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发出细碎的响，那是爸爸临终前在镇上金店买的，说 “等晓晓考上大学，你就戴着它去参加家长会”。
我猛地抬头，看见她眼底的红血丝比上次吵架时更多了，像蛛网缠在眼球上：“所以你就改我的成绩，现在还要夺走我的小说？”
喉咙像塞了团浸过醋的棉花，“你知道我为什么写这些吗？
因为现实里的妈妈只会说‘985’，只会在我本子上画红叉，只会 ——住口！”
妈妈突然提高声音，回声在瓷砖墙上撞出嗡嗡的响。
她转身盯着隔间的门，像是怕被人听见，再回头时声音轻了些，却更锋利：“你以为写这些没用的东西，就能 escaping（逃避）现实？
你爸爸要是还在，会让你这么任性吗？”
这个词从她嘴里蹦出来时，我浑身的血都冷了。
妈妈很少说英语，除了在山村小学教我们 ABC，唯一一次是爸爸葬礼那天，她对着天空喊：“Why you leave us？”
（你为什么留下我们？
）此刻她用错了时态，却精准地刺中我的软肋 —— 那个总在作文里写 “我的理想是当作家” 的小女孩，在爸爸去世后，就跟着妈妈学会了把梦想折叠进错题本。
“我没有逃避！”
我伸手去抢手机，指甲划过她腕上的烫伤疤，“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一种爱，不是用分数来计算的！”
妈妈的手突然松开，手机 “啪嗒” 掉在地上，屏幕裂成蜘蛛网状，正好覆盖了 “妈妈说‘你是妈妈的骄傲’” 那句话。
她弯腰去捡手机，白发从鬓角滑下来，沾着厕所地面的水痕。
我这才发现她的工作服口袋里还装着给我准备的暖宝宝，边角露出半截粉色包装，是我初中时最爱用的卡通图案。
原来她每天查寝前，都会偷偷在我床上放这个，却从来没说过。
“晓晓，” 她捧着碎屏的手机，像捧着件破损的瓷器，“妈妈知道你怨我管得严，可你看看咱们的存款单 ——” 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我不要听存款单！
不要听你说‘民办学校工资低’‘宿管有宿舍住’，我只要你 ——” 喉咙突然哽住，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在胸腔里翻涌：“只要你像小说里那样，问我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