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为首的汉子一脚踹在那人腰眼上,“顾二爷,您这宅子可抵不了三千两银子!”
地上的人痛苦地翻滚着,突然抬头正对上宋萤的视线——那张布满淤青的脸,赫然是当年嚣张跋扈的顾言。
他浑浊的瞳孔骤然紧缩,慌忙用袖子遮住脸,却掩不住嘴角渗出的血丝。
宋萤神色平静地放下轿帘。
这些年顾家的变故她早有耳闻:自那夜之事后,顾辞便净身出府,自立门户,与顾府甚少再有往来。
顾言和老夫人本靠着祖产也可衣食无忧一辈子。
偏生顾言嗜赌成性,将祖产败得精光。
上月连最后的老宅都抵给了赌坊,老夫人只得哭求到顾辞门前。
顾辞唯一能做的只是将老夫人安排去庄子上住,至于顾言,爱莫能助。
“走吧。”
宋萤轻声吩咐。
轿子经过时,她听见顾言嘶哑的哀求:“各位好汉宽限几日...我兄长是靖国公... ”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呸!
国公爷早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轿帘随风轻晃,漏进一缕阳光。
宋萤望着腕上御赐的翡翠镯子,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她被顾言按在冰冷砖墙上的绝望。
如今强弱易位,却只觉得恍如隔世。
“夫人可要管管?”
随行的丫鬟小声问。
宋萤轻轻摇头,从绣囊中取出一卷医书翻阅起来。
轿外顾言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如同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终将消散在秋风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