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在实验台上,“这里有我和周叔叔三年的心血,还有他没说完的话 —— 他说,延之其实比谁都温柔,只是把温柔藏在了商业谈判的冷酷背后,就像海星把柔软的腹部藏在坚硬的外壳下。”
话到嘴边又咽下,老人临终前的咳嗽声在耳边响起:“浅浅,别怪延之,他只是太像我了,总是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保护别人,包括你。”
周延之盯着她流血的手腕,突然掏出纸巾按住伤口:“去医院。”
他的指尖在她皮肤上停留了零点一秒,却像被烫到般迅速收回,仿佛触碰的是块烧红的炭,既渴望又害怕。
林浅看见他掌心的薄茧,和她掌心的疤痕正好吻合,突然想起那年在夜市,他们一起编情侣手环,他笨手笨脚地扎伤手指,她笑着舔掉他指尖的血,说:“这样我们就血脉相连了,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彼此。”
现在,他们的血再次交融,却带着刺骨的疼痛,像两根交叉的针刺,彼此伤害,却又无法分开。
医院走廊飘着消毒水的气味,林浅的母亲正在 ICU 里昏迷。
她盯着心电监护仪的波浪线,手机同时收到三条消息:周延之的收购协议附加条款,要求解散研发团队;继父的威胁短信,说 “敢泄露秘密就让你妈陪葬”;还有周延之秘书的匿名邮件,附着急救车出车记录 —— 周明远坠楼当晚,急救中心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来自林浅的手机号。
那个电话是周明远临终前让她打的,老人说:“延之回国了,我不能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你帮我告诉他,爸爸爱他,还有,别让他查我的死因。”
“林小姐,警方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年轻的警察递过证物袋,里面是半枚银色袖扣和她断裂的情侣手环。
周延之的视线定在袖扣内侧的 “Y.Z” 刻字上,想起 2019 年定制这款袖扣时,他刚得知她和继父的公司合作,愤怒让他砸了所有和她相关的东西,除了口袋里的情侣手环。
那时他告诉自己,再也不会为这个 “背叛” 他的女人心软,却在每个深夜,对着手环上的 “Q” 发呆,像个虔诚的信徒,守着最后一丝希望。
“周先生,这枚袖扣,和您今天戴的是同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