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彻底沦为祭品。
“原来你年年清明借火……”她颤声抚上崔淮空洞的左眼，“是为了用魂灯补我残缺的魂魄？”
阿桃突然拽过尾生，将桃枝捅进自己心口。
凰血喷涌的刹那，整条洛水燃起幽蓝火焰。
她蘸血在崔淮胸口画符：“建元三十七年，你替我签的卖魂契——今日我用凰血重写！”
火焰中浮现新契约，条款凌厉如刀：一、以河神髓为灯油，永镇洛水；二、剜心十世痛，尽数奉还；三、我要他……长命百岁。
尾生嘶吼着化作蛟龙扑来，却被火焰缠成灯芯。
阿桃拾起蓝灯笼，将蛟龙精魄塞入灯罩：“河神大人，您就永远亮着吧。”
崔淮醒来时，身在桃林深处的衣冠冢。
墓碑上刻着“崔淮与妻阿桃合葬于此”，坟前摆着蓝灯笼，灯芯跳动着河神的哀嚎。
阿桃正在焚烧画稿，三百六十五张桃花图灰烬里，浮出一枚青铜钥匙。
“这是你第一世藏起的河神府库钥匙。”
她将钥匙系在他腕上，“现在物归原主。”
崔淮忽然抓住她手腕，触到一片冰凉——她的掌心咒文已成焦痕。
“你用凰血破契，代价是什么？”
阿桃折下桃枝簪入鬓间：“你猜，我还能陪你过几个清明？”
风过桃林，掀起她袖口一角，露出手臂蔓延的裂纹——那是魂魄溃散的征兆。
“都说剜心能破咒，谁把神魂煅成灯？”
阿桃的指尖开始掉落蓝色灰烬时，长安城下了一场胭脂雪。
灰烬落在崔淮誊抄的《桃夭》诗稿上，竟将墨迹烧成金粉小字：“欲破人面咒，需焚三魂于洛水，七魄镇桃林。”
她笑着拢住飘散的灰：“你瞧，我的骨灰比烟花还好看。”
崔淮突然摔了笔砚，墨汁溅上她裙摆的焦痕：“我去拆了河神庙！”
“晚了。”
阿桃展开掌心，蓝灰凝成钥匙形状——正是青铜钥的虚影，“河神用我的魂灰重铸了府库，现在那里锁着九千女子的命簿。”
窗外桃枝轻响，尾生的蓝灯笼飘进屋内，灯罩上浮现血字。
夜闯河神庙时，阿桃割裂了自己的魂魄。
主魂留在崔淮伞下，一魄化作灰雀衔走青铜钥，另一魄附身庙中神女像。
当尾生捏碎灰雀的刹那，她操控神像开口：“河神大人，您可听过凰火焚天？”
庙顶突然炸开，三千盏蓝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