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寄出去？”
沈砚之的身体僵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帽上的“CJ”。
走廊尽头，陈建国的红色横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上面“草菅人命”四个大字，正好映在他白大褂的口袋上，那里还揣着程迦大学时期的校园卡，卡面上是她19岁的照片，嘴角沾着没擦干净的解剖课标本防腐剂2 手术信的褶皱23号病房飘着若有若无的薄荷味，沈明正把监护仪的导联线绕成耳机形状，听见推门声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程迦走到床头，看见输液架上的标签写着“葡萄糖注射液”，而沈明的手背静脉上，连针孔都没有。
“装昏迷可骗不了我。”
她敲了敲监护仪屏幕，心电图立刻从规律的正弦波变成杂乱的锯齿线，“你刚才在玩俄罗斯方块吧？
我听见了消行的音效。”
沈明倏地睁开眼，瞳孔是和沈砚之同款的琥珀色，却比哥哥的多了几分锐利：“程姐姐，你果然和妈妈说的一样聪明。”
程迦的呼吸一滞。
沈母临终前？
她突然注意到沈明床头贴满剪报，都是程迦近年来调解医患纠纷的报道，最新一张是上个月她抱着哭闹的患儿，白大褂上沾着奶渍的照片。
“小明。”
沈砚之的声音带着警告，却在看见弟弟床头的星空棒棒糖时顿住——那是程迦大学时最爱买的零食，包装纸还留着她当年画的小骷髅头。
程迦转身，发现沈砚之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信封，泛黄的边缘写着“程迦亲启”，正是七年前那封未寄出的手术信。
她突然伸手抽出信封，里面的纸张发出脆响，像拆开时光的封印。
手术示意图上的墨迹比记忆中更深，改良版Fontan手术的步骤旁，密密麻麻写着注解。
程迦的手指划过最后一行小字：“如果我父亲没能挺过这场风波，答应我，继续相信医生的手。”
“所以你父亲当年不是辞职，是被医院开除了？”
程迦的声音发颤，想起母亲去世后，医院迅速出具的“主刀医生用药失误”的调查报告，“而你去德国，是为了证明他的清白？”
沈砚之的喉结滚动，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信：“当年手术时，我父亲发现阿姨体内有异常的抗凝血因子，临时决定更改手术方案，却被院方以擅自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