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裂痕正渗出微光。
他指尖的倒刺疤痕无意识地蹭过玻璃,血珠突然从旧伤处崩出,滴在镜面上的瞬间,整面镜子像投入石子的血池,波纹层层扩散。
李明的倒影在波动中扭曲,突然举起了不存在的突击步枪;阿强的镜像咧嘴大笑,指缝间漏下金币的闪光;而苏瑶的镜中人正举着相机,镜头对准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二十年前的游轮甲板。
“林宇!”
苏瑶的声音带着颤音。
相机屏幕上,刚洗出的照片里,他穿着二十年前的船员制服站在甲板中央,后颈的刺青在暴雨中格外清晰——拍摄日期标注着“1995年9月12日”,正是红帆游轮失事当天。
古镜突然发出蜂鸣。
林宇的倒影从镜面深处走来,动作比他慢了半拍,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带着不属于他的阴鸷。
当倒影举起手时,他看见镜中自己的掌心躺着枚袖扣,银质表面刻着与船长怀表相同的锚形纹章——那是父亲葬礼上他遗失的遗物。
“轮到我了。”
阿强撸起袖子,纹身的船锚还渗着金粉黏液。
他凑到镜前的瞬间,镜面突然映出堆满钞票的别墅,地下室铁门缓缓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着成箱的金条。
“操,这才是老子该过的日子——”话音未落,他突然抱住头惨叫,后颈的船锚纹身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银行账户密码,在皮肤上忽明忽暗。
王教授的公文包“啪”地掉在地上,旧报纸散落开来。
他盯着镜中自己正在批改的论文,标题竟是《红帆游轮怨灵实体化研究》,而作者署名栏写着“林正国”——林宇父亲的名字。
“记忆被篡改了,”他捡起报纸的手在发抖,“二十年前的事故报告里,根本没有我们七人的名字,但现在每个人的简历都能和游轮历史拼接上……”叶琳的评估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她看着屏幕上林宇的脑电波图,原本规律的波形正在被另一种频率覆盖,像有个影子正从意识深处爬出来。
“你的海马体活跃度下降了37%,”她转向林宇,瞳孔微微收缩,“最近有没有忘记重要的事?
比如……你父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个问题像根冰锥刺进太阳穴。
林宇张嘴想回答,却发现记忆里父亲的面容正在模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