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明明灭灭,像极了那些未读私信的数字。
我缩在办公室角落,把手机屏幕扣在桌上。
3 律师出鞘时第八节课的下课铃响了十分钟,我还不敢出门。
厕所隔间的涂鸦、食堂打饭时的窃窃私语、甚至教师群里突然安静的尴尬——这些都比不上刚刚教务主任塞给我的“自愿停薪留职申请”。
“林老师?”
张雯的脑袋从门缝挤进来,马尾辫晃得像只小太阳。
她反手锁门,把一杯热可可怼到我手里:“喝了。”
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时,我发现自己手抖得拿不稳纸杯。
“他们让我签这个。”
我把申请表推过去,纸面上有块湿漉漉的圆斑,可能是眼泪。
张雯扫了一眼,突然把纸揉成团投进废纸篓。
抛物线很漂亮。
“放屁!”
她掏出手机划拉两下,“我拉了个群,语文组全员在里头联名抗议。”
屏幕戳到我眼前,群里刷屏的“支持林老师”像一串小火星。
我鼻子一酸,孕肚顶到桌沿生疼。
“没用的…他们连我产检医院都扒出来了…那就刚到底!”
张雯突然拍桌,保温杯里的枸杞蹦出来三粒,“我表哥在网信办,刚给我推了个专打网络暴力的律师。”
她转发来的名片简洁得吓人。
黑底白字“陈律”,头像是个穿律师袍的剪影。
“现在打吧。”
张雯说完就已经按下了拨号键。
忙音响到第四声时,对面传来冷冽的女声。
“证据保存了吗?”
我愣住了。
没有“你好”,没有“节哀”,直球得让人猝不及防。
“截图…算吗?”
我哑着嗓子问。
电话那头键盘声噼里啪啦。
“不够。
需要录屏、原始数据包、IP溯源记录——这样,现在点开你收到的第一条死亡威胁。”
陈律师的指导像手术刀一样锋利且迅速。
“长按这条语音,点属性…对,把哈希值报给我。”
“相册被曝光的产检单?
很好,医疗档案泄露能让他们多赔20%。”
张雯突然塞给我一张便签纸。
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底下是二年级(3)班全体签名。
她眨眨眼,“刚课代表送来的。
那帮小崽子说,谁敢换语文老师就罢课。”
电话那头键盘声停了。
“林女士。”
陈律师的声音罕见地顿了顿。
“明早九点带着所有证据来我事务所。
我们让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