙伴吓得哇哇大哭,可他们越逃,土狗追越凶。

唯独我不怕,往往捡起一块大石头,大声吼叫着,凶神恶煞一般往土狗冲去。

这招一出,它们几乎都会夹尾巴逃跑。

当时的场景,恍惚之中让我回到了孩童时代。

紧接着。

我只觉脑袋阵阵发晕,喉咙一阵咸甜,眼前漆黑一片,瘫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

发现人已经在一个颇具中式古韵的偌大客厅,斜靠在一张红木太师椅上。

主人位坐着一位头发半白,方脸浓眉,目光锐利,一身中山装的老者,手中捏着两枚大铁核桃,脸沉若深潭。

他旁边坐着三爷。

而黎沫夏则站在老者的身后,眼睛都哭肿了,尚在微声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

“爸,我本来只想吓一吓他,谁知道他竟然……呜呜。”

老者脸色一沉:“你还有脸说!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来者是客,你这样对待客人?亏你还是中大国学教授!”

黎沫夏豆大的泪水噗呲呲直掉:“可他昨天欺负我!”

“怎么欺负你了?!”

“他……反正他就是欺负我了!今天他还发出怪叫声,把水雷给震死了!”

“若你不唤那么多狼狗围客人,人家岂会发声自救?”

“爸,你知道我可以最后关头制止它们咬人的。”

“客人知道吗?!别再说了,下去反省!”

她带着恨不得对我剥皮抽筋的眼神,满腔憋闷委屈地下去了。

我算明白了情况。

饶是我仅发出一声吞云吼,但所有狼狗均被吓得四散而逃,再也不敢出来,而水雷因为受伤,跑不动,也不知道它是被震还是被淹,反正这条狼狗挂了。

黎荣灿手中咔嚓咔嚓地把玩铁核桃,语调不咸不淡。

“孔三爷,小女自小娇纵,失于管教,还望海涵。”

三爷闻言,连忙欠身。

“灿爷这是说哪里话来?今天全是我们不对,我代阿风真诚道歉。”

“该怎么赔偿,我们一定照价支付,只恳请黎小姐能够消了气,原谅我们的鲁莽。”

江湖红喜神虽一贯独来独往,但由于极广的人脉和资源,三爷其实拥有非常高江湖地位,从几次接触来看,他对谁都不卑不亢,甚至骨子里还带有一丝孤傲,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低三下四,可见黎荣灿的来头极大。

我心中不是滋味。

黎荣灿罢了罢手:“严重了。水雷是异域纯种贵犬血统,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即便是能,它乃小女最钟爱的一条家犬,感情无法用财物来衡量,此事作罢。”

“多年之前,我曾欠三爷一个人情,今天贵客登门,想必有要事,不妨直说。”

话滴水不漏,却绵里藏针。

黎荣灿明面上训斥女儿、揽下责任,但显然对狼狗水雷被弄死之事极为恼火,专门点出这玩意儿无法赔偿,尔后,立即提出要还三爷多年前人情,实则在堵死三爷的嘴。

但凡三爷要一丁点脸面,也不会开口。

三爷果然神色无比尴尬,一时语塞。

我忍住身体不适,起身对黎荣灿微鞠一躬。

“灿爷,三爷今天带我来,无非想提携晚辈见识一下江湖前辈风采,并无事相求。”

“但奈何黎小姐与我之间存在些许误会,造成了黎家不可逆的损失。灿爷大度不予计较,晚辈深感佩服。江湖日远,灿爷若不嫌弃,今后用得上晚辈跑腿扛旗之处,阿风将衔环以报。”

“打扰了,告辞!”

话语同样绵里藏针。

主打一个无请求、无道歉、无赔偿。

躬,我心中是鞠给三爷的。

客气,无非是维护住三爷的脸面。

至于黎家父女,我始终认为自己没任何过错,他们还没资格让我供桌插香。

这里获得不了取尸参娃娃的帮助,另寻别处,它处若没有,终是命有此劫。

但三爷为了我差点殒命,现在还让他卑躬屈膝地求人,我做不到。

人活几十年,有没有骨气是自己的事,若拉着别人陪你一起变LOW,就很没逼数。

此话一出。

黎荣灿手中转动的铁核桃突然停了,本来微闭的眼睛陡然睁开,双目寒光一凌,死死地盯着我,一股江湖大佬才具有的浓烈压迫感袭来。

老狐狸听懂了!

我也不惧,与他冷冷地对视着。

一会儿之后。

黎荣灿捏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冷声说:“孔三爷说要赔偿,黎某必然卖面子不深究。”

“但后生你既然开口了,黎某也就不图什么江湖日远了!”

这是要今天算一个明白账了。

三爷闻言,脸色一变,想说话。

我立马制止了他。

“好!请三爷先行离开,阿风留下来听灿爷教诲!”

气氛剑拔弩张!


“哈哈哈!”

黎荣灿突然仰头放声大笑。

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三爷见状,有些着急,一扯我的衣服,从座位起身:“灿爷--”

黎荣灿也起身了,对三爷态度竟然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笑道:“孔三爷,还真的要请你到旁厅稍等片刻,我与这位后生聊两句就行。你放心,黎某一生戎马,还没你想得那么不堪。”

三爷看了看我们,几不可察地微叹口气,稍一作揖,转身离开。

见他离开了。

黎荣灿上下反复打量了我几眼。

“阿风,师从何处啊?”

“三脚猫,不值一提。”

“你很有个性,像我年轻时候!沫夏与你年轻人之间的玩闹,我不想管。既然你留下来了,老夫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先替我办一件事,我也替你办一件事,咱们互相帮助、互不相欠,怎么样?”

我都有些懵了。

本来以为他留我下来是清算狼狗水雷之死账本的。

可现在突然说彻底撇开这件事不再谈,反而提出让我先帮他一个忙,他再还我一个人情,到底在搞什么鬼?

黎荣灿明知我们这次有求而来,难道他会因为我刚才的一番话对上了自己脾气,主动向我抛出橄榄枝?

我不信。

江湖不是影视剧,没那么多洪七公看郭靖老少对眼的桥段。

不管如何,先搞明白他目的再说。

我回道:“请讲。”

黎荣灿点了点头。

“想必孔三爷也同你讲过,黎某毕生以马为事业,东南亚百分之五十的赛马场,我都有股份的。生平锦衣玉食、儿女双全,别无它求,但唯一缺点,就是爱马如命。”

“香埗头有一家伙叫韦沱,去年初他走狗屎运,从甘省购得一匹河曲马,为古波斯纯红种,身艳若残阳之血,威风似古之神将,实乃马中美髯公,天下神骏!可惜啊,无论我出多高的价钱,韦沱就是不肯割爱!”

讲到此处,他双目熠熠生辉,神情极为惋惜,端起茶杯喝一口茶,强压内心激动。

我问:“然后呢?”

黎荣灿继续说:“人都有缺点的!韦沱好武,他在香埗头摆下了‘七级浮屠塔’,每层立一位守塔悍将,对外放出来话,只要有人将七级浮屠塔打通关,河曲神马将无偿送给通关之人。”

“一年多来,不少人或为天价宝马,或为扬名立万,曾试图打浮屠塔,却无一人可通关。黎某也请过几位高手尝试过打塔,最高仅打到第四层便败下阵来。”

七级浮屠塔是旧江湖一种摆擂形式,一共七位守塔神将,功夫按层数由低到高。

金主给出惊天高价或者稀世重宝,引人前来打塔。

打塔之人必须先交上一笔攻塔赛金,每天打一场,只有击败低一层级的守塔神将,才有资格与高一层级守塔神将会面较量。

可这玩意儿几乎很难打通关。

设七级浮屠塔的金主,无外乎为两种人,一是功夫超级发烧友,二是赚打塔之人攻塔赛金的富商,无论属于哪一种,他们都不想塔被人给攻破。

一旦见到打塔者满身绝技之时,他们会迅速更换无比牛逼的高手,作为下一层级的守塔神将进行阻挡,这也是规则允许的。

对手未知、实力未知、结局未知,守塔、攻塔变得极度刺激,不少人乐此不疲。

我问:“灿爷想让我去打塔,帮你赢下河曲神马?”

黎荣灿闻言,老脸抹过一丝笑意。

“没错!阿风,我不仅亲耳听三爷介绍过你的一身武艺,更亲眼见识过你奇特的发功震兽本事。攻塔赛金由我来出,若你能通关七级浮屠塔,有什么需要黎某办的事,绝无二话!”

我心中骂了一句老阴匹!

若我一路所向披靡打赢了,他美滋滋地牵上心爱的河曲神马。

若我浑身溅血打输了,他笑嘻嘻地替女儿报了狼狗水雷被弄死之仇。

所谓主动抛橄榄枝是不存在的,在不折三爷面子的前提下,一箭双雕实现他目的才是正解。

从目前形势判断,我如果不答应,尸参娃娃之事肯定彻底没戏,若答应了,尚还有殊死一搏给自己增添点人间岁数的曙光。

既然黎荣灿给我挖了一个大坑,自己左右都要跳下去,倒不如在跳坑之前,给他裤裆点上一把小火,也让他难受一会儿。

假意沉吟了一会儿。

“好!不过,我要让灿爷帮忙办的事,也挺麻烦的。”

“无妨,请直说。”

“我听说灿爷是一位江湖憋宝人的大恩人,他手上有一株尸参娃娃,请灿爷让他无偿赠送给我。另外,我最近被一群高利贷追着砍杀,沫夏小姐昨晚也见到了情况,急需要一百万还债,也烦请灿爷给一笔钱,让我能把债给平了。”

没错,就是无偿赠送尸参娃娃,外加一百万现金。

三爷带我来求黎荣灿,本意是想让他牵一条钱,以便我们能花钱购买尸参娃娃。

可我感觉尸参娃娃的价值不比河曲神马低,即便那位憋宝人迫于黎荣灿的压力愿卖,别说我们不一定买得起,就算买了,估计这辈子也要背上如山债务。

干脆狮子大开口,顺便再要一百万现金,让我好好感谢三爷和小可,再给阿米买几斤排骨补一补身体。

此话一出。

黎荣灿老脸肌肉抽搐,一对浓眉直跳,不可思议地盯着我。

他为难了!

显然我提的要求大大超出黎荣灿的预期。

我抱拳道:“灿爷,钱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是不是搞不定那位憋宝人?”

“罢了,可能河曲神马与你无缘,尸参娃娃与我也无缘,晚辈先告辞。”

讲完我转身离去。

才走了十来步。

“阿风!”

我回过头。

黎荣灿眼神中抹过一丝狠戾,对我说道:“成交!”

我点了点头:“好!明晚九点,我去香埗头打第一塔,请灿爷提前联络好!”

出了会客厅。

三爷正在大门口来回踱步,他见我出来,舒了一口气。

“阿风,他没为难你?”

我摇了摇头,借着出门的工夫,把情况同三爷讲了。

三爷听完之后,脸色大惊:“阿风,你不要命了?!”

“韦沱七级浮屠塔我略有耳闻,这不是正常打擂,听说守塔人当中有国外犯了事逃过来癫狂嗜血的疯子!”

我没吭声。

三爷一甩袖子,转身返回。

“我去跟黎荣灿讲,约定取消!”

我一把拉住了三爷。

“三爷,阿风学本事,为得就是向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博一条命!”

“七级浮屠塔,我打定了!”

翌日晚上九点。

香埗头,漫步会馆。

三爷和小可瞅着富丽堂皇、流光溢彩的大门,眉头紧锁,神情忐忑而担忧。

我对他们笑道:“今晚才打第一塔而已,你们别紧张啊。”

小可闻言,将自己头上黄色棒球帽给拿了下来,解长了帽带,让它变得更大一些,轻轻地戴在了我头上。

“风哥,这帽子给我带来了很多好运,你戴着它打!”

我紧了紧带着小可香味的帽子:“好!”

大踏步而入!


会馆外为欧式风格建筑,可里面的装修却古朴典雅,全按中式戏台格局来布置。

下面摆了几十张八仙桌,桌子上放了花生瓜子、港式甜点、凉茶。

据三爷了解的信息,漫步会馆虽申办了打擂资格,但平时大部分都是表演赛,门票还挺贵,重头戏七级浮屠塔已经几个月没人敢来打了,因为之前来打的几批最后都挺惨的。

今天再次开塔,引来了不少武迷,将台下桌子挤得满满当当。

我进门之后,没见到黎荣灿,倒却见到了黎沫夏,她身边还有几位漂亮姑娘。

黎沫夏淡妆素雅,今天倒没有一见面就冲我发飙,反而俏脸戏谑,嘴角微翘地走了过来,附在我耳边,语调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对我轻声说。

“我爸今天没来哦,他说如果你打通了三关,让我不许再追究之前之事,所以前三塔由我来当你的经纪哦。”

“缘份呐。”

“可你怎么可能打通三塔呢?我特地带了医学院的好朋友,随时准备对你进行紧急抢救啦,嘻嘻嘻!”

“谢谢啊。”

“不客气哦!乖,赶紧把字给签了吧。”

我心中大概有了谱。

三爷说一百个人来打塔,大概只有十人能打到第四塔。

黎荣灿心中对我实力的判断,大概认为我前三塔绝对能赢,打第四塔却胜败未知,所以他先让自己女儿来看前三塔,好让她亲眼见证,从此不再找我胡闹,到第四塔时,老狐狸应该会亲自来。

我身体越来越虚弱,再过几天,牛头马面都要找我下去打麻将玩了,也不怕什么暴露真实姓名,刷刷几下签好了名字。

黎沫夏瞅了几眼名字,纤眉微挑:“宁怀风?篁篠怀风,蒲陶结阴,取自这里吗?”

我回道:“你懂个屁!”

事实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名字到底啥意思。

人家好歹是一位国学教授,应该懂。

可我就是不想给她好脸色。

黎沫夏与我之间的纠葛,完全来源于她对我录像。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她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她对街斗感到很好奇,二来她哥哥作为警务处探长,手头有不少街斗案子没破,她想录下来想给哥哥提供一些线索。

黎沫夏闻言,气得胸前一抹风姿上下起伏,银牙咬红唇,一副等下看你到底有多惨的表情,转身去交塔书了。

小可好奇地问:“风哥,她就是中大第一美女黎沫夏啊?长得可真漂亮呀!”

我回道:“没你一半漂亮!”

小可闻言,撇了一撇嘴,白了我一眼。

时间到了九点。

戏场灯光突然全灭了。

唯独一束强光打在了戏台中间。

主持人拿话筒开始用粤语渲染气氛。

大意是第一塔的守塔神将素有“黑脸尉迟”之称,来自漫步国术馆特聘武师查拳高手张虎。

张虎大约二十五六岁,肤色确实比较黑,在聚光灯的照耀之下,犹如行走的煤炭,赤膊上身、肌肉札结,几个蹬踏跃上了台,先虎虎生风打了一套六路转。

查拳乃传统长拳五大流派之一,打起来姿态舒展、发力刚猛、节奏紧凑,又潇洒又好看,在竞技武术比赛中受到热捧。

但张虎并没引起台下太热烈反响,众人只是象征性地欢呼了几声。

毕竟老武迷都知道,首塔的实力一般不会太强,很多金主甚至在第一塔专门派实力较弱,但拳脚观赏性较好的武师上去,目的就是放松打塔者的戒心以及吸引不懂武的客人。

“今天的攻塔好汉为--”主持人话语突然顿了一顿,看了看手中纸条,无比拗口地念道:“来自虔州的摩斯塔法·开罗,阿风!”

灯光打在了我身上。

全场顿时爆发出一片哄笑,有些人甚至笑得忍不住拍着桌子。

我无语到了极致。

九十年代初,有一款风靡大街小巷的街机游戏《恐龙快打》,其中有一位戴黄帽子的角色叫摩斯塔法·开罗。

介绍打塔人的台词,一般由经纪写好递上台,内容主要为传承、江湖称号、战绩,主持人照着纸在台上念出。

可悲剧的是,我的经纪为黎沫夏,而恰好小可今天又给我戴了一顶黄色的棒球帽。

黎沫夏为了羞辱我,故意将江湖称号写成了街机游戏的角色摩斯塔法,那年代也没流行cosplay文化,在一众看客的眼中,我一身打古怪装扮、逗比称号,成了相当变态而搞笑的存在。

我转头看了一眼。

不远处那张神似周慧敏的脸,下巴微扬,还冲我挑衅地眨了一眨眼,一副打了人脸我又不敢还手的奸计得逞傲娇模样。

“这后生仔太逗了!”

“张虎可是老虎,不是游戏里的恐龙啊,哈哈哈!”

“我看他脸色腊白,亏虚相啦,怕是头脑发热的混仔或负债的学生,想来打塔赚大钱?”

“没意思啦,就当看木偶剧喽。”

“……”

我上了台,微颌首,行礼拳。

张虎瞅了我两眼,抽了几下鼻子。

“你发癫啊?这是打真拳,不是在学校边上游戏厅打街机!”

“虔州,阿风!”

“你赶紧主动认输,滚回去食冬阴功汤啦!”

“虔州,阿风!”

“信不信我能一拳打死你?”

“虔州,阿风!”

张虎见我油盐不进,有些怒了,嘶吼一声,一记猛拳直锤我的胸口!

但他以为我只是头脑发热的街面青年来玩,压根没有用擅长的查拳打法,只用了两成力道的胡乱王八拳,想一拳崩服我。

我微扭身形,拳擦肩而过。

架子一拉,功夫到家。

仅这一让架子,便立即让他脑中的误判得到了纠正。

张虎见状,神情震惊而诧异,瞬间一跃,急退了几步。

为什么要急退?

因为他刚才打得是街头混混干仗的王八拳,全身门户大开,但凡我立即出手还击,他必倒台无疑,见识到我并不是菜鸟后,谨慎为上,他只得先退。

张虎可能感觉被耍了,更加恼怒,嘴里爆喝一声,黄莺架子一起,查拳十路抄滑手凌厉无比地朝我攻击而来。

八成功力出来了!

查拳确实漂亮!

我闪转腾挪,不断避让,就是不出手。

在下面的观众看来,我肯定处于极为凌乱被动的状态,但对手张虎表情却越来越惊悚,因为在我诡异无比的步伐之下,他一套抄滑手攻下来,不仅没摸清我的实力,甚至连我衣服都没碰到。

我余光瞥向了台下。

一众看客笑嘻嘻地磕瓜子喝凉茶,等待着我被打飞的最终结局出现。

三爷神情淡定。

小可秀眉紧蹙,神情紧张不已。

而黎沫夏则和身边几位闺蜜一起,兴奋地大喊着加油。

别人可能以为她在为我助威,实在她内心是在支持张虎。

一位经纪,不撑自家拳手,反而撑对家,非常诡异的一种场面。

我让了张虎这么久,完全是为了回馈他刚才善意的提醒,但现已足够了,因为他久攻未果,开始暴走,对我用全力痛下杀招了。

反攻开始!


不跑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又不是特意来请我吃饭。

我抬手将一辆靠墙自行车给砸了过去。

两个货刚跳窗落下,站势尚不稳,见状脸色一变,紧急滚地而躲。

我撒丫子疯奔,以最快的速度转到了大街上,却见到一辆皇冠车挡在了路口,后座车门还提前打开着。

小可在车上冲我焦急万分地招手:“风哥,快上车啊!”

来不及想别的。

我立马上了车,关上车门,皇冠车“嗷”一声窜了出去。

透过后视镜,我见到小生门两个货刚追出了路口,他们见我上车溜了,气得咬牙切齿,狠踹旁边的垃圾桶。

真特么没素质!

“擦,三爷,你们有仇家啊?”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开车司机竟然是雄鹰国术馆的丛老板。

我惊魂方定,问道:“丛老板,你怎么来了?!”

“漫步会馆重新开打七级浮屠塔,我怎么可能不来?”丛老板笑眯眯回话,边开车边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我还以为哪儿来的高手呢!过来一看,擦,这不是我好兄弟阿风吗?可还没看你打完第四塔,三爷突然走过来跟我说,让我赶紧发动车在巷口等你们啦!”

原来如此。

真惊险!

我长呼了一口气:“确实遇到了点麻烦,多谢丛老板。”

丛老板回道:“擦!这么讲见外了,谁还没几个仇家?我请你们去宵夜啦!”

三爷没有回话,转头问我:“阿风,不如去吃点宵夜,商量一下怎么办?”

我心中憋闷到了极点。

本来阿米身体快好了,我现在也已打通了四塔,只要再过三关,就能拿到尸参娃娃,获取活命的机会。

可小生门的人竟然找到了漫步会馆,接下来所有计划全乱了!

确实得商量应对之策。

我回道:“听三爷安排。”

路上。

黎沫夏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全被我给摁掉了,手机传来滴滴之声,收到了她发来的信息。

“宁疯子,你死哪儿去了?会馆人全都在找你!”

“按摩中,勿扰。”

“神经病!你塔牌不要了吗?”

“请黎经纪代领,好人一生平安。”

“天呐!祝你马上风!”

什么虎狼之词!

这是一位国学女教授可以讲的么?

隔着手机屏幕,我都能强烈感受到黎沫夏抓狂的状态。

几人来到了码头。

丛老板带着我们上了一艘由旧货轮改装成的宵夜船。

船四周点缀着绚丽灯光,岸边是城市漂亮夜景,微风捎来大海的气息,热闹享受的饕客与夜宵蒸炒弥漫味道交织成一副人间烟火画面,给人一种舒适而惬意之感。

丛老板点了一大桌子海鲜烧烤,端起了酒杯。

“阿风,恭喜恭喜!”

我不怎么喝酒,加上心情不大爽利,浅尝辄止。

“丛老板客气。”

小可见我情绪有一些低落,柔声安慰。

“风哥,你放心,三爷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三爷喝了一口茶。

“阿风,明日我让老黎跟韦沱去交涉,暂时休战一天。”

“天大地大,肚皮最大,今晚别管其他的,吃饱喝足再说。”

丛老板也笑呵呵说:“擦,仇家而已,小意思啦!”

“我在港市别的不多,就是乱朋友多哦,阿风你只要讲一句话啦,我让人找他们麻烦去!”

事实上,他们没猜透我郁闷的真正原因。

我倒不太担心安全。

因为现在正处打塔期,别说黎荣灿了,就算是韦沱,我只要提出有人暗中阴我,阻止我打塔,急需保护,漫步会馆为了不落一众看客的口舌,绝对会出手保护我,以他们的势力,保我几天,问题不大。

关键在于,纵使有人护着,若中间出现与小生门对抗受伤、他们无端来闹擂等状况,七级浮屠塔就不可能顺利打下去。

我身体越来越差,时间来不及。

生活总是先给人一颗甜枣,再来一个大耳刮子。

万幸。

这种状态,我早已习惯。

我压下心中情绪,端起酒杯。

“福祸无定事,一笑风云过!不管他们,吃饭喝酒!”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

三爷开门见山:“丛老板,上次你说愿花高价聘请阿风为雄鹰国术馆的武师。我回话是,这得问阿风本人意愿,你现在可以直接问他了。”

丛老板闻言,咬了一大口烤腰子,嘴里滋滋冒油。

“我不请了。”

三爷觉得诧异。

“怎么呢?”

丛老板摆了摆手。

“擦,三爷,我识相的!就阿风的水准,雄鹰国术馆想请他来当武师,等于蚂蚁日大象,我搞不动啦!”

小可正喝着汤呢,被逗得“噗呲”一口喷了出来。

“擦,小妹妹你不要笑哦,我讲得真心话。”丛老板也不嫌弃,笑着拿纸巾擦了一擦身上的汤,紧接着,又神秘兮兮地将头靠近我们:“你们可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押注阿风赢?”

我大为好奇。

“漫步会馆申办了正式打擂资格,里面还明目张胆开注么?”

“不在里面啦!外面有庄家开台子!”

“那也不对啊!我一个没名气新人,他们怎么敢?”

“擦!阿风,你以为观众全是傻子啦?台下坐着几位懂行的老板,第一场就看出了你实力,他们出来后立马下了重注!今晚你连打三塔后,更加不得了啦!更有一位神秘大佬,在你还没打塔之前就撑你,从一塔一直撑到七塔,各押注了五十万!”

“不能吧?!”

我被彻底惊到了,转头看向了三爷。

三爷手中捏着茶杯,转了几转,面带微笑,神态淡然。

“我没这么多钱的。”

我脑海中闪出来一个名字:黎荣灿。

无论从经济实力,还是对我个人的了解,他押我可能性最大。

可丛老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瞠目结舌。

“当然不是三爷啦!据我掌握的信息,神秘老板是一个靓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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