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恩棠谈霁礼的女频言情小说《糟糕!我被懒淡拽哥缠上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旬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糟糕!我被懒淡拽哥缠上了》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旬灿”,主要人物有许恩棠谈霁礼,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前世奶奶离世后,她遇见了那个令她心动一生的男人。他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魅力。后来,他主动向她发出结婚请求。她以为是他也爱上了她,可是婚后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为了完成家里所给的任务。于是他决定和这个男人离婚,去寻找真正的自己。没成想在离婚前夕,她居然穿越回到了高二的那年,还和爱着她的人开启了一段新的爱恋……...
《糟糕!我被懒淡拽哥缠上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几分钟后,谈霁礼发了火车票信息的截图过来。
谈霁礼:好了。
他没收她的转账。
**
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周日中午了。
一起吃完午饭后,夏凝送许恩棠去车站。
许恩棠本来想把夏凝送去学校后再走的,但夏凝坚持要去车站送她。
出租车停靠在了车站的下客区。
两人从车上下来,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
许恩棠:“我家的钥匙你留着。周末要是不想回家,你就去我家。”
夏凝点点头,“恩宝,真舍不得你呀。”
许恩棠:“有空我会回来的。放假你也能来北城找我。”
夏凝:“好的。”
许恩棠:“也就不到两年的时间。我们以后可以考同一所大学,就又能在一起了。”
许恩棠很怕她像前世那样从此变得叛逆、自暴自弃,想跟她约定好。
“你成绩那么好,靠竞赛说不定能保送A大,我也努努力。”
夏凝:“好,我们一起上A大。”
许恩棠:“凝凝,不管怎么样,不能放弃自己的人生。”
夏凝点点头,“恩宝,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许恩棠看了眼时间,“我该进去了。”
夏凝:“我送你到检票口。”
周日的下午,许多人都要踏上返程,车站的人很多。
在进站口繁忙的人群里,许恩棠看到了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的谈霁礼。
黑色的T恤、灰色的裤子,身形高瘦利落,皮肤比周围的人都要白。
他不笑的时候眉眼间带着疏离,一副酷哥的样子,在人堆里一眼就能被看到。
谈霁礼的目光和许恩棠的对上,朝她走来。
夏凝:“有个大帅哥。”
然后,她就看到大帅哥在她们面前停下。
对上谈霁礼,许恩棠不自觉地拘谨起来。
谈家老爷子让他专门走一趟黎城,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你什么时候到的黎城?”她问。
谈霁礼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语调:“没多久,出来吃了个饭。”
夏凝不确定地问:“他就是和你一起走的那个?”
许恩棠点头,介绍说:“这是谈霁礼。他的爷爷和我爷爷是朋友。”
谈霁礼向夏凝微微颔首,“你好。”
夏凝:“你好。”
打过招呼后,许恩棠和夏凝告别。
“那我走啦?周末记得给我打电话。”
夏凝抱了她一下,“再见,恩宝。”
许恩棠和谈霁礼去排队进站。
人很多,时不时还有快赶不上车、匆匆忙忙往前跑的。
许恩棠跟在谈霁礼身后,思考着说点什么。
这时,谈霁礼回身看了她一眼,“来我前面。”
许恩棠下意识地“哦”了一声,乖乖去了前面。
身后拥挤的人群被隔开。
排队的过程中,身后淡淡的清爽气息始终若有似无地萦绕着她。
许恩棠本来就是踩着点到的车站。
两人过安检后,检票口已经在检票了。
他们检票、去站台、上车。
票是一起买的,两人的座位在一起。
谈霁礼让许恩棠坐了靠窗的位置。
他拿出耳机和充电宝,把包放到了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然后朝许恩棠伸手。
许恩棠:“我的放下面就好。”
谈霁礼坐下。
许恩棠拿出手机,看到夏凝给她的留言。
夏凝:恩宝,他是北城一中那个谈霁礼吗?
许恩棠回复:你知道他?
夏凝:大神嘛,竞赛的学姐经常说起他。
夏凝:学姐跟他一起参加过集训。
怪不得。
夏凝也是搞数学竞赛的。
又有好几条消息跳出来。
夏凝:学姐说整个集训队就他长了张会早恋的脸。
夏凝:而且还是那种伤过很多女孩子心的渣男脸。
许恩棠点进app推送的消息。
页面转跳,出现的是一张照片,十几分钟前发的,已经上了热搜。
配字是:#赵漫诗神秘男友#专场演出结束后,赵漫诗酒店幽会神秘男子。
照片里是两个身影,背景在一家酒店外。
其中赵漫诗的侧脸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她旁边的身影却很模糊。
照片是晚上拍到的,男人白衣黑裤,一只夹着烟的手微抬着。
在柔和的灯光下,那身形利落惹眼,透着神秘,模糊里与陆襟有七八分像。
许恩棠此时还心存侥幸。
直到她把照片放大,看见男人夹着烟的那只手的腕间。
那是一个月前,为了纪念他们结婚一周年,她送给他的袖扣。
只有那么一对,独一无二。
所以昨晚本该还在纽约的陆襟已经回国。
许恩棠脸色微白地退出照片,再想点开的时候发现照片被删了,连带着热搜都没了。
搜赵漫诗的名字,还能看到几条讨论。
“赵漫诗的热搜是被撤了?”
“才十几分钟,动作太快了。”
“男方的手笔吧,听说男方来头不小。”
……
许恩棠划着手机屏幕,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陆襟:在路上了?
许恩棠:嗯。
陆襟:我快到了。
车窗外的街景在不断变化,许恩棠回完消息把手机熄屏。
陆襟是上周去的纽约。
前天他们打语音,他提到今晚要带她去个局。
她知道他是今天的航班,七点多才落地,当时还担心他是不是太赶了,会不会太累。
语音里,他笑了一下,说朋友的场子还是要给面子捧的,到时候跟她直接在那边见。
她一直以为他今晚才落地。
要不是刚才看到热搜,她都不知道他昨晚已经在国内,还去了海城。
昨天是赵漫诗第一次在国内开个人专场。
她刷朋友圈,看到陆襟的几个发小都去给赵漫诗捧场了。
原来他也去了,只是她不知道。
**
二十分钟后,车驶入青禾路。
许多北城土著都知道北城有条青禾路,但很少有人知道青禾路有88号。
就连地图上也没有显示。
青禾路88号是家私人酒吧。
陆襟应该已经到了。
许恩棠来过几次,对这里还算熟悉,下车进去后径直往二楼走。
今晚这里被包场,很热闹。
许恩棠遇到几个认识的人,打了招呼。都是和陆襟有来往的人。
她在二楼找了一圈都没看见陆襟,走到稍微安静些的围栏边,正要打电话,听到了他的声音。
她隔着围栏往下看,果然是陆襟。
他仍旧是白衣黑裤,像照片里那样,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就有很多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是场子里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而他对那些注视仿若没有察觉,一副随意的样子。
他的身边站着个眼生的男人,两人正在闲聊。
“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会这么早结婚。”
陆襟是26岁和许恩棠结婚的,在他们那个圈子里结婚算早的。
他们那样的公子哥,都是玩到年纪差不多,才听家里安排,跟一个合适的人结婚。
“家里安排的。”陆襟回答得漫不经心。
许恩棠握着栏杆的手指尖泛白。
原来他突然问她要不要跟他结婚,是因为家里的安排么?
楼下的聊天还在继续,那个男人笑着调侃:“你陆大少爷居然会听家里的话?你猜我信不信?”
这句话让许恩棠心提了起来,重新产生期待。
她知道他那么肆意不羁的人是不会听家里话乖乖结婚的。
楼下的陆襟微顿,散漫到透着凉薄的声音传来:“我妈不想我娶她。”
许恩棠的期待落空,浑身的血液凝了凝。
原来他跟她结婚是为了和他母亲作对。
**
“小姐,您没事吧?”
许恩棠没注意到台阶,差点一脚踩空,被服务生扶了一下。
她摇摇头,说了句“谢谢”。
手机响了一下,许恩棠点开。
陆襟:到了?在哪儿?
没等她回复,陆襟的电话打了过来。
许恩棠盯着来电显示看了几秒,垂下手臂,没有接。
她拿着手机下楼离开,没走几步,迎面遇到了上楼的陆襟。
陆襟右手拿着手机随意地贴在耳边,衬衫袖子下露出分明的腕骨。
他轻抬眉宇,不经意朝她看来,视线撞上,一双眼睛多情又薄情,最招女人。
许恩棠也是其中之一。
她十二岁第一次见到他,就一眼难忘。
一直喜欢了他这么多年。
陆襟收起手机,扫了眼许恩棠手中亮着的手机,问:“怎么不接电话?”
许恩棠垂了垂眼,说:“没注意。”
“陆总,好久不见。”有人端着酒杯过来打招呼。
陆襟的目光从许恩棠身上移开,应了一声。
他手中没酒,来的人也不在意,自己喝了满杯,又热络地说了几句。
许恩棠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都是来陆襟面前刷个脸熟的。
那人没有多打扰。
他走后,陆襟揽过许恩棠上楼。
楼上卡座那边,陆襟的几个发小都在。
还没走近,许恩棠就听到了“赵漫诗”的名字,语气稔熟。
“人家现在小提琴演奏家了。”
“那回北城也得请我们几个吃饭。”
几人察觉到他们过来,默契地闭了嘴。
许恩棠知道是因为她。
她和他们认识十来年了,每次在他们面前,她仿佛是个外人。
何嘉煜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许妹妹。”
陆襟搂着许恩棠坐下,挑了挑眉,“叫谁妹妹。”
何嘉煜:“就是恩棠妹妹呀,不然叫什么。”
陆襟:“叫嫂子。”
何嘉煜:“阿襟你占我便宜是吧!想当我哥?”
许恩棠心不在焉地听几个公子哥插科打诨。
她今晚穿了件黑色吊带长裙,颜色很衬她的皮肤,在这样的光线下依旧很白,不笑的时候有些清冷,与这样纸醉金迷的气氛格格不入。
陆襟的一条手臂横在她的背后,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她微凉的肩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许恩棠随便找了个借口,“昨晚没睡好。”
陆襟:“那待会儿早点走。”
两人九点多就离开。
到家后,陆襟去书房接了个电话,许恩棠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她睡得不熟,察觉到身边有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
陆襟附身,正要伸手把她抱起来。
她习惯性地去搂他的脖子。
陆襟却忽然停下动作,勾了勾唇,在沙发坐下,把她捞到腿上,凑近来吻她。
许恩棠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清醒了几分,下意识别开脸。
陆襟的吻落空,呼吸拂过她的脸。
他只是微顿,抬手拨开她侧脸的头发。
“今晚不太高兴?”
许恩棠张了张嘴,想问他和赵漫诗是不是旧情复燃,也想问他有没有一点喜欢她。
但是话到嘴边,她又问不出口,怕自取其辱。
陆襟:“看到消息了?”
许恩棠喉间发紧,还是问了,“你昨晚真的去见赵漫诗了?”
“碰巧遇到。”陆襟轻描淡写。
陆襟一直以来都很容易招惹桃花,光是作为娱乐圈那些当红小花的男朋友就被传过好几次。
他们结婚后,那些女人也没有消停,有女星故意制造绯闻,还有发照片来向许恩棠耀武扬威的。
陆襟每次回答都是“碰巧”,然后温柔地来吻她,低声笑话她醋劲大。
那些许恩棠都不在意,但这次真的只是碰巧么。
碰巧提前回国没告诉她,碰巧去的是海城。
许恩棠16岁来北城后就一直跟在陆襟身后,看他谈过一个又一个女朋友,知道赵漫诗是不一样的。
他对身边的女人向来是无所谓的态度,要走也从来不留,好聚好散。
唯独高中和赵漫诗分手那次,是真的难受过的,也是他唯一被甩的一次。
下巴被挑起,许恩棠回神,对上陆襟的眼睛。
“还不给亲?”
没等许恩棠说话,陆襟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陆襟的吻技很好,许恩棠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跟他接吻的感觉。
像是察觉到她的走神,他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
许恩棠吃痛轻哼。
紧接着,失重感传来,陆襟抱着她回房间。
……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潮气仿佛漫延进房间,结成露珠落在皮肤上。
结束后,许恩棠趴在陆襟的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抚着她的肩头。
她缓缓闭上眼,想起陆襟跟她提结婚的情景。
那晚她回复园陪陆家的爷爷奶奶吃饭。
饭吃到一半,听说陆襟来了。
陆襟是吃了饭来的,过来跟老爷子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就离开饭厅了。
听说他是跟他母亲吵了架过来的。
吃完饭,许恩棠去园子里散步,看见了陆襟。
他站在梨花树下,手里夹着烟,一副清寂冷然的样子,明显心情不好。
许恩棠停下脚步,在思考要不要去打扰他。
陆襟吐出口烟,隔着烟向她看来,“棠棠,想不想嫁给我?”
许恩棠当时怀疑自己听错了。
等烟雾散去,她对上了陆襟的眼睛。
陆襟:“不是喜欢我?”
许恩棠非常震惊。
他是怎么知道的??
陆襟继续说:“高中那会儿,你偷看过我接吻。”
许恩棠脸红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她以为她这些年藏得很好,原来他早看出来她喜欢他。
她忍着羞怯想问他有没有一点喜欢她。
陆襟说:“要不要试试?”
许恩棠没有反应过来,问他试什么。
陆襟:“和我接吻。”
这句话让许恩棠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不过陆襟最终没有亲她,只是笑着点了下她的额头。
那晚之后,许恩棠一直很幸福,觉得是幸运降临,自己多年的暗恋终于得到回应。
现在,巨大的美梦破碎。
许恩棠睁开眼,鼻子发酸,开口说:“我们离婚吧。”
轻抚她肩头的手停住。
“什么?”
许恩棠深吸一口气:“陆襟,我们离婚。”
空气凝滞了几秒,最终被陆襟的声音打破。
“为什么要离婚?因为昨晚的事?”
许恩棠抬眼,直直地看着陆襟,眼中那丝事后的缱绻还没完全消散,清透里带着真诚。
“你跟我结婚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陆襟皱了皱眉,一时没有回答。
许恩棠扯了扯嘴角,有点想笑。
她何必多此一问。
陆襟眉间的折痕更深,“我不同意离婚。”
许恩棠没有说话。
这时,陆襟的手机响起。
许恩棠从他怀中起身。
陆襟握住她的手臂,“去哪里?”
许恩棠:“你不接电话么。”
两人僵持着,陆襟的电话一直在响,是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电话自动挂断后,铃声终于结束,随后又响了起来。
片刻后,陆襟松开许恩棠的手臂,烦躁地拿起手机。
许恩棠瞥到一眼来电显示。
是他发小的打来的。
陆襟接通电话:“你他/妈找我最好有正事。”
没有了桎梏,许恩棠起身,随意捡起件衣服披上。
她隐约听到“赵漫诗”三个字,指尖顿了顿。
基本都是对面在讲。
几句后,陆襟挂了电话,拿起衬衫。
许恩棠语气平静地问:“要出去?”
陆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等我回来再说。”
**
陆襟走后,许恩棠强忍的平静终于维持不下去,眼泪落了下来。
她早该知道的,喜欢陆襟的人那么多,他那样的浪子怎么可能回头。
就算回头,也不会是为她。
这夜,许恩棠做了很多梦,都是关于陆襟的。
她梦到他们初见的情景。
那是他们12岁,在她爷爷的葬礼上。
她一直接受不了疼她的爷爷离开,又怕奶奶看到她这样更伤心,就一个人跑去附近公园的长椅上坐着。
不远处,一个穿着白t的少年正在打电话,不是本地口音,带着一脸张扬与桀骜。
“你以为我想来这个破地方?还不是老爷子非要带我来。”
许恩棠很想反驳,黎城才不是什么破地方。
这里有她的爷爷奶奶。
想到爷爷,她的眼眶红了起来。
没过多久,许恩棠的余光里出现了白t。
“许什么棠?”
许恩棠抬头,是那个少年。
她哽咽着问:“你认识我?”
少年:“你奶奶在找你。”
许恩棠想起来这次有爷爷生前的好友带着孙子从北城过来参加葬礼。
“麻烦你跟她说,我等等就回去,不用担心。”
“行。”
少年走后,许恩棠忍不住啜泣起来。
没想到几分钟后,他去而复返。
许恩棠擦了擦眼泪,疑惑地看着他。
少年站在她面前,没有说话,点了几下手机拨通了个电话,打开免提。
电话里很快有声音传来。
“喂,阿襟,刚打完电话又想我了?”
少年抬眸看向许恩棠,把手机朝向她,对电话里说:“讲个笑话听听。”
他想逗她开心。
这就是她陷进去的开始。
**
“棠棠,棠棠?”
睡梦中的许恩棠听到声音,浑浑噩噩地醒来。
看到眼前的人,她愣了一下。
陆襟的奶奶?
陆老太太:“我们快到了。”
“快到了?”
许恩棠下意识地看向车窗外。
黑漆漆的山路间亮着灯,是复园附近。
陆老太太:“一路很累吧,今晚好好休息。”
许恩棠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怎么会在车里?
她正要问,发现陆老太太和她印象里不太一样,似乎年轻了不少。
而车上的屏幕显示的日期是8月26号。
现在明明是春天,四月份。
而年份居然是十年前。
屏幕上的日期出错也不是不可能。
处处透着怪异,许恩棠刚要问,车停了下来。
复园到了。
司机下车过来打开车门。
陆老太太:“走吧。”
陆老太太的腿脚不太好,许恩棠习惯性地扶她。
下车后,她瞥见司机从车上拿下个行李箱,很眼熟。
那是她曾经用过的。
又想起车上显示的8月26号,许恩棠陡然愣在原地。
这场景……像是她刚来北城那天。
怎么可能??
见她突然停下来不走,陆老太太喊她:“棠棠?”
许恩棠回神,试探问:“我以后住这里?”
陆老太太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不管这是梦还是真的,许恩棠都不想像十年前那样走进复园、再遇到陆襟。
但都已经到门口了,而且她在北城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走吧。”
对上陆老太太怜爱的目光,许恩棠终是走上台阶。
**
陆老太太出了趟门精力不济,交代了几句就去休息了。
带许恩棠去住处的是周姨。
一切都和她记忆里一样,房间也是那个房间。
等周姨离开后,许恩棠反复确认,这不是在梦里。
她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被陆、谈两家接来北城这天。
许恩棠的爷爷和陆、谈两家的老爷子至交好友。
三人是下乡的时候认识的。
她的爷爷在她12岁就去世了。
四年后,奶奶也走了。
奶奶病危之际把她托付给了陆、谈两家。
于是16岁的许恩棠被接来北城。
两家都想让她去住,听说陆、谈两家的老爷子为这事差点吵一架。
那时候打电话问许恩棠的意见,许恩棠也没什么想法,就说都行。
最后两家说好,让她轮着住,一家两个月。
也就是从住进复园开始,许恩棠一直跟在陆襟身后。
偏偏重生在这个时候,要是再早一点,她就会说,她要住谈家。
要是再早两个月,她还能再见一见奶奶。
重生的第一晚,许恩棠毫无睡意。
想到爷爷奶奶,想到陆襟,她百感交集,哭了一场。
翻来覆去到凌晨,实在睡不着的许恩棠离开房间。
陆老太太是南方人,复园是按照陆老太太祖上的园林复刻来的,十足的江南园林样式。
复园里有一片种满睡莲的池塘,那是许恩棠最爱去的地方。
她来到池塘边,看到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是陆襟。
他穿着身白t站在灯下,低头看手机。
一身久违的少年感仿若他们初见。
在许恩棠停下脚步的时候,陆襟就抬起了眼。
入目的是个穿着白色睡裙的纤细少女,眼睛红红的,在月光下有种易碎感。
陆襟像是在想这是谁,好一会儿才开口:“许恩棠?”
许恩棠注意到他的领口有一抹红,暧昧又刺目。
是口红印。
上一世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来北城这天是陆襟和赵漫诗分手、赵漫诗出国的日子。
他去送赵漫诗了。
那口红印也是赵漫诗留下的。
许恩棠心中酸涩。
既然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不会越陷越深了。
“熬夜对脑子不好。”
她淡淡地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陆襟:?
转眼到了9月1号,开学的日子。
上学前,陆老太太叮嘱说:“在学校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找陆襟,他在国际班。”
这个圈子里的子弟大多像陆襟这样上的是公立高中的国际部。
这样惹了事家里也好兜底。
一中的国际部用的是AP美高课程体系,和走国内高考路线的完全不一样。
陆、谈两家帮许恩棠办转学手续的时候考虑到她去国际班会不适应,就没有帮她转到国际部。
上辈子许恩棠为了离陆襟近一点,只读了一个学期就转到国际部。
转过去后她下了多少苦工只有她自己知道,后来和陆襟申请了同一所学校一起出国。
现在她不会这么做了。
重来一次,她要留在国内上大学,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
许恩棠深吸一口气,走进高二2班。
开学新分了班级,大家都在和以前的同学聊暑假的事。
有两个男生正在聊球赛,其中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人。
“不好意思。”男生转身道歉,看到人先是一愣,随后脸红了起来。
许恩棠:“没关系。”
等许恩棠走后,两个男生讨论起来。
“这是谁啊?”
“不认识。”
“我们年级居然还有你不知道的美女?”
“对啊,这么漂亮的女生我不可能没印象。是那个转校生吧!”
**
“同学,你旁边没人吧?”
许恩棠抬起头,回答说:“没有。”
女生拉开椅子,放下书包坐下,笑了笑说:“我叫林佳羽,高一是7班的。”
这个场景和许恩棠记忆中重合。她们仍然是同桌。
前世她只在2班一个学期,但是对林佳羽的印象很好。
她刚转学不适应的时候,林佳羽帮过她很多。
“我叫许恩棠,是这学期从黎城转过来的。”
分班是按高一期末考试成绩分的,分到2班这样的理科实验班的,基本都是高一就在实验班的。
像林佳羽这样从普通班来的是少数。
所以林佳羽在班上没什么熟人,而许恩棠是转校生,更没认识的。
两人正好结伴。
林佳羽的性格有些腼腆,但不到半天就和许恩棠很熟了。
她感叹说:“没想到我们这么合得来。”
许恩棠微笑,“可能我们有缘。”
林佳羽深以为然:“我也觉得!我一进教室就看到了你。”
开学第一天相对还是比较放松的状态。
下午最后两节课是开学动员大会,全校师生都去礼堂。
许恩棠悄悄拿了书去背。
林佳羽看她这么用功,也不甘示弱。没想到她的新同桌比她还要勤奋。
各个班级陆续到达礼堂。
许恩棠靠着过道,旁边是林佳羽。
周围忽然一阵骚动,大家都往一个方向看去。
许恩棠问:“怎么了?”
林佳羽见怪不怪,说:“是国际班的来了。她们看陆襟呢。”
过道另一边,几个女生正激动地回头看。
“啊啊啊陆襟来了!”
“他往这里走了,快帮我看看,我的头发怎么样。”
“真的好帅啊,一个暑假没见更帅了。”
……
许恩棠想起来刚开学的时候是有这么一段。
她以前也是这些女生中的一员。
林佳羽已经收回目光,继续看物理题了。
她说:“没什么好看的。看帅哥影响学习的效率。”
许恩棠觉得很对。
她要是早点有这个觉悟就好了。
陆襟是睡醒过来的,眉宇间带着一丝困倦与不耐烦。
沿着过道的台阶往前走的时候,他一眼看到了那个安静的背影,在吵闹的人群里很明显。
他想起那晚在复园的池塘边,那句“熬夜对脑子不好”。
察觉到他的脚步放慢,何嘉煜问:“怎么了,阿襟?”
陆襟收回目光,“没什么。”
一行人从许恩棠身边走过。
何嘉煜忍不住回头,说:“那个妹子好漂亮!”
陆襟:“闭嘴,太吵了。”
很快,又一阵躁动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在背书的许恩棠被林佳羽推了推手臂。
“啊啊啊许恩棠你快看!”
许恩棠疑惑地抬起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那一片座位都是高三的。
大家视线聚集的地方是几个男生。
最惹眼的那个正微微低头跟旁边的男生说话,嘴角带着抹浅淡又随意的笑,皮肤冷白。
那是……
“是谈霁礼啊啊啊!!”林佳羽一脸狂热。
许恩棠:“……”
说好的看帅哥影响学习效率的呢?
“你喜欢谈霁礼?”许恩棠问。
林佳羽纠正说:“是崇拜!”
她说话时目光都不舍得移开。
“他是数竞大佬啊!虽然是国际班的,但入选了国家集训队,现在保送A大了。”
“偷偷跟你说,我上学期期末考之前拜了他。”说到这里,林佳羽有点不好意思。
许恩棠:“……怎么拜的?”
林佳羽:“就是各个群里他的照片很多嘛,随便保存一张下来,对着祈祷能考个好成绩。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做。”
那边谈霁礼他们已经坐下了。
林佳羽的视线被走来走去的人遮挡,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收回目光,“这脑子要是能分我点就好了,他真的是我们慕强批的天菜!”
“就是有些美中不足。”
许恩棠:“什么?”
谈霁礼还有缺点么。
林佳羽看了看那些激动的女生,惋惜地说:“就是长了张男妖精一样的脸。”
许恩棠:“……”
放学回到复园,许恩棠陪陆老爷子和陆老太太吃完饭就回房间做作业了。
快八点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是谈家老爷子打来的电话。
许恩棠接通电话,正好活动下脖子。
“谈爷爷?”
“棠棠,开学第一天怎么样,适不适应?”
谈老爷子和陆襟的爷爷奶奶一样,很疼她。
上辈子她和陆襟结婚,是从谈家的老宅出嫁的,谈老爷子说谈家就是她的娘家。
许恩棠回答说:“挺好的。”
谈老爷子:“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你陆家的爷爷奶奶说,或者跟我说也行。”
许恩棠应了一声。
谈老爷子:“在学校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去找谈霁礼,别怕麻烦他。”
谈霁礼是谈老爷子的孙子。
谈老爷子:“到时候我让他加你好友。”
许恩棠:“好的。”
谈老爷子又关照了几句,许恩棠心里很暖,一一答应。
隐约间,她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懒淡的声音,低低的。
然后谈老爷子说了句:“你还知道来。”
应该是谈霁礼。
果然,谈老爷子对她说:“是谈霁礼那个臭小子。”
“臭小子”三个字让许恩棠不知道怎么接。
正好聊得差不多了,她说:“谈爷爷,那我去写作业了,等有空就去看您。”
“好。”
打完电话,谈老爷子放下手机,看向正在转手机玩的谈霁礼。
他脸上慈祥的笑已经收起,看谈霁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很不待见。
谈霁礼笑了一声,问:“您是一个月没见不认识我了?”
谈老爷子轻哼,“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他又说:“是你棠棠妹妹。”
“她在陆家?”谈霁礼问得不怎么走心,显然不太关心。
谈老爷子“嗯”了一声,说:“她先在陆家住两个月,然后去你家。”
谈霁礼顿了顿,意外地问:“我家?”
“你奶奶不在了,她一小姑娘跟我这个老头子住不方便。去你大伯家,你大哥又比她大太多,玩不到一起——”
说到一半,谈老爷子反应过来,挑高了眉毛。
“怎么,不能去你家?我这点事都做不了主?”
谈霁礼:“您当然能做主。别说是一个妹妹了,安排十个八个来都行。”
他这么没正形,谈老爷子没好气地抄起本书扔向他。
谈霁礼轻易接住。
他把书放到一旁,起身说:“我昨晚才回的北城,跟您解释下,省得您又背后说我不知道来。”
谈老爷子纠正:“我刚才是当你面说的。”
“行,您最坦荡。”谈霁礼笑了笑,“那我先走了,明天还要上学。”
“等等。”谈老爷子叫住他。
“你把棠棠的好友加上。”
**
开学这天是周三,上了三天课就到周末了。
周六,许恩棠还是在平时的时间起来。
她到饭厅,听见周姨在说:“那小祖宗是半夜来的。”
许恩棠的脚步顿了下。
陆襟来复园了。
陆老爷子看到许恩棠,问:“棠棠怎么起这么早?”
陆老太太:“周末就好好睡个懒觉,不用起来陪我们吃早饭的。”
许恩棠笑了笑,说:“我习惯了,到点就醒了。”
吃完早饭,陪陆老太太在园子里散了会儿步,许恩棠就去刷题了。
中午,她见到了陆襟。
他来饭厅的时候,整个人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神情恹恹。
他的目光扫过许恩棠,微微停顿,又移开。
陆老爷子看不惯他这样散漫,皱了皱眉,“都几点了。”
陆襟坐下说:“昨天睡太晚。”
陆老爷子:“晚上不睡,白天不起。”
陆老太太打圆场,转移话题对陆襟说:“你跟棠棠是不是还没在学校里见过?”
陆老太太不知道许恩棠刚来复园那晚,他们就遇见过了。
“以后在学校要多照顾棠棠,知不知道?”
陆襟看向许恩棠。
有长辈在,许恩棠朝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后垂下眼。
陆襟移开视线,回了句:“知道。”
上辈子,陆老太太也是这样关照的。
那会儿许恩棠把这声“知道”当了真,经常去找陆襟。
陆襟身边的人笑话她是他的尾巴,陆襟也很烦她。
这次不会了。
吃饭的时候,陆襟接了个电话。
电话不长,他只讲了几句。
等他放下手机,陆老太太问:“晚上要出去?”
陆襟“嗯”了一声,“何嘉煜他们找我。”
陆老爷子:“出去玩把棠棠带上。”
陆老太太很赞成:“棠棠刚来北城没什么朋友,正好多出去交交朋友。”
没等陆襟开口,许恩棠说:“我就不去了,还要写作业。”
陆老太太:“你也不能每天只写作业,要劳逸结合,周末出去玩玩。”
许恩棠笑了笑,“我知道的。就是刚转学过来,我对一中的教学方式还不太适应,周末要再补一补。”
听她这样说,陆老太太叮嘱:“那下次再去。别太累。”
**
晚上的活动是何嘉煜牵头组的。
何嘉煜他们向来大方,谁带人来玩都可以,带多少都无所谓,所以每次都有不少人,非常热闹。
女生里大部分都是冲着陆襟来的。
她们的目光时不时飘向陆襟那里,注意着有没有哪个女生过去。
陆襟坐在沙发上,低头划着手机,眉目被手机屏幕散发的光照得疏淡。
何嘉煜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问:“怎么了阿襟,今晚不高兴?”
陆襟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轻嗤:“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
今天晚上刷题的时候,许恩棠看了几次时间,有些心不在焉。
后来她干脆放下笔。
等时间差不多,她拿起手机,点开“联系人”。
电话拨过去,响了几声就通了。
“恩宝!我刚从学校回来拿到手机。”
熟悉的声音让许恩棠鼻子一酸。
“凝凝。”
电话里的夏凝听出她的声音有点不对,问:“怎么啦,恩宝。”
许恩棠解释:“有点感冒。”
夏凝:“怪不得。北城的气候跟我们这边肯定不一样,你要照顾好自己。”
许恩棠“嗯”了一声。
夏凝:“我以为你刚去那边要适应,会很忙,没空给我打电话呢。没想到一回来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夏凝是许恩棠在原来学校最好的朋友,也是许恩棠一直以来的遗憾之一。
前世的夏凝本来成绩很好,是数学竞赛的苗子。
她的父母在她高二的时候忽然离婚,还说要不是为了她,早就离了,话里话外都是埋怨。
向来乖巧的她大受打击,开始变得叛逆。
那阵子许恩棠刚来北城,要适应新学校、新生活,对她有些忽略。
等她知道的时候,夏凝已经和校外一个男生在一起了,并且放弃了竞赛的省队名额,没有参加决赛。
成绩一落千丈。
许恩棠怎么劝都没用。
高考她勉强上了个不怎么好的学校。
后来,那个渣男就劈腿。她得了抑郁症。
她在一个冬天的夜晚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20岁。
许恩棠对夏凝的事一直很遗憾、后悔。
她总是想,她那会儿要是多关心关心她、多给她打个电话,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许恩棠调整了下情绪,对电话里说:“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夏凝:“好啊。我挺好奇你的新学校的。”
两人一聊就是半个多小时。
要挂电话的时候,许恩棠喊了夏凝一声。
“凝凝。”
她的语气有些郑重:“你要是有什么心事,也要打电话给我。”
夏凝:“知道啦。”
**
翌日早上,许恩棠仍旧起了个大早。
吃早饭的时候没看见陆老爷子,她问:“陆爷爷呢?”
陆老太太:“他一大早出去钓鱼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钓的。”
周姨走过来说:“我准备好晚上做鱼吃了。”
陆老太太:“谁知道鱼是钓的还是买的。”
许恩棠和周姨笑了起来。
陆老太太问:“阿襟昨晚有没有来?”
周姨:“没有。”
陆老太太:“这孩子每次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不提前说一声,把这儿当酒店了。”
陆襟再一次出现在复园是几天后。
许恩棠放学后和林佳羽谈论了两道题,回来晚了点,在长廊里迎面遇见了他。
天还没有完全黑,透着朦朦的亮。
不远处的亭子里传来陆老爷子愤怒的声音。
“把人脑袋开瓢,告状都告到我这里了,还觉得自己没错。”
陆襟充耳不闻,一身桀骜与盛气,目光在许恩棠的身上落了一瞬又移开,从她身边走过,离开复园。
直到吃饭的时候,陆老爷子还是很生气,饭也吃不下。
陆老太太劝他:“消消气,身体要紧。”
陆老爷子:“他那个态度,让我怎么消气!”
陆老太太:“阿襟也不是那种喜欢动手的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陆老爷子:“有原因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
陆老爷子哼了一声,“这样下去以后不知道还能闯出什么祸!”
陆老太太宽慰他:“以后多管着点就好了。”
陆老爷子:“怎么管?人都不在身边。他爸妈连自己都管不好。”
说着,陆老爷子忽然想到什么,看向许恩棠:“棠棠,你跟陆襟在一个学校,这阵子能不能帮我们看着他?”
陆老太太:“对,可以让棠棠帮忙看着。”
许恩棠本能地想拒绝。
但是两位老人家对她这么好,陆老爷子又气成这样,就这点要求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许恩棠点点头,答应说:“好。陆爷爷你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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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学,陆襟在校门口看到一个身影。
他走过去,低垂眼睑打量许恩棠,嘲谑说:“爷爷让你管着我?”
许恩棠已经等了十几分钟了。
“陆爷爷的要求我不好拒绝,所以我会跟着你,直到你回家。但你做什么我不会管,我只要交差。”
就像陆奶奶说的,陆襟不是会随便动手的人。
许恩棠记得前世也有这件事。
陆襟把人开瓢是为了赵漫诗。
赵漫诗是因为家里出了事被送出国的。
开瓢的起因是那人说了些赵漫诗的闲话。
许恩棠的话让陆襟很意外。
他以为她是很乖的那种。
“没想到你也会阳奉阴违。”
他轻笑一声,有点恶劣:“行啊,那你想跟就跟着。”
昨天何嘉煜回家也挨了一顿训,今天耳朵边还是嗡嗡的。
为了给自己一些精神上的补偿,他今晚在自己家组了个局,叫了不少人来玩。
此时,大家已经在何嘉煜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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