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我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后悔。
本来就焦虑的我直接大病一场,高考其实也没有考得特别差,只是从清北调到了普通院校,但在老师和同学们眼里就是考砸了。
沈不虞忽然哽咽,泪水瞬地落下来,隐匿在黑色大衣里,对不起,步步高,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你不是从小就烦我吗?
我还以为我死了你会觉得轻松呢。
听到这话,我终于忍不住发火,这八年的委屈全部爆发,轻松,我差点没了半条命。
如果你还在乎我,这八年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这些年,她一丁点消息都没有,甚至连一个电话、一封邮件都没有。
重逢后,我没问她这八年为什么没有来找我,她也从未主动提起。
可我最后还是没忍住,她不是说永远不分开吗?
那为什么一走就是八年?
沈不虞一动不动,任由我捶打她。
终于,等我打累了,她缓缓开口,我当然想联系你,我想你都想疯了。
她抬眼看我,双眼充满血丝。
她忽然弯腰。
要将裤腿卷到膝盖,我才发现从脚踝到膝盖上那条蜿蜒又丑陋的疤痕。
医生说我站不起来了,我是一个残废了,配不上最好的方休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求医附健,我想以最好的自己见你。
对不起,来找你的路上,我走的有些慢,我呆呆看着,大脑一片空白,我想不通的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怪不得她总是脱上衣,却从来都穿着裤子。
现在我和正常人走路没什么区别了,就是有点丑。
步步高,你别嫌弃我。
沈不虞说着,轻轻拉住我的手,紧张不安的看着我,你八年前答应我的愿望还能兑现吗?
沈不虞口中的那个愿望是88年前她出事被抬上救护车时向我索要的。
她当时浑身都是血,我已经吓得浑身颤栗。
沈不虞却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如果我能活下来,高考后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我当时害怕坏了,这种要求我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现在她来找我兑奖了。
时针悄无声息走到零点,街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雪,烟花忽然升起,照亮整个夜。
沈不虞却始终紧紧盯着我,似乎全世界的喧闹与她无关。
我仰头对上她的视线,缓缓吐出一口气,当然,我可不像人,就爱说大话。
沈不虞愣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