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承乾李世民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大唐:太子他强势夺权李承乾李世民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一堆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大唐:太子他强势夺权》是网络作者“一堆茶”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李承乾李世民,详情概述:在历史的长河中,大唐太子李承乾有着令人唏嘘的悲剧结局。而在这本书里,历经千年轮回的他,奇迹般地重回贞观十年。这一次,他带着对前世结局的不甘,决心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前期李承乾独自面对众位权臣和皇子们显得毫无优势,不过他表示这一切都是表象罢了,他要卧薪尝胆,隐藏实力,当他们松懈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大唐?就由他来打造一个全新的盛世!...
《重生大唐:太子他强势夺权李承乾李世民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象儿过来,翁翁抱抱。”
李象同李世民并不亲近,下意识往父亲身后躲,李承乾拍拍李象后脑勺,温声道:“象儿乖,翁翁很慈祥得,过去让翁翁抱抱。”
李世民饶有趣味的盯着李承乾看,据他所知李承乾对这个出身低微的儿子,并不怎么亲近。
李象挪了过去,李世民拉过孙儿搂在怀里,捏了捏小家伙脸蛋,又将人松开:“象儿出去玩,翁翁同你阿耶有话要说。”
“孙儿遵旨!”
李象叩首行了大礼,一步三回头退出殿外,幼子本能依赖父母,好不容易得来同父亲相处的机会,就这么被人打断,小孩儿心里自是不开心。
“象儿的母亲只是掖庭的婢女,朕记得大郎从前不怎么上心象儿。”
第一世的李承乾当然不会上心一个出身低微的庶子,可现在这副壳子里是见识过新时代的李承乾,自然不一样了。
李承乾走到父亲下首落座,随手倒了杯茶水推到父亲面前,道:“养而不教枉为人父,象儿是臣的儿子,好生教导他是臣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到责任,朕还是你的父亲,也不见得你对朕孝顺几分。”
李承乾顿了一顿,意料之中,他道:“陛下这话怎么说?臣愿闻其详!”
李世民默默在心里甩了个白眼给李承乾,道:“今晨你在太极殿,打断朕说话,那么多人朕很没面子。”
李承乾听明白了,父亲这是要他顺毛哄,一来他们父子之情早就烟消云散,二来他也没有青雀雉奴的影帝演技,实在是为难他。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没问题啊?”
李世民被堵的胸口疼,工作的时候称职务,现在不是工作,李承乾还是称呼他“陛下”不是阿耶或者父亲。可这些话,他只能憋在心里,他堂堂大唐皇帝,实在拉不下脸让李承乾称呼他阿耶。
“方才出去时,碰见太子右庶子,他说太子恭谨仁厚,勤于治学,少君有德,是我大唐社稷之福。”
李承乾轻笑,他不过是放下储君的架子,给予了一个老师基本的尊重,二十一世纪司空见惯,却得来张玄素这般赞誉,实在有些受之有愧。
“兴许是臣今日功课做得好,讨了右庶子欢心,哪里就扯上社稷之福了。”
李世民挑眉,道:“太子有些德行,朕心中十分欣慰,大郎没必要自谦避嫌,防备着朕。”
李承乾笑容有那么片刻的僵硬,父亲,真的是想多了。
“有德之人未必有才,有德有才之人未必能用,能堪大用之人未必是高谈阔论之辈。一篇功课,纸上谈兵,右庶子的赞誉,臣发自真心觉得自己不敢当。”
李世民来了兴趣,忙问道:“那依高明看,什么样的人才是堪大用之人?”
李承乾顿了一顿,道:“一个人是否能堪大用,很多时候由不得他们自己,只能因时因势而变。能用了就用,用不了放弃。”
李世民点点头,继续追问道:“怎么就是一个因时因势而变?”
李承乾幽幽一笑,道:“拿臣举例,暂时还是一个能用的太子,太上皇与皇后丧期,陛下都命臣暂理政务。哪一天陛下有了更加优秀的儿子,臣与时势相悖,陛下起了废太子的心思,或者臣几位兄弟之中,有人能效仿陛下玄武门之变,臣成了第二个息隐王,臣自然就不堪大用了!”
“你……”又是玄武门,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被撩拨起来,成功让李世民想起来,他过来是找场子的。“太子,你可真会举例啊!”
李承乾听出了言语中的咬牙切齿,却不以为然,大唐王朝就没几个正常登基的原装太子,他也不认为他魂穿回来能改变历史结局。
“万事皆有可能,况且……”
“况且什么?”李世民压着胸口乱窜的怒火,道:“太子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朕非拿鞭子抽你一顿不可。”
李承乾道:“息隐王妃出身荥阳郑氏,朝中以裴寂、封德彝为首支持息隐王的官员多半出自山东世族。陛下之肱骨如长孙无忌、杜如晦等人出自关陇世族。玄武门惊天一变,表面看是秦王与太子围绕帝国最高权力之争,内里实则是关陇世族与山东世族围绕最高权力进行的一场博弈。”
“封德彝是前太子的人?”
李承乾顿了一顿,当下还在贞观十年,封德彝双面间谍属性是在贞观十七年才被父亲得知的,贞观十七年之前,父亲一直以为封德彝是自己的人。
“臣幼年得翁翁疼爱,时常出入太极殿伴驾,封德彝曾向翁翁进言,秦王不可不防。”
李世民气结,道:“那你怎么不及时告诉朕?”
李承乾道:“臣那时才五六岁,根本就不晓得这话什么意思。再说了,这种搬弄口舌是非的事情,并不符合臣所受的教养。”
李世民:……
“门阀世家之争若江水洪流,十年前,他们辅佐陛下与息隐王谋求在朝廷上的话语权,数年之后他们未必不会辅佐臣与陛下其他皇子继续明争暗斗。臣也好,陛下其他几位皇子也罢,论谁都不敢说自己可以凭借一人之力与门阀世族相抗衡。君王制衡,世家博弈,兄弟阋墙,出局那一个,自然就是不堪大用之人。”
李世民垂眸不语,自魏晋以来,门阀世族垄断官场,掣肘君王,胡作非为,相互结党为一己之私置朝廷社稷于不顾,大唐一统之后,打压门阀世家的同时还要保证朝局稳定,恢复农耕生产,也是他比较头疼的问题。
“前隋科举取士,朕也在不断完善,高士廉等人编写《氏族志》,也能帮着压一压这些门阀世族的气焰。”
李承乾默然,科举制度到了唐中晚期后,基本为世家把持,完全失去了对世家的限制约束能力。说来门阀世族在政治上的消亡,还得感谢那位落榜书生,世家族谱当生死簿。更重要的一点,两宋时期经济的高速发展,家境好些的平民百姓也能读得起书,步入仕途,经济基础和政治基础的结构发生转变,世家门阀才真正的销声匿迹。
“科举制度固然能够打破门阀世家的仕途霸权,可十年寒窗不可能在朝夕之间推翻世家千百年的积淀,门阀世家在文化上的霸权短期内也难以撼动,臣之愚见,当前保持朝局稳定,对下恢复农业生产和商业贸易,对上还是要平衡好各大世家,循序渐进,逐步打压瓦解。”
李世民点点头,他作为大唐皇帝,如何不明白如今的局势,难得李承乾小小年纪见事也这般清楚明白。罢了,太子脾气臭一些,就臭一些吧!魏征他都能忍,还忍不了一个李承乾了。
“往后不许在太极殿上打断朕说话,朕也要面子。”
李承乾点点头,不打断别人说话是一种人际交往的基本礼仪,何况对方是皇帝,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一点都不过分。
“没问题,臣也有一事求陛下允准。”
李世民暗暗腹诽:兔崽子跟他讨价还价!
“说!”
李承乾道:“往后有人无端指责臣,臣为自己辩驳,陛下您不许拉偏架。”
李世民:……
“什么叫做拉偏架?你一个太子,非要把满朝文武得罪个遍才行?”
李承乾顿了一顿,一本正经的看向父亲:“所以,陛下的意思,满朝文武可以随便叱骂臣?”
李世民:……
又碰了一鼻子灰,李世民直接开门见山,道:“那高明想要什么?”
李承乾咬着嘴唇,他想要什么?他想要,万一第一世的他穿回来造反,父亲能饶过他的妻儿,使他们免受流放之苦,再送他们去岭南避祸,但这决不可能。
“臣只愿,臣在乎的人都能平安一生。可这些,是陛下给不了的。”
李世民愣神,心里头怪怪的,总觉得李承乾在乎的人里头没有他!
“吃酒,怎的一人独酌?”
李世民发出了共饮的邀请,半醉的李承乾没有意识到:“心里闷得慌,吃了几盏。臣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应该这样,早朝叫大臣们嗅到酒味不好,往后不会了。”
“烦闷什么呢?”
李承乾笑了一笑,他烦闷的哪里是能说的,说出来父亲还不得把他当妖邪,用桃树枝把他烧成灰啊!
“兴许是入夏之后,有些怯夏,没来由的烦闷,让陛下见笑了。”
李世民道:“你我父子之间,不必这么客套。”
李承乾摇摇头,把领导当爹,纯粹活得不耐烦了。
“陛下是天子,是君,臣子守臣子的规矩,这不是客套,是朝廷的法度。”
眼看李承乾听不懂话,李世民干脆挑明了话:“象儿还小,哪能陪你吃酒?朕陪高明吃两盏,借着酒劲,回去也好歇着。”
李承乾正欲倒酒,又似乎想到什么:“怕是不成,臣答应了象儿,陪他完成功课,不能言而无信。”
又一次被拒,李世民心下觉得没意思,道:“朕乏了,要回去歇着了,你也早些就寝,明日早朝不要迟了。”
李承乾起身将人送出去,心里默默松了口气。领导的心,六月的天,阴晴不定,实在不理解父亲今晚过来想干什么。
闲来无事,李承乾整理了自己的小金库。
贞观年间太子俸禄是八千钱,母亲长孙皇后为了培养太子节俭的品德,对李承乾的俸禄有限制。
没穿回来的他平日里花钱也没个计划,月俸花的不剩下几分,穿回来之后只领了一年左右的俸禄,就因孔颖达的事情被罚了五年俸禄。
不过,东宫太子的俸禄,哪怕被节制,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这大一年左右俸禄没怎么花,他的小金库现下也有四五万多钱。
李承乾不由得想到李泰,几十州府的封邑,每个月收上来的租子就已经富得流油,还有父亲赏钱,月俸一度达到一万六七,褚遂良为此上疏,说李泰月俸数倍于他,庶子欺嫡。
投胎果然是门技术活,他要是李泰,有那样的财力,夺嫡这种脑袋别裤腰上风险投资,还没有任何风控措施,他坚决不干,拿钱出去旅游嗨皮,神仙日子啊!
这厢又想起自己的俸禄,当初俸禄不够用,他拿东宫份例的布匹出去卖了换钱,还是褚遂良上疏,父亲大抵是觉得丢人现眼,父亲才下令取消了对他俸禄的限制。
李承乾只觉得好笑,母亲去世后,李泰在父亲的默认下彻底放开手脚夺嫡,为了应付李泰的攻势,不得已拉拢朝中大臣,一堆的人情往来,少不得用钱。
现在没那个需求,这点钱,还能省下一些。
唐朝的长安,现代的北上深,主打一个物价高。这点子钱拿出去,根本不够看的,可带苏氏和李象逛一圈,只是吃个饭,小小的娱乐一下,还是可以的。
李象终于等到了师傅的休沐日,不用去弘文馆上课,天还没亮他就从榻上翻身起来,宫人伺候他洗漱更衣,一路去父亲的显德殿前等着。
得了令的卫士不敢贸然动手,遂向皇帝寻求最后的指示,事情急转直下,李世民也没料到李承乾会真的碰上来。又没犯什么大错,他哪里舍得打儿子,换做青雀,这会子早就说软话了。
“高明,阿耶……”
李世民看向李承乾,他不称朕,称阿耶,这般明显的暗示,李承乾那么聪明,该知道他的意思。
李承乾轻笑,父亲要他同李泰那般撒娇讨饶,第一世的李承乾没有低头讨饶,现在的李承乾就更不可能讨饶了。哈巴狗谁爱做谁做,他做不了,一点都做不了。
“有点儿冷,臣怕冻出风寒来,陛下您快些打,打完之后您气顺了,臣也好穿衣服。”
李世民很是委屈,他被无端揣测说句气话一点都不过分,李承乾自己讨打,又不是他没给台阶,李世民躺下闭眼不去看李承乾。
“愣着干什么,打!”
鞭子划破空气,落到李承乾脊背上,瞬间抽走一道油皮,带出一道血花来。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没有这种酷刑,可于他而言,并不是不能忍受。他在明清几世,曾受牵连被凌迟,也当过菜人,眼睁睁看着身上的血肉被一片片刮掉,一刀刀剁下,鞭刑实在算不得什么。
二十鞭过后,李世民没忍住睁开眼睛去看,只见李承乾背上一片血色,横七竖八全是伤口。刑罚还在继续,可李承乾除了鞭子落下时的闷哼,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就更别提讨饶了。
“别打了!”
李世民发话,刑罚戛然而止,李承乾不紧不慢穿好衣服,转身叩首道:“谢陛下赐罚。”
李世民恍若被人抽干了力气,目不转睛看着李承乾,语气颓然道:“高明,阿耶今日过来,不是为了打你出气。”
打都打了,目的如何重要吗?李承乾抬手拭去脸上汗渍,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道:“臣知道了。”
李世民无奈叹气,道:“今日若是青雀,他就不会像你这样。”
李承乾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承乾是承乾,青雀是青雀。陛下喜欢青雀,那就多同他亲近。承乾做不了青雀,青雀也不会是承乾。”
李世民暗暗摇头,心知再说下去也只是徒增烦恼,吩咐宫人去太医署传侍御医为太子处理背上的刑伤。
两盏茶功夫,侍御医背着药箱吭哧哧的过来,李承乾谢绝宫人搀扶,回到寝殿自顾褪了外袍,俯身趴到床榻上。
李世民全程旁观,看李承乾忍痛的模样,心中恻隐愈发的重了。从前他总觉得李承乾易燥易怒不稳重,现在稳重的李承乾他又觉得少了些什么。
处理完刑伤,李承乾几乎脱力,死气沉沉的趴在榻上。李世民还没走,径直走过去坐到李承乾床榻前,打量着眼前不认识的新家具。
“这又是?”
李承乾道:“地上冷冰冰的,垫了褥子肩膀也冻得发硬,臣一时兴起仿胡床画了草图,叫少府监打了送来用。”
“高明不上心朝政,把心思都用在这上头了。”
李承乾顿了一顿,理解父亲的看法,封建社会的现状: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
“臣的确不成器,让陛下烦心了。”
李世民道:“高明是怨阿耶,过去那几年对你的冷淡?”
李承乾暗道:想太多,单纯就是不想和领导有太多接触!
“这世间没有谁天生就该对谁好,父母与儿女也是一样。能得到偏爱是幸运,得不到是情理之中的现实。动辄以怨恨,只会迷失自己的本心,让自己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陛下也好,青雀也罢,臣都不会怨。”
李世民自嘲一笑,道:“那高明为何疏远阿耶?”
李承乾道:“陛下的意思,臣不明白,请陛下明言。”
李世民沉默半晌,道:“从前高明会为了青雀、雉奴同阿耶置气,闹脾气,阿耶感慨你不稳重,却也觉得你孩子心性,直率可爱,弥足珍贵。”
李承乾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父亲是个感性的皇帝,君王的猜忌无情与普通人的侠骨柔情交织。总结下来两个字:拧巴!
“陛下,臣不仅是您的儿子,还是太子妃的丈夫,象儿的父亲。为人夫为人父,臣要以身作则。似从前那般小儿行径,是万万要不得的。”
李世民沉默良久,最终都化作一声叹息:“大郎好好歇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李承乾长长舒了口气,天爷,总算打发了这难缠的领导。
李世民离开之后,李承乾闭着眼睛眯了一小会儿,晚些时候,苏氏过来伺候,看到李承乾背上的伤,不由得落泪。
“殿下说一句软话,何至于受这样的重罚。”
李承乾笑笑,看样子父亲临走之前召见了苏氏,请了个说客说和。
“不妨事,一顿鞭子而已,我还不至于扛不住。别哭了,这两天看着暖和,脸容易皴。”
苏氏点点头,夫婿一场大病过后性格大变,她自然察觉的出来,可相比从前那个生人勿近的太子,眼前的太子倒是更添了几分人情味。
“陛下每次过来,都是负气离开,时间久了,妾身怕殿下失了圣心。”
李承乾轻笑,道:“这些事情我有分寸,你不必为此忧心。”
古今皇帝,既要又要还要的典范。要儿子承欢膝下,又要太子独当一面。他做太子独当一面的时候,父亲推出一个李泰跟他针锋相对。李治做儿子承欢膝下,父亲又觉得子不类父,跑去跟长孙无忌说什么改立太子的话,成功坑了一把李恪。李泰是死的早,以高宗武后一朝的宗室清理力度,一个曾经参与夺嫡被贬的王爷,死迟一些能不能善终都两说。
苏氏见劝不动,便也不再多言,聊了几句家常,见李承乾昏昏欲睡,满脸疲惫之色,便起身告辞离开。
送走苏氏之后,殿内又恢复一片静默,李承乾昏沉睡下,一直到第二日三更时分,宫人准点叫他洗漱上朝。
“这些批注,若是魏王所写,陛下应该会龙颜大悦吧?”
李世民拍案而起,提起镇尺就往前扑,长孙无忌赶紧将人抱住。
“陛下,陛下息怒啊陛下。承乾,还不快向你阿耶认错。”
李承乾顿了一顿,场面有点儿混乱,父亲出身关陇贵族,就是暴怒打他也很是斯文,眼前的父亲,不像李二凤像朱重八。
眼看李承乾无动于衷,没有认错的打算,长孙无忌赶忙道:“陛下,太子一个多月没上朝,你这顿打可是如了他的意,又是半个多月不上朝了。”
李承乾无语,他又没有受虐倾向,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就为了罢工逃课?
听长孙无忌这么一说,李世民勉强压下火气,道:“承乾,你这般忤逆于朕,你也为人父母,你那样疼爱象儿,若有一日,象儿也忤逆于你,朕不知你作何感想?”
李承乾顿了一顿,第一世因他之过,苏氏母子三人饱受流放之苦。他穿回来时,李象的记忆里也有六年,父亲漠视冷淡。
“臣不是一个好父亲,象儿托生在臣膝下,也不是什么福气。臣本是无福之人,将来或是连累到他。他忤逆怨恨,也是人之常情。”
李世民愣神片刻,想到李承乾与李泰斗殴时,同他下的狠话,心口传来一阵闷闷的疼。
“承乾是觉得,朕有废立之心,青雀有夺嫡之意,你这个太子迟早被废,所以就自甘堕落?”
李承乾眨巴眨巴眼睛,为了易储李泰,父亲把事情做的那么明显,还用他觉得?
不对,他说易储之心,父亲没有反驳,而是质问他堕落,父亲内心默认李泰夺嫡,甚至推波助澜。
“堕落?陛下,臣是杀人放火了?还是鱼肉百姓了?还是骄奢淫逸了?就是给孩子备课,做了几本书的批注,怎么就扯上堕落了?”
眼看李世民又要发脾气,眼看溜不掉,长孙无忌只能硬着头皮快步上前,道了一声:“太子,得罪了!”
膝弯处传来一阵刺痛,李承乾一个没忍住,“噗通”一声跪下。
“听听你说得都是什么混账话,陛下替你延请名师,悉心教导,怎会不希望你成才,还不快向陛下认错,还不快向你阿耶认错。非要讨一顿打,你才安心?”
长孙无忌出来解围,倒不是长孙无忌人有多好,单纯是局势未明,不想掺和进他和父亲的矛盾争执。他这个便宜舅舅阴损的狠,得罪不起,长孙无忌的面子眼下无论如何都要给。
李承乾叩首在地,道:“臣知错了,请陛下息怒。”
李世民心下火气不降反升,孝顺母亲,所以爱屋及乌听舅父的话。父母并尊,可他这个父亲说一句,李承乾顶十句!
“取马鞭来!”
马鞭!
李承乾眉头微皱,这是拿他当牲口。
罢了,冲着他来的无妨,只要祸不及妻儿就行。
忍一时之痛,把领导送走,耳根子自然清净。
不多时,宫人取来马鞭,李世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斥道:“转过去!”
李承乾麻木转身,未等他褪去外袍,鞭子就追了上来,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长孙无忌这一次没有拦着,李世民在气头上,不打上几下,根本拦不住。一直到打完十鞭过后,他这才上前阻拦。
李世民心口郁结之气虽未散,可李承乾背上浸出的血迹,牵动了他为父的恻隐之心,不忍再继续打下去。
“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
李承乾忍着剧痛,道:“陛下无法选择托生的儿子,臣也无法选择托生的父母。如果臣与陛下都有选择,陛下可以丢弃一个碍眼的存在,臣也愿意不烦陛下。陛下难,臣也难,都是勉为其难。臣能淡然处之,陛下又何苦动怒伤身?”
长孙无忌摇摇头,他看得出李承乾万事不上心,不在乎,但他不理解。皇帝不让魏征授课,又不许太子参加两仪殿朝议,换做任何一个太子都要着急。
李承乾现在只想尽快完成老板要的企划报告,继续做他的隐身太子,苟过到贞观十七年寿终正寝,死之前把妻儿送岭南去。
早朝后照常出宫,赶在宵禁之前回东宫,整理当天调研结果,做出报告分析。
殿外内侍高声通传,李承乾看了眼一侧漏刻,亥时正,晚上九点前后,这个时候不好好休息,来他这做什么?
这一次好歹让人通知,不是突袭,李承乾放下笔,起身尚未离座,父亲已经迎面过来,他下拜见礼。
“起来吧!”
李世民在李承乾座前停下,落座之后开始翻看案上的东西:“早朝过后,京兆尹求见,说太子登门,翻了京兆地区的县志。”
“一方治理,河流水文,自然灾害就要考虑其中。这些东西,非一朝一夕能得来,眼下最好的途径就是县志。”说着,李承乾上前从镇尺下抽出几张纸来,双手奉给父亲:“这是臣在翻阅县志之后,对京兆地区水文特点,结合自然灾害发生的时间,总结出各中关联因素,以及防患的手段。请陛下御览,若有不足之处,还请陛下不吝赐教。”
领导翻阅的空隙,李承乾又整理了另一摞资料,等着领导看完,继续向领导汇报工作进度。
李世民看完,不由得吃了一惊,李承乾对信息的整合分析,相应问题对应措施的制定,落实,每一步各级官员该做什么,突发问题如何处理等。有理有据,考虑充分,处事老辣,不像个初出茅庐的太子,倒像是久经官场沉淀,厮杀出来的封疆大吏。
“还有这个,这是臣整理出来,京兆地区几大门阀他们的田亩情况,名下佃农的数量,背后牵扯的势力范围。还有京兆地区有地可耕百姓的数量,无地流……”险些脱口而出一个民字,李承乾暗道好险:“流离百姓的数量,还有数年来京兆地区,门阀士族兼并土地的次数,田亩数量等等。臣也做了分析,以及如何着手……”
李世民懒得听场面话,直接接了李承乾递过来的资料,翻阅起来。
李承乾又取出一摞子资料出来,等着李世民看完,继续汇报进度。
半个时辰左右,李世民看完了李承乾送上来的资料,仍是意犹未尽,道:“没了?”
李承乾道:“京兆地区土壤情况,关联粮食种类合理分配种植,山川地势是否能够因势利导解决夏季的干旱问题,保证农业灌溉,这个臣还得继续查,需要一些时间。”
李世民示意张阿难上前,道:“东西朕拿走了,高明要查的,继续查,时间管够。”
李承乾拦住张阿难,李世民皱眉,道:“高明,这是何意?”
“陛下,这些东西臣还要用,等结果全部出来,臣需要将所有的信息进行整合,包括治理的措施,也必须根据最后整合的条件进行适度调整,您现在不能把他们拿走。”
李世民道:“朕不要你的东西,只是抄一份留用,抄完了叫人给你送过来。”
李承乾摇摇头,拒绝,万一中途出了问题,相当于加班加点查了一堆资料,分门别类做了一堆的world文档,结果最后整合关头,电脑炸了,所有文件灰飞烟灭,牛马的命也是命。
当地的自然环境,荀子讲:天行有常,制天命而用之,前提必须对天行有一定的了解。譬如陛下给的河东河西地区,每年的降水大概是多少?集中在什么时候?当地林地的覆盖情况,以及地势的走向等等。
地方治理,必须投入一定的人力,物力,财力,人力还好说,物力和财力能否得到保障。户部下发的财物,能否全部到达当地,足不足以支撑当地治理。
流官制还要考虑,上一任朝廷官员在治理途中,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患,需要防患于未然。以上这些,还是臣能想到的,真正治理起来,要治理好一个地方,考虑的因素只会更多。”
李世民笑笑,虽是推辞之言,到底比之前藏着掖着,一问三不知的好。早这样不就好了,兔崽子,果然还是欠收拾,打几顿就知道好歹了。
“若是后者,臣还能写,引申出来的治理,范围扩大了,写出来的东西,哪怕立足于实际,也是大而空。若是前者,臣对河东河西地区,除了知道他们大致位置,老百姓种植粮食种类,以及当地有哪些豪强士绅,其他的一概不知。”
李世民道:“所以呢?”
李承乾道:“所以,如果是以前者为题,要臣总结河东河西治理条陈,臣写了也无甚大用,您可以直接打臣一顿比较干脆。”
李世民沉默片刻,道:“以后者为题,不过不是关于河东河西的治理,是关于京兆地区的治理。朕给你时间,按照你自己说得那些考虑因素,一个月够不够?”
李承乾踌躇片刻,道:“能不能多给些时间,臣保证不浪费一日时间,就是怕一个月时间不够。”
李世民道:“可以,那就两个月。”
李承乾道:“如此一来,臣必须带人出宫,实际查访,早朝之后臣就不参与两仪殿的议政了。”
李世民点点头,道:“朕给了东宫自由出入宫禁的权力,这两个月你可以只上早朝,不参加两仪殿朝议。”
李承乾狂喜,办公室跟老板以及公司高层参与决策,自己带着员工下基层调研,前者得名得利,后者单纯苦力。
有进取之心牛马陪在老板身边,伺候好老板。他是一个混吃等死的无上进心牛马,干完苦力,名利给老板,他轻轻地来,轻轻的去就好了。万一被废或者早逝,妻儿还需要老板照拂,老板不能得罪。
“那臣告退了!”
李世民不语,摆摆手,示意李承乾可以滚了。
回东宫找了套粗布衣裳,命人套了马车,准备好笔墨干粮,带了两个信得过的内侍,出了长安城。骑马其实更方便,可曾经摔马断腿,李承乾内心对骑马还是有些阴影的。
数日后上朝,长孙无忌突然开口:“太子殿下,您这脸色,可是有疾?”
李承乾日益加深的肤色,这半年太子两次病倒,长孙无忌不由得多了句嘴。
“国舅是指我变黑了?”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日日相见原看不出什么,可殿下跟大臣们站在一起,就十分明显了。”
李承乾尴尬一笑,天天晒太阳能不黑吗?贞观高层骨干不知他下基层调研的事情,父亲不愿意声张,他自然尊重老板的意思。
“听御医说,多晒晒太阳能强身健体,我也试试。”
长孙无忌:……
“御医的话,也不能全信,这个时节日头毒辣,殿下别把自己晒坏了。”
李承乾拜了一拜,道:“多谢国舅挂心,不妨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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