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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碎平妻书:自立女户打脸记孔临安薛相宜

孤雁图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本想试试你,若你通情达理,管家权便依旧给你,如今看来,你实在难堪大任。你把管家权交给玉娘,让她管着吧!”孔临安沉声道。堂下,女人背脊挺直,问道:“这是谁的意思?”孔临安知道她为何问,下巴略抬,说:“是我的意思,也是母亲的意思!此番玉娘跟着我立了大功,贵妃娘娘听了她的事迹,已经有意叫她进尚宫局做女官,她提前管家,也好练练手,这是对孔家有利的事,你不要想着阻拦。”话说到这一步了,相宜无心再争,她薛家虽不尊贵,但也不愿与牲畜同槽争食。她不再看孔临安,只说:“钥匙晚间我会交给母亲。”孔临安也不怕她反悔,她一后宅女子,即便会些阴私手段,他也能应付。双方闹得不欢而散。相宜的贴身丫鬟和奶妈紧接着便进了屋,两个丫鬟气得不行,也不敢乱说话。王妈妈...

主角:孔临安薛相宜   更新:2025-04-19 18: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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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孔临安薛相宜的女频言情小说《撕碎平妻书:自立女户打脸记孔临安薛相宜》,由网络作家“孤雁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本想试试你,若你通情达理,管家权便依旧给你,如今看来,你实在难堪大任。你把管家权交给玉娘,让她管着吧!”孔临安沉声道。堂下,女人背脊挺直,问道:“这是谁的意思?”孔临安知道她为何问,下巴略抬,说:“是我的意思,也是母亲的意思!此番玉娘跟着我立了大功,贵妃娘娘听了她的事迹,已经有意叫她进尚宫局做女官,她提前管家,也好练练手,这是对孔家有利的事,你不要想着阻拦。”话说到这一步了,相宜无心再争,她薛家虽不尊贵,但也不愿与牲畜同槽争食。她不再看孔临安,只说:“钥匙晚间我会交给母亲。”孔临安也不怕她反悔,她一后宅女子,即便会些阴私手段,他也能应付。双方闹得不欢而散。相宜的贴身丫鬟和奶妈紧接着便进了屋,两个丫鬟气得不行,也不敢乱说话。王妈妈...

《撕碎平妻书:自立女户打脸记孔临安薛相宜》精彩片段


“我本想试试你,若你通情达理,管家权便依旧给你,如今看来,你实在难堪大任。你把管家权交给玉娘,让她管着吧!”孔临安沉声道。

堂下,女人背脊挺直,问道:“这是谁的意思?”

孔临安知道她为何问,下巴略抬,说:“是我的意思,也是母亲的意思!此番玉娘跟着我立了大功,贵妃娘娘听了她的事迹,已经有意叫她进尚宫局做女官,她提前管家,也好练练手,这是对孔家有利的事,你不要想着阻拦。”

话说到这一步了,相宜无心再争,她薛家虽不尊贵,但也不愿与牲畜同槽争食。

她不再看孔临安,只说:“钥匙晚间我会交给母亲。”

孔临安也不怕她反悔,她一后宅女子,即便会些阴私手段,他也能应付。

双方闹得不欢而散。

相宜的贴身丫鬟和奶妈紧接着便进了屋,两个丫鬟气得不行,也不敢乱说话。

王妈妈一脸沉色,问相宜:“姑娘,您做何打算?”

相宜放下茶盏,眼里一片清明。

她唇瓣轻启:“和离吧。”

奶妈和丫鬟都惊了一下。

云鹤胆子大,性子烈,第一个赞同。

云霜则是有点慌,低声道:“可老爷不在了,咱们在京里无亲无故,和离了,姑娘,咱们怎么办?”

“自然是有活路的。”相宜笑了笑,伸手捏了下小丫头的脸,说::“大不了,我带着你们回江南,就是靠着浆洗缝补,咱们也能活下去。”

见她心意已定,王妈妈放松了些,低声道:“为着支持姑爷赈灾,您把十万嫁妆都花光了,那边虽然觉得您不中用了,可老爷把保和堂留给了您,全京城都知道,老太太是个爱财的,只怕不会轻易放手!”

闻言,两个丫头都担忧地看着相宜。

相宜没有多言,只说:“我自有法子,妈妈,你去将剩下那点子嫁妆都锁起来,再将府里账本收拾好,咱们只把账本交出去。云霜,云鹤,你们跟着去帮忙,再叫人守住我的房门,谁也不许进来。”

“是!”

听了相宜的吩咐,众人纷纷去忙。

相宜则单独去碧纱橱里,开了她藏得最严实的箱子。

放在最上面的,是明黄的圣旨和一枚玄铁造的令牌。圣旨之下,压着厚厚一沓银票,一张便是十万两。

三年前,她刚刚嫁进孔家,祖父便在江南骤然病逝。

无数双眼睛都盯着首富薛家的财产,却不料,祖父遗言,竟是将所有产业和存银都捐给了国库,只留给她这个独女一座医馆——保和堂。

外人都说,老爷子糊涂了。

殊不知,相宜进孔家门那一日,带的根本不是十万两嫁妆,而是三百万两。

“祖父老了,护不了你了。薛家太富,若是留给你,只怕你会死于非命。你嫁去孔家后,只管花销嫁妆,却不要提百万银钱的事,这是给你压箱底的。

“祖父这些年给江南道的官员送过不少钱,多少有点情份,将来若是孔临安对不住你,你想要脱身,这些人多少会为你说话,实在不行,你多多送上银钱便是。”

想起出嫁前祖父的话,相宜不禁红了眼眶。




孔临安甚至怀疑过,这女官说的是别人。

林玉娘怎会把错脉呢?

再者,林玉娘把错了,薛相宜竟能把对?

荒谬。

这太荒谬了!

他脑中快速运转,想要提起疑问,襄宁侯已经先一步开口。

“陛下,方才几位太医已给小女诊过脉,小女所患确为伤寒疫,臣夫妇失察,万望陛下恕罪!”

皇帝皱眉道:“朕听说你家女儿从未下山,那是从何处染的病?难道她归家后,被家中旁人传上的?”

襄宁侯脸色难看,说:“小女顽劣,初雪那日曾带着侍女下山游玩,遇到过一临州商客,与他买过些小玩意儿。”

临州?

相宜暗道不好。

临州乃是江南名城,人口众多不说,房屋修建更是密集,若是源头在临州,那恐怕临州早已传开了。

她正思考,后方的孔临安已经开口,他高声道:“陛下,臣夫妇二人曾在凉州治过疫,此番臣妇失察,险些耽误疫事上报,臣请求戴罪立功,前往临州!”

相宜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

之前凉州出事时,太子正在前线苦战,太医署全力支援前线,凉州知府刚好又染病病故,朝廷无人可用,所以才派孔临安前去。

这会儿太医署令就在眼前,临州上下官员皆在,轮得到他孔临安去现眼?

她瞥了眼旁边的太医署令,果然看见对方压低了嘴角。

皇帝不置可否,林玉娘紧跟着又开了口:“陛下,臣白日轻率,皆因不知陈姑娘曾下过山,是以先入为主。”

“臣有罪,但臣自信一身医术不假,请陛下通融,准我前往临州,哪怕是以白丁身份去也无妨。”

说罢,她转而向相宜叩头。

“乡主,我与你赌约作数,只是此刻国朝需要人,还请你看在百姓的份儿上,准我行医,等疫病退去,我随乡主处置。”

相宜内心嗤了一声。

这夫妻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把自己当回事,难道没了他们,国朝就无人治疫了?

她没回应,而是从袖中拿出一本折子,恭敬地递上,“陛下,这是臣女与几位民间大夫联合写下的此番疫病的特点分析,些许拙见,望您御览。”

皇帝正在内心嫌弃孔临安和林玉娘的不知轻重,见相宜从容地拿出折子,心中不免对她高看两分。

不卑不亢,真正地为民着想,薛公明这个孙女倒是养得不差。

不过他也没把相宜的折子放在心上,就算相宜把对了脉,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女子,如何能跟太医署的太医相较。

他命人将折子拿给了太医署令,然后再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当机立断道:“除太子外,你们全部退下,宣六部尚书入宫议事!”

相宜猜到自己的折子不会受重视,只是略微失望了下,并为多说,行礼后便跟着众人离去。

出了殿门,身后有人匆匆追上她。

“乡主留步!”

相宜转身一看,发现是襄宁侯夫人。

前后不过半日,襄宁侯夫人似乎老了不少,面容十分憔悴,对相宜说话也温和了许多。

“小女吃了乡主的药,果然稳住了病情,太医们也说乡主的药有奇效呢。”




相宜刚走,孔家人疲惫地回了后院。

看着被洗劫一空的屋子,孔老夫人脚下发软,听到女儿抱怨撒泼的声音,她忍不住发火,一巴掌打在了女儿脸上。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还有脸哭!”

孔临萱捂着脸,眼神震惊。

不等她哭,一个老妈妈跑出来报告孔老夫人。

“不好了,老夫人,您最爱的翡翠枕也被搬走了。”

什么!

孔老夫人猛地站起了身。

那可是她的嫁妆,她宝贝了几十年的啊。

这……!

她眼睛一翻,撅过去了。

“母亲!”

孔家又乱了。

相比之下,相宜带着人去了原本要陪嫁给孔临萱的宅子,孔熙等人办事利索,不多时就把宅子内外都安置妥当了。

虽然不是回了江南的家,门头上“隆安乡主府”几个大字,却给了相宜满满的安全感。

从此以后,这里便是家了。

晚间,杨掌柜前来求见。

“姑娘,如今老奴要管着保和堂,乡主府管家恐怕要再找人。”

相宜说:“便让孔熙干着吧,他是个有能耐的。”

杨掌柜不大满意,说:“到底是孔家的人,姑娘信得过?”

相宜点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可忠仆不事二主啊。”

相宜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孔家人的为人你也看到了,那样的主子,他们都能衷心几十年,何况是对我呢?”

杨掌柜没办法,只能说:“那便听姑娘的,让他们先干着。”

“好。”

说完琐事,杨掌柜命人去外面守着,然后才试探地问相宜:“今日这道懿旨姑娘有什么看法?”

相宜思索片刻,说:“说实话,我也一头雾水,我虽然求过太子和离之事,但我不觉得,太子有理由这么抬举我,竟然让皇后封我为乡主。”

杨掌柜听完,面露难色。

相宜察觉不对,说:“杨叔,您有话但说无妨。”

杨掌柜沉吟片刻,终于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递给了相宜。

“老爷留下的东西,姑娘一看便知。”

一听是祖父留下的东西,相宜赶忙接过查看。

寻常话本一般的册子,打开后,里面竟然记载着如何制盐,如何造新型兵器。

相宜越看越心惊,抬头看杨掌柜,“这制盐法是新的?”

“是。”

“这兵器……”

“是火器,杀伤力巨大。”

相宜不语,再往后翻,发现是培育新麦种的计划。

杨掌柜说:“老爷在南边买下了一个小山村,村里几十户人家,过去十年都在培育新麦种,如今麦种的产量已经高过寻常麦种一半多了。”

盐,粮食,兵器。

祖父这是要做什么?

相宜拿着册子,久久不言。

半天后,她猛地抬头,“这些事,祖父是为自己做的,还是为别人做的。”

杨掌柜一听,眼里藏不住的惊喜,说:“姑娘果然聪慧,一点即透。”

他低声道:“这东西到底是给谁的,老爷并未说,只说不能让淮南王的人拿到,更要交给姑娘,姑娘要交给谁就交给谁。若是不行,姑娘可自用!”




相宜本想亲自下针,配合汤药,尽快给陈姑娘降温,可余师傅在她耳边嘀咕,说这套针法明明是俩人一起研究的,但相宜已经给保和堂发高热的寻常病人试过,他却还没用过呢。

相宜听着想笑,只能说:“那行,您来下针,我在旁边看着。”

余师傅这就高高兴兴地动手了。

要放在平时,陈夫人肯定是不同意的,但现在女儿性命攸关,她也顾不上许多了。

不用林玉娘点出来,众人也慢慢地发现,动手的都是余师傅。

一屋子人各怀心思,质疑的同时,也在等待。

半盏茶过去,陈夫人摸了摸女儿的头,惊喜道:“出汗了,高热好像也退了!”

刘太医赶忙上前,试了试陈姑娘的体温。

果然,降温了。

林玉娘身边一女医道:“方才咱们用药,那也是降了温的。”

言下之意,说不定等会儿还要烧呢。

陈夫人面露不悦,暗自瞪了一眼女医,随即殷切地看向相宜。

“乡主,这……”

“夫人放心,暂时不会再烧。”

陈夫人松了口气。

底下众医却不信,他们用了无数妙方,都没能压住陈姑娘的高热,这姓余的老大夫不过用了两剂药,加上扎了几针,就能有用了?

屋内陷入诡异的等待中,没人说话,也没人离开。

相宜将病榻前的事交给余师傅,起身去跟刘太医说话。

“依您看,此番疫病源头在哪里,是否还是人传人?”

说起正事,刘太医很认真,说:“按理说,该是人传人,可奇了怪了,这陈府上下,竟无一人染上此病,连陈姑娘的丫头也不曾。”

相宜往陈姑娘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深知襄宁侯夫妇说的话有水分,这位陈大姑娘绝对不是只见了个临州商贩就染了病,否则的话,这满府的人早就都染上了,她想太医们也都有数。

她只说:“照此看来,情况不算太糟,至少京城不会有事。”

刘太医点头。

他们也是因此才松了口气。

一旁,有人瞥了眼相宜,嘀咕道:“装模作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医术超绝呢。”

声音不大不小,众人都听到了,紧随其后的,是两声附和的不屑轻笑。

相宜扫了眼说话的人,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兀自记在了心里。

见她看过来,女医丝毫不慌,抬起下巴,挑衅冷哼。

时间慢慢过去,陈姑娘并没有再发高热的迹象。

相宜又去把了一回脉,确定药方和针灸有效,她也不免露出笑容。

“时间不早了,夫人,让姑娘歇着吧,我等先告辞了。”

陈夫人紧张道:“这,这算是好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余师傅抢话道,“这才刚开始呢,只怕没个十天半是好不了的。”

“什么?”陈夫人大惊。

屋内议论纷纷。

相宜实话实说:“这疫病来势汹汹,此前从无先例,到底会如何发展,咱们也不知道,不过是有个大概的把握。陈姑娘是头一批病人,这病情更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

陈夫人点了点眼泪,问:“那乡主有几分把握?”

相宜说:“七八分。”

刚说完,底下传来女医的质疑声。

“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原来不过是以猛药退高热,空口白牙便说有把握,大话谁不会说?”




天色太晚,林玉娘迟迟等不到孔临安,便带着丫鬟去了孔临萱的住处。走到长廊时,刚好看到几个丫鬟领着孔临安往上宁居的方向去。

丫鬟警惕起来,说:“夫人,大爷别是去找薛氏了吧?”

林玉娘心头一顿,然而多看两眼,她便觉得孔临安的身形有些奇怪。

“夫人?”丫鬟叫了她一声。

林玉娘只思考了片刻,便加快了脚步,仍旧是往孔临萱的住处去。

到了门口,见孔临萱的贴身丫鬟守着屋门,她心中疑惑更深。

“大爷在里头跟姑娘说话吗?”林玉娘问道。

丫鬟心里紧张,看见林玉娘更是吓了一跳,下意识挡住了屋门,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又赶紧摇头。

林玉娘沉了脸,“大爷到底在不在里头?”

虽说林玉娘是“外室”,但她有儿有女,又有跟孔临安的情分,是以孔临萱身边的丫鬟都把她当未来主母,不敢得罪。

于是丫鬟思考了一阵,小心翼翼道:“大爷往上宁居去了,老太太命大爷跟少夫人圆房。”

闻言,林玉娘怔了一下。

可她在心头转了转孔临安早上的保证,再看看丫鬟身后那扇门,便觉得这丫头说话不老实。

各种念头交织间,她隐约听到屋内有男人的声音,好像是叫人倒茶。

守门的丫鬟脸都白了。

林玉娘当即确定了,刚才去上宁居的,绝不是孔临安。

她有了猜想,面上不动声色。

“罢了,想来你们姑娘也睡了,我就不打扰了。”

丫鬟以为她听到动静必定要追究,没想到她轻轻放过,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高兴地送她离去。

眼看她出了院子,赶紧进门,给醉得昏沉的孔临安倒茶。

院外,丫鬟好奇地问林玉娘:“夫人,屋内分明就是……”

林玉娘停下脚步,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不该你问的,闭上你的嘴。”

丫鬟吓得连连点头。

林玉娘这才收回视线,从容地往回走。

薛氏先不仁,孔临萱反击也无不可,但这些后宅阴私手段她是不屑的,自然也不会参与,便由她们狗咬狗吧。

上宁居

陈三穿着孔临安的衣服,紧张得浑身都是汗,他还是第一次进内院呢,而且还是夫人的内屋。

夜色中,院中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老妈子替他守着门,见他来了,给了他一个眼神就走了。

本来他还害怕,走到门前,闻着门口萦绕的香气,再想象夫人绝伦的美貌,不觉浑身燥热难耐,早把恐惧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今夜过后,做鬼也风流了!

这么一想,他挺起胸膛,推开了屋门。

然而刚踏进内室,他还没看清里面情况,便被人一棒子打在后脑勺,然后两侧冲上来力气结实的仆妇,将他五花大绑。

“呜呜——”

陈三来不及思索,只见漆黑内室忽然亮起灯。

周遭布置华丽,两个美貌丫头分站两侧,一旁的仆妇也都年轻清秀。

坐在桌前的女子一身华服,嘴角笑意温柔,正朝他看来。

明明是温柔女儿乡,陈三却觉得犹如到了阎王殿一般恐怖。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孔府的南角水榭。

孔临萱同样小心地推开了屋门,刚刚入内,一旁便闪出一道黑影,将她一把抱住。

少女心跳如擂鼓,娇呼了一声。




“那怎么行?”皇后一口否决,说:“已经让那狐狸精看笑话了,本宫要是再传太医署令,传出去外人怎么议论?皇上这几年越发不疼本宫了,若不是有皇儿在,本宫还不知要被那狐狸精如何欺负呢。”

说罢,伏在枕上哭泣。

陈嬷嬷无奈。

皇后出身武将之家,父兄常年征战,她是在叔叔家长大的,叔婶们不重视她,也未曾多家教养。

到了出阁的年纪,偏被皇帝一眼瞧上,盛宠多年。

可惜了,年轻时再直率烂漫惹人怜爱,如今上了年纪,没心机城府,耳根子又软,总是坏事,自然也就失宠了。

若没有太子,恐怕皇帝早废后了。

陈嬷嬷劝说无果,不再多言。

等皇后歇息了,她私下叫来了夏太监。

夏太监道:“娘娘说的也不无道理,那薛氏又不通医术,总不能强过林氏吧?”

陈嬷嬷白了他一眼,说:“薛氏就算不通医术,脑袋上的脑壳里也不会只有水,她难道疯了,敢造如此大的谣?”

“这……”

“少罗嗦,你亲自去一趟东宫,把这事儿说给殿下听,一字都不许错!”

夏太监深知这位陈嬷嬷才是凤栖宫的主心骨,不敢多言,连连应了。

陈嬷嬷又从袖子里掏出一物递给他,说:“这是薛氏递上来的脉案,我方才没拿出来,你一并送去给太子殿下。”

“是!”

眼看夏太监去了,陈嬷嬷这才放心回宫。

与此同时,崔贵妃也刚到宫里。

侍女迎来上,讨好道:“今儿有什么喜事,娘娘这么高兴?”

崔贵妃闻言,脸上笑容更深,说起刚才的事,一脸轻蔑。

“皇后真是老了,耳根子软,一点儿主见都没有。”

侍女说:“依奴婢看,那薛氏真是放肆,这种事也敢胡言,娘娘就该下旨好好斥责她!”

崔贵妃笑得更得意,说:“还用得着本宫下旨,只怕皇后申斥的口谕早就出宫了。”

侍女趁机道:“真是痛快,那薛氏也有今天!”

崔贵妃冷哼,“当初姑母做媒,想让她给淮弟做妾,那薛老贼竟然还敢推脱!我江南崔氏乃大宣第一名门,淮弟是未来家主,姑母还是淮南王妃,如此的脸面,他家倒敢不接!”

“下贱门户没有入咱们崔家的命罢了。”侍女应和着说,“如今她也遭报应了,弃妇而已,又如此不知轻重,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崔贵妃心情大好,觉得自己扶持林氏这步棋走得果然不错。

薛相宜,等着吧,有的苦让她吃呢!

乡主府

因皇后口谕是直接到家的,相宜匆匆从保和堂赶了回去。

本以为是皇后对疫病事有安排,没想到竟是让她安分守己的。

太监一走,府里人不明就里,顿时人心惶惶。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啊?”云霜急道。

相宜送了太监出门,面上没见丝毫慌乱。

她命人守好门户,请了余师傅去书房。

“师父,您看看这个。”

余师傅心里也慌,接过纸一看,登时眼前一亮。

“这是你拟定的治疫方子?”




场面愈演愈烈,孔老伯爷等人生怕烧到自己,赶忙找借口跑了。

孔临安一狠心,对相宜道:“够了,我给你打欠条,以一分二厘的利息给你!”

孔老夫人哭声一顿。

一分二厘,那可是户部定的最高借款利息。

这么一算,五万欠款,一年就得七八千利息,这怎么还得起!

不行,绝对不行。

她眼珠一转,便想掉转枪头,让林玉娘给相宜道歉,大不了让林玉娘做妾就是了。

孔家主母的位置,难道薛相宜能不心动?

她想定了,立即就要说。

忽然,外面传来动静,小厮匆匆来报。

孔临安不胜其烦,“又怎么了?”

“宫里,宫里又来人了!”

众人愣住。

相宜和夏公公对视一眼,都没从对方眼里得出答案。

片刻后,一穿着讲究的太监走进门来,见夏公公在旁,他只是略微行了半礼。

夏公公嘴角压了压,问:“林公公怎么来了?”

“咱家是奉了贵妃娘娘的谕旨而来。”

闻言,孔家人犹如久旱遇甘霖,瞬间起死回神。

林公公下巴高抬,说道:“贵妃娘娘有旨——”

话落,孔老夫人赶忙地跪下了。

林玉娘强压激动,体贴地扶着孔老夫人。

屋内,乌泱泱跪了一地。

唯独薛相宜没有。

林公公眼神锐利地看过去。

相宜一手拿圣旨,一手拿懿旨,低头,认真看着。

林公公:“……”

夏公公心情大好,扬头哼笑。

林公公只好宣旨:“咨有孔门林氏,贤良淑惠,妙手仁心,特赐为正六品典药,入女官署司医司,协理御药房!”

峰回路转,孔老夫人喜得差点晕过去。

六品虽然不高,但典药负责御药房的药物采买,那可是肥差!

有林玉娘在,孔家还愁没钱吗?

孔临安和林玉娘同样大喜,他们没想到,崔贵妃会这么重视他们。

林玉娘双手向上接旨,高声回应:“谢贵妃娘娘!”

众人起身。

林公公又让人抬进一箱银子,说:“这是一千两,乃是贵妃娘娘亲赏的。”

林玉娘惊喜,再次谢恩。

孔老夫人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乐得满面红光。

同时,她看向了相宜。

孔临安兄妹也是如此。

他们要看看,薛相宜是什么表情。

熟料,相宜一抬手,对手下人说:“把银子抬走吧。”

孔家人瞪大眼。

相宜无视他们的眼神,对主簿道:“重新起草一份欠条,将这一千两的零头抹了。”

孔家人:“……”

林公公张大了嘴巴。

这些年崔贵妃得宠,他还没见过这么不给贵妃面子的呢!

夏公公却很高兴,这个薛大姑娘果然识趣。

主簿动作很快,将撤婚书和欠条一起奉上。

夏公公说:“两位签字吧,以后便是陌路人了。”

孔临安前一刻还陷在林玉娘获官的喜悦中,此刻,却有些踌躇了。

不知为何,他想起当年去江南求娶相宜时的情景,她站在梅树下,对他盈盈一拜,唤了他一声“孔大公子”,那模样,当真极美。




云霜忍不住跺脚,“下作!”

王妈妈也是一脸焦急,对相宜道:“姑娘,这可如何是好?您和大爷没圆房,若是和离,将来您再嫁也不会太难。老夫人这么多,可是大大坏了您的名声啊!”

同是二嫁,是否完璧,那区别可大了去了。

哪家高门大户,也不会要一个破了身子的女人啊。

相宜心里也觉得恶心,却并不慌乱。

孔家以诗书传家,尚且如此下作,旁的高门大户又能比他家好到哪儿去呢,她已经决心立女户,将来收养孩子继承家业,嫁不嫁人,对她来说不重要。

不过,既然被欺到脸上了,她也不会忍气吞声!

“老夫人现在在哪儿?”

“祠堂!”王妈妈说,“老夫人请了不少孔氏的耆老来,据说连孔老伯爷都来了,要给您和那姓林的狐狸精上族谱呢!”

“好!”

相宜起身,在两个丫头耳边说了什么,随即往外走去。

“带上东西,我们去祠堂。”

“是。”

相宜走在前,领着上宁居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祠堂去。

到了门口,有个小丫鬟悄悄过来,告诉她保和堂的杨掌柜被请来了。

相宜心中有了数,略提裙摆,走进祠堂。

祠堂光线昏暗,平时总阴森森的。

今日中门大开,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为首的便是孔老伯爷。

孔氏的嫡支在山东,孔老伯爷也只是旁枝,不过他致仕前曾做过尚书,又有爵位,所以在京城孔氏家族中威望最高。

见到相宜,一众耆老停下了说话。

相宜微微下拜,依次叫人。

孔老伯爷对她印象还不错,便道:“你进孔家门时日不短,也是你有福气,今天你婆母亲自请了我们来,给你和林氏一同上族谱。”

其实关于平妻的事,孔老伯爷也觉得荒唐,但对比了下林氏和相宜的家世,他又觉得可以理解孔临安,毕竟商户女做宗妇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闻言,相宜面露疑色,“上族谱?”

她看了眼孔临安,直白问:“我昨日说的是和离,为何今日还要入你孔家的族谱?”

孔临安愕然。

他没想到,薛相宜会当着这么多人面提和离,她就不怕他真的休弃了她?

耆老们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面面相觑。

孔老伯爷拧眉,“什么和离?”

相宜背脊挺直,说:“我与大爷已经说定,彼此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胡说!”孔老夫人站出来,对耆老们道:“诸位别听这孩子胡言,她是为了林氏和孩子们的事,还在跟临安怄气呢。”

听到这儿,孔老伯爷看向相宜的神色里多了两分不喜。

果然,商户女小气,难当大任。

他教训相宜道:“临安娶了林氏,虽未曾告知你,但也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闹些脾气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将和离这种话挂在嘴边?”

“更何况,你父亲为临安母子而死,你薛家对孔家有恩。若是和离了,你让世人如何看待孔家?你此举分明是要坏我孔氏名声,置我孔氏于不仁不义之地!”


水榭

相宜习惯了抄经,从前为父母和祖父祖母抄,后来为孔临安和百姓抄。

如今,她为自己抄,宁心静气。

忽然。

砰得一声,水榭的门被推开。

孔临安冷着脸走近,质问她:“萱儿要的陪嫁宅子,是不是你派人买了?”

原来是为这事。

相宜从容承认:“是我买的。”

“你买了作何用?”

“自然是住。”

孔临安见她说得随意,更加火大。

“偌大的孔府还不够你住?你买那宅子,分明是别有居心!”

相宜想着太子虽给了话,但到底还没准信,现在说出去,说不定会节外生枝。

她放下笔,对孔临安说:“大爷觉得我有什么居心?”

自然是向他卖好!

孔临安不屑戳穿她,命令道:“你将宅子卖给萱儿,我和玉娘给你钱,这事儿便算过去了!”

相宜反问:“大爷打算出多少钱?”

“你不是七千两买的吗?”自然是原价给他才合理。

相宜忍不住笑了。

她眼里有讥讽,仿佛孔临安说的是什么穷酸言论,孔临安浑身不自在,越发气恼,却又觉得她是虚张声势,忍不住问:“你想要多少?”

相宜缓缓开口:“一万两。”

孔临安惊了。

“你……”

他气得脸色铁青,一字一顿道:“你竟如今无耻!”

原来她不是要卖好,而是想靠宅子拿捏他!

他指着相宜道:“你以为有这宅子在手,便能阻止玉娘进门?我告诉你,不可能!这个月无论如何,我都会开宗祠,请族谱,正式迎玉娘进门!”

“你如此工于心计,日后家中只能以玉娘为尊,否则孩儿们都要被你教坏了!”

相宜一言不发。

虽知道孔临安不堪托付,但她也怄得慌,她想不通,难道孔临安忘记了,过去三年与她通信数百封,她为他变卖嫁妆,无条件地支持他。

沉默半晌,她内心只道牲畜无情,便再次低头,继续抄经。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孔临安甩袖离开。

只是他出门不久,管家媳妇便来告知相宜:“夫人,大爷说,这段时间您不必出上宁居的门了,要您静心思过!”

云鹤错愕,“这不就是禁足?”

管家媳妇一脸为难。

这几年来,他们表面上听孔老夫人的,其实早就都是夫人的人手。

只是此刻大爷回来,他们不好做得太过。

相宜不想他们暴露,更不想此刻和孔家人撕破脸,毕竟她人还在孔府里。

“你们去吧,我稍候便会回上宁居。”

“是。”

荣安堂

孔老夫人看着哭泣的女儿,头疼不已。

听到下人说孔临安命薛相宜禁足,她并没阻止,想到相宜库房里还有剩余的嫁妆,也能给女儿买陪嫁宅子应应急。

只不过……

跟薛相宜的嫁妆相比,有几十家分店的保和堂才是大钱!

想到这儿,她果断命人,去把孔临安请了过来,又让哭泣不休的女儿先去内室。

孔临安正在气头上,沉着脸过来,听到母亲提及薛相宜本就不悦,听清内容后,更是瞪大了眼。

“圆房?”

孔老夫人点头,“相宜也是好姑娘,她只是太在意你了,等你们圆了房,有了夫妻之实,她自然事事以你为先。”

孔临安皱眉,“这事以后再说,她太不像话了。”

“她还年轻,办事不周到也没什么,你别忘了,她可是把嫁妆都寄给你赈灾了,她也是个心善的姑娘。”

孔临安不语。

不得不说,薛相宜前几年确实很像话。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惯着她。

“再说吧。”

孔老夫人却说:“宜早不宜迟,就这两天吧。”




上宁居

晚间,孔老夫人身边的赵妈妈带着人过来,颐指气使把云霜等人全都谴出了院子,又叫人给相宜上了一桌好酒好菜。

“大爷说了,晚上要来少夫人您这儿用膳,这些丫头在跟前怵着实在不像话。”

相宜温和地应了,点头道:“是,您说的有理。”

赵妈妈更觉脸上有光,心里又瞧不起相宜这商户之女,觉得她果然是银样蜡枪头,看着管了几年家,结果还是这么好拿捏。

她说:“大爷估计要晚些才能来,少夫人若是饿了,就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说罢,从食盒里端出一碟糕点放在了相宜面前。

相宜闻着那糕点甜腻的香气,仍然辨别出一丝清苦的味道,她内心冷笑,姿态从容地拿起一块,当着赵妈妈的面吃了。

赵妈妈脸上笑藏都藏不住,懒得再啰嗦,叫了两个心腹丫鬟伺侯着,就带着人走了。

她一走,相宜无视身边的两个耳目,拿起酒壶,自斟自饮。

美酒佳肴,今夜良宵,她可不想辜负了。

另一边,孔临萱得知相宜已经吃下糕点,高兴得不行。

忽然,她心腹的丫鬟跑进来,递给她一小包东西。

“姑娘,这是门房上的人递进来的。”

孔临萱疑惑,打开一看,发现是帕子包着一块玉佩和一封信。

辨认出玉佩是云景贴身之物,她喜得赶紧打开信。

可读完了信,她脸色大变。

“云大公子说,他母亲知道了陪嫁宅子的事,要退婚!”

众丫鬟愕然。

“姑娘,那可怎么办啊?”

孔临萱一脸焦急,说:“云大公子约我入夜后见面,要听我当面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怎么行!私见外男被人发现,那可是大事,更何况还是晚上。”

孔临萱瞪了一眼丫鬟,说:“公子约我在自家水榭见面,入夜后,他从后门进咱们府中。”

丫鬟们面面相觑,都觉得太冒险。

最贴心的听兰劝道:“姑娘,还是别了吧,您晚上还有大事要做,别误了事。”

孔临萱听不进去,怒斥道:“你懂什么!跟嫁进云家相比,什么都不是大事。”

更何况,云景为人高不可攀,就算是定了亲,也没跟她说过几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要见她,她怎能拒绝。

想到这儿,她下定决心。

“晚上的事照办,云大公子我也要见,你们过来,听我安排。”

“是。”

天色渐暗,上宁居内。

相宜靠在榻上醒酒,摇曳的烛火下,她闭眸小憩,眼下薄红娇憨俏丽。

榻前,两个丫鬟已被五花大绑,呜呜地发不出声音。

相宜连眼都懒得睁,算着时辰,估计孔临萱也该出发了,她在心中哼着小调儿,手指点着榻沿打拍子。

好戏,开场了。

孔临安是一回府就去了孔临萱院里,正逢晚膳时刻,他就坐下了,结果没喝两杯便觉头晕目眩,来不及问,人已倒在桌上。

孔临萱急着去见云景,见状也顾不上许多,命丫鬟将一人带了进来。

看清楚对方长相,她都差点吐出来,随即又不免要笑,觉得薛相宜真是活该。

昧她的嫁妆,这就是下场!

她对低着头的男子说:“你,换上大爷的衣裳,往那边去吧。”

担心对方不明白,她忍着恶心上前去,低声强调:“记住,是圆房,别把事办砸了!”

男子心里忐忑,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壮着胆子照办。

眼看下人们拥着“孔临安”往上宁居去,孔临萱命人看住屋内的本尊,自己则是穿上斗篷,借着夜色往水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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