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若初沈惊澜的其他类型小说《质子摇身变帝王,诱哄我做正宫娘娘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橙大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呕~”也不知沈惊澜是被这话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吐一口血,便昏死过去。“行了!”女皇见人晕了,打了个哈欠,又躺回贵妃榻里,“朕也乏了,人,你既然喜欢,那外祖姑母便赏给你。”看着温若初话锋一转,严声道,“不过,此人敢在宫宴上闹事,还打伤了你,死罪可免,但你不能太抬举他。带回去好生调教,做个面首吧,赐婚的事,休要再提!”“是!谢圣人恩典!”温若初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被做成人彘了。第二日,博阳侯府,苍兰苑沈惊澜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道晨光透过窗棱缝隙映在俊脸上,给略显苍白的皮肤蒙上一层暖黄色光晕,就连那股清冷疏离的气息似乎都消退不少。温若初撑着下巴,坐在床边,盯着熟睡的沈惊澜。不愧是女皇一眼看中的人,这模样......啧啧,简直惊为...
《质子摇身变帝王,诱哄我做正宫娘娘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呕~”
也不知沈惊澜是被这话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吐一口血,便昏死过去。
“行了!”女皇见人晕了,打了个哈欠,又躺回贵妃榻里,“朕也乏了,人,你既然喜欢,那外祖姑母便赏给你。”
看着温若初话锋一转,严声道,“不过,此人敢在宫宴上闹事,还打伤了你,死罪可免,但你不能太抬举他。带回去好生调教,做个面首吧,赐婚的事,休要再提!”
“是!谢圣人恩典!”温若初顿时松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被做成人彘了。
第二日,博阳侯府,苍兰苑
沈惊澜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道晨光透过窗棱缝隙映在俊脸上,给略显苍白的皮肤蒙上一层暖黄色光晕,就连那股清冷疏离的气息似乎都消退不少。
温若初撑着下巴,坐在床边,盯着熟睡的沈惊澜。
不愧是女皇一眼看中的人,这模样......啧啧,简直惊为天人。
沈惊澜天资聪颖,八岁被送来做质子,爹不疼娘不爱的。
近些年雍国和大虞关系时好时坏,雍国朝廷四分五裂,沈惊澜久留上京境遇自然不好。
前些年,还会有人尊称他一声沈世子,近几年上京城是个人都能来踩他一脚。
幸亏她穿来得及时,小白花还没进化成食人花。
温若初感叹一番,心道:“我都把你救下来了,你就不能砍我手脚了啊。”
半晌后,熟睡之人拧了拧眉头,下意识抬手遮挡射在双目上的阳光,缓缓睁开眼睛。
哑着嗓子问:“这是哪?”
房间清新雅致,床幔绣着精美繁冗图案,床边柜子青瓷瓶里插着一簇浅紫色绣球花,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女子闺房。
视线转回来,见床边坐着一人,像是见到厉鬼,瞬间变脸,挣扎着坐起身。
“你......”
温若初掰着沈惊澜肩膀,一巴掌按回床上。
“别乱动,这是我房间,你伤口已经让府医处理过了,衣裳也给你换了新的。”
丫鬟送来一盅汤,温若初回身接过汤盅,舀起一汤匙吹了吹,递到沈惊澜嘴边。
“张嘴,啊。”
沈惊澜眉头皱成“川”字,双拳紧握,一脸警惕。
温若初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除了父母没有人能让她这么细心伺候,要不是穿成倒霉炮灰,欠他的,这一盅汤早糊沈惊澜脸上了。
温若初暗暗磨牙,面上扯了扯嘴角,汤匙调转方向,自己喝下。
“没下毒。”
沈惊澜狐疑地看着温若初。
少女穿着浅蓝色对襟圆领长裙,墨发挽起,肌肤如雪,一双柳叶眉微微翘起俏皮弧度,眸子灵动水润,灿若繁星,唇角荡开好看的笑意。
温若初郡主平日横行霸道,听说私生活更是混乱不堪,和大虞皇帝一丘之貉。
要不是她挑唆,大虞皇帝也不至于对他生出那种心思,害得他险些被......
如今又这般待他。
她究竟有何意图?
沈惊澜心底疑惑四起,透过温若初的双眸能看出来,此时她没有敌意。
温若初察觉到沈惊澜身上那拒人千里之外的锋芒逐渐收敛,汤匙往他嘴边凑了凑。
“尝尝?”
沈惊澜低头迟疑半晌,“我自己吃。”
汤盅刚要递到沈惊澜手上,温若初看到沈惊澜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沈惊澜被生擒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被废了筋脉,习武之人废了筋脉和寻常人没什么区别,昨晚府医包扎时说过,沈惊澜的手脚虽能动,但没有力气,需将养些日子。
书中沈惊澜被女皇废了筋脉之后,是温清柔偶然从一个游方术士处得一枚丹药,帮沈惊澜重新连接筋脉,那丹药好像叫玉骨丹。
医治好沈惊澜的伤,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温若初眉眼含笑又把汤盅端了回来,“还是我喂你吧,你放心,我已打发人寻能接通筋脉的丹药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恢复武功。”
一盅汤没吃完一半,王嬷嬷隔着门帘通传,“郡主,瑞王殿下来了,老爷让您去前厅。”
是她未来夫君来了。
“知道了,让他们先等着吧。”温若初冷冷道,丝毫没有从前听到瑞王殿下前来时那欢欣雀跃劲。
王嬷嬷疑惑不解,每次通传瑞王殿下到了,都能拿赏钱的,今日怎么没有了?话传完了,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等温若初喂沈惊澜吃完甜汤并睡下后,她才移步到前厅,便宜老爹已经不在了,只有等得不太耐烦的凌玄澈,以及温清柔。
温清柔一身淡粉色罗裙,头上插着一只金步摇,眉眼细长,更添几分柔弱之态,明明是妹妹,却显得比温若初多了几分成熟。
温清柔是温若初庶出妹妹,是书中女主角。
温若初生母在生下温若初不久就因病死了,温若初父亲博阳侯温承德受不住妻子突然离世,自请离京去宥阳任知州,期间纳了白姨娘,生下温清柔,任职期满后温承德回京。
温清柔自小体弱,母女留在宥阳,五年前才回来。
温清柔低眉顺目,恭敬地给温若初行了一个礼。
“姐姐安。”
玄澈哥哥和她说过,他早厌烦了温若初,是温若初一直死乞白赖痴缠他。
这个温若初浪荡成性居然敢私养外男,她已将此事一五一十告知玄澈哥哥。
玄澈哥哥定会借此甩了温若初,日后她可以和玄澈哥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瑞王妃的位置本就是她的。
丫鬟小厮低着头,前厅气氛古怪压抑,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温若初进门察觉到气氛不对,搭眼便瞧出温清柔那隐藏在温顺表象下,一副好事临近的得意之态,不用想也知道她干了什么事。
书中温若初爱慕凌玄澈,掏心掏肺对他,他却拿温若初当脚石,借温若初的势谋求江山,过后和温清柔帝后琴瑟和鸣,温若初被踹倒一边,承受谋权篡位骂名。
温若初穿了过来,她可不是凌玄澈的舔狗。
她倒是想看看,得知她养了沈惊澜,凌玄澈如何对她发难?
游船上,舞姬翩翩起舞,丝竹绕耳,船缓慢行驶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两岸杨柳依依,颇有点附庸风雅的味道。
温若初如坐针毡,不搭理凌玄澈,低头抱着兔子,一下一下地捋着兔耳朵,期望沈惊澜早些过来,或者凌玄澈突然掉水里。
一阵微风吹动她的发丝,几缕碎发俏皮地拂过她白皙如玉的脸颊,丝毫没有破坏少女的美感,反而增添了几分灵动与妩媚,抱着白兔,好像来自天宫里的仙娥。
凌玄澈自顾自地说起小时候的事,说着说着不觉看入了神,好像自从长大之后,此刻才第一次真正认识她。
喃喃自语:“若初原来也是如此的有爱心。”
温若初抬头,被凌玄澈那眼神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拎着兔耳朵晃了晃,恶狠狠地说道。
“回去就做麻辣兔头。”
凌玄澈被噎了一下,这一瞬,他熟悉的那个刁蛮温若初又回来了,他的柔儿可是从来不吃这么可爱的兔子的。
两人静坐半晌,岸边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啊!”
跳舞的也不跳了,抚琴的也抻着脑袋看热闹,温若初站在船头,极目望过去,落水女子一袭素粉衣裳,伸着胳膊奋力扑腾,女子离他们游船不远,再仔细一看,好家伙,原来是老熟人温清柔。
跪祠堂怎么改划水了?
她能看清落水女子是温清柔,凌玄澈自然也认出了温清柔。
凌玄澈站在船边,一脸忧心地看着温清柔,一副想要跳又不想跳的样子。
温若初计从心来,甭管温清柔怎么落水的,救温清柔的人今天必须是凌玄澈。
抬腿脚猛地一蹬,准确无误地落在凌玄澈屁股上,走你。
凌玄澈扑通一声落到水里。
凌玄澈好歹是一个王爷,他这一落水,众人一下子慌了神,纷纷褪下鞋袜,就要跳水捞凌玄澈。
温若初大呼道:“呀,殿下在救人,殿下见义勇为,谁都别和瑞王殿下抢这个功劳。”
正准备下水的众人抬眼往水里一看,还真是如郡主所说,瑞王殿下跳水后直接朝落水女子游了过去。
瑞王殿下不得圣人宠爱,如此英勇估摸着是为了博一个爱民的好名声,于是准备下水的几人站在船上看热闹。
船停岸边,温若初随手拿起耍猴人用的铜锣,叮叮当当敲了起来,边敲边喊。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没一会儿桥头那边就围了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此时,凌玄澈拖着温清柔上了岸。
“柔儿你没事吧?”
温清柔冷得直哆嗦,感激地瞅了一眼凌玄澈。
“我没事,多谢殿下。”
凌玄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心疼地把温清柔往怀里搂了搂。
温清柔穿着素粉色衣裳,沾了水的素色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少女曼妙曲线极其诱人地勾勒出来,甚至隐约能看见肉色肌肤。
一男一女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贴在一起,举止亲昵堪比活春宫,看样子两人还熟识,年纪小的孩子被家里大人拎着耳朵骂骂咧咧拽走了。
有人认出了凌玄澈和温清柔,“那不是瑞王殿下和博阳侯府家的二小姐吗?他们怎么回事?”
温若初抱着兔子,踮脚抻着脖子瞧了一会儿热闹,火候差不多了,可绝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凌玄澈当众怀抱温清柔,这下她和凌玄澈的羁绊算是能彻底斩断了。
正打算离开这里开启下一步计划,刚转身就撞上一个结实温热的身体,类似拥抱的姿势被揽进一个怀里。
温若初偏头就是一个线条几乎完美的下颌,以及性感凸起的喉结。
“沈惊澜?我找了你半天,你怎么在这?”
“看热闹。”沈惊澜垂眸瞅了她一眼,“这里人多,容易被挤下去,刚才就有人被挤水里去了。”
温若初半胁迫式地跟着沈惊澜离开拥挤人群,很奇怪,明明是脚尖挨着脚跟的拥挤程度,这个别扭的姿势,居然没人挤到她,连怀里的兔子都有活动空间。
到人少的地方,两人自动分开,温若初接上沈惊澜的话。
“我也看热闹。”
看的什么热闹两人心知肚明,温若初没工夫和沈惊澜讨论热闹,兔子塞到沈惊澜怀里,火急火燎跑进一家书坊。
“伙计小哥,我要笔墨纸砚。”
“好嘞。”
在踹凌玄澈进湖时候,已经脑补了三篇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公关舆论,温若初可是最在行了,也深知众口铄金的道理。
爱看狗血小说,从小又被父母强迫练了近十年的书法,如今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温若初坐在椅子里,解开手上厚重布条,手掌还微微肿着,握着笔杆子有些吃力,稍稍影响发挥。
奋笔疾书,唰唰唰,一炷香的时间就洋洋洒洒地写完了。
沈惊澜抱着兔子,看着书案上跃然纸上的故事,故事内容不外乎民间夸大的俗谈,没什么可看的。
主要是上面的字,笔锋游走如龙蛇,撇捺舒展如君子正襟危坐,每一笔都灵动,自成一派风骨,若是手上没有伤,应该还能更好。
天机阁里不乏书写规整娟秀之人,能如此快速书写还字迹清秀,实在少见。
若是能招这样一个人进天机阁......
“沈惊澜。”
铜铃般的声音打断沈惊澜思绪,他从那首好字上移开眼睛看向温若初。
“郡主。”
温若初把墨吹干,起身把位置让给沈惊澜,“交给你个艰巨任务,这三个故事,能誊抄几份就誊抄几份,一会让人来帮你。”
“我要让凌玄澈和温清柔二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三天之内传遍上京城的每个角落。”
撂下一句,“我有急事,先走了。”
出门的时候碰巧冯文赶到来寻她,暮色西沉直奔皇宫,这次可绝对不能让旁人抢了先。
沈惊澜把兔子放在一边,拿起狼毫笔,誊抄一遍,自己誊抄的那份给伙计,原稿小心翼翼地折起塞进袖子里。
温若初进屋一屁股坐到凌玄澈身边空位。
“劳烦妹妹帮我斟杯茶,瑞王殿下一大早过来,是又有什么好东西送给我?”
凌玄澈身穿灰蓝色锦袍,腰间缀盘鱼紫玉流苏,剑眉入鬓,眼底厌恶一闪而过,换上一张笑脸,起身接过随从手里方木盒,放到温若初面前。
“听说若初妹妹受伤,本王惦记你,闵州送来的上好血燕,难得的滋补佳品,一刻都不敢耽搁就送到你这来了,若初妹妹连续用,定能在下个月王丞相家的赏花宴上艳压群芳。”
温清柔没看到想看的,倒茶水的手紧了又紧,撅着嘴巴瞅了凌玄澈好几眼看,凌玄澈朝温清柔摇摇头。
凌玄澈是先帝孙子,和温若初青梅竹马,其父英王在先帝还在的时候就殁了,又不是女皇亲孙。
要不是仗着温若初的关系,早被女皇打发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了,哪会留在上京。其母族出身商贾,有的是钱买这些稀罕物。
血燕是难得的好东西,受伤之人食用最好了。
凌玄澈的东西给多少收多少,是温若初这么多年平白付出应得的。
“那盒给谁的?”见桌子上还有一盒,瞅了一眼温清柔明知故问。
凌玄澈生怕温若初误会,另一盒也忙塞进温若初手里。
“都是给你的,若初妹妹缺什么短什么尽管和本王说。”
“多谢瑞王殿下。”
没工夫搭理这对渣男贱女,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沈惊澜。
白得了两盒血燕,心情甚至愉悦,温若初借口有事,脚步轻快地捧着两盒血燕先走了。
两盒血燕都给了温若初,温清柔不高兴了,光顾着告状,忘记把血燕收起来了。
屏退下人之后,温清柔心里又气又委屈,眼眶红红的,委屈巴巴挤眼泪。
“还说什么心里只有我,我看殿下心里全是姐姐,压根没我的地。”
凌玄澈心疼坏了,抱着温清柔,轻声哄,“说的什么话,明年也给你两盒血燕,好不好?”
“她可是在养男人,殿下也能容忍下去?”温清柔抽抽搭搭,撒娇质问。
“柔儿最善解人意了,应当知道本王所图之事,下个月王丞相府邸举办赏花宴,宴请不少勋贵,王丞相是温若初的娘舅,本王需要笼络王丞相一系。”
“在本王心里,柔儿才是最重要的。”
凌玄澈怀抱佳人,说着情话,心里泛起琢磨。
从前温若初整日黏在他身后,玄澈哥哥长玄澈哥哥短的,怎会突然养了男人?
低头瞅了一眼温清柔,莫不是温若初发现了什么?故意激怒他,逼他娶她。
可温若初嚣张跋扈的性子,日后如何母仪天下?相比较而言,柔儿温婉可人,才适合。
要不是两家长辈曾在圣人面前有过口头婚约,温若初又对他有点用处,他才不愿意和温若初虚与委蛇假意情深。
温若初抱着两盒血燕喜滋滋回苍兰苑的时候,沈惊澜扶着木棍正踉踉跄跄往外走。
之前温若初下令,谁都不能欺负沈惊澜,丫鬟小厮围了一圈,没敢硬着来,好说好商量劝沈惊澜回屋。
温若初赶紧上前拦住,“你干嘛去?”沈惊澜若是走了,回头废了筋脉这事还得找她算账。
“我......”
温若初见沈惊澜没有身为面首的自觉,板着脸道,“你是我的人,哪都不能去!”
非逼着她发火,不给他点颜色,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吩咐小厮,扶沈惊澜进屋。
话又说回来,不把这哥伺候好了,她万万不敢放他走。
血燕命人熬煮上了,温若初进屋给沈惊澜掖了掖被角。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就安心在这养伤,伤养好了,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当......当真?”沈惊澜意外地看着她。
“我可以立字为据。”
自从温若初写下随时放沈惊澜走的字据之后,沈惊澜安分不少,每日用药吃饭,温若初亲自监督照顾,十二分小心,生怕出纰漏惹得这哥心里记恨她。
一段时日下来,除了武功没恢复,身体恢复七七八八。
为方便照顾沈惊澜,还特意在自己院子里分出一间厢房给沈惊澜自己用。
到了伤口恢复期,伤口结痂发痒,下午温若初送来两大罐祛疤止痒的药膏。
沈惊澜独自坐在房间,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抠出一块药膏,冰冰凉凉的一小坨淡黄色膏体,飘着淡淡的茉莉花味,正要往腰上伤口抹,门板忽地被人从外推开。
“沈惊澜快试试这件衣裳好不好......看。”
温若初捧着给沈惊澜刚做好的衣裳,站在门口,踹门的脚还没完全放下。
面前是一具白花花的躯体,宽肩窄腰大长腿,腹肌垒块分明,再配上那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这是......不花钱就能看的?
刚要张嘴道歉,就听沈惊澜道,“郡主,对不住,我......我......”
沈惊澜赶紧背过身,往自己身上穿衣裳,慌慌张张的,好像那个突然闯入的人是他。
温若初比沈惊澜还慌,只是怀里抱着衣裳,没得表现出来。
见沈惊澜这副羞怯的样子,她挺了挺腰板,气定神闲地迈步进屋,抬脚把门勾上。
“没关系。”衣裳放到床上,“王丞相府里明日有赏花宴,你闷了半个月,我带你出去透透气,衣裳按你的尺寸做的,一会你试试。”
沈惊澜理好衣裳,回头犹豫道:“那种场合去的非富即贵......我去不合适吧?”
“你是我的人,我带你去有什么不合适的?”
温若初想都没想地回嘴道。
凌玄澈明摆着还想利用她,做他的皇帝大梦,正好趁这次王丞相府邸赏花宴,和凌玄澈彻底断了。
带着沈惊澜前去,足够摆明她的态度,她现在不要凌玄澈了,做够了舔狗,老娘改养面首了。
但两人之间并没有那层关系,这话骤然当着沈惊澜的面说出来,就显得有点暧昧和宣誓主导地位的意思了。
气氛突然莫名其妙安静下来,沈惊澜微微低着头,黑沉的眸子里闪过几分窘态,顺从地站在一边。
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衣裳没穿规整,衣襟领口微微敞着,胸肌半露不露。
温若初坐在凳子上,胳膊肘随意搭在桌沿,摩挲那个装着膏药的青瓷罐,余光瞄了一眼沈惊澜领口。
想到方才不小心看到的半裸躯体,沈惊澜这小子平常穿着衣裳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脱了衣裳这么有型。
腰腹肌肉更是劲瘦紧实。
就是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有些煞风景。
有心想帮沈惊澜涂药,又怕这朵小白花误会她别有企图,显得她像个逼良为娼的淫贼。
一个质子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他就算再不得圣宠,也不能让一个质子欺负到头上,实在忍无可忍,挥拳就要砸向沈惊澜。
撞上沈惊澜的目光,凌玄澈无意识打了一个寒颤,挥起的拳头高举头顶,又顿住了。
脚步声马上近在眼前,沈惊澜眼疾手快掰扯凌玄澈手指。
凌玄澈高举的拳头落下,两人扭打到一起。
沈惊澜武功废了,到底曾经是习武之人,人身体哪里最脆弱,心里门清,专挑暗处下手,又狠又准。
凌玄澈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懂这里的门道,一味用蛮力反倒躲避不及,挨了好几闷拳。
李聪见自家主子打架落了下风,顾不得是谁家后花园,上前帮凌玄澈打沈惊澜。
那两个人翻过来调过去滚在一起,李聪的拳脚不禁没落在沈惊澜身上,凌玄澈反倒是生生挨了几脚。
凌玄澈咒骂,“瞅准了,往哪踢呢?”
凌玄澈像夹心饼干被夹在中间,前面受下沈惊澜一个暗拳,身后被李聪踢了一脚,三人扭打得正热闹,沈惊澜突然倒地不起不动了。
凌玄澈二人站起身正欲对其拳脚相加。
温若初领着王丞相一众人等赶到,看到的就是凌玄澈和李聪欺负沈惊澜的场面。
“住手!”
温若初赶紧上前扶起沈惊澜,“怎么样?”
沈惊澜不说话,一直咳,表情痛苦,看样子伤得不轻。
只是让沈惊澜激怒凌玄澈,给朝臣们留下一个仗势欺人的印象,为抄袭诗词做道德铺垫。
怎么还动手了呢?
沈惊澜身体还没好利索,武功也没恢复,打架肯定吃亏。
完犊子了,这波亏大了。
沈惊澜弯腰咳嗽两声,对温若初摇摇头,“我没事。”
给王丞相行了一礼,弱着声音道。
“扰了丞相的赏花宴,谨之给丞相赔罪了,瑞王殿下......只是说教谨之两句罢了。”
众人窃窃私语,“这可是王丞相府邸,瑞王殿下居然敢行凶伤人?”
“谁说不是呢。唉!”
勋贵们直摇头,看向凌玄澈的眼神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此人心浮气躁,不堪大用。
一小段插曲过去,到了今天重头戏,以花为题做诗词。
和书中描写的一样,接连出了好几首好诗,歌颂太平盛世,海晏河清。
时常有叫好声传出,就连温清柔都凑热闹做了一首。
凌玄澈方才丢了面子,急于在众人面前表现。
赶紧上前朗声诵出提前准备好的诗句。
“陌上繁花绽欲燃,田家劳作未曾闲。汗浇瘠土难糊口,愁对春光泪泫然。”
一诗作罢,像是触到了某个机关,众人张大嘴巴一脸震惊地看着凌玄澈。
刑部尚书张大人率先拍手叫好,“好啊,瑞王殿下不光看到了花,还看到了身后的劳苦百姓,此等忧国忧民胸襟,我等佩服。”
“瑞王殿下忧思劳苦百姓,是我大虞之福,百姓之福,此等佳作怕是要流芳百世了。”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各种艳羡敬佩的目光落在凌玄澈身上,凌玄澈很是受,故作谦虚道。
“各位大人抬爱了,本王也是有感而发,随性赋诗罢了!”
王丞相拉着脸,盯着凌玄澈看了半晌。
“敢问瑞王殿下,这首诗当真是你所做?”
凌玄澈面上快速划过一抹心虚,转而想到那作诗之人不过是个穷秀才,都快饿死了,绝对没有机会接触王丞相这类的达官显贵。
王丞相可能是被他的诗作所折服,所以才有此疑问。
挺了挺腰板,“自然是本王所作。”
王丞相掏出方才温若初给她的诗词,冷声道。
“那你做的诗,为何和若初郡主交给老夫的丝毫不差?”
凌玄澈接过纸张,上下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煞白。
作诗秀才是他亲自找的,没有接触旁人,温若初怎么有这首诗,她在跟踪他?
“若初,这是......”眼睛一转,“你怎么把我手稿拿来给王大人了?”
温若初笑了笑,“瑞王殿下可真会说笑,我最近又没见到您,去哪里拿您手稿啊。”
“这诗是一个穷秀才所作,我瞧着诗不错,可惜和今天主题不符,就单独交给舅舅了。”
那秀才的确是可塑之才,已经被温若初安顿妥当,到时候让他拜入王丞相门下。
温若初接着说道:“只是......瑞王殿下怎么读出来了,又是从何处得此诗?”
有了之前凌玄澈仗势欺人的铺垫,这偷盗他人诗作,不用过多解释,也能做实了。
王丞相邀请的都是为人忠正之辈,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趋炎附势,众人三三两两小声议论。
“这不就是抄袭?是为盗!简直就是辱没天下读书人的脸面!”
“太不像话了!扯什么流放百世,我呸!”
凌玄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诗是本王作的,你们别瞎说。”
王丞相脸色难看,到底怎么回事?他长眼睛自己会看。
“是非曲直老夫已经看明白了。”王丞相冷声道打断凌玄澈,“瑞王殿下日理万机,事务繁忙,老夫不敢久留殿下,来啊,送客。”
凌玄澈苦心准备这么长时间的机会,不仅没得到半分好处,反而惹得一身腥,恨恨地瞅了温若初一眼,拂袖而去。
明眼人都能看明白,瑞王殿下和若初郡主这次八成要闹掰了。
凌玄澈被请走,诗词会草草收场。
屋内,王丞相惊疑地打量温若初半天,温若初正低头帮沈惊澜处理手臂擦伤,瞅了一眼王丞相。
看出来了,他的这个侄女这是想把凌玄澈往死里整。
估计是那凌玄澈又惹到这丫头了。
“这次不会又是耍小孩子脾气,今天吵架明天和好吧?”
温若初梗着脖子,信誓旦旦。
“这次绝对没有明天和好的可能,以后我和瑞王井水不犯河水。”
温若初放下沈惊澜衣袖,“舅舅你以后多关照一下沈世子。”
这话听得王丞相脸色一变,“你又不是不知道沈世子身份,老夫岂能收沈世子做门生,休要胡闹!”
温若初解释,“没让您收沈惊澜做门生,收了那个穷秀才就成,今天您也见到了,以后看见谁欺负沈惊澜,您受累帮忙照拂一下。”
王丞相撇撇嘴,“老夫身为大虞左丞相,自当主持天下正义。”
温若初拉着沈惊澜站起身,“那行,我们就先走了,不用留我们吃饭。”
没良心的,连饭都不愿意留下吃。
王丞相看着沈惊澜的背影,心里唏嘘。
沈惊澜身陷大虞为质,分明就是潜龙在渊,日后必有宏图大志,又何须他一个老棺材帮忙照拂。
温若初坐上马车就开始给沈惊澜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我真没想到凌玄澈居然真的敢在舅舅家里动手,不然我就不把你扯进来了。”
殴打他人,抄袭他人诗作,这两件事足矣让凌玄澈在勋贵圈子里名声扫地,今日也算是大获全胜,美中不足就是沈惊澜挨打了。
沈惊澜抬眼看向温若初,嘴角翘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揉了揉手腕。
“没关系,我是自愿帮你的。”他又没受伤。
“你自愿......可你受伤了啊。”温若初自责道。
“郡主不必自责,好生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对了,我让你激怒凌玄澈,你到底说什么了?凌玄澈脑子瓦特了动手打人,你和凌玄澈说什么了?”
“说......”没等沈惊澜回话。
“吁——”马车倏然停下。
“怎么了?”
冯文道:“郡主,二小姐在前面,好像是专门等你的。”
上赶着来找不自在,温若初早就手痒痒了,抬眼对沈惊澜说道。
“你在车里等着。”
女皇正了正神色,“是那个小庶女痴心妄想,又不关澈儿的事,温承德不是罚了那个小庶女和那个姨娘,你这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能不能改改?”
“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感情,不管有没有结果,都是一件值得回味一辈子的事,你也学着稳重些,到朕这个岁数,你就都懂了。”
温若初一下子就蔫了,乖顺地答应,“臣女知道了。”
方才她和女皇说的时候,话里话外暗示温清柔和凌玄澈有私情。
是哪个耳报神比她还快,把这事传到女皇耳朵里的,听这意思女皇已经知道温清柔自毁清誉揽下和凌玄澈私情的事。
看来这事还得下一剂猛药,将她和凌玄澈彻底断开。
女皇挥了挥袖子,拿起桌案上一本奏折。
“行了,朕还有公务,你们小辈多出去走走,深秋了,正是游湖的好时候,下去吧。”
“外祖姑母保重龙体,小初告退。”
近身伺候女皇的掌事女官仿若送温若初,出正德殿不远,温若初瞧见停在承光门门口凌玄澈的马车,凌玄澈站在马车边,奋力朝她挥了挥手。
温若初翻了一个白眼,阴魂不散,径直走向自己的马车,凌玄澈小跑过来,拦住她的去路。
“若初,原本是去博阳侯府找你来着,你家下人说你进宫了,本王是特意等你的,本王在南湖准备了游船和水酒,我们已经很久没去游湖了。”
芳若姑姑还跟在她身后,有女皇口谕在,温若初无法,只能上了凌玄澈的马车。
芳若看着马车驶离宫门,回去复命。
女皇高坐龙椅之上,“走了?”
“回圣人,郡主和瑞王殿下同乘一辆马车走的。”芳若迟疑片刻,“若初郡主挨打,圣人心疼坏了,臣这就去接戒尺回来。”
女皇从奏折中抬起眼,“她挨打了还知道找朕,也不算太实心眼,去吧。”
“是。”
芳若应声道,为人臣子,圣人不言语,但她知道圣人的意思,若初郡主脾气倔强,性子耿直,需多加打磨。
几年前圣人把戒尺交到博阳侯手里的时候就等着这天呢,只是若初郡主每次挨打完既不吭声,也不找圣人庇护。
之前还忧心若初郡主因为戒尺怨怼圣人,如今看来是多余了。
最近郡主和权臣家眷走动的都少了,圣人对此甚是满意。
马车宽敞华丽,温若初面前是一方两尺长的矮几,上面摆满了各色点心。
凌玄澈殷勤地把提前准备好的小吃糕点往温若初面前推。
“这些都是特意给你准备的,还有这个奶酥我是母妃亲手做的,你都尝一尝。”
温若初看着摆在碟子里的奶酥,和圣人桌案上的一模一样。
凌玄澈的母妃是英王遗孀,算是女皇的儿媳妇,不用猜,这嘴快,腿也快的人是英王妃没跑了。
凌玄澈递完点心递干果,一大早的确是母妃进宫向圣人求了情,才得到这个和温若初独处的机会。
母妃嘱咐过他,只要娶到温若初,能得到储君之位的胜算就能达到六成。
只是温若初性子跋扈自私,刁蛮无理,不如柔儿善解人意,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就算是将来他得了天下,温若初那个性子也不配母仪天下,相比较而言,柔儿就适合多了。
马车直奔南湖,南湖两岸人头攒动,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温若初刚走下马车,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若初!若初!这呢!”
温若初抬头看去,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男子,微胖的身形挡不住的富态,一脸笑眯眯的,左推右搡怀里抱着一只白兔子朝她过来。
温乐生过来先给凌玄澈行了一个礼,“见过瑞王。”
温乐生是温若初二叔家的儿子,三年前二叔一大家子从老家宥阳过来住进博阳侯府,起初说是暂住一阵子,这一阵子就住了三年,一大家子人没个正经营生,尤其这个温乐生更是赌坊常客。
白姨娘不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人,能在博阳侯府打了三年的秋风,也算是他们一家人的本事。
温乐生把兔子递给温若初,摊开手掌,嘿嘿一笑,“妹妹送给你的,那个......借我十两银子,晚上还你。”
温若初抱着白兔子,拧了拧眉,“没有!有也不借。”
“嘿,你......”
凌玄澈打圆场,“本王有。”掏出一枚小黄鱼递给温乐生,“够不够?”
温乐生笑眯眯地道谢,“够了够了,多谢瑞王殿下。”
“本王湖上设宴,要不你也一起?”
“不了,不了,你和若初妹妹单独去吧,我就不凑热闹了,那边还等着我。”
温乐生边说边屁颠屁颠地走朝上京城最大的赌坊走去。
温若初懒得搭理温乐生和凌玄澈,和沈惊澜约好南湖见面的,四下张望不见人身影,对凌玄澈道。
“瑞王殿下,我约了人,咱们改日再聚。”
“约的什么人?本王差人去寻,正好我们一起把酒言欢,反正现在人也没到,不如先去船上等等,本王都已经准备好酒菜了。”
温若初顺着凌玄澈手指方向看去,一艘颇为雅致的游船停在不远处,船上摆着一桌酒席,还准备了舞姬和乐师。
去就去,凌玄澈又不敢对她怎么样,回头吩咐冯文。
“去找沈世子来了没有,瑞王殿下设宴款待,可千万别辜负了。”
笑着问凌玄澈,“殿下不介意吧?你们可是至交好友。”
凌玄澈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不介意。”
沈惊澜依照约定早早等在南湖桥上,一身湖蓝色长衫搭配烟青色流云纹腰封,勾勒出劲瘦腰身,更显身长玉立。
他望着一个方向,手指在粗糙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岸边人挤人,衣着光鲜的世家小姐,隔几步远就能看见一个,足足十几丈远的距离,搭眼便锁定从马车上下来的那抹俏丽身影。
从凌玄澈的马车上下来,然后和温家二房家的傻子说了两句话,最后跟着凌玄澈上了游船。
追风站在沈惊澜身后,关切道,“明日就是月圆之夜了,殿下身上的寒毒......”
“我能扛过去。”
沈惊澜目光始终停在那抹鹅黄色娇俏身影上,语气淡淡的。
“属下打探到温若初也在找寻玉骨丹。”
沈惊澜晦暗的眸子闪过一丝松动,没接追风的话,这个消息今早就听说了,或者说更早些时候。
忽然传来两个商贩争吵的声音,“这是我的地方,你凭什么占?”
“什么你的地方?谁先来算谁的。”
沈惊澜不经意朝争吵处瞥了一眼,无意间看到桥头上站着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
那女子身穿素粉长裙,帷帽白纱遮挡,看不清女子面庞,能感觉到女子幽怨地看着湖中心的一艘游船,竟是和他看的同一个方向。
温清柔?
沈惊澜瞅了一眼游船上对酒的两个人,又看了一眼粉衣女子。
不知道本该跪在祠堂里的温清柔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现在,他决定帮帮她,毕竟他这个人一向乐善好施。
围着两个摊贩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眼瞅人挤人,没落脚的地,桥头那边又没有护栏,一个不小心就能被挤到湖里去。
沈惊澜混在看热闹的人里,状似无所事事的样子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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