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甘心。
“他们会在快递单上做标记。”
陈立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比如‘王丹女士’后面画个圈，代表可能是独居女性；‘实验中学’旁边标个星，说明家里有学生。”
他的声音混着引擎的震动，“然后把这些信息卖给诈骗团伙，一次五毛，一晚上能赚好几百。”
车子拐过街角时，天边泛起极淡的鱼肚白。
王丹想起自己撕碎的快递单，那些被碎成指甲盖大小的纸片，原本以为是安全的，却不知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有人正把它们拼贴成致命的陷阱。！！！
陈立突然伸手，把警号牌往胸前正了正，编号在晨光中清晰可见——073219，像串守护的密码。
团结湖快递点的铁门敞开着，两名警察正从屋里抬出个纸箱，里面装满泛黄的笔记本，每一页都记满了地址、姓名和标记符号。
王丹看见其中一本的封面上画着片梧桐叶，旁边写着“陈立，2019.11.5”，字迹歪歪扭扭，像道未愈合的伤疤。
“这是你的信息？”
她指着那行字。
陈立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父亲的病历本，放在泛黄的笔记本旁边。
两页纸在晨风中轻轻颤动，仿佛五年前的那个秋夜，终于在这一刻完成了某种对接。
王丹突然明白，为什么他看见男孩母亲哭泣时，喉结会滚得那么重——有些痛，永远不会随着时间愈合，只会变成守护他人的铠甲。
凌晨四点，派出所的早餐车准时停在门口，豆浆的香气混着晨光涌进来。
陈立蹲在值班室地上，给男孩重新做笔录，手腕的胎记贴着地面，像片落在泥土里的梧桐叶，正在孕育新的春天。
王丹看着他笔尖在纸上滑动，突然发现“诈骗手段”一栏里，他画了个小小的碎纸机图案，旁边注着：“下次撕碎时，记得连logo一起。”
窗外，第一缕阳光爬上派出所的屋顶，警徽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王丹摸了摸口袋里的碎纸片——那是她刚才从快递点捡的，上面的京南logo已经被她用指甲刮掉。
远处，陈立正在安慰男孩，声音像清晨的风，温和却坚定：“别怕，我们会把钱追回来的。”
挂钟的指针指向四点十五分，碎纸机的轰鸣声突然在记忆里消失，取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