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重男轻女可以有多可怕?”
12岁那年,我蹲在厨房削土豆,手指冻得通红,刀一滑,血滴进洗菜盆。
妈妈冲进来,却不是看我受伤的手——“死丫头!
血沾到土豆上还怎么吃?!”
皮带抽在背上时,我没哭;弟弟诬陷我偷他铅笔盒时,我没哭;直到那个寒夜,我攥着老鼠药站在汤锅前,突然听见父母压低声音说——“打狠点,人贩子才信我们不疼她。”
陈小雨蹲在厨房的水泥地上削土豆皮,手指冻得通红。
十二月的寒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像刀子一样刮着她的脸。
外面天还没亮透,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醒着。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提醒她时间不多了。
“快点,快点。”
她对自己说。
爸爸昨晚喝醉了,妈妈哄着弟弟睡了,只有她,像个小小的影子,在黑暗里干活。
她得在他们醒来前把早饭做好,把地拖干净,把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泡上。
土豆皮掉在地上,像一片片小小的雪花。
她的手指很僵硬,拿不稳那把用了很久、已经钝了的小刀。
忽然,手一滑,刀刃蹭过食指指甲盖旁边的嫩肉,一道细细的血口子立刻冒了出来。
她“嘶”了一声,赶紧把手指塞进嘴里吮吸。
一股铁锈味,还有点咸,是血的味道。
她习惯了。
手上、胳膊上、腿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伤口,新的旧的,青的紫的。
她不敢停下来,把流血的手指在围裙上蹭了蹭,继续削土豆。
土豆圆滚滚的,沾了水,滑溜溜的。
她必须非常小心。
如果再弄伤自己,耽误了做饭,妈妈肯定又要骂她“废物”。
如果被爸爸看见,说不定又是一顿打。
客厅里的沙发上传来翻身的声音,是爸爸醒了。
小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赶紧加快速度,把削好的土豆扔进水盆里,开始切。
砧板是木头的,用了很久,上面全是刀痕。
她把土豆切成块,大小要均匀,不然妈妈会说她浪费煤气。
然后是洗米,煮粥。
淘米水冰凉刺骨,她的手冻得像胡萝卜。
“小雨!”
爸爸粗哑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几点了?
饭呢?”
“马上就好,爸!”
她大声回答,声音有点发抖。
她赶紧把粥锅放到炉子上,点火。
火苗舔着锅底,发出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