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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完结文

么么愚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卖身为奴后,就是主家给交了。“吴叔,这还有几日就过年了,等明年行不行?您通融一下。”陆弃娘好声好气地商量着。“若是我能说了算,那还说什么?现在问题是,人家把你告了,都盯着呢!你让我怎么通融?”里正道,“你赶紧的,五百文钱也不多,拿出来便是。”“我真的没有。”陆弃娘苦笑。“我现在就是把老鼠洞都搜刮一遍,也没有五百个子。”“没有钱,你还买人!”里正瞪着她,“你被人盯上,如果不出这钱,怕是你房子都保不住了。”“您容我两日,我想办法。”陆弃娘道。“好吧。”里正一脸不高兴,“你听我的,赶紧把人卖了。”“卖不出去。”就萧晏这样的,谁买?谁家缺祖宗伺候啊!“那你还买!”里正瞪她。“都各有难处。”陆弃娘无奈苦笑。“你想办法把钱凑上,”里正又叹了口气...

主角:殷冰兰戴冷卉   更新:2025-05-24 0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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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殷冰兰戴冷卉的女频言情小说《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卖身为奴后,就是主家给交了。“吴叔,这还有几日就过年了,等明年行不行?您通融一下。”陆弃娘好声好气地商量着。“若是我能说了算,那还说什么?现在问题是,人家把你告了,都盯着呢!你让我怎么通融?”里正道,“你赶紧的,五百文钱也不多,拿出来便是。”“我真的没有。”陆弃娘苦笑。“我现在就是把老鼠洞都搜刮一遍,也没有五百个子。”“没有钱,你还买人!”里正瞪着她,“你被人盯上,如果不出这钱,怕是你房子都保不住了。”“您容我两日,我想办法。”陆弃娘道。“好吧。”里正一脸不高兴,“你听我的,赶紧把人卖了。”“卖不出去。”就萧晏这样的,谁买?谁家缺祖宗伺候啊!“那你还买!”里正瞪她。“都各有难处。”陆弃娘无奈苦笑。“你想办法把钱凑上,”里正又叹了口气...

《完了!刚买个夫君,原配就杀回来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卖身为奴后,就是主家给交了。

“吴叔,这还有几日就过年了,等明年行不行?您通融一下。”陆弃娘好声好气地商量着。

“若是我能说了算,那还说什么?现在问题是,人家把你告了,都盯着呢!你让我怎么通融?”里正道,“你赶紧的,五百文钱也不多,拿出来便是。”

“我真的没有。”陆弃娘苦笑。“我现在就是把老鼠洞都搜刮一遍,也没有五百个子。”

“没有钱,你还买人!”里正瞪着她,“你被人盯上,如果不出这钱,怕是你房子都保不住了。”

“您容我两日,我想办法。”陆弃娘道。

“好吧。”里正一脸不高兴,“你听我的,赶紧把人卖了。”

“卖不出去。”

就萧晏这样的,谁买?

谁家缺祖宗伺候啊!

“那你还买!”里正瞪她。

“都各有难处。”陆弃娘无奈苦笑。

“你想办法把钱凑上,”里正又叹了口气,“有个好消息,我跟你先透透风,你别出去和人说。”

“您说您说!我这嘴,紧着呢,你放心,放心!”

陆弃娘觉得她这一年来,简直是衰神附体,急需一个好消息来振奋精神。

“有一头老牛,太老了,已经上报官府;官府允许我们过年宰杀。回头咱们这里,家家户户都能分点肉。按照人头分……”

言外之意,虽然交了人头税,但是能从分肉这件事情上弥补回来一点儿。

二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一头牛,那么多人分,每个人分不到一斤肉。一斤肉才几个钱,五百文的人头税啊……”

陆弃娘忙道:“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吴叔,谢谢您提醒我。我赶紧筹钱交上,哪天杀牛,我早早去帮忙。”

“腊月二十七,就是大后天。你在这之前把人头税交上,否则分不到肉,回头人头税也赖不掉,别怪我没提醒你!”

“好。”

陆弃娘客客气气把人送走。

二丫跺脚道:“这下好了,我的新衣裳没了不说,去哪里弄五百个钱?这个年,都不过了!”

“闭嘴,回去睡觉。”陆弃娘没好气地道,“我去凑钱,不用你操心。”

大丫则道:“娘,我这里还有二十四个钱……”

三丫:“娘,我有四个!”

二丫:“……我只有三十个。”

“二姐撒谎,你明明有好多,我看到了。”三丫揭穿她。

“胡说,我哪里有好多?我明明只有五十二个钱,我出了一大半还不行吗?”

陆弃娘被她们吵得头更疼了。

“先不用你们小孩的钱,听话都早点回去睡觉,别浪费灯油。”

把三个女儿撵出去之后,陆弃娘开始挠门。

门后挂着一串玉米,门上有岁月斑驳的痕迹,坑坑洼洼,像写满了古老的文字和古朴的画作。

在萧晏的角度看来,她就是在挠门。

陆弃娘一边挠门还一边叹气。

萧晏终于开口:“我——”

“没你的事儿。”陆弃娘打断他的话,“你也睡觉,我来想办法。我既把你带回来了,就能养活你。少操心,好好养着身体。”

萧晏闭上了嘴。

他明明曾经也是号令千军万马的统帅,但是现在却能被陆弃娘一句话镇压。

陆弃娘挠了一会儿门,唉声叹气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陆弃娘换了身衣裳,用梳子蘸水,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

“娘,您要去哪里?”二丫问。

“借钱去。”

二丫再问去哪里借钱,她就不肯说了,只叮嘱三个女儿看好家。

陆弃娘出了门,就被呼啸的北风吹得一个激灵。

她没有停下,拢了拢衣襟就大步往北走。

穿过热闹的街道,她来到了周府后门。

倒是有段日子不见了……

门房的老赵头认出了她,招呼她到屋里喝茶,“弃娘,你怎么来了?”


她说话的热气喷到了萧晏的耳后,让他耳垂都红了。

萧晏忽然道:“你可能,要给我花点银子了。”

陆弃娘:“你怎么了?”

“我肋骨似乎是断了。”

陆弃娘:“?!”

这个破虏将军,是纸糊的吗?

破破烂烂,等着她捡起来拼凑似的,稍不小心,又碎了……

于是,胡神医又被请来了。

他确认了萧晏的猜测。

“别乱动,我给你固定下,养着就行。”胡神医道。

话说到这里,都还算正常。

可是他忽然话锋一转,“下次换个姿势,你这大体格子,不能硬坐他身上。”

萧晏听懂了,脸色瞬时红到发紫。

可是陆弃娘没懂。

她抱怨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谁能控制摔倒的姿势?我要是能控制,我就不摔他身上了。这不是给自己破财吗?”

“你是不小心摔倒在他身上?”胡神医将信将疑。

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是不是多了点?

“否则呢?难道我还故意的?我和他什么仇什么怨?”

胡神医翻了个白眼,背起药箱往外走。

“等等,诊金多少,我给你。”

“怎么,有钱了?”胡神医回头看了她一眼。

“反正不能总赊账,有借有还,再借不难。”陆弃娘含糊道。

“五十两银子。”胡神医伸手。

陆弃娘眼神闪烁,“快走快走,回家过年。”

胡神医却不走。

他又问了一遍:“陆弃娘,你手里是不是有了银子?”

“没多少。”陆弃娘忙道,往外推他,“你娘子等着你回家贴春联呢。”

“有多少?”胡神医抱着门框不肯走。

萧晏觉得这两个人话里有话,而陆弃娘明显心虚,好像故意瞒着什么。

“我哪里有钱?养活这么多张嘴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钱剩下?”

胡神医急得脸红脖子粗,偏偏他又瘦,尖嘴猴腮,看在萧晏眼里,就像一只恼羞成怒的猴子。

“陆弃娘,我告诉过你,你这病没全好。四五十两银子是保命,要想痊愈,还得四五十两!你有钱了赶紧给我,我去给你买药。你留着钱下崽儿吗?你也不怕自己有命赚,没命花。”

“胡神医,你说什么?”

二丫进来,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我娘的病还没好?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大过年的,你咒我娘!”

“我咒你娘?你怎么不咒别人?”胡神医也生气了,这是对他职业道德的质疑,“我是今日才告诉你娘的吗?当日我救她,我就……唔唔——”

原来陆弃娘捂住了他的嘴。

“没事,二丫,你听他胡咧咧,他喝多了。”

“娘,你放开他。”二丫咬着牙,满眼是泪,就那样定定地看着陆弃娘。

陆弃娘非常怵这个小辣椒,讪笑道:“没事,娘没事。”

“你放开他!”二丫的眼泪夺眶而出,跺着脚道,“你不放就是心虚!好,你不放是不是?”

她一头就往墙上撞去。

萧晏震惊,几乎是下意识地要去拦她,结果被牵动了断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而陆弃娘已经眼疾手快地松开胡神医,一把抱住二丫,心有余悸地往她屁股上狠拍了几巴掌,“你要吓死娘吗!你说你是个什么犟种,一不高兴就撞墙。你装装样子吓唬我就行,你别真的撞啊!”

“胡神医,你说,你要是撒谎你不是人!”二丫挣扎着喊道,“大姐,大姐,你进来听听!”

胡神医看着陆弃娘,“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还瞒着她们!”

他往炕沿上一坐,揉了揉被陆弃娘按得生疼的嘴,“你这娘们,怎么就一身牛劲儿。你还能瞒到什么时候?”

陆弃娘见瞒不下去,气结道:“不就是少活几年吗?又不是立刻就死了。等过了年,我不能再赚钱吗?”


她嘴里还含着一块,难为她含着糖,口齿却还清楚。

二丫的脸却一下子拉下来,“谁要她的东西!娘,我们不要,我这就脱下来,还给她去!”

萧晏意外。

新衣裳,几乎已经成为二丫的执念。

现在听说是魏嬷嬷送来的,她竟然不肯要了?

二丫甚至还迁怒三丫:“吃吃吃,就知道吃!香囊给我!一起还回去!我们不要她的脏东西!”

“二丫,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里脏了?”陆弃娘嗔怪道。

她就担心,二丫听到魏嬷嬷会炸毛,没想到这丫头,比自己想象中反应还激烈。

“我嫌她的心脏。”二丫啐了一口,转身就要进去脱掉新衣服。

这时候,陆弃娘拉住了她。

“二丫,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在那件事情之前,娘是不是就告诉你,我们要离开周府了?也没什么,反正我们都走了。”

“走了也不能被人泼脏水!退一步讲,您愿意帮她是您好,可是她也没跟您商量,直接把脏水泼您身上,我这辈子都看不上那个腌臜的老东西!”

“二丫。”大丫从厨房出来,皱眉对她摇摇头,“换下新衣服,到厨房来给我帮忙。我既要做饭,又要帮娘熬药,忙不过来。”

她连哄带骗地把二丫送进房间,小姐妹俩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陆弃娘又叹了口气,看向萧晏,欲言又止。

萧晏道:“你不想提起,就不用提,我不问。”

谁都有过去。

如果提起是揭开伤疤,那就算了,让伤口继续愈合吧。

“也没什么不想提的。其实就是一件小事——走吧,进屋说去,你身体弱,不能一直站在外面。”

进屋之后,陆弃娘简单地把她和魏嬷嬷之间的纠葛说了。

“其实,我是魏嬷嬷招进府里的人……”

周府和其他高门大户一样,人口众多,关系复杂。

魏嬷嬷是长房大夫人的陪房,受大夫人信赖,有地位,受下人尊重。

大夫人是低嫁,所以把大老爷管得死死的,不许他纳妾。

奈何大夫人肚子实在不争气,成亲十年无所出。

眼看着二房三房接连生了四个儿子了,大夫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只能松口,给大老爷买了个妾室回来。

妾室倒是争气,进门两个月就身怀有孕。

说来也巧,妾室还没生呢,大夫人自己就诊出了喜脉。

一时之间,长房双喜临门,大老爷喜不自禁。

妾室先诞下儿子,就是周府五公子周逍遥,府里亲近的人都喊他一声“遥哥”。

紧接着,大夫人也诞下麟儿,这就是周府六公子周世嘉。

要知道,这一辈公子取名,除了周逍遥之外,其他人都取“世”字。

可见大夫人对五公子的忌惮。

那妾室,生产之后,立刻就被大夫人发卖了。

大夫人从来不屑于掩饰她对大老爷的掌控。

她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我低嫁就是为了自己过得称心如意,不是来忍气吞声,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

但是周逍遥毕竟都出生了,总不能掐死。

大夫人不愿意见他,就随意指了一处偏远的院落,让奶娘下人胡乱养着。

大夫人出身高门,倒也不至于眼皮子浅的去从衣食用度上苛责,只是眼不见为净。

可是那些下人就不这么想了。

谁都想欺负周逍遥。

在其他主子面前只能忍气吞声,当牛做马,在这个小主子面前却可以作威作福,让一部分人心理好像得到了某种扭曲的释放。


可能对他来说,能喘气就是“好着”。

陆弃娘正在院子里刮鱼鳞,闻言问道:“你看看用不用开个药方子?”

“我开方子,你有钱买药?”

“……会有的。”

“有钱先还我的!”胡神医没好气地道。

他慢慢悠悠地走出去,看着陆弃娘蹲在地上洗鱼,哼哼着道:“当初我婆娘没了,让你跟了我,你不肯。要是跟了我,是不是天天有鱼肉吃?”

“呸!”陆弃娘啐了他一口,“回头我告诉嫂子,看她晚上他让不让你上炕。”

“你看不起谁?”

“你。”

胡神医:“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走了。”

“等等,鱼马上就收拾好了。”

“吃腻了,留着给你好相公补补,早点生个儿子。”胡神医扬长而去。

萧晏想,这个胡神医,言语之间分明是调戏陆弃娘。

陆弃娘的脾气,应该会翻脸吧。

但他又猜错了。

陆弃娘并没有生气,而是高高兴兴地准备炖鱼。

萧晏不明白。

然后他就问了陆弃娘。

“老胡啊,他就嘴贱,心眼好。”陆弃娘给他盛了一大块鱼,“他前头那个娘子没了之后,留下个女儿叫杜鹃,和二丫差不多大。我那会儿刚守寡,有人想替我俩说亲,我不乐意给人做后娘,就没答应。”

“不愿意给人做后娘?”萧晏看着坐在饭桌前等着她的三个养女。

“后娘不容易当,和大丫她们还不一样。进门当后娘,像抢了人家爹似的。我养她们几个,是让她们有了娘,那不一样。”

陆弃娘在米饭里倒了些鱼汤,“多吃点,好得快。老胡现在的娘子,还是我帮忙说的。胡家嫂子人好,尤其我生病之后,她经常来帮忙。”

“她不知道胡神医之前对你……”

“怎么不知道?难道还用瞒着?”陆弃娘坦坦荡荡,“我们俩又没成,怎么,还不来往了?”

人和人之间,又不是只有男女那点事。

萧晏想起了他平素所见,贵女们在赏花宴这种相亲会上你来我往的交锋,后院正室对小妾们那种微妙的提防和拿捏……

好像那些在他印象中就是女人之间关系的绝大部分。

陆弃娘与胡嫂子之间这种情况下的互帮互助,倒是没有。

好像底层的世界里,活着已经拼尽全力,避嫌什么,太过矫情。

“胡神医说你没事,那肯定没事。他吊儿郎当的,但是医术还是可以的。”陆弃娘又道。

萧晏没有做声。

大概吧。

吃了人家的鱼,他闭嘴。

陆弃娘回到饭桌前坐下,几个女儿才拿起了筷子。

她们在商量赚钱的事情。

“要不要去冰钓?”陆弃娘看着碗里的鱼,跃跃欲试,“现在年关,鱼可贵了。”

“算了吧,还不够受冻的。您再冻病了,吃药的银子都没有。”二丫撇撇嘴道。

陆弃娘:“……”

也是。

胡神医说了,她不能受冻。

“要我说,就去萧家要钱。”二丫又道。

陆弃娘看着大丫的脸色,瞪了她一眼。

二丫低头小声嘟囔着。

“娘,我的那块玉佩……”大丫轻声开口。

“不行!”陆弃娘打断她的话,“那是你娘留给你的唯一念想,你得留着。”

她把大丫养到八岁,忽然有人找来,说是大丫的舅舅。

倒也没和她抢大丫,只给大丫留了块玉佩,说是她娘的遗物。

陆弃娘没什么见识,对着那块玉佩只能说一句“怪好看的”。

值不值钱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是大丫娘留下的,得给大丫留着。

二丫羡慕嫉妒:“我娘怎么就不来找我呢?说不定我出身富贵,被人偷了出来……”

她想过无数次,自己是被迫流落民间的公主,大家闺秀之类的。


“赵叔。”陆弃娘谢过他,“您老身子骨还这么硬朗。不瞒您说,我是来找松烟的,您能不能找个人帮我找找他?”

松烟是周府五公子身边的小厮,之前和陆弃娘就熟悉。

“你找松烟做什么?五公子他,这会儿已经去了直隶拜师,准备明年春闱,过年都不回来……”

陆弃娘尴尬笑笑,“五公子那神仙一样的人物,我找他做什么?我就找松烟。”

老赵头似松了口气,也叹了口气:“你等等,我找个人进去帮你喊。”

“哎,好,谢谢赵叔。”陆弃娘嘴甜。

等着松烟来的功夫,老赵头把自己荷包里的钱倒了出来,足有七八十个钱。

“弃娘,拿着。”他不由分说地塞给陆弃娘,“这是我今日得的,你拿着。我家那个母老虎,日日都搜刮我,所以我也就这么多,你别嫌少。”

陆弃娘连忙推辞,“不用,赵叔,不用,您这么大年纪,我花您的钱,遭天谴呢!”

“拿着,我让你拿着就拿着。去年我突发急病,我家那口子吓傻了,若不是你路过,背着我就往医馆跑,我这条命救不救得回来还两说。”老赵头道,“再说——”

他把烟袋往墙上磕了磕,“你这孩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不会再来周家。”

陆弃娘别开脸,“哪里有,您这话说的,我好着呢!”

老赵头硬把钱塞给她:“丫头,好好过。你的造化在后头。赵叔这辈子,看人就没看走眼过。”

“好嘞,承您吉言。等我有造化了,天天给您买最好的梨花白!”

她把钱收下了。

老赵头的婆娘,其实也是很好的人。

只是老赵头手里有点钱就偷偷买酒喝,他婆娘怕他喝坏了身体,这才管得严。

正说话间,松烟来了。

松烟见到陆弃娘,不假辞色,“你来做什么?”

陆弃娘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松烟,借我半两银子行吗?”

“不行。”松烟一口拒绝。

他今年才十八岁,生得高大,却还一团孩子气,气鼓鼓的时候像那河豚鱼似的。

“你就救个急,我赚到钱就还你。”

松烟想要骂她,但是看看老赵头在,便恨恨地把话咽下去。

“好松烟,帮帮忙。”

“我现在帮你,以后你能帮我吗?”松烟犀利地问。

陆弃娘沉默片刻,“只要是你的事情,我肯定帮。”

“你记着你说过的话!”松烟从腰间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扔给她。

陆弃娘掂了掂,应该超过一两了。

见松烟要走,她连忙喊道:“松烟,等等,待我找个银戥子来称称!”

松烟没理她,扬长而去。

陆弃娘拿着银子,只觉烫手,暗暗想一定要尽快赚到钱,还给松烟。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个年给过去。

陆弃娘想了想,先去街上买了五十斤糙米,五十斤面,一斤猪肉。

家里有病号,还是过年,怎么也要让孩子们吃上一顿带肉的饺子。

见她买了东西回来,女儿们都很高兴。

二丫激动地道:“娘,您赚到钱了?”

“还没有,但是借来了。”

二丫脸上笑意顿时僵住,“您去跟谁借的?又给人赔笑脸了。”

“我借钱不赔笑脸,还要哭给人家看啊!”陆弃娘笑骂道,“我买了一斤猪肉,挂起来,留着过年咱们包饺子吃。”

“娘,”大丫笑着把肉接过去,“您忘了,要分牛肉呢!”

“我记得呢,不过我有自己打算。”

因为买了米面和肉,一家子都喜气洋洋的,总算有了些过年的气氛。

萧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跟着生出了些许欢喜。

没想到,这种欢喜,并没有持续多久。


“问这个做什么?”陆弃娘警惕地道,心里不悦,狠狠地瞪着两个人。

她不介意给他们表演一个扔人肉麻袋。

——拎起来,把他们甩出去二里地。

另一个书童道:“也没什么。就是我俩的主子,见到你在下面风风火火的干活,就打了个赌,问你有没有二百斤。”

“赌多大?”

“二两银子一桌的席面。”

“那,给我二百个钱,我就告诉你们。”陆弃娘道。

作为赌注,她抽一成,不算多吧。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骂她狮子大开口。

“爱赌不赌。”陆弃娘哼道,“不赌我就走了!”

能拿出来二两银子,打这种无聊的赌,那两人肯定也不缺钱。

“那好,你等着,你别走,我去问问。”

过了一会儿,陆弃娘又到手两串钱。

“正好二百斤。”她哈哈大笑着道。

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

心想的事情没成,但是意外之喜,一个接着一个!

花钱去喽!

红头绳两文一根,给三个女儿,每人买上两根!

财大气粗,一买都是六根红头绳了!

杂货铺子是为数不多还在开门的铺子,见她买了红头绳,知道她家里有孩子,给她推荐窝丝糖,小小的一团,就要五十文钱。

陆弃娘摇摇头。

不行,太贵了。

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钱。

现在比不得在周家时候,能省则省。

不过三个丫头,许久都没有吃过糖了。

陆弃娘狠狠心,拿出二十文买了一点饴糖。

都是甜的,这个便宜点,尝尝味,甜甜嘴儿,也算过了年。

买了一些家里需要的东西后,她又要了香烛纸钱。

一般的,二十文就够了,但是她买了三十文钱的。

她也不知道人死之后,到底能不能收到。

但是在她心里,公婆和相公,就得用最好的。

“那个,有纸和笔吗?”陆弃娘又问,“最便宜的就行,要是太贵就不要了。”

萧晏和她开口过。

虽然陆弃娘觉得他提这个要求,多少有点没数,但是想想他本来就是养尊处优惯了,不懂人间疾苦也正常。

恩人嘛,陆弃娘允许他提要求。

至于满不满足,得看她条件。

“有。笔的话,最便宜的只要二十文,一刀纸是八十文。”

虽然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些东西不便宜,但是听到价格,陆弃娘还是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一斤羊肉才二十文,一刀纸可以买五斤羊肉?

要知道,一刀纸才二十四张啊!

那让她算算,一张纸多少钱?

陆弃娘算了半天,大概只能算出来,一张纸的价格,大概介于三文和四文之间。

她和杂货铺子的老板娘讨价还价,毕竟她买了这么多东西了。

最后老板娘不甚情愿地,允许她买了一支笔,然后用十文钱买了三张纸。

陆弃娘把那金贵的三张纸叠好,揣在了怀里。

乖乖,这个可金贵了。

她要是会造纸,那就发大财了!

回家的路上飘来了饭菜的香味,陆弃娘从早上吃了点东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吃,肚子里的馋虫咕噜咕噜叫。

陆弃娘盘算着今日花了一百多文钱,有些肉疼。

不过想起那一整两银子,她又自我安慰,毕竟不是天天过年。

过年,就让家里人都高兴高兴。

明日还要杀牛,分牛肉呢!

她拎着东西,快步往家里走。

走到门口,她闻到了浓郁的肉香。

啧,不知道哪家邻居在炖肉,这么香,她要多闻一闻。

“娘,您回来了!”三丫不知道第多少次出来寻找她的身影,这次看到了,顿时欢呼雀跃,“大姐,娘回来了,可以吃肉了!”


“老实点!扑腾什么!阿黄,听话!给你洗个干干净净的,上炕睡觉。”

萧晏惊讶回头,就看见陆弃娘用给他洗澡几乎一模一样的手法,把小黄狗按在盆子里,给它洗了个澡,擦了擦毛,扔到了炕上。

萧晏:原来,她洗他和洗狗,没什么差别。

陆弃娘把阿黄安置在两人中间,“这下放心了吧。”

萧晏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刚才也没有不放心。”

“呵呵。”陆弃娘嗤笑一声,“你们这些人,说一套做一套的。”

“我们?我和谁?”

陆弃娘没有回答,自己解了外面的衣裳,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睡吧。今儿几个孩子闹脾气,将就将就。等回头,我去和大丫睡。”

“嗯。”

陆弃娘盘算了半天搞钱的事情,还是觉得既想要好好过年,还要给二丫置办新衣,难度过高。

她想做个捡钱的梦。

于是黑暗中,她问萧晏:“睡了吗?”

“没有。”

往事历历,在脑海中翻滚,命运让他成为天之骄子,又让他跌入深渊。

回忆过去的二十几年,好像大梦一场。

如今他在这粗陋的房子里,成了一个寡妇的挂名相公,有了三个半大的女儿……

“我记得你是出身富贵人家的吧。”陆弃娘问。

“清平侯府。”萧晏提起这个,心像被针扎过一样。

以为不会再疼,没想到,还是没出息。

“我是家中庶子,行二。”萧晏不待她问就交代了自己的底细——他觉得,陆弃娘花了所有家底替他赎身,他应该据实以告。

“嫡母是当今圣上的第七女嘉和公主,我娘是公主身边的丫鬟。”

“你爹是侯爷,你嫡母是公主,那你现在这样,他们一定也很惨吧。”陆弃娘心有戚戚。

很惨?

“没有。”萧晏道,“他们都很好。”

“啊?”陆弃娘惊讶了,“他们都好,就你这样?你,你烧了祖坟还是睡了小娘?”

萧晏被她的粗俗噎得说不出来话,半晌后才道:“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我是为人所害,不想牵连家人,所以,所以已经自请和侯府断绝关系。”

“断绝关系,他们就真不管你了?”陆弃娘道,“我这人说话难听,要是你真没做过分的事情,那他们就太过分了。”

“有些事情,你不懂。”萧晏道。

“看不起人了,我也在高门大院待过呢!虽然不是你们那侯府,但是估计都一个德行。”

“那为什么又回来了?”

“我这个事说起来就有点长。”

陆弃娘絮絮叨叨。

原本她靠一把子力气养活三个女儿,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后来机缘巧合,她进了周府做些粗活儿。

三个女儿也都在侯府各处帮忙,四个人都有收入。

大丫在绣房跟着学针线;二丫被管家娘子看上,帮忙跑腿,也学着认字和算账;三丫年纪虽小,但是也能跑腿送信。

“……我原本想着,女孩子就要多些见识,在周府待几年,赚些嫁妆,最好能识文断字,然后我们娘四个再回来,买房置地,日子多好。”

“后来呢?”萧晏在认真地听。

他看到了陆弃娘对未来的期许,日子是有盼头的。

“后来就发生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觉得女孩在那里还是不安全;周府的那些老爷少爷们,没几个干净的,别盯上了我的三个丫头。”

“你不希望她们在那里高嫁?”

萧晏知道,很多人都愿意依靠侯府,不愿意出来。

“有多大能力吃多大碗饭,”陆弃娘道,“我这个娘没本事,回头就算攀高枝,她们还不得一辈子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内心要多坦荡,才能在苦水里活得这般热烈。

陆弃娘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她起得比鸡还早,而且元气满满,没有起床气。

看她一眼,萧晏都觉得干劲十足。

“还早,你看我做什么?闭上眼睛睡觉。”陆弃娘看着他还保持躺尸的姿势,心说这是中邪了吗?

“你带着野猪,去云阕里,云国公府试试运气。”萧晏道。

“云国公府,好呀。怎么,你了解他们家的情况?”

“你去试试。若是管事的不收,你就说,三少爷或许喜欢呢。”

“三少爷是不是?好,我记住了。我这就去!”

萧晏对京城这些豪门世家,肯定比她熟悉。

他说去哪里,她就去试试,反正买卖自由,不行也不能把她打一顿。

“记得,至少二十两银子,咬住不要松口。”

“啊?哦,好。”

陆弃娘被大丫塞了个热鸡蛋,用平板车推着野猪出发了。

听着车轮压在雪上发出的吱嘎声,萧晏心里默默盘算,若是顺利的话,一来一回,大概两个时辰差不多。

陆弃娘推着野猪找到了云国公府的后门。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后门进进出出,非常热闹。

毕竟今天是腊月二十九,过年不能出岔子,下人们都紧张而忙碌。

今日还有采买,比如新鲜的鱼虾,府里上头的主子们,只吃新鲜的。

见到陆弃娘推了一头野猪来,府里负责采买的管事之一,果然注意到了。

甚至不用陆弃娘开口搭讪,他就主动过来问价。

陆弃娘心中一喜,壮着胆子推销道:“您看我这头野猪,和寻常两头差不多大了,而且还是活的,没有什么刀剑伤,就是被我打得有点懵,放开直接就能撞开南墙……”

“不用啰嗦,我会看。”管事居高临下地道,“报个价来听听。”

“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你倒是敢狮子大开口,以为我没买过野猪?三两银子我都买过。”管事道。

“我这头好。”陆弃娘心里其实有点慌了,甚至想自己给自己砍一刀。

但是想起萧晏的叮嘱,她坚持住了,只心里暗恨自己,刚才没多要五两银子,给人一个还价的余地。

“这样吧,大过年的,给你十两银子。”管事做出不耐烦的样子,“卖就卖,不卖就走。”

十两银子?

这说明管事确实很想要。

“我倒是想给您便宜些,但是回去怕我相公打我。”陆弃娘扯谎道,“他说了,卖给府里三少爷,少于二十两银子不行。”

“他倒是个懂的。”管事笑了,竟没有再讲价,“去账房领银子去。”

“是二十两哈!”陆弃娘简直不敢相信。

“是,去吧。”管事摆摆手道。

陆弃娘看着阴沉沉的天,感觉她好像开始交好运了!

“萧晏,你真是我的福星!你来了才几日,家里就没有一日没有进项的!”

陆弃娘拿着两锭沉甸甸的银子,都不敢在路上停下,总觉得别人要偷她钱,一口气跑回了家。

看见萧晏,她简直激动的热泪盈眶,甚至没觉得他日上三竿还赖着不起碍眼。

要知道,她对三丫,容忍度都没有这么高。

“得了多少银子?”萧晏问。

“二十两,整整二十两!”陆弃娘凑到他耳边,激动却又小声地道。

她不能声张,否则二丫又得惦记新衣裳了。

这钱可不能动。

一来要留着开春买小猪,把她的养猪大业重新拾起来,二来也要防着家里有事。

毕竟家里这么多人,吃喝拉撒,头疼脑热,人情往来,哪样不是钱?

手里有钱,心才不慌。


“猪,猪跑啦!”

陆弃娘正喜滋滋掂量着刚到手的四两五钱银子,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呼喊。

转身一看,原本被她绑得好好的肥猪,竟然挣脱了绳子,跑了。

“不怕,我去抓!”陆弃娘撸起袖子就冲了出去。

虽然她胖,但是她灵活啊!

二百多斤的猪在前面跑,二百多斤的她在后面追。

热闹喧嚣的腊月集市,顿时人仰马翻,咒骂声不绝于耳。

不知道追了多久,猪都累了,她还脸不红气不粗。

看准时机,陆弃娘飞扑上前,结结实实地把那头肥猪按倒在身下,得意大笑,“让你跑,你还跑得过老娘?绳子,拿绳子来!”

没有人递绳子,甚至没有人回应。

她明明感觉到周围有人,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陆弃娘抬头,目光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以她为中心,周围围了一圈人。

哦,不是,她不是中心。

中心是她面前的大铁笼子。

笼子里坐着个男人,脸上带着斑斑血迹,长发如墨,垂在胸前身后,手脚都被铁链锁着,目光冷漠,正和周围的人一起看着她。

铁笼旁边围了很多官差,但是显然也被她力压肥猪的勇猛震慑住。

半晌后才有人笑了一声,随后周围人都开始哄笑起来。

“没见过人抓猪吗?”陆弃娘嘀咕一句。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身后买她猪的小贩,挑着扁担气喘吁吁地追来,把绳子递给她。

陆弃娘手脚麻利地把猪绑好,这才站起身来拍拍手道:“猪再跑了,你可别找我。”

小贩把扁担和筐给她,满脸堆笑地央求道:“弃娘,要不你帮忙把这猪挑过去?你看我也弄不动,还得喊人来……”

“行。”想到以后还得长久做生意,陆弃娘爽快答应,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把那头大肥猪硬塞进偌大的筐子里。

“你去那边坐着。”她指着另一边特制的大竹筐对小贩道。

众人哄笑,小贩哭笑不得,不好意思当真坐进去。

“快走快走!”官差们看够了热闹,开始撵人,“这是朝廷重犯,任何人不得靠近!”

“重犯?有我重吗?”陆弃娘嘀咕一句。

为首的官差道:“蠢妇!这里关着的,乃是前破虏将军萧晏,也是皇上亲自过问的要犯!”

“啥?”陆弃娘愣住,往腰间摸摸,“皇上让破虏将军要饭?”

奉旨要饭啊!

她要不要随两个包子?

“破虏将军都得要饭,我们小老百姓日子还怎么过?不过他坐里头,要得多吗?”陆弃娘又道。

众人都被她眼神里清澈的愚蠢弄得哄堂大笑。

“滚滚滚,”官差首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乡下妇人。他对皇上不敬,现在被皇上发卖为奴。”

发卖?

这个词让陆弃娘浑身一哆嗦,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看向萧晏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她又捏了捏自己那点银子,似自言自语:“我买不起。”

“你买得起,就敢买吗?”有人道。

“皇上敢卖,我怎么不敢买?要不你给我银子,看我敢不敢买?”陆弃娘哼了一声道。

她可不是好惹的,官差她不敢怼,但是路人她敢。

“五两银子你买不起?”官差首领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手,也是熬够了。

寒冬腊月,他们都在这里守了十几日了,没有人敢买萧晏。

真希望来个人把他买走,众人赶紧交差。

“买不起,买不起。”陆弃娘似如释重负,紧紧攥着自己的钱,“我就四两半银子!”

家里最后划拉出来四两银子的本钱,她去乡下收猪回来卖,又打听又讨价还价,万一买到病猪,那就得不偿失。


如此忙活好几日,今日肥猪脱手,半两银子是赚的钱。

“买得起你就买?”官差又道。

陆弃娘低下头嘀咕,“买不起就是买不起,可不是我不想买,是真买不起。”

她的样子,看起来还有些失望呢。

“你快点,我们赶紧走。”陆弃娘又催那收猪的小贩,“要不我可不管你了!”

“好好好。”小贩赶紧跳进筐子里,然后陆弃娘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整了一下扁担,把人和猪一起挑走了。

她步履轻松,倒是扁担被压弯了,看起来不胜重负。

“这妇人倒是一把子好力气。”众人纷纷夸赞,官差们也议论起来。

只有铁笼子里的萧晏,目光冷漠,又闭上了眼睛。

陆弃娘把猪送回去,挑着扁担往回走,自言自语道:“可不是我忘恩负义,是我银子不够。别人有钱烧得慌,我又没钱,买个大男人做什么……”

可是走着走着,她脑海之中忍不住浮现出萧晏身上单薄带血的衣衫,到底狠不下心。

“贼老天,”她看了看阴沉沉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飘雪,“这个年,你是不想让我过了!”

她把手伸进衣领之中,用力一拽,红绳断开,张开掌心,里面是一枚圆滚滚的银葫芦。

正好半两银子重。

“得了他十五两银子,现在还回去五两,也不亏。”陆弃娘自我安慰。

她去而复返,官差逗她:“怎么,凑够银子了?”

陆弃娘狠狠心,把凑在一起的银子递过去,“够了!”

众人再一次被震惊。

“你买人做什么?”官差忍不住问。

“回家配种。”陆弃娘粗野地道。

官差想起她刚才压在猪身上的神勇,喉结动了动,“人给猪配种?”

“我想生个儿子。”陆弃娘大大咧咧地道。

不等别人问,她就把自己的底细,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了个底朝天。

“我是个寡妇,没儿子,想过继又没有,想买买不起。”

“一想起死后没人给我摔盆,我这心就哇凉哇凉的。”

“五两银子买不起儿子,却能买个破虏将军,你说这多划算!”陆弃娘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正常一个壮劳力,价格得几十两银子甚至上百两银子。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陆弃娘声音爽朗,“我和破虏将军生个儿子,那日后不还是破虏将军?”

众人:“……”

这个泼辣的女人,可真敢说啊!

官差看看她,再看看虽然一身伤,但是难掩俊秀的萧晏,眼中都露出些同情之色。

可怜一柄寒芒长枪,破魂追命,立下不世之功的破虏将军,最后会落到如此下场。

但是既然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掏钱买下这个大麻烦,他们正好也懒得冰天雪地守在这里,所以这桩买卖,就顺理成章。

周围人议论纷纷。

陆弃娘也不在乎,还傻呵呵地看着萧晏笑,自言自语:“可真俊啊!他好用吧,别回头生不出儿子,五两银子打了水漂,那还能退吗?”

官差把卖身契塞到她手中,“银货两讫,概不退换!”

说完,他拿出腰间钥匙打开了铁笼子的门,然后又替萧晏把手脚之上的镣铐打开。

萧晏一动不动。

官差不敢动他,回头呵斥陆弃娘,“还不快过来,把人带走?”

“你倒是下来啊。”陆弃娘对萧晏道,“我花了五两银子买你的呢!可别是买了个祖宗。”

“他动不了。”官差道。

“啥意思?”陆弃娘急了,“可不能卖个残废给我,那我不要。”

“手脚残废,不过不影响你生儿子。只要你小心些,别把人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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