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东厂来报,孙大人的儿子今日去了藩王封地。”
她冷笑一声,将螺子黛和胭脂塞进暗格——太子说得对,在这宫里,她只能是柳公公,是让满朝文武战栗的九千岁。
至于那个躲在枯井里的柳倩倩,早就该随着刑场的雪,化在权力的寒冬里了。
次日晌午,户部尚书房内,柳倩倩看着李承煜故意踢翻的账箱,心中暗叹这太子装纨绔倒是装得像。
满地账本中,他忽然捡起张地契,挑眉道:“孙大人在扬州有七十二间商铺,比孤的东宫库房还多,难怪盐引数目对不上。”
孙鹤龄跪在地上,额头冷汗浸透官服:“殿、殿下说笑了,这都是下官替陛下……替陛下敛财?”
柳倩倩截断他的话,指尖划过地契上的印章,“孙大人可知,私设官市,按秦律该当何罪?”
她忽然踢翻案头砚台,墨汁泼在孙鹤龄官服上,“不过看在你肯合作的份上,本宫允你今晚回家——”她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与妻儿告别。”
孙鹤龄浑身瘫软,眼睁睁看着柳倩倩和太子离去。
直到两人背影消失,他才颤抖着摸出袖中密信——那是藩王今早送来的,上面写着:“柳公公乃柳家余孽,太子与她勾结,可借机清君侧。”
司礼监值房内,李承煜看着柳倩倩用朱砂在孙鹤龄的名字上画圈,忽然道:“你打算何时动手?
藩王的人已经进京了。”
柳倩倩头也不抬:“等他们在朝堂上弹劾本宫时,便是孙鹤龄的死期。”
她忽然抬头,眼中闪过狠戾,“不过在此之前,本宫要你做件事——去太医院,给皇帝的参汤里加三钱雪上蒿。”
李承煜猛地起身,折扇“啪”地收拢:“你要弑君?”
柳倩倩冷笑:“皇帝早已知晓本宫身份,昨夜孙鹤龄的密折,他看了足足半盏茶时间。”
她指了指自己颈间,“方才在户部,陛下的暗卫一直在屋顶,你当真以为,凭你我演技,能骗过那个多疑的老东西?”
李承煜忽然明白,今早朝堂上的守宫砂戏码,原是皇帝默许的试探。
他忽然坐下,指尖敲着桌面:“你若弑君,孤便成了弑父同谋,如何向天下交代?”
柳倩倩忽然凑近他,假嗓音里带着真笑意:“所以本宫替你想好了——待皇帝驾崩,你便顺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