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时欢宋惜颜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宋时欢宋惜颜全局》,由网络作家“快乐星黛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是网络作者“快乐星黛露”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宋时欢宋惜颜,详情概述:谁能想到,前世卑躬屈膝讨好亲情的太子嫡女,重生后竟玩起了大反转!前世流落在外十年,被认回后却遭太子一家嫌弃,最后还死在双生嫡妹手里,这憋屈谁懂啊!好在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回到被认回那天。东宫正忙着摆脱她这个污点,她却眉眼清冷,直接选了纨绔王爷秦王当爹。众人惊掉下巴,这秦王不学无术,还和太子是死对头,这闺女怕不是傻?她偏觉得此爹可教。结果,秦王在她教导下,从纨绔秒变卷王,一路逆袭成皇帝,东宫直接傻眼!...
《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宋时欢宋惜颜全局》精彩片段
这可是帝王前所未有的宠爱。
“还有,给秦王府添几个护卫,朕的孙女,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
“奴才遵旨。”
吴奇弯下了腰,眼神却更加明亮。
......
元祐帝的旨意一出,东宫砸碎了多少茶盏不说,就连其他两个王爷也都坐不住了,后宫立刻热闹了起来。
妃子们都开始往坤宁宫跑。
而对这些毫不知晓的宋时欢正打量着宋裕挑选好的四个小厮,越看嘴角抽搐的越厉害。
“迎春,这就是你跟父王一起选出来的?”
且不论长得好看了,这几人简直生的简直是......歪瓜裂枣。
迎春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回郡主,王爷说了,就得要这样的长相,才能踏实伺候主子。”
她也努力的争取过,但王爷坚持要这几个人,她也没法子啊。
“父王的喜好还真是......别具一格。”宋时欢伸手捂住了双眼,“反正是在父王身边伺候的人,只要父王喜欢......就够了。”
真丑啊。
这样丑的小厮还能找出来四个,可真是不容易。
这若是带出去,会比不带小厮更容易被嘲笑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梅知临和迎春的精细调理下,宋时欢已经可以正常下地行走,脸上也开始长肉。
这一日,王府迎来了一位客人。
“父王,这就是您为我请来的夫子?”宋时欢看着眼前俊俏的男人,眉眼间带着几分不羁,看着不大像读书人的样子。
宋裕僵硬了一瞬,“对,他叫沈清平。”
“沈夫子,您是状元郎吗?”
面对宋时欢这么直白的询问,沈清平冲着宋裕眨眼,不是,来之前王爷也没说状元这一茬啊。
“阿欢,他虽不是状元,但他的父亲是状元。”宋裕打着哈哈,“他的父亲就是沈太傅。”
“那沈夫子也一定很厉害了。”宋时欢看出来了两人的关系,心里暗笑,“正好我最近攒了好多不懂的地方,劳烦夫子替我解惑。”
“好。”
沈清平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沈清平发誓是他从记事起度过的最为憋屈的时候。
“夫子,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呀?”
沈清平看到后正欲把从自家老爹那里听到的解说讲出来,却突然被从桌子下伸出来的脚踹了一下。
只得面如菜色,“这个......这个我好像也不太会。”
“阿欢,这个本王会,本王来给你讲。”
而后,沈清平就看着宋裕这个比狗还狗的王爷,巴巴的把他想要讲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一连几次,宋时欢看向沈清平的眼神都变得怪了起来。
“父王,我好像不需要夫子了。”
宋时欢险些忍不住笑意,“父王就能给我讲明白了。”
“夫子还是需要的。”宋裕仰着下巴,“夫子不会的本王再给你讲。”
开玩笑,如果不让沈清平来王府,那谁来给他转述沈老头的讲解?
“那日后就麻烦沈夫子了。”
宋时欢冲着沈清平笑道。
沈清平顿时臊的耳后根都通红,不怀好意的看了宋裕一眼。
他只让着王爷这一次,下一次......
他要和王爷抢答!
不然他在郡主心里不就成了草包一个?
此时的宋裕还没意识到好友的“叛变”,还在喜滋滋的期待着宋时欢日后更多的夸赞。
一旁的迎春和抱夏都忍不住低头偷笑了起来。
......
几日后。
古色生香的屏风后面,缕缕热气冒出,迎春小心翼翼的搓着宋时欢的身体,抱夏则不断往浴桶里加着牛乳。
宋裕讪讪的笑着,岔开了读书的话题,“阿欢,刚才你皇祖父可是许了你一个愿望,还不快谢人。”
宋裕心里打定主意,等到回府后他要给阿欢寻个夫子。
读了大半个月的书,可是把他给难受坏了。
“多谢皇祖父。”
宋时欢笑的像个小狐狸,眼珠子一转,“那我现在就能提吗?”
“君无戏言,你尽管提。”
“我想要两个贴身婢女,最好一个会武功,另一个能开药方子。”宋时欢自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要回到那个筛子一样的王府,她愁的都少吃了几口饭。
正巧,皇祖父竟自己送上门了!
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为何要一个会武功,一个能开药方子?”元祐帝乐呵呵的。
“会武功就能教我习武,会开药方子就能把我养的白白胖胖。”
听到宋时欢的话,元祐帝大笑出声,“朕允你。”
次日,宋裕和宋时欢便大包小包的离开了皇宫。
进宫的时候两手空空,离开的时候几乎搬空了半个紫宸殿,还带上了两个婢女。
马车上。
“父王,梅太医说您的伤势还没好全呢。”宋时欢看着脸都快伸出车窗的宋裕,轻声开口。
“养了一个月早就没事了。”
宋裕摆了摆手,试探性的开口问道:“阿欢,等过几日,本王给你请个夫子如何?你每日跟着夫子学上几个时辰,再练练武。”
“好呀。”
宋时欢答应的过于流畅,宋裕一下愣住了。
“你听夫子讲课还有习武的时候,本王可不能陪在你身边啊。”宋裕不死心的继续开口,“这个得先跟你说好了。”
“我知道。”宋时欢眨巴双眼,“父王能给阿欢找个状元郎当夫子吗?”
不对劲。
他明明想要的就是阿欢乖乖去听夫子授课,这样他就不必继续偷摸着看那些不喜欢的书。
可阿欢真答应了,他这心里怎么哪哪都不舒坦?
奇了怪了。
还状元夫子!能有他讲的明白?
宋时欢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来日方长。
......
秦王府。
宋时欢看着眼前的两个婢女,满意极了。
“你们一个叫迎春,一个叫抱夏,可好?”元祐帝给她的这两个人,瞧着便是一等一的好。
“多谢郡主赐名。”
迎春善医,抱夏会武。
“这王府里的主子少,规矩也少,只一条你二人要谨记,本郡主身边不留二心之人。”此时的宋时欢神色淡淡,和之前撒娇的女儿作态截然相反,迎春和抱夏同时打了个激灵。
她们这位小主子,不简单。
“从今以后,郡主便是奴婢唯一的主子。”
就在管家带着迎春和抱夏去熟悉王府之际,嬷嬷神色黯然的进了屋子。
“怎么了?父王又出府了?”
嬷嬷点了点头,“正如郡主所料,方才王爷便急匆匆的出了府,瞧着应当是去听曲儿去了。”
“父王想去便去。”
得益于继后的手段,宋裕从根儿上就被养成了爱玩的性子。
要想改变,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嬷嬷,书上说做事要循序渐进,不可贪多贪快。”宋时欢笑了笑,“父王待我已经足够好了,我不能一味的要求父王。”
也要适当的“欲擒故纵”才是。
“郡主说的是,是老奴想岔了。”
嬷嬷想明白后便也安心给宋时欢上药,她是看着王爷开始改变,就想让王爷立刻变成人人赞誉的贤王。
怎么可能呢。
“嬷嬷安心便是,最近要您多费心观察府里的动静了。”
一道暗芒闪过眼底,宋时欢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后背的痛意。
她让宋惜颜出了那么大的丑。
东宫又怎会放过她?
她如今身在王府,东宫想要对她出手,可谓是易如反掌。
她必须慎之又慎。
......
宋裕一直到傍晚才回王府。
到府门口的时候,难得心里有些心虚,“郡主可有哭闹?”
管家一脸茫然,“回王爷,郡主早早便歇下了。”
“歇下了?”宋裕脚下的步子一滑,“临睡前也没提到本王?”
“提到了。”管家在宋裕满是期待的眼神下继续开口,“郡主让老奴提醒王爷,尽快给她寻个夫子。”
“知道了。”
宋裕闷声道,怎么回事?阿欢怎么不粘着他了?
第二天,宋裕故意在临出府前跑去宋时欢的院子里溜达了一圈。
“父王。”
宋时欢甜甜的唤着宋裕,宋裕的心情立刻雀跃起来。
“阿欢的夫子找好了吗?”
瞬间,雀跃的心跌落谷底。
“还没呢,本王一会儿打算出府转转,回府会很晚。”宋裕说罢盯着宋时欢的反应,毕竟上一次,阿欢可是哭着不让他出府。
“好,父王要注意后背的伤呀。”
走在路上的宋裕越想越气,就连一旁的沈清平同他说话都没听到。
“王爷,您这是丢了魂儿了?”
沈清平拍了拍宋裕,“这还没见到媚儿姑娘,您的魂儿就被勾走了?”
“滚蛋。”
宋裕不客气的踹了沈清平一脚,看沈清平哪哪都不顺眼。
“你说说你,你爹,沈明文,那可是老头子眼里的肱股之臣,偏偏生了你这个不成器的,连个书都不乐意看。”
沈清平傻眼了。
不是,王爷莫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吧?
“王爷您不也是这样,还说我呢。”
“本王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宋裕本就窝火,到了迎春楼,看着眼前一堆莺莺燕燕,心里的烦躁又多了几分。
“王爷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奴家们给王爷出出主意。”媚儿扭着细腰,声音似是能掐出水来。
“你们能出什么主意。”宋裕看了一眼左拥右抱的沈清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王爷莫要小瞧奴家,有的时候女儿家心细,能想的更加周全呢。”
女儿家?
宋裕神色微动,清了清嗓子。
“本王且问你们,如果你们本来有一个很粘人的女儿,但是她却突然不粘你了,是什么原因?”
话音刚落,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沈清平没坐稳直接掉到了地上。
“你家老爷?让徐进若滚来见本王!”
在场众人闻言都心下一惊。
在大祁谁不知道皇上对于徐家的看重,不说东宫,就连其他两位王爷也不愿同徐家撕破脸,只因为徐家不仅有一个护驾有功的元后,还出了一个继后。
可现在秦王却没给徐家半分脸面。
比徐进若来的还快的是京兆尹,京兆尹跑的气喘吁吁,险些接不上气,“臣京兆尹赵栖拜见秦王殿下。”
“来的正好,这个人当街行凶,行凶的对象还是皇家郡主,赶紧抓进诏狱。”宋裕看着林娇儿如今的模样,都觉得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这......王爷,这是徐大人的爱妾。”
“一个妾而已,玩物罢了。”宋裕的话落在林娇儿耳中,林娇儿拼尽全力冲着宋裕怒吼,“我才不是玩物,大人最喜欢我。”
“连话都说不清,来人,把她嘴堵上,省得满嘴喷粪。”
正当京兆尹左右为难之际,锦衣卫首领沈骁带着一队人马出现,看热闹的百姓瞬间都往后退了几步。
锦衣卫,可是能让小孩闻之啼哭的存在。
“王爷,属下奉皇上之命带走林娇儿。”
“喂,父皇说要把她带去哪里?”宋裕生怕沈骁把林娇儿给放了,不放心的开口问道。
“诏狱。”
宋裕满意了,忙不迭的给沈骁让路。
”父王。”宋时欢的声音响起,宋裕连忙掀开车帘,“阿欢,你没事吧。”
“我没事。”宋时欢看了眼抱夏手背上的鞭痕,“父王,一会儿表舅舅若是来了,您就拉着他到皇祖父面前评理,就说那女子想毁我容貌。”
敢欺负她的人?
找死!
等徐进若赶来时,黄花菜都凉了。
人群已经散去,宋时欢被护送回府,等待徐进若的,只有坐的跟大爷似的宋裕。
“王爷,娇儿呢?”徐进若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
“你是在问本王,林娇儿人在哪?”宋裕斜睨了徐进若一眼,“只怕现在人已经在诏狱了。”
“啊——”
徐进若抱头发出了痛苦的吼声,“王爷,求您饶了娇儿吧,娇儿她被下官惯坏了,她心地不坏,不是有意要对郡主不敬的。
“饶了她?”
宋裕被气笑了,揪着徐进若的耳朵一路把徐进若揪到了紫宸殿。
......
紫宸殿。
听完事情全程后的元祐帝抄起桌案上的镇纸,朝着徐进若的方向扔去。
徐进若的额头被砸破流血,却也不敢开口求饶。
“林氏贱人,杖毙。”
“不可,皇上,不可啊。”徐进若慌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鲜血染红了地面,“臣回去一定多加管束,不会再让她踏出徐府半步。”
“父皇,那贱人的鞭子是直直朝着阿欢的脸而去的,若不是抱夏替阿欢挡了,阿欢的容貌便被毁了。”宋裕一句话,元祐帝周身便蓄起了勃然大怒。
“徐进若,朕是不是太过于优待徐家了?”
元祐帝深不见底的眼神让徐进若磕头的动作顿住,这一刻,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元祐帝对徐家的不满。
“皇上,臣深沐皇恩......不敢......”
“芬儿能保你徐家一次两次,但不会一直保得住你们徐家。”元祐帝缓缓起身,走到徐进若面前,模样就连宋裕的心肝都颤了颤。
父皇怎么生气至此?
“朕要你亲自去诏狱,杖毙那个贱人。”元祐帝缓缓开口,“倘若月亮升起之时那贱人还苟活于世,朕便革去你的官职,把徐家驱逐出京。”
徐进若双腿发软的爬出了紫宸殿。
宋裕看了眼元祐帝,“父皇,您今日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秦王府的院子里。
宋时欢正聚精会神的打拳,拳风凌厉,同瘦小的身体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虽瘦,但可不弱。
一旁的宋裕见状直接呆滞在原地,嘴巴微张,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瞬时,宋时欢的拳头便朝着宋裕而来,停在了距离宋裕鼻尖仅咫尺之遥的地方。
宋裕呼吸都变轻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好像没得罪这小家伙吧。
宋时欢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裕,淡定的收回了拳头,“父王,没伤到您吧?”
她来秦王府已有五日,也大抵摸清了王府的情况。
王府里闲置的院子都被摆上酒桶,书房外杂草丛生,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十天半月便要来王府里唱一场......
还有满府的丫鬟小厮,都不知背后的主子是谁,偌大的秦王府如同筛子一样,堂堂秦王,身边知根知底的竟只有一个嬷嬷和一个老管家,她看过王府的账目,明账看着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的亏空令人心惊。
她这个父王,还真当得起纨绔之名。
“没......没有。”宋裕摸了摸鼻子,“阿欢,本王这会儿准备出府,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本王都给你带回来。”
边说,宋裕边往外走,恨不得下一秒就消失在宋时欢面前。
“等一下。”
宋时欢不紧不慢的开口,宋裕的身形顿住,忍不住瞪了老管家一眼。
他本打算和之前四日一样直接出府,偏生这老仆劝说他过来瞧瞧,把这小家伙说的凄惨极了,整日在院子里盼着见他一面。
结果呢。
差点没一拳把他送走。
“父王是要去斗鸡,还是斗蛐蛐,亦或是带上府中的酒去流云亭喝?”宋时欢接过嬷嬷递上的帕子,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宋裕瞬间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嬷嬷竟然出卖他!
嬷嬷和管家相视一眼,对宋裕的眼刀子选择视而不见。
虽然郡主刚来王府,但他们看得出来,郡主胸有成算,又同王爷福祸相依,若能让王爷收心,他们求之不得。
所以他们把王府的情况连同账目都同郡主说的明明白白,没有半分隐瞒,当然......也包括王爷的行踪。
宋裕脸色涨红,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见状,宋时欢缓缓垂下了脑袋。
再抬头,已是双眼泛红,“父王,难道斗蛐蛐比阿欢还重要吗?”
宋裕慌了。
他方才错怪这老仆了,小家伙果然是太想他。
“怎么可能,阿欢比斗蛐蛐重要千百倍。”宋裕挺直脊梁,伸手拍着胸口,“本王从不讲虚言。”
眼泪珠顺着小脸往下落,宋时欢攥着手帕,模样好生可怜,“我不信,昨儿个我想看父王养的蛐蛐,嬷嬷拦着我,说您有令,不许任何人碰。”
天杀的,他还真下过这样的令。
宋裕手忙脚乱的给宋时欢擦着眼泪,眼见这泪珠快要连成线了,宋裕把心一横,“来人,把所有蛐蛐都扔出王府。”
“阿欢乖,快别哭了,蛐蛐对本王来说压根不值一提。”
说这话的时候,宋裕强颜欢笑,心都在滴血,那可是陪他说话解闷儿的知心蛐蛐们啊。
却见宋时欢吸了吸鼻子,“不止蛐蛐,还有......还有斗鸡,还有酒。”
阎王点卯。
宋裕眼前浮现出这四个大字,心肝也开始颤了起来。
“我知道,前头几日,父王就是因为这些才不来看我的。”宋时欢扯着宋裕的衣袖,把鼻涕眼泪都往上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都不喜欢我,父王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我就是个没人喜欢的孩子。”
是啊,阿欢本来就亲爹不疼亲娘不爱,在外吃了十年苦,如今到了秦王府,他竟然一连几日都不来瞧瞧,只把人交给嬷嬷。
实在是不该!
头一次,宋裕开始觉得自己因为出府找乐子,耽误了正事。
放在以前,宋裕只会觉得找乐子才是正事。
“来人,再把本王那些大公鸡都给宰了,中午给郡主炖汤喝。”宋裕咬着牙开口,“就当给郡主补身子。”
“还有那些酒,放在王府里太过碍眼,都赶快搬出王府。”
一旁的嬷嬷和管家已经呆了,完全不知今夕何夕。
只见宋裕弯着腰,想尽办法哄着面前的小人儿,“莫哭莫哭,再哭眼睛都该肿了。”
宋时欢又哭了一会儿,才委屈巴巴的说自己困了。
嬷嬷小心翼翼的替宋时欢脱去鞋袜,动作轻的只差把宋时欢当祖宗供起来。
而宋裕就坐在床边,看着宋时欢的呼吸渐渐平缓,又替宋时欢掖了掖被角,方才离开屋子。
“嬷嬷,本王方才瞧阿欢的眼眶还是红的,也不知睡醒后疼不疼。”宋裕忧心忡忡,“这养个女儿,还真是得精细些。”
“女儿家本就是水做的,更何况咱们郡主还是千金之躯。”嬷嬷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从容不乱。
先皇后保佑,她家王爷终于要往正道上走了。
要知道连皇上都骂了不知多少次,不仅半分作用都没有,王爷还变本加厉多养了几只大公鸡。
今日郡主就哭了一场,嘿,王爷自己个儿就把东西给炖了。
郡主真乃仙人!
“本王的阿欢哪哪都好,就是太爱黏着本王了。”
宋裕叹了口气,才四日没见到他就大哭一场,女儿太粘人也是一种烦恼啊。
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总不能他走哪就把阿欢给带上吧。
迎春楼、流云亭、闻鸡坊......这些他常去的地方......
嘶——
宋裕摇了摇头,这都是些什么破地方,阿欢可不能去!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能被这种地方给带坏了。
屋外的宋裕表情一会儿忧愁一会儿严肃,十分精彩。
屋内。
宋时欢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清澈明亮,毫无半分困意。
今日之事想必马上就会通过各方眼线传至各处。
不知东宫和继后娘娘是否能坐得住?
宋时欢嘴角微勾,明枪暗箭她都不怕。
今日只是第一步。
“奴才奉皇上之命,来给郡主送些赏赐。”
说罢,吴奇便拍了拍手,后面立刻有一溜的小太监捧着东西进了院子,“皇上说郡主受委屈了,特地开了私库给郡主挑了东西,郡主瞧瞧可还喜欢?”
檀木梨花屏风。
鹅蛋大小的夜珍珠。
藩国上贡的稀有螺子黛。
......
宋时欢眼睛都看花了,皇祖父这怕不是把私库里女儿家能用的东西都搬来秦王府了。
“吴公公,劳烦您替我谢谢皇祖父,这些我都特别喜欢。”
宋时欢笑眯了眼,伸手摘掉了手腕上的红绳,“吴公公,这是我的回礼。”
吴奇看着眼前的红绳,有些陈旧,显然是被日日戴着的。
连忙摇了摇头,“郡主,这可万万使不得。”
“这是阿嬷亲自编的,我从小就戴着,说能保我平安。”提起阿嬷,宋时欢眼神温和,“如今有皇祖父保我平安,这条红绳就当作我的回礼。”
说罢,宋时欢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吴公公莫要嫌弃,我......除了这个红绳,我没有什么东西能回给皇祖父了。”
就连心肠冷硬的吴奇都忍不住心生怜惜,天爷哟,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人得了赏赐还想着给皇上回礼呢。
“奴才一定把郡主的心意带给皇上。”
他这个没跟儿的奴才都感动不已,要是皇上知道了,心里指不定怎么心疼郡主呢。
“多谢公公,抱夏,你把那套捏肩手法给吴公公试试。”宋时欢如同一个炫耀好东西的孩童,“公公,抱夏捏的可舒服了。”
“郡主,奴才不用......”
吴奇还没把话说完,抱夏便冲上来对着吴奇的肩膀一通按摩。
该说不说,捏完后吴奇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血脉畅通。
这可比每次贵人们赏他些银钱来的更舒心。
吴奇打定主意,以后有秦王府的赏赐,他都要亲自来送!
吴奇高高兴兴的走了,那根红绳也被珍之重之的用手帕包着。
“抱夏,好样的!”宋时欢开口称赞道。
抱夏笑的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郡主,皇上这是在给您撑腰呢,他都说您受委屈了,看谁还敢说您的不是。”
“是啊,皇祖父在给我撑腰呢。”
宋时欢笑眯了眼,大有可能也是在给东宫警示。
当然,东宫是否能领悟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
紫宸殿。
元祐帝看着眼前的红绳,双眼竟然泛出了泪光。
“朕小的时候,村子里也有这种说法,老人给新出生的孩子编条红绳戴在手腕上,孩子就能平安长大。”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几十年没见过这样的红绳了。
“朕当年的红绳,早就不知掉在哪个战场上了。”
元祐帝把红绳系在了贴身玉佩上,“朕替阿欢戴着,日后朕保阿欢平安。”
吴奇忍不住眼神一缩,日后福安郡主,只怕就是皇孙辈里的第一人了。
“皇上,奴才去王府的时候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多问了几嘴,才知道是因为郡主的一句话,王爷便下令把王府里的话本子都烧了。”吴奇也极有眼色,伺候帝王的人,自然是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元祐帝闻言脸上浮现出笑容,“看来朕这个混账儿子,之前就缺个娇娇女儿。”
真好啊。
“吴奇,传朕旨意,让梅知临每隔三日便去秦王府给阿欢把脉。”元祐帝勾了勾嘴角,“朕要看到一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孙女。”
太医院院正亲自出宫去给郡主看诊。
“父王为何不说话?”
见宋裕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宋时欢伸手戳了戳宋裕的手背,一旁的嬷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阿欢......”宋裕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咱们不跟宋惜颜比,在本王眼里,她连你半根手指都比不上。”
“可是,是宋惜颜非要和我比的。”
宋时欢神色黯然,“那日父王挨板子,是宋惜颜跟我说,这就是我和她之间的差距。”
下一秒,宋时欢就又高兴了起来,“不过紧跟着她父王就也挨板子了,所以还是我父王厉害。”
看着变脸就像翻书似的宋时欢,宋裕张了好几次嘴,都说不出他不如宋翎的话。
让他承认宋翎厉害?等下辈子吧。
“当然,本王自然是比太子厉害。”宋裕底气不足的说道,眼神也四处乱瞄,“他喝酒喝不过本王,斗蛐蛐不行,听曲儿的品味也不行。”
宋时欢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像小猫儿一样继续喝水,双眼笑的眯了起来。
宋裕在宋时欢面前闹了个大红脸,气呼呼的找上了元祐帝。
“又有什么事?朕现在看见你就烦。”
元祐帝瞪了宋裕一眼,就这一眼,宋裕立刻炸毛了。
“能不能管好东宫的人,别总在阿欢面前转悠?”
“两条腿长在他们身上,朕又管不着。”元祐帝面不改色,“再说,阿欢不是又选了你吗?”
“父皇,您偷听我们说话!”宋裕控诉道,“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的人。”
“朕怎么了?朕还听到你夸下海口,说比太子厉害。”
难得这混账在他面前吃瘪,元祐帝嘴角微扬,身心舒畅。
“你说说你,三十多的人了,整日还没个正形。”元祐帝继续在宋裕心里戳着刀子,“你今日能骗过去,来日阿欢若要你和太子比较,你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粗俗!
宋裕气的手指发抖,堂堂天子,竟如此粗俗。
“有些人这辈子连个女儿都没有,自然不懂这种感觉。”宋裕回怼道,“阿欢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要去给她摘下来。”
元祐帝的老脸也黑了。
这辈子没个女儿,他心里难受的厉害。
吴奇看着互相戳对方肺管子的父子俩,悄悄往后退了几步,降低存在感。
“行了,太子妃毕竟是阿欢的娘,朕难不成还能拦着娘见闺女?”元祐帝没好气道,“朕倒是没想到,你和阿欢还真有父女缘分。”
他这个儿子没心没肺,难得愿意为一个小姑娘操碎了心。
“阿欢从小就没娘亲护着,宋翎这个爹也不喜欢她。”宋裕呲着大牙,“跟我又有何区别?”
“朕......”元祐帝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至于我夸下的海口,不劳您费心。”
说罢,宋裕便扬长而去。
......
之后几日,元祐帝每日都会来侧殿待一会儿,宋裕也和平常一样嘻嘻哈哈的。
好像无事发生过一般。
宋裕仍旧每晚雷打不动的听沈明文授课,白天则给宋时欢讲解史书。
史书已看完一半,宋时欢看向宋裕的眼神越发炙热。
宋裕给她讲解的时候引经据典,这些典故,绝对都是临时听先生说的,在她面前却记的丝毫不差。
在读书上,这妥妥是有天赋的!
她好像,真的可以......
望父成龙。
“阿欢,这里听明白了吗?”才半个月的时间,宋裕眉眼间酒气便彻底消失。
宋时欢点了点头,“父王讲的特别清楚,我一听就懂了。”
“阿欢真聪明。”
宋裕笑着揉了揉宋时欢的脑袋,正欲开口说话,却被吴奇的声音打断,“王爷,皇上请您去正殿。”
“叫本王去有何事?”宋裕眉心一皱,父皇主动叫他,准没好事。
“这......奴才也不知,应当是着急的事情。”吴奇看了眼宋时欢,斟酌着开口,“皇后娘娘,还有太子妃娘娘都来了,还有......常夫人。”
太子妃乃常氏嫡女,如今的常夫人,正是太子妃的兄嫂。
“她来作甚?本王去瞧瞧。”
吴奇搀扶着宋裕离开,宋时欢的脸色瞬间便冷了下来,常氏......是京城公认的大善人。
正殿里时不时传出宋裕愤怒的声音,还有茶盏落地的破碎声。
嬷嬷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郡主,老奴瞧着那边好像......”
情况不太妙。
“嬷嬷,扶我起来。”
......
正殿。
继后看着如同一头凶兽的宋裕,故作担忧道:“本宫自然是相信阿欢的,可如今谣言四起,得先想个法子保下阿欢的名声。”
“阿欢绝不是那样的孩子!”
宋裕斩钉截铁道,恨不得想要去手刃了那些造谣生事之人。
“大哥,我们都相信阿欢。”太子妃深吸了一口气,“可谣言说阿欢恃强凌弱,还偷东西抢人吃食,如今阿欢又迟迟不回王府,外面人自然是猜测皇家惩治了阿欢。”
“若是没有证据,阿欢的名声也就全毁了。”
“本王的女儿,还需要有什么证据?”宋裕眉眼染上狠厉,“哪个不长眼敢说谎的,本王直接大刑伺候。”
“王爷,若是找跟阿欢相熟的人,亦或是夫子来作证,此事自然便能了结。”常氏柔声开口,“臣妇今日一听到这些谣言,就立刻求着进宫,阿欢那孩子,常家也是心疼的。”
“是啊,裕儿,若是像你说的那样大刑伺候,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继后嗔怪道,“本宫觉得常氏说的法子就不错。”
继后这也是下策之举。
东宫拉拢宋时欢不成,那她就只能毁了这个祸患。
如今宋裕和宋时欢在紫宸殿住下,日日和皇上待在一起,她急的连饭都吃不下,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本王不在乎什么名声。”
反正他的名声也不能再差了。
“够了,既然是阿欢的事情,先把阿欢叫来问问再说。”元祐帝扫视了一圈,沉声开口:“吴奇。”
还不待元祐帝接着说,屋外便有小太监进来禀告,“皇上,福安郡主求见。”
元祐帝笑了,“这不,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多谢公公为我解惑。”
宋时欢轻笑着,“只是不知这教习嬷嬷,同女学有何关系?”
“女学里面都是权贵人家顶顶优秀的女子,娘娘念及您自小未曾学习宫中礼仪规矩,所以才请了教习嬷嬷,给您补补课。”
“那还真要多谢皇祖母了。”
宋时欢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教习嬷嬷,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以为派来个嬷嬷就能管治她?
院子里,刁嬷嬷扯着嗓子,手里还捏着帕子,“郡主,宫中女子走路的步长,头上步摇摆动的幅度,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是有规矩的。”
“惜颜妹妹是在哪个班?”
宋时欢问的和刁嬷嬷说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福蕴郡主灵气十足,是甲班最小的学生。”
“郡主,老奴走一遍给您看看,您跟着学几遍。”刁嬷嬷试图拉回话题。
“那惜灵妹妹和惜瑶妹妹呢?”
一旁的迎春和抱夏瞧出了宋时欢的恶趣味,都背过身偷笑起来。
几次下来,刁嬷嬷也忍不住了,板着一张老脸。
“郡主,娘娘派老奴过来,是教导郡主礼仪规矩的。”
“是啊,那嬷嬷你继续演示给本郡主看啊。”宋时欢咬了一口剥好的苹果,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竟是同宋裕有至少五分相似。
“迎春,刚刁嬷嬷走了几趟了?”
“回郡主,三趟。”
“才三趟,本郡主怎么可能会学会,劳烦刁嬷嬷再多走几趟吧。”宋时欢躺在躺椅上,高兴的翘着小脚。
看着宋时欢这副懒散的模样,刁嬷嬷敢怒不敢言,只得按照宋时欢的吩咐接着走。
二十趟......
三十趟......
最终,刁嬷嬷体力不支摔倒在地。
只见宋时欢起身拍了拍衣袖,“行了,今日这走路本郡主已经学会了,明日刁嬷嬷教本郡主站立和端坐吧。”
“还有,抱夏,今晚给刁嬷嬷做些肉菜,免得明日没有劲头教本郡主了。”
当晚,宋裕回来听说后大笑出声。
“阿欢,这种刁奴就该这样好好治治,如果有需要本王出马的地方,只管派人去叫本王。”
宋时欢放下手中的书,“父王,您能去帮我打听打听女学吗?”
“女学?”
宋时欢双眼亮晶晶的,“对,我马上就要进女学了,我也想去甲班,我还想夺得魁首,为父王争光。”
“只是......”宋时欢小脸又皱巴起来,“我根基打的不好,怕去了先生不喜欢我,所以我想在府上多补一补功课,可能要麻烦您和沈夫子了。”
“不麻烦!”宋裕当即开口,“不必麻烦沈清平,本王教你便是,明日本王就去打听女学的课程。”
此时还在沈府拼命看书的沈清平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谁在偷偷骂他?
......
次日,刁嬷嬷一早便被抱夏叫醒,院子里宋时欢早已打完一套拳法,等候刁嬷嬷多时了。
“刁嬷嬷,开始吧。”
刁嬷嬷也是在宫里的老人了,除了刚入宫那几年之外,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一连几日,刁嬷嬷实在待不下去,找了一套说辞便离开了秦王府。
坤宁宫。
刁嬷嬷老泪纵横,跪在继后脚下,“娘娘,福安郡主桀骜不驯,一味刁难老奴,根本就不学老奴教的东西。”
只见继后嘴角微勾,“不学才好呢。”
“等过几日,本宫宴请京中贵妇和小姐们进宫赏花,到时候看那野丫头怎么出尽洋相。”
继后眼底划过一抹暗芒,到那时,她倒要看看皇上是否还会护着那野丫头。
宋裕急匆匆的来到宋时欢的院子,拿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身后沈清平也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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