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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亡母和离后,侯门弃女闹翻皇城 全集

南声声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方才在春水冲进院子时,就趴在南声声耳边说了,请她莫要担心,表少爷从将军府带了大夫。南声声当时刚想阻止,就没力气晕了过去。“是,那王大夫医术极妙。你幼时在将军府摔肿了脸,王大夫用药片刻功夫,你不就消肿了。”夏舒恒宽着她的心。南声声却摇头,口中吐着断断续续的言语。“那王大夫是……是外祖母的人,不可让他看到我这……这副样子。”经此一提醒,夏舒恒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在府上,只听春水说姑娘可能要在侯府挨鞭子,请他过去搭救。他便急切带着将军府最好的大夫过来,压根没想到这一点。若那王大夫见了表妹的伤,势必会告诉祖母。若祖母再一细查,姑母战死的事也就瞒不住了。这些日子,将军府上下瞒得很是辛苦,生怕说漏一个字,老太太接受不了有个三长两短。虽然不知能瞒多...

主角:南声声侯南尧   更新:2025-04-18 19: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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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声声侯南尧的武侠仙侠小说《替亡母和离后,侯门弃女闹翻皇城 全集》,由网络作家“南声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才在春水冲进院子时,就趴在南声声耳边说了,请她莫要担心,表少爷从将军府带了大夫。南声声当时刚想阻止,就没力气晕了过去。“是,那王大夫医术极妙。你幼时在将军府摔肿了脸,王大夫用药片刻功夫,你不就消肿了。”夏舒恒宽着她的心。南声声却摇头,口中吐着断断续续的言语。“那王大夫是……是外祖母的人,不可让他看到我这……这副样子。”经此一提醒,夏舒恒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在府上,只听春水说姑娘可能要在侯府挨鞭子,请他过去搭救。他便急切带着将军府最好的大夫过来,压根没想到这一点。若那王大夫见了表妹的伤,势必会告诉祖母。若祖母再一细查,姑母战死的事也就瞒不住了。这些日子,将军府上下瞒得很是辛苦,生怕说漏一个字,老太太接受不了有个三长两短。虽然不知能瞒多...

《替亡母和离后,侯门弃女闹翻皇城 全集》精彩片段


方才在春水冲进院子时,就趴在南声声耳边说了,请她莫要担心,表少爷从将军府带了大夫。

南声声当时刚想阻止,就没力气晕了过去。

“是,那王大夫医术极妙。你幼时在将军府摔肿了脸,王大夫用药片刻功夫,你不就消肿了。”夏舒恒宽着她的心。

南声声却摇头,口中吐着断断续续的言语。“那王大夫是……是外祖母的人,不可让他看到我这……这副样子。”

经此一提醒,夏舒恒这才反应过来。

方才在府上,只听春水说姑娘可能要在侯府挨鞭子,请他过去搭救。他便急切带着将军府最好的大夫过来,压根没想到这一点。

若那王大夫见了表妹的伤,势必会告诉祖母。

若祖母再一细查,姑母战死的事也就瞒不住了。

这些日子,将军府上下瞒得很是辛苦,生怕说漏一个字,老太太接受不了有个三长两短。

虽然不知能瞒多久,但只能瞒一天算一天。

“那快去找别的大夫!你们侯府的大夫呢!”夏舒恒看向老夫人,这老太太不是早就叫人去寻大夫了吗?

老夫人闻言一愣,看向院中众人。

大家皆大眼瞪小眼,竟无人去寻大夫。

夏舒恒的拳头捏得嘎吱坐下,“不管了,让那王大夫先进来!”

“不可!”南声声又一次捏住夏舒恒的袖口,用尽全力抬起头,“表哥,让他们都……都出去,我想静静。”

夏舒恒瞪了眼屋内众人,自知理亏沉默不语的侯爷,眼珠子乱动的老夫人,看热闹的下人,还有两个不知来历的外人,心中火气又腾得冒了起来。

“春水留下,其他人滚出去。”

夏舒恒的脾气算不得多好,出身武将世家的他自幼习的是兵法,练的是刀剑。

侯爷闻言,倒如得大赦,恨不得马上离开屋子。

却是南采薇掩着鼻低声看向老夫人,“祖母,这夏公子怎么也算是外男,就留他在姐姐房里,免不得被人说闲话。”

也不知南采薇是不是故意放大了声音,屋内其他人都听到了,自然也传入了夏舒恒的耳中。

他拧眉看向那满头金钗的女子,厌恶混着恨意袭来。

夏舒恒一步上前,剑尖直指南采薇的喉咙。“再多言,让你开不了口。”

南采薇双目圆瞪,连尖叫都不敢。

“舒恒住手!”侯爷大步来到夏舒恒面前,伸手缓缓压下他的剑。“我们这就出去。”

“滚!”

其他人再也不敢多言,沉默着出了西厢小院。

当屋内安静下来,夏舒恒蹲下身看着南声声的伤口。

“表哥,我的伤不严重,就是皮肉伤罢了。”南声声的泪和汗齐如雨下,面色苍白,复而看向春水。“药匣子里有药,去拿来帮我涂上。”

“你伤这么重,涂点药怎么行,得让大夫对症下药。”

“表公子,先让奴婢给姑娘涂药吧。”春水恳求道。

夏舒恒虽然坚持,却也没阻止春水给南声声涂药。

他转过身去,屋内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春水剪开满是血迹的中衣,“姑娘,忍着点!”

当药粉混入血肉的那一刻,锥心的疼痛袭来。南声声死死抓紧长凳,紧闭着双唇,连声闷哼都不曾发出。

许久之后,春水将一片绒毯披在南声声的身上,又扶着她趴上了软塌,夏舒恒这才转身。

南声声这才开口说话,“我自己的伤,我知道。况且表哥可不要小看这几瓶药,说不定比王大夫的药都管用。以前在庄子上用惯了。”

说到这里,南声声忽然改口,似乎怕夏舒恒误会了什么。

“庄子上的下人们总有个跌打损伤的,就靠这些药给他们治呢。”

夏舒恒看向那些药瓶,隐隐嗅到了血竭的味道。

那药材十分名贵,庄子上的人会用如此药材给下人们治伤?

夏舒恒只看一眼,便明白那些药瓶定是表妹自己用的。

也不知在庄子上遭过什么罪,需要常年自备这么多药瓶,还用得如此熟练。

夏舒恒悔恨当初好几次去庄子上时,只顾着给银子,没关切表妹到底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苦。

可那时表妹每次见到他,都笑得春风霁月,眼睛弯成月牙儿,总说庄子上山清水秀,她很舒心。

拂去过往的记忆,夏舒恒一拳捶上长凳。

“表妹,你跟我回将军府住,什么破侯府!姑母刚走几日就这般对待你,要是以后还得了。”

南声声将身上的绒毯往外拉了拉,才上了药不久,背上还有些火辣辣的。

“我若这样跟你回去,外祖母还不得担心坏了。”

“那你也不能住在这里了!”夏舒恒四顾这小小的西厢偏院,“嫡女住偏院,倒让外室女住正院,这侯府还真是倒反天罡。”

“姑母在战场上杀敌,姑父却在皇城养外室,真替姑母不值。”夏舒恒话语中满是鄙夷。

南声声对此已经没了什么反应。

换屋子对她来说,并不是最心寒的。

“娘的灵柩还有几日就要回来了,灵堂还要设在这里,我要在侯府等她回家。”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静默。

良久之后,夏舒恒叹了口气。“可你一个人住在这侯府,万一他们再对你动手……”

“表哥放心,这几日他们不会再对我怎样了,若伤了我,到时候不能迎灵,侯府就会成为全皇城的笑话。他们也是要脸面的。”

虽然此话有理,可夏舒恒总归是不放心。

“表哥若不放心,便给我一个得力的护卫。要是他们再动手,就让护卫挡在前面?”南声声故作轻松。

夏舒恒神色一松,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表妹终究是女儿家,他的那些护卫都是男子,不便长久跟在她身边。

稍微想了想,夏舒恒便有了主意。

“今日我留几个精卫在院外守着,你安心休息。明日一早,我给你找两个贴身护卫。”

南声声点头。对于表哥的好,她从小到大都是有感触的。

表哥长她五岁,自小就被外祖父和舅舅们当成将军府的继承人培养。

夏府家风正,男儿们个个成才,表哥也对这些弟弟妹妹们多有照拂。

“我也不便在你屋子待太久,明早我再来看你。”说罢,夏舒恒又给春水安排了许多,这才放心出了侯府。

福禄院内,老夫人枯槁的手捻着佛珠,将疲惫的眼缓缓睁开。

南采薇在一旁替她锤着腿,南怀宴坐在下手喝了一口茶。

“你也真是的,即便再生气,也不能下那样重的手。”老太太看向在屋内踱步的侯爷,语气里有些埋怨。


南采薇看了一眼地上散乱的泥土,忽然大惊失色。

“呀!这些花怎么坏了?”

她蹲身捡起一根花枝,满是心疼地抚着花瓣。“我吩咐他们好好守着姐姐院子里的东西,这些天可是从未出过差错的。”

“你们谁知道,这几盆花是怎么了?”她满脸焦急地问院中下人。

“姑娘,奴婢们都不知。”贴身侍女红梅率先上前,一众婆子丫鬟也纷纷摇头。

南采薇柳眉皱起,回头对着南声声笑道。“想来不是下人有意怠慢。昨夜风大,或许是风将这些花盆吹倒了。”

望着地上碎了一地的花瓶,南声声狠狠捏紧的掌心滚烫发热。

那些花盆装了满盆的泥,别说风了,就是两人去搬,也要费极大的劲。

这么多年,花盆都没被风吹倒过。

她不信昨夜的风能将它们吹倒,还能把花从盆里连根吹起来。

况且昨夜她一宿没睡,风有多大,能不知道么?

“南采薇,你要回侯府认亲,我不拦着。可你不该破坏我母亲的花,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活物!”

南采薇的双眼顿时红了一片,“姐姐,都怪妹妹不好,是朝阳院的下人照管不周。事到如今,妹妹任由姐姐责罚,都无怨言。”

说罢,南采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都是泪。

“发生什么事了?”

南声声正要后退,就听南霁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原本在正堂等着苏鹤眠,可这家伙一去便是数盏茶的功夫。

南霁川等不住了,干脆跑到后院来看看。

一进院子,他便看到跪着的南采薇,眉头一皱,立马将人拉起。

“你跪着做什么?声声欺负你了?”

“大哥哥,我没照看好姑母留下的花,都……死了。采薇也不知,长寿花是不长寿的。”

南采薇用帕子掩着泪,哭得肩头耸动。

看着满地躺着的长寿花,南霁川大惊。“这是二叔母生前亲自种的!竟然坏了!”

南采薇捂着帕子哭了起来,肩头耸动不止。“大哥哥,都是采薇不好,想来是昨夜的风将花盆吹倒,采薇应当片刻不离守着的。是我该死,呜呜呜……”

一见南采薇如此模样,南霁川叹了口气。“也不妨事,谁知道昨夜风那么大。”他回头看向南声声,“这也不是采薇的错,你就莫怪她了。”

“这分明是人为的,堂兄看不出来吗?”南声声将花根递到南霁川面前。

“别把人想得那么坏,谁会去践踏几盆花。”南霁川浑不在意道。

南声声刚要说什么,就见他又道,“我看看这些花茎能不能修好。”

说罢,南霁川便蹲下,用手小心翼翼刨出一根完好的花根。

泥土沾染上他的手,可南霁川似乎未曾注意到,只小心翼翼将那几截断枝放在手里查看。

一时间,南声声心中似有针尖刺过。她好像又见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堂兄,那个处处爱护体贴自己的堂兄。

那是她一个人的大哥哥。

“大……”南声声正下意识想开口,忽然南采薇的身子没站稳,一个不小心就倒了过来。

南霁川顾不得手里的花根,猛地将其丢在地上。

与此同时,苏鹤眠也两步小跑上去。

南采薇稳稳落在两人怀里。而那根被抛在地上的花根,骤然断裂,冷不丁被踩在南采薇的绣鞋之下。

南声声的指甲嵌入肉里。

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院内,没人注意到地上的花。

“你没事吧?”苏鹤眠和南霁川齐齐开口关切那柔弱的少女。

南采薇立马正了正身子,拉起肩头滑落的外衫,脸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惧意。

“都是采薇没用,没站稳,让两位哥哥担忧了。”

忽然,她似乎看到了被自己踩着的花根,顿时又眼睛一红。“怎么办?花根断了!”

南霁川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没注意,将花根扔掉了,一时有些愧疚。

“声声,我……我过几日再去给你买一枝。”

“不必了。”南声声总算看明白了一些事。

她方才还以为,昨日是自己误会了大哥哥。

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一闪而过的幻想。变了,一切都变了。

“我不是故意的,是看采薇摔……”

“够了。”南声声打断了南霁川的话,“堂兄若是不在意,就莫要装作在意的样子,让人看着恶心。”

“南声声!”南霁川骤然黑了脸。

他原本布置灵堂时心中有些伤怀,不由感念起了二叔母的好,又回想起幼时南声声缠着自己的时光,心头柔软了一些。

所以他打算忘记昨日的不愉快,主动去后院,一来寻苏鹤眠,二来也去看看南声声,说几句软话。

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丫头对自己,还是那样浑身带刺。

他就不明白了,她到底在生什么气。

那些花本就快死了,是自己从土里刨出来了一根。断了就断了,再去买些回来不久行了,犯得着在苏家兄妹面前,这般训斥自己?

“这花又不是我弄坏了,你甩脸色给谁看!”南霁川觉得自己很委屈。

“我本就没让堂兄帮忙。”南声声不带一丝感念,声音犹如刮过面庞的风般冰冷。

苏晴有些看不下去了,“声声,你怎么这样说霁川哥哥,要不是为了你,他的手何必弄得满是泥?”

南声声看了一眼南霁川的手,心里冷笑。

弄了一手泥,就算是受苦了?

那当初自己为了讨好他们去学杂耍,弄得满手满身的伤又算什么?

“你可真是冥顽不灵!”南霁川面如血色,一脚踢开地上那些残败的花枝,“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了!”

说罢,南霁川头也不回就出了朝阳院。

“霁川哥哥别生气!”苏晴见南霁川气呼呼走了,狠狠瞪了南声声一眼,大步追了出去。

“声声,对你大哥哥,何必动那样大的气。一家人,还是和善为好。”

南声声以前没发现,苏鹤眠惯会教训人,眼下又是这样。

她就不明白了。分明是母亲的长寿花在朝阳院被破坏了,怎么如今所有人又开始怪起她来。

她做错了什么?

南声声眼中的泪包不住,无声低落在散落的花瓣上。

见她这般引人怜惜,苏鹤眠心中柔软了片刻。不想让她再看着这些坏死的花伤怀,打算换个话头,便开口道。

“声声,你之前的莲子汤做得不错。如果你今日也做了,我倒是可以留下来喝一碗。”

南声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苏鹤眠笑了笑,“那明日如何?给你点时间。你若明日要做莲子羹,我也可以受累过来喝一碗。”

“你有病吧?”南声声直直盯着他。

但凡长个人脑子,此情此景也问不出这句话。

没错,当初她确实动不动就跑到苏府去做什么莲子羹。当时,甚至都见不着苏鹤眠的面,做好了下人给他端到书房。

他喝了莲子羹,也没说出来见自己一面道个谢。

可现在,他想喝莲子羹?马尿还差不多。

“你……说什么?”苏鹤眠只觉得,自己被南声声攻击了。


“采薇!”侯爷吓得忙松开手,“你怎么……在侯府唤我爹爹。之前不是告诉过你,这些日子你们姐弟都要叫姑父的吗?”

“爹爹对不起,女儿只是……想娘了!”

南采薇肩头耸动不止,拿起帕子遮住脸,却微微侧头往回看。

侯爷眉目皱起,看着南采薇哭泣的模样,心如刀割。

“你不是去看你姐姐了,怎么哭着出来了?”

南采薇眉眼低垂,“没事,都是采薇没用,不关姐姐的事。”

“是不是那丫头又欺负你了?”侯爷看向西厢院的方向,没来由就生出了一股闷气。

南采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姐姐没有欺负我,只是采薇没用,没把姐姐服侍好,才让她不开心的。”

“哼!”侯爷一甩袍袖,“你这个当妹妹的都亲自去服侍她了,那逆女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走,姑父带你去找她。”

南采薇一把将侯爷的袖袍拉住,抹了把眼泪。“采薇不怪姐姐。方才只是采薇没忍住想跟爹爹说说话。爹爹不知道,这些日子每唤一次姑父,采薇的心就疼一次。”

“真是羡慕姐姐,有这么好的爹爹,每日还不珍惜。要是采薇能日日光明正大喊爹爹,就算是死也值了,呜呜呜……”

一番话听在侯爷心头,像是被利器割着心肺,他顿时红了眼。

“委屈你们姐弟了。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定让你们姐弟入族谱。”

南采薇仰起泪痕斑驳的脸。“女儿不怕委屈,只要能在爹爹膝前尽孝,便是当一辈子不入族谱,被人骂野种又何妨?”

“胡说!”侯爷急急打断,“是不是那逆女又对你说了什么脏话!”

“没有,都是采薇多心了。”她声音陡然变得凄楚万分,“只要能守着爹爹,让我和阿宴做什么都行……”

游廊尽头,南声声松开攥得发白的指尖。

春水惊得瞪大了嘴,“姑娘,她叫侯爷爹……”

春水还想继续说什么,被南声声冰凉的手势止住。

好一个父慈女孝,好一个委曲求全!

南声声存在心底这么多天的疑虑和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果然,南采薇姐弟是父亲在外面的野种!

她就说,那日回侯府,初见南怀宴时,就觉那小子的眉骨与父亲如出一辙。

只是当初心中存疑,如今再细想庄头娘子当时说的话。

“真以为你是侯府的嫡女?你娘在边境厮杀,你爹在温柔乡快活呢。”

看这姐弟与自己相差不过一岁,便知父亲早在十五年前,甚至更早就有了外室。

南声声闭上了眼。这一刻,她深深为母亲不值。

良久之后,南声声睁开眼,目光中透出难以掩去的寒芒。

眼前这一切,都是南采薇故意让她看见的。

她装不下去了,想登堂入室,成为这侯府正头的小姐?

既如此,便陪她演上一出戏。

南声声倒要看看,这位爱外室女入骨的父亲,对为南采薇姐弟做到什么程度。

“春水,你去……”南声声从腰间拿出一个东西,对着春水耳语几句。

春水会意点头,紧紧握住姑娘给的物件,悄然出了侯府。

待春水走远,那对深情的父女还在廊下掩面而泣。

南声声此时踉跄着从石后转出,单薄的中衣被穿堂风掀起,露出手腕处未愈的冻伤。

她死死盯着南采薇攥在侯爷袖口的手,“你……你唤父亲什么?”

侯爷猛地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声声,下意识松开了安抚南采薇的双手。

“声声,你……听见什么了?”

南声声清凌凌的嗓音传来,她赤着脚踩过碎雪,双目晃出冷光。

“女儿听见她叫你爹爹。”南声声指着南采薇,脸上浮现起一抹悲痛欲绝之色,“父亲,她为何会唤你爹爹?”

侯爷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答。

“父亲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吗?何时又多了一个女儿?”南声声双目含泪,“若她是你女儿,那她弟弟岂非亦是父亲子嗣?”

侯爷的动作难见地局促,他目光躲闪,不敢去看南声声的眼睛。

“他们母亲是谁?是父亲的外室,还是青楼的花魁?”

“放肆!”侯爷忍不住厉声呵斥,忽又觉得理亏,忙掩去愤怒之意,“你听错了,绝无此事。”

侯爷话音未落,南声声已抓起廊下青瓷花盆砸向两人。碎瓷混着泥土飞溅,正巧划过南采薇裙裾。

“爹爹,女儿害怕!”南采薇一把拉住侯爷的手腕,小鸟依人般躲在侯爷那宽大的身躯背后。

“胡闹,你干什么!”侯爷下意识责备南声声无端出手,却在话音未落时反应了过来。

南采薇那声爹爹,再次将自己方才那句‘你听错了’打入地狱。

“采薇你……”侯爷第一次觉得,这丫头不太听话。

明明让她忍一忍,怎么又在那逆女面前暴露了身份。方才他还可以打个马虎眼过去,如今采薇这声爹爹,岂不坐实了他们姐弟的身份。

南采薇顺势跌倒在地上,罗裙上绽开了些血色,那是方才花瓶渣子划过她脚背所留,看得侯爷心疼不已。

“都是采薇不好,采薇不该真情流露。只是方才太过害怕,采薇自小无人可依,只把爹爹当做我唯一的依靠,呜呜呜……”

南采薇仰起脖颈,露出面前挂着的那枚残玉,泪珠精准坠在侯爷衣袖上。

看着南采薇生母遗留下的旧物,侯爷顿时红了双目。“好了,我不怪你。”

南声声走向二人,眼中依然带泪。“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姐弟当真是父亲的儿女?”

侯爷叹了口气,似乎下了很久的决心,这才道。

“声声啊,本来这件事要过阵子再告诉你。爹爹也是怕你才经历了丧母之痛,一时不能接受。”

“父亲既知女儿无法接受,为何还要再此时将他们姐弟接回侯府?父亲就不能等到母亲三年孝期满了,再认他们吗!”南声声的咆哮在院中传开。

“你小点声,这事非要闹得全府人尽皆知吗!”侯爷脸色一黑,看向四周。

南声声忽然笑出声,开裂的唇渗出血迹。

“父亲这时候要脸面了?当初与他们亲娘苟且时,怎么不想想脸面呢?”

“放肆!”侯爷右手劈在廊下栏杆上,那布有裂纹的木栏应声碎裂了半截。

“你怎可如此说为父!即便为父在外有妾室,也轮不到你这个当女儿的来指手画脚!”


春水将南声声护得紧紧的,生怕那苏鹤眠的脏手触碰到姑娘半分。

南声声往后退了半步,“苏公子这么喜欢跪祠堂,就回你苏家跪吧。这南家的祠堂,苏公子同他们姐弟一样,都是外人,没资格进。”

“姐姐,你说妹妹是外人就算了,怎么反倒责怪起鹤眠哥哥了,他明明是你未婚夫,是你最亲近的人啊。这样好的公子,别人求都求不到呢。”

南采薇绞着帕子,出口的声音微弱,但满院都听到了。

他们对南采薇的话深以为然。

苏鹤眠怔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脸色也唰得就红了。

他有种热脸贴冷腚的感觉。从小到大,他何曾受到过这种侮辱。

采薇姑娘说得没错,南声声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方才就不该为了她求情,真是浪费自己脸面。

苏鹤眠有点后悔,奈何这么多侯府的人看着,他也不好发作,只好凑出几分笑意。

“你有怨恨,我不怪你,等你心情好些再说吧。”

侯爷怕南声声再这样说下去,那张嘴会无差别将每个人都伤害一遍,急忙招呼人拿来绳子,将她和春水五花大绑起来。

南声声没有力气挣扎,她的力气早就已经用完了。

此时只觉头脑昏沉,一个字也叫喊不出来。

她有点累了,在被人架住的一瞬,头跟着身子一起沉了下去。

南采薇快速移步,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南声声的身影,侯爷和苏鹤眠都未察觉南声声的异样。

“姑父。祠堂太冷,姐姐怕是受不住。不如将她们主仆二人送去柴房?那柴房虽然杂了些,好在屋子小,没那么冷。姐姐虽然犯了错,但采薇还是不忍姐姐受苦。”南采薇上前道。

侯爷不料,都这个时候了,南采薇还能大度地替那逆女求情,心中感慨万千。

南声声母女,终究还是没有采薇母女良善。

“贤侄,你也不必去陪她,免得她将你好心当成驴肝肺。”侯爷感慨过后,看向苏鹤眠。

苏鹤眠点头,顺坡下驴。他原本只想在侯府露个脸,祠堂倒是可以陪着南声声站站。

可那柴房,又黑又脏,还有老鼠,他嫌弃得很。

“还请侯爷莫怪,这些日子她乖张些,无非是接受不了夫人战死的消息,日后我定会好好对声声。”

苏鹤眠对着侯爷和老夫人深施一礼,将贤婿的规矩做得十足。

“贤侄今日来侯府何事?”

“陛下说夫人战死是为国殒命,特命礼部筹备丧仪。晚辈替父亲前来,是与侯爷商议……”

苏鹤眠与侯爷的对话隐隐传入南声声耳中,她再也听不真切。

柴房木门合拢的刹那,最后一丝天光被碾碎在门缝里。

南声声栽倒在霉烂的稻草堆中,耳边响起春水撕心裂肺的哭喊。

腐木气息裹着冰碴往肺里钻,她恍惚看见母亲银甲上的血珠,正顺着墙角青苔往下淌。

“姑娘醒醒!”春水将冻僵的手掌贴在她额间。

高热灼得丫鬟指尖发颤,却仍摸索着解下贴身小袄,准备给南声声穿上。

南声声忽地抓住她手腕:“省些力气……你听……我好像听见母亲在喊我。”

窸窸窣窣的响动自四处传来,春水抄起半截木柴挥舞,鼠群惊散时溅落陈年积灰,混着冰碴落进南声声干裂的唇缝。

“咳咳……”她蜷缩着捂胸口,只觉心口发烫。

春水突然扑到透风的板壁前,用肩头猛撞门。“来人啊!姑娘烧得说胡话了!”

北风卷着雪粒子从缝隙灌入,将哭喊绞碎成呜咽。

南声声透过缝隙,望着暗夜下墙上晃动的树影,忽然想起幼时,母亲在祠堂教她挽弓。

母亲的弓箭上刻着四个大字,宁折不弯。

“春水……”她喉间蓦地涌上腥甜,“别白费力气了,我没事……”

话音未落,墙外忽传来南采薇的笑语。

那娇声裹着蜜糖似的。“姑父特意给我留的梅花酪,鹤眠哥哥也尝尝?”

春水听了,突然转过身捂住南声声的耳朵。“姑娘,外面有狗叫,咱们不听。”

这丫头太低估自己了。南声声此时丝毫顾不得外面的苏鹤眠,即便他现在与那南采薇苟且,她也只会祝福他们恩爱白头。

南声声伸手握住春水冻僵的手,两人贴着透风的板壁坐下。

月光漏进缝隙,照亮她手上间溃烂的冻疮。

“在庄子上三年都过来了,这次我们也能挺……挺过去。”

次日破晓时,角门传来铜环叩击声。

夏舒恒勒马驻足,玄色大氅上还沾着寒气。

他记得三年前送表妹离京那日,小丫头攥着他的衣裳哭成泪人。

这三年里,虽然每年都会去庄子上看表妹,但每见着一次,他都感觉那丫头沉稳了不少,不似以往那般活泼。

如今归来,又逢姑母战死,还不知她情形如何。

夏舒恒这般想着,步伐加快了许多。

“夏公子来得不巧。”正堂里,老夫人一边拭泪,一边让下人呈上热茶。

“声声那丫头自打回府,便日日啼哭。天亮时分才服了安神汤,老身看着那孩子可怜,也是不忍打扰……”

夏舒恒剑眉微蹙。

他就知道声声表妹会很伤心,但不知她这般悲痛。

父亲让他来看看表妹,若是见不着面,回去也不知如何交代。

“舒恒啊,我知你疼惜声声,可我这个当爹的,也是怜她得紧。烦你回去禀一声,若那丫头醒了,再让她回一趟夏家就是。”

夏舒恒叹了口气,“那倒不必了,只要表妹安然就行。这些日子以她身子为重,待姑母灵柩归来,还有得她忙。”

夏舒恒说得不忍心,他很难想象那样娇小的表妹,如何能忍受丧母之痛。

他让下人抬进来一个箱子,在正堂打开。“待表妹醒来,把这个交给她。”

众人看去,只见箱子里装着几个模样可爱的布偶,还有些皇城有名的小吃食。

侯爷一眼看认出,这些都是南声声小时候喜欢的东西。

“有心了,她看到这些,定然会好受些。”

南怀宴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唇角浮起一抹讥讽,又很快抹去。

夏舒恒出了正堂,没走几步,隐约听见西北角传来异响。

柴房内,春水正用冻得通红的双手猛锤板壁。

一夜水米未进,指甲在朽木上划出凌乱刻痕。

“夏公子!我们在这里……”

夏舒恒似乎听到风中有人唤自己,他转身看向身后跟着的小厮。“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那小厮听了半晌,摇头。

夏舒恒望了一眼死寂的西北角,转身时大氅扫落地上台阶上的冰棱。

南声声眼睁睁看着玄色衣角离她们越来越远,最后一丝力气也没了。

春水挣扎着蹭过来,用身体支撑住她。

强烈的灼烧让春水心凉了半截,她不顾一切往门头上撞,鲜血顺着门板往下落。


膝盖的伤寒已经让她挪不动腿,差点倒下。

可她死死站在那里,绝不倒在他们面前。

“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你可知她做了什么?”南声声用袖口抹去嘴边的猩红。

“不管采薇做了什么,你也不能打她!”侯爷怒斥,将手再次高高举起,却未曾第二次落下。“更何况采薇是来给你送炭盆的,她对你这般好,你为何屡次与她过不去!”

南声声见父亲那暴跳如雷的样子,仿佛自己将他悉心呵护的娇花蹂躏了一般。

“我与她过不去?”南声声苦笑。

她知道自己父亲这颗心偏出了皇城,可没想到此时父亲的举动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父亲可知,她将春水伤成了这般样子!”南声声一把将春水拉到面前,让她抬起头,将脸上及衣袖底下的淤青给侯爷看。

侯爷只瞥了一眼,却毫不在意。

“不过是丫鬟之间的斗嘴,春水这丫头从小跟着你娘学做事,倒是学了十成十的跋扈。红梅跟采薇一样,柔柔弱弱的,若非春水故意找茬,怎会成这副样子!”

南声声瞳仁缩了缩。所以,春水受伤一事,父亲自始至终都是知道的。

听着像是……春水和南采薇的丫鬟间,生了事?

“你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南声声看向春水。

春水知道,自己已经给姑娘惹了麻烦,不如说实话,便颤抖着道。“昨夜奴婢去寻白幡,奈何府上没了素布。崇伯说,如今侯府是采薇姑娘代为掌家,奴婢便去朝阳院求采薇姑娘。奈何红梅不给,奴婢就……就……”

就和红梅动了手。

南声声明白了。她了解春水的习性,若非对方太过分,她不会主动发难。

难怪一夜之间她拿来了这么多白幡,那是用满身的伤换来的。

也难怪自己今日一去朝阳院,父亲就赶来了。

原来,昨夜他们都知道自己在寻白幡。

南声声盯着父亲袖口金线绣的云纹——那是母亲为他亲手缝制的常服。

如今这针脚裹着的手,正温柔拍抚南采薇颤抖的脊背。

“父亲是不是觉得,就算春水被她打死,也是应该?”南声声眼中没来由透出一阵寒光。

侯爷冷哼一声,“她跟你一样活蹦乱跳的,能被打死?反倒是采薇主仆二人,你看看都被你们欺负成什么样了!”

“原来在父亲眼里,要断筋折骨才叫欺凌?”她突然握住春水伤痕累累的手腕举到半空,粗麻衣袖滑落露出狰狞抓痕。

侯爷瞳孔骤缩,却见南采薇忽然呛咳着攥紧他衣袖。“姑父莫要动怒,都是采薇没管教好下人……”

“你听听!你听听!采薇咳血都还在替你开脱!”

南声声不想再与她争辩,此时嘴角疼得厉害,比跪了半日的膝盖还要刺骨。

“父亲说得对,我十恶不赦,我心眼狭小,令人厌弃。既如此,当初把我生下来,为何不将我掐死!没机会是吧?那将我送到庄子上去,为何不把我弄死?就让我留在那里化作孤魂野鬼不好吗?何必又将我接回这冰冷的侯府!”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落在南声声的另半张脸。

“姑娘,别说了!”春水见势头不对,忙上来拉住南声声。“求姑娘万不可因为奴婢,惹怒侯爷!”

“你要是不想挨打,就闭嘴。”南霁川挡在她面前,似乎是要替她挡住侯爷的巴掌。

南声声不知道,这位堂兄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为了南采薇,将她骂得什么也不是,有时候又这般体贴周全护着自己。

南声声摸了摸自己麻木的脸,转头时目光与侯爷身后的南采薇相对。

她分明瞧见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窃喜。

“姐姐,你怎可说出如此伤人心的话。你不知道,姑父得知姐姐要回侯府,心里有多高兴。这份情,是采薇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姐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是吗?南声声讥讽地看着侯爷。

若他当真那么希望自己回府,这三年里为何从未去庄子看过她。

那苏鹤眠不去见她,南声声还能想通,左不过是个没有血缘的男子。

可眼前这人,是自己亲爹。

他能做到三年时间里,不惦记自己孤身在外的女儿。

这亲爹当的,果然情深义重。

“你看看,连采薇都能体谅为父,你为何一回来就这般咄咄逼人?”侯爷眼中满是失望。

“父亲。”南声声的语气平静了不少,“若是两巴掌不够,你还可以继续打,打到她满意为止。反正我就是有爹生没爹疼的人,如今娘死了,爹活着,还不如死了。”

“逆女!”暴喝声中,南声声被猛推至祖宗牌位前。

喉间泛起铁锈味,却见南采薇柔弱地躲在侯爷身后。

仿佛南采薇才是他从小养在心头上的女儿,南声声是个外人。

侯爷扬起的巴掌带起腥风,却在触及她染血的唇角时滞住。“您……无法无天,是不是当真以为,本侯不敢打你第三个巴掌!”

“父亲可知……”南声声舔去唇畔猩红,“她身上这大氅内衬,绣着您的生辰八字?”

南声声看向南采薇紧紧披着的玄色仙鹤大氅,日月仿佛此刻从她眼中纷纷坠落。

南采薇倏然揪紧衣襟,猛地捂嘴剧烈咳嗽起来。

待她将帕子拿开,洁白的帕子上又是一片殷红。

“阿姐,阿姐!”南怀宴声音充斥在祠堂,“我这就跟着阿姐回陇西。回去了还有我们的活路,在这里阿姐的身子迟早要折腾坏。”

南采薇也泣不成声,用大氅紧紧裹住自己。

“阿娘,是女儿没用,没能实现你的愿望……”

“阿娘,是儿子无用,可怜你生下我们姐弟就咽了气……”

姐弟两人哭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如同号丧。

“采薇,你身子虚,落不得泪。”南霁川忙从南声声身旁移开,蹲身将南采薇扶起。

又是如出一辙的眼泪。看着他们那委屈痛苦的样子,南声声知道,这些做派自己永远也学不来。

有时候她有点恨自己,怎么就不能跟着南采薇学学。

不过是一滴泪,一个皱眉,便让人怜,让人疼。

可她偏不会。她从小被母亲教导,女子要靠自己活着,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的身上,包括爹娘。

遇到喜欢的,要去争。

争不过,就拼拳头,拼刀剑。

可今日,南采薇用几滴眼泪,就让自己生生挨了三个巴掌。

这是自己长到十五岁以来,第一次挨亲爹的巴掌。

她没用,没有将母亲的教导用在身上。

“你这个逆女,你看看你将他们姐弟二人逼到了什么境地!他们从小失了亲娘,只有侯府这一房远亲,你怎就如此没有心,不配做我侯府的女儿!”

说罢,侯爷俯身替南采薇擦拭眼泪,又慈爱地拍了拍南怀宴的后脑勺。

“孩子们莫怕,我在这里,就不容任何人欺负你们。这侯府,就是你们的家,从今日起,不许谁再说回陇西的话。”

待下人一一将那对姐弟扶住,侯爷这才回身看向祠堂内。

“原本想让你回房歇着,如今看来你冥顽不灵,苛待姊妹,来人,上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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