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自从知道你回来,他就总说梦到雪夜。”
病房门推开的瞬间,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苏言躺在病床上,曾经明亮的眼睛此刻蒙着层灰翳,看见她时却突然亮起,干枯的手指颤抖着想要触碰她,却又无力地垂落。
“晚晚,雪停了吗?”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那年我去给你买退烧药,雪大得睁不开眼,我摔了好多次,可想着你在等我……”林晚这才想起,那个雪夜他浑身湿透归来,只说应酬晚了,却原来是为了给生病的她买药。
她的泪水砸在苏言手背上,他却笑着用拇指去擦她的眼泪,动作笨拙得像初次牵她手时那样。
“其实公司破产那天,我收到了你的围巾。”
苏言咳嗽着,喉间发出粗重的喘息,“毛线针脚歪歪扭扭,你以前最讨厌做手工。
我躲在仓库里哭,觉得自己太没用,连让你幸福的资格都没有。”
林晚的记忆瞬间被唤醒——那个寒冷的冬夜,她瞒着苏言织围巾,被毛线缠住手指也不肯放弃,满心都是想给他温暖的念头。
沈清轻轻退出病房,将门虚掩。
苏言突然抓住林晚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别再走了,我每天数着樱花落,数到一千零一朵的时候,就想……”他剧烈地咳嗽,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床单,“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在雪夜就告诉你,你比所有的成功都重要。”
林晚扑在他身上,泪水混着他的血渍,浸透了病号服:“我也想说,我后悔了,我不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苏言的手指慢慢抚上她的发顶,就像从前无数个清晨那样,可这次却渐渐没了温度。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窗外的雨突然变得滂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迟到的告白哭泣。
葬礼那天,小城罕见地下起了四月雪。
小满抱着苏言的遗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爸说要教我弹《献给爱丽丝》,说等我学会了,就带我们去看真正的樱花。”
林晚将围巾轻轻盖在苏言的棺木上,那是当年未送出的礼物,如今终于完成了使命。
沈清站在她身旁,两人的肩膀在风雪中微微相靠,此刻竟分不清谁的泪水融在了雪里。
回到南方的深夜,林晚打开尘封的旧电脑。
在一个加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