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胡话吗？”
他说得断断续续，不少字句全不能辨。
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施完最后一针，他呼吸缓和下来，亦停下这番自语。
“他很快就会醒了。”
见他们纷纷围上，我便自出去了。
走出帐门，我猛地跌坐下去，额上汗水流入眼中，阵阵涩痛模糊了视线。
肩头隐约刺痛传来，我转头看了一眼，一片殷红透出白色衣料，甚为扎眼。
“二姐！”
老三跑来将我扶起，“你的伤口……不打紧。”
我摆了摆手，难以言说的疲惫与无力涨满心脏，“三妹，人找到了。”
14. 归来许久，穆青，不，或许应该叫他裴慕钦了，冲了出来，其余几个将军紧随其后。
他只着了单衣，连鞋也未来得及穿，见到我的那一刻，他眼中似盛满万语千言。
我指了指老三：“这位是西瑜三皇女，昭宁王主君清漪，我是二皇女，昭懿王主君清澜。”
说罢，我取下一直背着的长条状布包，打开——是杆布满战场痕迹通草纹红缨长枪，枪身擦得光洁，却断成两截。
裴慕钦眸光剧震，我知道他定然是认出来了。
“这是裴少将军当年兵器，我已随身携带八年之久，今日，物归原主。”
他颤抖着手接过，双目通红，终含泪向我和老三单膝跪下：“末将裴慕钦，见过二位殿下。”
“不用跪了。”
我将他扶起，“我知你加入东华镇北军的前因后果，但在此之前发生了何事，还需要你告诉我们。”
八年前，裴慕钦中箭摔入雪洞，被正在周边活动的北戎四十九部的其中一支部兵发现。
他们带走了裴慕钦，又将一具身形相仿的叛军尸体的面部四肢毁去后套上裴慕钦的战甲，又将他不离身长枪折断后丢在了尸体旁边，营造出战亡假象。
这部族本是奉北戎大汗之命出兵平息内乱，部族首领也是个有些手段与脑子的，他认出受伤昏迷的正是镇守西瑜与北戎交界的裴少将军，自也知他作战带兵的能力。
北戎人肯为他疗伤，自不是善心大发，而是有意借他平乱。
那时两国之间尚无多少矛盾，加上敌人相同，裴慕钦被救下后，的确助了他们一臂之力。
不过，两方终归各怀心思。
裴慕钦想尽快返回西瑜，北戎人却想留下他为己所用。
威逼利诱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