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露出后颈已经愈合的皮肤,那里干干净净,没有创可贴,也没有芯片痕迹。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早已刻进记忆深处,就像齿轮与星图的咬合,一旦开始转动,就再难停下。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不是警报,而是演习。
我关掉床头灯,任由月光在齿轮表面流淌。
或许,真正的时间回廊从来不在装置里,而在每个不愿遗忘的人心里——那些被小心收藏的记忆碎片,那些明知是假象却甘之如饴的瞬间,最终都会成为抵御黑暗的星光。
齿轮在阴影里继续转动,带着某种隐秘的韵律。
这一次,我没有阻止它。
毕竟,无论是记忆还是时间,都该有自己的轨迹,就像小羽说的——星星的齿轮,本就该在属于它们的天空里,永远闪耀。
7 尾声消毒水的气味再次袭来。
我在医院病房里醒来,手腕上缠着绷带,后颈处贴着医用电极片。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08:15,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床单上投下细密的光条。
“你终于醒了。”
周明坐在床边,左腕的银色手环换成了普通手表,后颈的芯片贴纸已经消失,“陈立的记忆牢笼崩塌时,共振装置过载引发爆炸。
我们在负九层找到了三十七个孩子,包括你的女儿。”
他递给我一张照片,小羽正抱着穿红雨衣的小女孩们笑,每个孩子后颈都贴着愈合中的创可贴。
“他们的记忆正在恢复,”周明说,“不过……有些东西可能永远改变了。”
我摸着后颈的结痂,突然想起在记忆牢笼的最后一刻,小羽眼中倒映的无数个自己——那其实是不同时间线的可能性,有的停留在幸福的假象里,有的勇敢地撕开记忆的裂缝。
“妈妈!”
病房门被推开,小羽跑进来,左眼下方的泪痣在阳光下闪烁。
她手里攥着个金属齿轮,正是从共振装置上拆下来的零件:“周叔叔说,这个可以当钥匙扣!”
我抱住她,感受着真实的体温和心跳。
窗外传来消防车的鸣笛,远处的电子厂废墟还在冒着青烟。
阳光穿过齿轮的纹路,在地面投下复杂的光影,像某种永远不会停止转动的时间密码。
周明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天空:“陈立的手环里有段未完成的日记,他说每个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