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脂婉陆湛的女频言情小说《禁欲权臣白天冷冰冰,梦里他超爱脂婉陆湛全文》,由网络作家“楚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振北叹了口气,“正是这个道理,否则你大嫂早将脂婉认作女儿了。至于你家馨儿就算了吧,皮得很,我和你大嫂,可没那个精力再多管一个孩子。”陆靖思闻言,心里有些恼怒。大哥分明是瞧不上他家馨儿。虽说赏花宴上发生的事情,是后宅之事,但他不信大哥没听大嫂提起过。大哥说馨儿皮得很,实则暗指他和楼氏没教导好女儿。“啪!”陆振北突然落一下子,棋盘上的形势,瞬间逆转,提醒道:“在想什么呢?棋子都被吃掉一大片了。”陆靖思打了个哈哈,“我这不是馋你那酒了么?”陆振北看了眼桌上的酒,伸手点了点他,“你啊你,晚些时候,咱哥俩饮几杯。”“那敢情好!”青云居,陆湛的书房。今日难得没有公务,陆湛闲适地坐在椅子上看书。这时,陈九拿了一个长形的盒子,走进来。“世子,表姑...
《禁欲权臣白天冷冰冰,梦里他超爱脂婉陆湛全文》精彩片段
陆振北叹了口气,“正是这个道理,否则你大嫂早将脂婉认作女儿了。至于你家馨儿就算了吧,皮得很,我和你大嫂,可没那个精力再多管一个孩子。”
陆靖思闻言,心里有些恼怒。
大哥分明是瞧不上他家馨儿。
虽说赏花宴上发生的事情,是后宅之事,但他不信大哥没听大嫂提起过。
大哥说馨儿皮得很,实则暗指他和楼氏没教导好女儿。
“啪!”
陆振北突然落一下子,棋盘上的形势,瞬间逆转,提醒道:“在想什么呢?棋子都被吃掉一大片了。”
陆靖思打了个哈哈,“我这不是馋你那酒了么?”
陆振北看了眼桌上的酒,伸手点了点他,“你啊你,晚些时候,咱哥俩饮几杯。”
“那敢情好!”
青云居,陆湛的书房。
今日难得没有公务,陆湛闲适地坐在椅子上看书。
这时,陈九拿了一个长形的盒子,走进来。
“世子,表姑娘让人给您送了一支毛笔。”
陆湛瞥了眼,淡淡道:“搁着吧。”
“是。”陈九将盒子放在桌上。
看完书,陆湛才打开盒子看了看。
是一支紫毫笔。
他将笔取出,用指腹触碰了下笔尖。
是上好的紫毫笔,那丫头有心了。
想了想,他对陈九道:“将我库房中那块红丝砚,给表姑娘送去。”
他从未收取过姑娘家送的礼,但脂婉跟别的姑娘不同,她住在定国公府,算是自家亲眷,所以收了也没什么要紧。
只是他没给姑娘家回过礼,思来想去,也只有私库的那块红丝砚合适了。
“是。”陈九恭敬应道。
瑶光阁。
脂婉拆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竟是一方红丝砚时,愕然地看着霜儿,“你说这是表哥让人送来的?”
“对。”霜儿点点头,“还是陈九亲自送过来的。”
脂婉:“……”
她送了一支毛笔,人家直接送了一块红丝砚。
这红丝砚,名贵无比,都能买好多她送陆湛的那种毛笔了。
都说表哥重规矩礼数,她今日算是切切实实地领会了。
但这回的礼,也太重了些,她若收下,成什么人了?
“将砚台送回去。”脂婉将砚台重新封好,交到霜儿手里。
霜儿有些为难地说:“陈九刚才送来时,说这砚台,世子不喜欢用,一直搁置在库房的,世子还说,这砚台更适合姑娘家用。”
这是直接堵死了脂婉将砚台送回去的想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再将东西送回去,也不合适,只能厚着脸皮收下了。
但她打定主意,下回一定不要再送东西给陆湛了。
本来今天会给陆湛买毛笔,只是顺便。
毕竟姨父姨母那里都送了,陆湛这个表哥,也不好不送。
只是没想到陆湛会回礼。
一支毛笔,换一方红丝砚,倒是她占人家便宜了。
……
傍晚,陆湛书房。
陈九再次敲门进来,“世子,国公爷派人来请,叫您去朱雀堂喝酒。”
陆湛搁下笔,问道:“可知朱雀堂中还有谁?”
“听说二爷也在。”陈九回道。
陆湛沉吟片刻,淡声道:“就说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改日再与父亲共饮。”
“是。”陈九恭敬应道。
他知道世子为何要推脱国公爷的邀约。
世子主要是不想见二爷。
自从户部侍郎的职位空缺后,二爷便一直盯着了,因为前户部侍郎的案子,是世子经手的,还得了皇上的嘉奖,二爷便以为,皇上向世子透露过属意的人选,好几次在世子这里言语试探。
但皇上是什么想法,又岂会轻易透露?
世子便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二爷的。
世子不想应付二叔,索性便拒绝了国公爷的邀约。
朱雀堂。
陆靖思已朝门口看了好几眼。
这时,赵昌平走了进来,“国公爷,世子说还有公务要忙,改日再与您共饮。”
闻言,陆振北点了点头,“知道了。”
陆靖思眼睛微眯,要忙公务?
他打听过,这几日大理寺并不忙,依他看,陆湛分明是知道他在这里,才故意不来的。
思及此,陆靖思心里恼怒不已。
他可是陆湛的亲叔父,可这个侄子,却向来不将他放在眼里。
户部侍郎的职位空缺下来后,他听说皇上曾问过陆湛,可有合适的人举荐,但凡陆湛在皇上面前提他一句,那户部侍郎的职位,不就能落到他头上?
可他这个好侄子,却丝毫想不到他这个亲叔父。
陆靖思越想越恼火。
陆振北没看到他的异样,待小厮退下后,开口道:“谨之忙于公务,甚少有闲暇之时,是我考虑不周了,他不来,咱兄弟俩喝便是。”
陆靖思按捺下心头的恼怒,端起酒杯,叹着气道:“谨之公务如此繁忙,我这个二叔,要见他一面,竟那般难。”说罢,抿了口酒。
陆振北一脸无奈,“不要说是你见不到他,我这个当爹的,要见他一面,又何尝容易?行了,不提他了,咱们喝咱们的。”
几杯酒下肚后,陆靖思吃了口菜,感慨道:“咱们陆家一众小辈中,只有谨之最有出息,年纪轻轻就坐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皇上在朝堂上,对他屡次嘉奖,颇是看重,依我看,再过不久,他就要超过大哥你了。”
陆振北瞥了他一眼,不甚在意地说:“他若能超过我,那也是他有本事。”
他这个态度,在陆靖思看来,就是在炫耀。
陆靖思眸底掠过阴郁,叹着气道:“我们家陆均就是个书呆子,整日只知道埋头苦读,真应该叫他好好学学他大哥。”
“均儿已经够上进了,你别给他压力。”陆振北皱眉不认同。
陆靖思心里冷笑,够上进?他这大哥怕是巴不得他们二房停滞不前,那样便可以永远地压二房一头了。
……
一连几日,脂婉都窝在屋里看书、看画册。
每次开门进去,霜儿都见自家小姐脸红红的,还以为她生病了。
“小姐,外面日头好,出去走走吧,一直待在屋里看书,仔细伤了眼睛。”霜儿劝道。
脂婉正好也翻阅完了那些话本和画册,便点了点头。
霜儿将一个香囊,系在脂婉腰间,又取来披风,为她系上。
脂婉低头拨弄了一下腰间的香囊。
这香囊,是霜儿绣的。
青豆色的香囊上,用丝线绣了一株兰花,很是淡雅脱俗,搭配着她今日穿的秋香色衣裙,很是好看。
里面的玉兰花瓣,随着香囊的晃动,浓郁好闻的香味,也随之飘散了出来。
脂婉很喜欢闻玉兰花的香味。
每年这个时节,都会让霜儿制一些干花瓣,装在香囊里,随身携带。
脂婉轻轻嗅闻了一下花香,只觉得身心愉悦。
在花园里逛了一圈,脂婉有些走累了,便进了水榭,打算坐一会儿,却看到陆湛凭栏站着。
陆湛刚踏进府门,便看到,廊下的美人椅上坐着一个女孩儿,一只手撑在木栏上,正打着盹。
“世子,是表姑娘。”陈九出声道。
说完,他才想起来,如今府上,住着两个表姑娘,急忙又补充了一句,“是脂婉表姑娘。”
“嗯。”陆湛早就看到了,嗓音低沉地应了声。
他刚要抬步走开,见脂婉身边一个丫鬟都没有,脚步倏地停了下来。
这丫头在这里睡着,实在不妥。
他迟疑了下,迈步走了过去。
“咚、咚!”
指节敲击木头的声响,将睡着的脂婉给吵醒了。
她一睁开眼睛,便看到眼前笼罩着一片阴影,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面前。
她睡得有些迷糊,桃花眼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你来了?”她迷迷瞪瞪地咕哝了一句,语气隐约带着熟稔。
陆湛一怔,垂眸看着眼前的姑娘。
她明显是睡迷糊了,卷翘的睫毛,软软地耷垂着,漂亮的眼睛里湿漉漉的,白嫩的脸颊上还染了两团红晕,像只慵懒的小猫,有些乖巧,还有些可爱。
陆湛手指动了动,最终退后了两步,并沉声提醒,“回屋去睡,睡在这里不合适。”
听到这个声音,脂婉立即清醒了过来,她迅速抬起头,果见站在那里的人是陆湛。
她白腻的额头上,立即渗出了一层细汗,眼神闪烁,结结巴巴道:“表、表哥。”
她昨夜一直在作画,没怎么睡,回府后,让霜儿先回了瑶光阁,打算自己在这里等表哥回来,没想到,她坐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方才还一度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她努力回想自己方才的言行,有没有不得体之处。
确定没有,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陆湛见她人已清醒了,便转身要走,脂婉急忙喊住他,“表哥,你等一下。”
陆湛停下脚步,侧头瞥了她一眼,“有事?”
突然反应过来,她等在这里,是为了等他?
脂婉点了点头,揪着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你。”
“何事?”陆湛沉声问。
见他俊脸严肃,脂婉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表哥这个样子,让她觉得像是在审犯人。
她有些别扭不自在,但她对那间铺子,有些兴趣,想搞明白,到底有没有死过人,便鼓起勇气问道:“我是想问问,华容街那边有家吃食铺子,是不是出过人命?”
陆湛一怔,有些意外,“你问这个做什么?”
将问题问出口后,脂婉不再那么紧张了,如实道:“是这样的,我今日和霜儿出去逛,见那里有间铺子要租赁,便想将它盘下来,但我打听了一下,街边小摊的大娘说,那间铺子死了人,可大娘不肯多说,所以,我便想着来问问表哥,是不是真有此事?”
“华容街近日确实发生了一桩命案,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间铺子。”陆湛道。
脂婉一听,便有些失望,华容街既然出了命案,那八九不离十,肯定便是那间铺子了。
见她有些沮丧,陆湛顿了下,多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想起要盘铺子?”
说起这个,脂婉面色微红,但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姨母打算让我以后招赘,我便想着要赚些银子,以后才能养家,思来想去,只有开铺子能赚钱,因为我不能一直靠姨母,靠定国公府接济。”
她作画卖给书肆,就是为了以后能养家,但卖画的事情不能说。
闻言,陆湛眉头微挑。
小丫头想得还挺远,现在就想着赚银子,养赘夫了?
脂婉见他没说话,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就见男人唇边噙了一抹笑意。
不明显,但还是能看得出来。
脂婉霎时感到窘迫,表哥是不是觉得她很可笑?
“那没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她急急地说完,就要走,陆湛却喊住了她。
“表妹有为以后打算的想法,这很好,但母亲早已将你视作自己人,表妹倒不必与我们分得那么清楚。”
脂婉停下脚步,小脸上透着认真,“我知道的,但姨母,以及姨父,还有表哥你,都帮了我很多,也分外照顾我,可我不能一直靠着你们过活,一辈子那么长,我总要试试靠自己。”
陆湛黑眸中闪过惊讶。
印象中,表妹怯懦谨慎,给人柔弱可怜的感觉,倒没想到,她竟这般有想法。
他有些赞许,语气不自觉缓和,“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下轮到脂婉惊讶了。
她没想到一向待人疏离冷漠的表哥,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表哥说的是……客气话吧?
脂婉有些不确定。
回到瑶光阁,霜儿立即迎了上来,“小姐,事情怎么样了?可有等到世子?”
脂婉点点头,“等到了,不过那间铺子,确实死过人。”
霜儿一听,脸上也露出失望来。
虽然对小姐突然想开铺子的举动,她很意外,但长久来看,这是好事。
小姐总不能一直依附着定国公府。
日后嫁了人,或是招了夫婿,就得靠自己。
若是有间铺子,好好经营,说不定也能赚钱。
那样小姐以后不管是嫁人,还是招赘,就不会那么被动。
而今日看的那间铺子,虽然不大,但位置很好,做些小营生,应该是能赚钱的。
“没事,改日我们再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脂婉道。
她卖画的银子有四百八十两,加上这些年姨母给的,加在一起,也快有一千两了,若是算上姨母送的那些首饰,就更多了。
但那些首饰,是姨母给的,她不可能拿去卖。
有些比较贵重的,以后找到机会,还得还回去。
所以她手里现在能动用的银子,有九百两左右,租间好铺面,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那些好地段的铺子,很难租的。”霜儿很是忧愁。
“事在人为,好地段没有,便去次些的地段找,总能找到的,现在要想的是,咱们铺子若是开起来,得卖什么。”脂婉道。
她并不担心会租不到铺子。
京城那么大,想找的话,总能找到的,只是得花些工夫。
“表姑娘,方嬷嬷来了。”这时,冬香在门外禀报道。
看到她,陆馨心里一慌,“伯、伯母。”
魏氏淡淡道:“净会胡言乱语,下去吧。”
陆馨面色变了变,用力攥紧了拳头,她若就这么离开,不就坐实了她前头说的话,是胡说八道?
但伯母都发话了,她还不肯罢休,势必惹伯母不悦。
祖母不在,偌大的定国公府,是伯母说了算。
她娘都不敢惹伯母,更何况是她?
思及此,陆馨不甘心地看了眼脂婉,准备退下,却见脂婉对她笑了下。
那丝笑意,本没什么特别,别人见了,并不会多想,但是落在陆馨的眼里,却像是一种挑衅。
她本就不甘心就这么离去,此时脂婉的笑,轻易就点燃了她胸中的怒火。
脂婉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可魏氏却把她看得比她这个正经的陆家小姐还要重。
嫉妒与不平衡,让陆馨彻底没了理智。
她不管不顾起来,大声道:“伯母,我知道您向来偏袒她,但王公子真是被她推到池子里的,您应该立即严惩她,否则哪一天,咱们定国公府的名声,都要败在她手里了!”
魏氏面色一变,看她的目光,失望透顶。
方才不追究,一是看在二房的面子上;二是不想当众让这个侄女难堪。
可这个侄女,根本就不懂得她的用心。
这般大吵大闹,是真的不要脸了?
“我没有,我都不认识什么王公子,我推他做甚?陆馨,我知你一惯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无中生有,污蔑我啊,你口口声声说我推的什么王公子,那你能让他来跟我对峙么?”脂婉泫然欲泣,拿帕子,轻压了下眼角,眼睛立即红红的,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殴阳珍珠等一众闺秀们见状,更加同情她了,脂婉好可怜啊。
“陆馨,你拿出证据来呀,没有证据,便别胡说八道!”
“叫王公子前来对峙,不就好了?”
“我看她就是故意污蔑脂婉的!”
“定国公夫人,您一定要为脂婉做主啊,陆馨平日里就没少欺负她!”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帮脂婉说话,陆馨喉口一阵腥甜,差点吐出血来。
好个脂婉!
真是个表里不一的贱人!
“伯母,我没有冤枉脂婉,她……”
“住口!”魏氏怒不可遏。
刚才脂婉说的话,让她突然意识到,婉儿平日里在府中的处境,恐怕不像她所想的那般安稳,看样子,是没少被陆馨欺负。
意识到这个可能,魏氏心头一紧,沉声喝斥道,“婉儿向来乖巧善良,无缘无故,怎会推人下水?陆馨你要往她身上泼脏水,也得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便是你故意污蔑她!”
“我……”陆馨被怼得哑口无言,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她根本拿不出证据。
那王泽仁因为丢了脸,早就离开了定国公府,而事发时,并没有其他人看到。
“来人,三小姐得了失心疯,送回二房去!”魏氏不想再听她多言,直接吩咐道。
陆馨面色煞白,她若是被这么押下去,名声可就毁了。
“伯母,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污蔑脂婉,我说的可都是……唔!”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完,方嬷嬷亲自带了两个婆子,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架出了水榭。
陆馨瞪大眼睛,想挣扎,但在粗壮有力的两个婆子手里,根本徒劳无功。
很快,陆馨便被带了下去。
魏氏压下心头的恼怒,一脸歉意地对众人说:“我这侄女不懂事,让大家见笑了,大家快坐下吧,耽搁了这么一会儿,菜都要凉掉了。”
闹剧结束,众人重新坐回了座位。
她们今日真是大开眼界,陆馨大闹赏花宴的举动,太蠢了,真是有失贵女的风范,还被冠上了一句失心疯,名声算是毁了。
众人暗暗摇头,却无人同情陆馨。
另一边的世家子弟,虽然看不到这边的情况,但方才的动静不小,自然都听到了。
原本有心想与定国公府二房结亲的世家子弟,是彻底打消了念头。
娶妻当娶贤,陆三小姐如此不顾及场合的性子,若是娶回家,以后必定闹得家宅不宁。
魏氏并不管他人对陆馨是什么想法,她心里此时充斥着对脂婉的歉疚。
但顾忌着还有外人,便什么也没说,只道:“婉儿,这里就交给你了。”
“好的,姨母。”脂婉乖巧点头。
目送魏氏离开水榭后,她坐回座位,端起杯子,对同桌的几个闺秀,感激道:“今日多谢大家为我说话,我敬大家!”
闺秀们纷纷举杯同饮。
一时间,宴桌上气氛很是热烈,并没有因为方才的插曲,而影响分毫。
脂婉第一次喝酒,加上高兴,一不小心便喝多了,宴散时,已经有些醺醺然了。
临走时,殴阳珍珠拉着脂婉的手,提醒道:“脂婉,我看那陆馨,不会善罢甘休呢,你可要小心一点。”
脂婉顿了下。
陆馨吗?
虽然姨母方才碍着有客在,没有惩处陆馨,但是私底下,是不可能轻饶了陆馨的。
而且经过刚才一闹,陆馨的名声,算是毁了。
短时间内,陆馨自顾不暇,不可能会再对她使绊子。
说不定,为了名声,楼氏会尽快将陆馨给嫁出去。
对面殴阳珍珠的善意,脂婉没有多作解释,只乖乖地点点头,“好。”
殴阳珍珠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忍。
脂婉这么乖巧善良,平时在府里,怕是连下人都能欺负吧?
“脂婉,你要凶一点,那样才不会有人敢欺负你。”殴阳珍珠一边说着,还一边做出凶狠的表情,“像我这样!”
脂婉见状,有些想笑。
不过殴阳珍珠真是个热心肠的人。
“知道了。”脂婉忍着笑意,认真地点了点头。
殴阳珍珠挠了挠头,“我明天还来找你玩啊。”
“好啊。”脂婉点头应允。
殴阳珍珠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小姐,殴阳姑娘人真好。”回去瑶光阁的路上,霜儿忍不住道。
“是的。”脂婉认可地点头。
霜儿还想说什么,这时突然屈膝行礼道:“奴婢见过世子。”
脂婉酒劲上头,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闻言,抬头看了看。
就见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过来。
待人走近了,脂婉才将人认出来。
“表哥。”她柔柔地喊了一句。
陆湛脚步停顿,目光落在她酡红的脸上,剑眉微蹙,“喝酒了?”
难道是她压抑了太久,才会做那种梦,在梦里宣泄自己?
可为什么,梦里的男人,总是同一个?
而她却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
脂婉想不通,便不再想了。
与此同时,青云居。
陆湛亦是刚醒来。
想到梦中发生的事情,他的剑眉紧蹙。
他越发觉得,那个女孩儿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她会是哪家的闺秀?
陆湛若有所思着。
他看了看沙漏,见已经是寅时了,便没打算再睡,起身洗漱穿戴,准备上朝。
出门时,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严谨、清明。
……
脂婉起晚了。
半夜醒来后,她先是睡不着,快天亮时,又睡了过去。
用早膳时,她有些精力不济。
霜儿见了,便关心道:“小姐身子可是不适?吃完早饭后,再去躺躺?”
脂婉摇了摇头,“不躺了。铺子虽然租下来了,但咱们还没想到要卖什么,另外,铺子的事情,我得跟姨母说一声。”
霜儿闻言,便没再劝。
脂婉吃完早饭,便去了魏氏的院子里。
魏锦怡正坐在院子里做绣活,见她来了,目光一闪,放下手里的活,起身道:“婉儿妹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来陪姨母说说话。”脂婉说完,没再理会她,径直去了魏氏的屋子。
魏氏正在翻一本花名册,见她来了,忙对她招手道:“婉儿来得正好,你来帮我看看这些闺秀。”
脂婉闻言,愣了下,姨母又要为表哥挑选媳妇?
她瞥了眼后面跟进来的魏锦怡,见她的面色变得很是难看,隐约明白了姨母的用意。
“好呀。”她乖巧地应了声,走到魏氏身边坐下。
“这个长得有福气,肯定能生养,让她给你做嫂嫂,你觉得如何?”魏氏指着册子上,一个长相端庄大气的姑娘,笑眯眯地说。
脂婉纤长的睫毛眨了下,还没说话呢,魏锦怡便嫌弃地开口了,“姨母,这个也太胖了,表哥肯定不会喜欢。”
“瞎说,这哪叫胖啊?这叫有福气,姑娘家就是要肉肉的,才好看,瘦得跟竹竿一样,才不好呢。”魏氏说完,才想起来什么,看了眼魏锦怡瘦得跟麻杆一样的身形,皱眉道,“锦怡,别怪姑母多嘴,你这也太瘦了,平时多吃些,让自己长胖一点。”
脂婉低下头,掩住了唇边的笑意。
魏锦怡面色僵住,低头打量了眼自己。
她瘦一点,哪里不好了?
时下的闺秀不都追求弱柳迎风么?
她这腰是腰,腿是腿的。
别人还夸她,有江南女子的柔婉呢。
姑母真没眼光!
她心里感到恼怒,偏偏不敢反驳姑母的话。
看到一旁坐着的脂婉,她目光一动,本来想拿她说事的,却发现她杏脸桃腮,容貌绝美,偏偏又不会太瘦。
粉嫩嫩的脸上,有肉感,却不显得胖,胸也是鼓鼓囊囊的,看着很有料。
这一打量,魏锦怡心里更酸了。
长得跟个狐狸精一样,真讨人厌!
她忍不住道:“婉儿妹妹倒是长得挺有肉的。”
脂婉闻言,看了她一眼。
对方眸中的敌意,让她有些莫名。
魏锦怡说得委婉,其实是想说,她长得胖吧?
脂婉瞥了她一眼,浑不在意地说:“那是因为姨母疼我,给我好吃好喝的,我不长肉,哪对得起姨母?”
魏锦怡噎了下。
魏氏笑着将目光转到脂婉身上,发现这丫头,近来又长开了些,眉目含春,整个人娇艳欲滴,诱人采撷。
魏氏忽然看得愣住了。
脂婉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她的袖子,“姨母?”
魏氏回过神来,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手,“我家婉儿,真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心里却道:不知道会便宜哪家小子,婉儿如此好模样,做她的夫君,可有福了。
脂婉脸微红,“姨母别打趣我。”
魏锦怡看着二人间的融洽,险些将手里的帕子给揉烂。
魏氏笑了一会儿,见魏锦怡杵在那里,想了想,便道:“锦怡也来帮我一起看吧。”
这样,这个丫头应该能死心了吧?
昨日魏锦怡给儿子送吃食一事,方嬷嬷都告诉她了。
虽然儿子有礼有节,拒绝了魏锦怡的示好,但就怕这丫头死心眼。
所以她才故意拿出这个花名册来,就是想让魏锦怡知难而退。
“婚姻大事,这样太草率了,万一表哥不喜欢呢?”魏锦怡忍不住道。
魏氏心道:就算是天仙站在儿子面前,儿子也是不会动心的。
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让魏锦怡死心?
其实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直接绕过儿子,给他娶个妻。
但她深知,儿子主意大,她若那么做,必定惹来儿子不悦。
这般想着,她嘴上却道:“我是他母亲,婚姻的的事情,自然是我做主,我觉得好就好。”
“姑母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表哥的感受?”魏锦怡忿忿不平。
魏氏有些不耐烦道:“你不想帮忙看,便回屋去。”
魏锦怡心里恼怒极了,转而看向脂婉道:“表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也不帮忙劝劝姑母?”
脂婉讶异道:“劝什么?”
魏锦怡噎住。
她跺了跺脚,“我去找表哥过来。”说完,便跑了出去。
魏氏连忙向方嬷嬷使了个眼色。
方嬷嬷点点头,带人跟了出去。
魏锦怡终于走了,脂婉松了口气。
魏氏却有些郁闷,“真是叫她爹娘给惯坏了。”
脂婉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岔开话题道:“姨母,我今日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跟您说。”
“什么事啊?”魏氏立即感兴趣地问。
“我在华容街那里租了一间铺子,以后想做点营生。”脂婉道。
魏氏有些诧异,“铺子已经租好了?”
“嗯,是表哥帮忙找的,昨日已经租好了。”脂婉回道。
魏氏听说陆湛帮忙租的,很是高兴,“总算他还有一点用处,晓得帮妹妹。”
“姨母别那样说,表哥人很好的。”脂婉正色道。
“我还头一次听到有人夸他很好。”魏氏被逗乐了。
脂婉有些窘,“表哥只是看着冷而已,心肠是好的。”要不然也不会托人帮她找铺子,还让陈九为她忙前忙后的。
“夫人,世子来了。”这时,方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脂婉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果见陆湛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就来得这样巧?
她心里一阵窘迫。
幸好她方才没说他的坏话。
她赶忙起身行礼,“见过表哥。”
脂婉漂亮的眼睛,黯淡了下来。
段凌见状,深深觉得陆湛真是铁石心肠。
他若有这样的表妹,才不会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只会对表妹千依百顺。
霜儿不想小姐为难,开口道:“小姐,世子说得对,今日确是奴婢失职了,受罚也是应该的,回去后,奴婢和两个妈妈,会一同到刑房领罚。”
“可是……”脂婉仍是迟疑。
霜儿立即拉了拉她的袖子,制止了她再说下去。
她知道小姐是心疼自己,不想让自己受罚,但两个婆子都要受罚,没道理她却不用。
真是那样的话,即便下令的是世子,两个婆子心里也肯定会不平衡,到时候势必怨恨小姐。
小姐在国公府的处境,本就艰难,可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脂婉也明白这个道理,在霜儿恳求的眼神中,她最终闭上了嘴巴。
“婉婉……咦,陆大人也在?”就在这时,怀里抱着一大把桃花的殴阳珍珠,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看到陆湛,很是惊讶。
段凌哼笑了声,“臭丫头,眼睛长在头顶上了?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你是丝毫看不见?”
听到声音,殴阳珍珠这才将目光转到他身上,眨着眸,实诚地说:“珠玉在侧,实在是没看到你,抱歉啊。”
段凌:“……”
珠玉在侧?
陆湛是珠玉,那他是什么?
这个小丫头,只差没说,是他太不起眼了。
段凌被气笑了,动了动手指,想像她小时候一样,捏捏她的脸,但最终克制住了。
“走吧。”陆湛淡淡道。
段凌闻言,劝道:“来都来了,多待一会儿吧,还有好些好景致,没看。”
“那你留下慢慢看。”陆湛淡淡瞥了他一眼。
段凌一噎,悻悻道:“走就走。”
“脂婉姑娘!”
二人正要迈步离开,这时一道欣喜的声音响起,转头看去,竟见傅宏毅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见他眼睛旁若无人地看着脂婉,陆湛眉头微蹙。
段凌则挑了下眉。
傅宏毅这小子,是瞧上陆湛的小表妹了?
真是好胆色,当着人家表哥的面,就这般放肆。
他觑了觑陆湛看不出喜怒的俊容,眼睛转了转,故作担忧地说:“小表妹长得那么招人,万一又碰到狂蜂浪蝶,可怎么办?我听说伯母极疼爱这个小丫头,万一让她知道,你在赏花宴遇到了小表妹,却没照顾好她,你说伯母会不会迁怒于你?”
陆湛目光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却是没说什么,但眉间隐约多了一丝烦闷。
见他总算不走了,段凌很是欣慰。
果然,祭出陆伯母,这位不近人情的寺卿大人,也得顾忌。
看到傅宏毅,脂婉就觉得有些烦。
先不说因为他的缘故,王嫣然和张玲珑都对她产生了敌意,就说她这臀部,这会儿还疼着,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好好歇一会儿,实在不想应付他。
但眼下,礼数不能失,她只能敷衍地点了点头,“傅世子。”
傅宏毅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反而愈发觉得她跟别的闺秀不一样。
他按捺下心间的欢喜,终于看到了一旁的陆湛和段凌。
他客气询问道:“两位刚从山上下来?”
段凌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宏毅,你家这个别院景致确实不错,我们已逛得差不多了。”
“两位不嫌弃就好。”傅宏毅说着,又盛情邀请道,“别院下人已准备了午宴,两位若无要事,便留下一起喝两杯吧。”
段凌乐意之至,刚要答允下来,却听陆湛淡声道:“要辜负傅世子的美意了,本官表妹适才摔了一跤,得送她回城就医。”
段凌一愣。
脂婉也一愣。
傅宏毅却紧张了起来,“脂婉姑娘,你伤到何处了?”
脂婉有些尴尬,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男人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傅世子,今日多谢款待,我们先行一步了。表妹,走吧。”
脂婉反应过来,急忙点了点头,“好。”
段凌有些悻悻的,他还想着在赏花宴上,再玩一会儿的,没想到陆湛竟然会拿脂婉做借口,将小姑娘也一起带走。
殴阳珍珠见脂婉要走,也不想留下,便和霜儿,一左一右扶了脂婉,跟在二人后面离开。
傅宏毅眼巴巴看着脂婉,却没立场开口挽留。
那些跟着一起过来的闺秀,也眼巴巴地看着陆湛。
她们没想到,今日竟会在傅家的赏花宴上,遇到陆湛,可她们还没来得及欣喜呢,人就走了。
一时,所有人都备感失落。
得知陆湛在桃花林中出现的陆馨,匆匆赶来时,只看到陆湛带着脂婉离开的身影。
“大哥今日怎么会来赏花宴?”陆兰颇为诧异。
陆馨盯着脂婉的背影,心里充斥着嫉妒。
大哥性子清冷,便是待他们这些堂弟妹,也从不热络,可却能对脂婉那个孤女,亲厚有加。
这让她嫉妒,又不服气。
不过转念一想,脂婉走了也好,这样,就没人抢她的风头了。
脂婉这个狐狸精,可是一来,就勾走了傅宏毅的全部注意力。
现在没了脂婉在眼前晃荡,傅宏毅就能看到她了。
陆馨心里舒坦了不少。
脂婉并不知道陆馨的想法。
她此时已经跟着陆湛等人,出了傅家别院。
就医只是借口,远离了众人的视线,陆湛便没打算再管脂婉。
“表哥,今日谢谢你。”见陆湛要上马离开了,脂婉急忙开口道谢。
陆湛偏头看了她一眼,见小姑娘神色诚恳,顿了下,淡淡提醒,“出门在外,多带些人,别再单独行动,不是每一次,都能那么幸运。”
“我知道了。”脂婉乖乖应道。
今日确实是她大意了。
但她也没有想到,会碰见王泽仁。
幸好遇到了表哥,不然她就要死在王泽仁手里了。
殴阳珍珠到这会儿还不知道脂婉遇险一事,上了马车后,忍不住问道:“陆大人说你摔跤了,难道并不是借口?我走开那会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泽仁的事情,脂婉担心会给陆湛惹来麻烦,便没打算告诉殴阳珍珠,只道:“我真的摔跤了,还摔得挺疼。”
殴阳珍珠一听,立即紧张起来,“你摔哪儿了?我看看!”
脂婉红着脸,指了指自己的臀部,“摔着这儿了,不过好在不严重,回去躺躺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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