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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重生在穿越女之前抢回前夫谢书淮林玉禾

金蟾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往日的县老爷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听说现在来了一个清正廉明的年轻知县。村长不敢冒这个险,气得胡子乱颤,“你,你这无知的妇人,我......我不和你吵。”拿着五百文银子,败兴而去。崔氏在灶房里听得好不痛快。后半晌,林玉禾歇在家中,睡到傍晚才醒过来,并把今日挣来的一百二十文钱,一半分给崔氏。崔氏不接,“玉禾,这本钱是你出的。”“这果露和江米也是你做的,你怀着身子,娘怎能要你的银子。”“娘,相公如今去了书院,大抵抄书的时间也没了。”“家中的还得花销,你手上不缺银钱,相公才能安心在书院温书。”“没有你和运儿,我一人是做不好的,大家都有功劳。”一番解释说的也十分在理,崔氏脸露欣喜才愿收下,“玉禾,你真的变了。”趁崔氏转身放铜钱,林玉禾便大步出了正...

主角:谢书淮林玉禾   更新:2025-04-08 13: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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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书淮林玉禾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重生在穿越女之前抢回前夫谢书淮林玉禾》,由网络作家“金蟾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往日的县老爷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听说现在来了一个清正廉明的年轻知县。村长不敢冒这个险,气得胡子乱颤,“你,你这无知的妇人,我......我不和你吵。”拿着五百文银子,败兴而去。崔氏在灶房里听得好不痛快。后半晌,林玉禾歇在家中,睡到傍晚才醒过来,并把今日挣来的一百二十文钱,一半分给崔氏。崔氏不接,“玉禾,这本钱是你出的。”“这果露和江米也是你做的,你怀着身子,娘怎能要你的银子。”“娘,相公如今去了书院,大抵抄书的时间也没了。”“家中的还得花销,你手上不缺银钱,相公才能安心在书院温书。”“没有你和运儿,我一人是做不好的,大家都有功劳。”一番解释说的也十分在理,崔氏脸露欣喜才愿收下,“玉禾,你真的变了。”趁崔氏转身放铜钱,林玉禾便大步出了正...

《结局+番外重生在穿越女之前抢回前夫谢书淮林玉禾》精彩片段

往日的县老爷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听说现在来了一个清正廉明的年轻知县。
村长不敢冒这个险,气得胡子乱颤,“你,你这无知的妇人,我......我不和你吵。”
拿着五百文银子,败兴而去。
崔氏在灶房里听得好不痛快。
后半晌,林玉禾歇在家中,睡到傍晚才醒过来,并把今日挣来的一百二十文钱,一半分给崔氏。
崔氏不接,“玉禾,这本钱是你出的。”
“这果露和江米也是你做的,你怀着身子,娘怎能要你的银子。”
“娘,相公如今去了书院,大抵抄书的时间也没了。”
“家中的还得花销,你手上不缺银钱,相公才能安心在书院温书。”
“没有你和运儿,我一人是做不好的,大家都有功劳。”
一番解释说的也十分在理,崔氏脸露欣喜才愿收下,“玉禾,你真的变了。”
趁崔氏转身放铜钱,林玉禾便大步出了正屋。
她准备去屋后的菜地薅点黄菜叶喂鸡。
到菜地,手上的篮子还没放下,她就听到岔路口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
林玉禾有些纳闷,这个时候大部分劳作的人都该归家了。
除非像她这样的,在家中附近农作。
是谁会跑到这里来哭。
离谢书淮家最近的,还是在大路口的几户人家。
这样一想,心中倒有几分害怕。
突然,又传来一阵粗鲁的谩骂声,打断了方才的哭声。
“你个死丫头片子,我给你的月事袋为何不用?你也不嫌丢人,裤子都湿了。”
“还有脸在这里哭。”
“娘,女儿不想用草木灰的月事袋,女儿用了痒。”
“我想用布做的。”
“你没那么好的命,赶紧给我垫上,好在这一路没人,否则被人看到定是丢人现眼。”
“娘,女儿求你了,我几年没有买件新衣,往日采药也挣了不少银子。”
“要条带棉布的月事袋你也不给,你给哥哥做的里衣都是棉布,你怎么能偏心成这样。”
妇人沉默下,没作声,片刻后又听她说道:“你是女娃,怎能和你哥哥比。”
“看你能哭得啥时候,我就先回去了。”
话落,离开的脚步声也跟着响起。
女子娘亲离开后,她哭得更伤心了。
林玉禾听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初来月事是十四岁,正是嫁给谢书淮的那年,月事袋是崔氏给她做的。
棉布还是谢书淮去买的了。
心中微暖的同时,也替这个小姑娘难过。
女孩还以为没有旁人,哭得越来越伤心。
林玉禾爬上石阶,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在一个歇脚的台阶上,见一个穿补丁的小姑娘,她背着一捆柴火。
慢慢往家中走,裤子已被月事染红。
林玉禾来不及多想,忙叫住了她。
“前面的姑娘,你等等。”
突听一阵声音,吓得小姑娘一愣。
她转身的同时,林玉禾才看清,是村中木匠家的大丫。
大丫看到身后有人,忙捂着自己被打湿的裤子,一脸难堪。
“你别怕,大家都是女子,你在这里等等我。”
“我有两条月事带,做好还没用过,里面垫的就是棉布。”
“如今我怀着身子也用不上。”
大丫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好的事。
而且给她送月事袋的,还是村中人人都厌弃的林娘子。
都说她好吃懒做,嫌穷爱富。
林玉禾从石阶下来,恰巧遇到从书院回来的谢书淮。
两人都没说话,一前一后地往家里走。
“这两日,你都在书院门口卖小食。”
前面的谢书淮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林玉禾以为谢书淮又要训斥自己,让他失了面子。
心中有气,回道:“我的事不要你管,反正你说了,我们现在不是夫妇。”
“也不会丢你的人。”
话毕,把谢书淮往旁边一推,直接越过他,回家去拿东西。
林玉禾不敢大跑,等她把月事袋送到岔路口时,天色也黑了下来。
大丫接过她手中的月事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玉禾姐姐,你真的给我了吗?”
“给你了,快些回去。”
“嗯。”大丫当然高兴。
回去的脚步也快了许多。
翌日,林玉禾早早让四叔把果露和江米饭送到书院门口。
她并没因为谢书淮昨日的态度,就打起了退堂鼓。
虽说她想弥补自己往日对谢书淮的伤害,可也是有原则的。
不偷不抢,靠自己双手挣银子,没啥可丢人的。
林玉禾一来,就发现了书院门口又多几个小贩,她们还是红叶村的人,卖的也是江米饭。
林玉禾泄气了不少,心想着只怕自己以后的生意就没那么好做了。
不料,书院侧门一开,齐刷刷的人都涌向林玉禾这里。
也有人去旁边几家询问,一问价钱,再一看品相。
又回到了林玉禾这里。
就在江米饭快卖完时,一辆马车停在了林玉禾的小摊前。
车帘一掀,李云萝窈窕的身影出现在林玉禾眼前,她一袭湘妃色襦裙,像是落入凡间的精灵。
与这里的烟火之气格格不入。
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林玉禾再一看自己,上穿一件青色粗布半臂,下穿一条洗得发白的暗红色长裙。
果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可她早已不是往日那个爱慕虚荣的林玉禾。
一点都不在乎。
林玉禾一抬眸,就撞上了李云萝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
还听到了她的心里话,‘真是粗俗不堪,难怪书淮哥哥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林玉禾坦荡一笑,一小勺果露泼了出去。
恰巧泼在李云萝的裙摆上。
李云萝嫌弃地眉头一皱。
林玉禾无辜一笑,“实在对不住,毕竟我粗鄙不堪,李姑娘见谅。”
李云萝再次害怕地傻在原地。
她的心里话被林玉禾再一次准确无误地接住。
崔氏忙着收几人的银子,转身就看到李云萝,她当即放下长勺。
“云萝,你来了。”
“婶母,你怎么在这里卖这些?”
李云萝下意识嫌弃的语气,听到崔氏不知所措。
好在,李云萝反应快,解释道:“婶母,我是怕你热着了,没有别的意思。”
“你能带我去看看书淮哥哥吗?听说他来了书院。”
崔氏的当然乐意,运姐儿方才进去给谢书淮送饭食,到现在也没出来,她也有些不放心。
领着李云萝往侧门而去。
还没进门,谢书淮拉着运姐儿赫然出现在侧门口。

林玉禾拿着柴耙子,应道:“娘,我看灶房引火的松针和木叶没有了,我去拾些回来。”
“我带着运儿,你不用担心。”
运姐儿早就想去山上摘野果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墨墨跟在一大一小两人身后。
谢书淮房中的门半掩着,方才林玉禾与崔氏的说话声,他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崔氏把荷包送到他房中后,他并没多意外。
“娘,把银子还给她,孩儿身上有银子。”
崔氏看儿子不愿收,有些气恼,“你有是你的,她要还你就收着,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
“往日就因为你惯着她,才让她养成好吃懒做的性子。”
“反正她也不会在我们家常待,就当是在我们家这段时日的花销。”
“日后你娶了云萝,就要吸取教训了,再喜欢也不能惯着。”
“得让她,拿出自己花销的那份来。”
崔氏把荷包塞到谢书淮手上,折身就走,还没出房间。
就听到谢书淮,把荷包往书案上重重一放,不悦道:“娘,往日之事莫要再提。”
“这银子孩儿不要,拿走。”
这是谢书淮第一次顶撞崔氏,她怔了怔,看谢书淮坚持不要,只好踹到自己身上。
红叶村的山林,刚好隔开了邻村清水湾。
村户们都到此处砍柴火。
离谢书淮家也不远,转两个弯坡就到。
红叶村大部分人都排挤谢家,每次崔氏或谢书淮去山上砍柴火,都少不了村中人一顿嘲讽。
母子俩不愿与旁人争吵,久而久之便不去山上。
他们家中的柴火,大都靠买。
但林玉禾若去捡柴,就没人敢当面说她,最多背后抱怨几句。
昨夜刚吹过风,林玉禾很快便收集一背篓松针。
还为运姐儿摘了不少野果,两人高高兴兴回家。
她在一处石阶上歇息时,朝她们迎面走来一人。
他穿着棉布长衫,长相清秀,手上拿了本书。
运姐儿欣喜地扑上去,“祝叔叔!”
祝锦文看到运姐儿,神色柔和摸了摸她的脑袋“运儿,你去何处了?”
“我和舅娘出去拾柴火了。”
祝锦文看到林玉禾,神色随之一变,有些阴沉。
祝锦文和谢书淮是多年的同窗好友,时常来谢家。
他当然清楚,林玉禾与谢书淮之间的事情。
林玉禾客气挽留,“祝郎君何事这么匆忙,何不到家中用过午食,再走也不迟。”
“在下还要回书院听课,告辞。”
林玉禾看到他手上拿的正是四书中的《中庸》,心中疑惑更重。
之前,谢书淮会试落榜后,她一气之下当掉了他科考的四书。
上次李云萝送书来,她还以为那些书是科考用的,给谢书淮重新买了。
“祝郎君等等,这书是你的?”
祝锦文本就烦她,又听她问东问西,不耐烦道:“自然是在下的,书淮的四书不是被你典卖了吗?”
“林娘子何须多此一问。”
不待见林玉禾的人多了去,她才不会在意这个外人。
听到他说书院,林玉禾也不顾祝锦文的厌烦,继续追问,“你们如香书院,可有位姓陈的夫子?他曾是进士及第,还在朝中为官多年。”
祝锦文一脸诧异。
从对方的表情来看,她说对了。
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林玉禾也不再烦他。
“奴家不打扰祝郎君了,慢走。”
祝锦文莫名其妙看了眼林玉禾匆匆离去。
谢书淮落榜和他的才学没有关系,而和他的身世有关。
是有人故意不让他考中贡士。
只想让他考到举人。
这些人,就是当年陷害他父亲的那伙人。
他们有权有势,谢书淮根本斗不过他们。
不过后来的转机,就是这个陈夫子。
林玉禾心不在焉回到家中,把柴火放好。
崔氏的午食也煮好了。
她今日没什么胃口,就先回了西屋。
她不知道怎么把此事告诉谢书淮,才会让他不怀疑自己。
还能让谢书淮少走弯路,不去京城涉险。
前世谢书淮知道真相后,铤而走险几经周折才找到陈夫子的岳丈大人,太子太傅孟尚嵘。
孟大人为官清廉,在三年后的会试中力保谢书淮安全到殿试。
不过他也有条件,就是谢书淮必须进如香书院,让他女婿陈瑾湛观察和考验谢书淮的才学和品行。
是否是他需要的贤能之士。
谢书淮的仇家,知晓谢书淮找到孟尚嵘做靠山后,怕他们往日罪行败露。
在谢书淮回许阳的路上,安排了大批杀手。
要不是谢书淮身上有点功夫傍身,只怕早就没了性命。
谢书淮身受重伤,回到家中养了半年,才能下地走路。
林玉禾的魂魄陪在他身边,日日看着他经受病痛的折磨,只能在旁边无声地哭泣。
就在林玉禾想着前世的往事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运姐儿手上端着油饼走了进来,“外祖母让我端给你的。”
“说舅娘你不想吃,小弟弟还要吃呢。”
“舅娘,你是今日走多了路不舒服吗,运儿给你捶捶。”
林玉禾接过油饼,心中微暖,“运儿乖,舅娘只是有些困了,歇歇就好。”
“明日便是端午,舅娘稍后要去县城采买些东西,运儿想不想去呀?”
运姐儿兴奋得很,从床沿上跳了下来,“当然想去了,舅娘你能给我买,星姐姐玩那样的泥人吗?”
林玉禾用手帕擦掉她嘴角的污渍,“能,只是要你外祖母同意了,舅娘才能就带运儿去。”
崔氏对林玉禾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敢让她把运姐儿带到县城去。
运姐儿哭了好久,在林玉禾再三保证会给她买糖葫芦和泥人后,才停止了哭闹。
到县城后,林玉禾先去了趟钱庄取出银子,再去典当铺子,赎回了谢书淮的四书。
幸运的是当地不久,没人买。
在路上,她总是听到,不少人提起李家成衣铺子的衣衫划得来。
林玉禾有些纳闷,成衣铺子的衣衫,可不是平常人家能买得起的。
再一看周围,连村中妇人们都在议论。
她只当听听热闹,也没当一回事。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加快了步子去市集买了江米和大枣。
还有运姐儿要的糖葫芦和泥人。
家中虽有坛子肉和腊肉,她今年想多包些送人,又买了一刀肉。
粽叶屋后的田埂上就有。
回去的时候天色有些晚了。
还没进院子,就看到运姐儿和墨墨在屋后等她。
等走近一看,运姐儿身后的菜园里,谢书淮正在俯身给菜苗浇水。

说起自己儿子,崔氏又是一脸忧心,“他昨夜淋了大雨,染了风寒到此时还发着热。”
“方才喝了汤药也不见好转。”
林玉禾的心口忽上忽下,好在谢书淮没再坚持去京城。
听到谢书淮时不时传出来的咳嗽声,她立在木窗前也有些担心。
很想进屋去看看,可想到谢书淮那吃人的眼神,又打起了退堂鼓。
雨一直下到半夜才停下来。
次日,天色才好转了些 。
谢书淮发热的症状依然没有好转,崔氏把他叫醒,又让他喝了药。
就是端进去的饭菜,他一口都没吃。
林玉禾隐隐有些不安。
她在屋中给运姐儿梳发髻时,听到了屋外她阿嫂的声音。
吴氏提着沉甸甸一篮子东西。
崔氏忙把人迎到房中,“明秀丫头,你来就好。每次来带这么多东西,让表姨我实在愧疚。”
“表姨,都是一家人,不用这般客气。”
“我小妹还得烦你照顾。”
昨日是星姐儿的生辰,林玉禾没来。
林玉平嘴里念叨了许久。
吴氏看在眼里,一提要给林玉禾送些小食,他当然高兴。
她把没炖的半只鸡和没煮完的半刀肉,以及包的肉饼都捎带了过来。
一进西屋,吴氏就看到了林玉禾额头上的伤,这才发现不对劲。
吴氏问起,林玉禾不愿多问。
还是运姐儿说出,林玉禾昨日摔了跟头。
吴氏也忍不住后怕,连连嘱托她日后小心些。
随后,吴氏用一颗桂花糖,支走运姐儿。
她凑近林玉禾身边,小声道:“小妹,闵家公子前日找到我们铺子来了,说要见你一面,你哥哥回绝了。”
“看样子他不会罢休,这两日你在家中养养也好,若是碰到了被人看见还说不清。”
林玉禾疑惑道:“我哥不是把聘礼退回闵家了,他还想如何?”
吴氏对此事也是一头雾水,“他有何目的,我们也不知道,总之还是避开些。”
“你哥哥今日让我来看你,就是让我把此事告诉你。”
吴氏本就忙碌,说完正事,又急急忙忙离开了。
林玉禾心中又多了件烦心事。
之前,她和闵折远虽定亲,中间见面的次数其实不多,而且每次碰面也是由曲姨娘陪着。
两人私下并没过多接触,她心中坦荡倒不害怕。
就是不得不防对方使什么阴险的招数,她嫂子说得对,能躲开就躲开,对自己也有好处。
吴氏离开不久,林玉禾就听到墨墨的叫声。
从墨墨的声音判断,定是谢家不欢迎的人。
接着,林玉禾就听到,崔氏有些不悦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村长来了,又是为何事?”
在红叶村不但村户们有意为难谢家,村长也日常找谢家的麻烦。
“村里要翻修祠堂,每户人家都需出银子。”
祠堂好好的,有什么可翻修的。
林玉禾猜到他家要娶儿媳妇了,需要用银子,就找这么个借口。
崔氏脸色也随着阴沉下来,“要交多少银子?”
“旁人家交五百文钱,你家是外来人户,得交一两银子”
“若是那家不交,就断了他家的水源。”
“过两日我就来收,这几日想办法备着。”
话带到后,村长便扬长而去。
村中只有一口大水井,红叶村二三十户人家都在那里打水。
古井也有百十来年了,水好,遇到干旱年间都不会缺水。
崔氏又恨又气,旁的可以不顾,吃水可是大事。
村长家凡是办一次事,就得搜刮一次。
尤其对他们家。
崔氏一脸愁容,她早已习惯了大事上谢书淮拿主意。
林玉禾在屋中把村长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走到崔氏身边,安慰道:“娘,莫要急,银子我有。”
“却不是这么给的,到时我有办法让他闭嘴。”
崔氏不信,都是弱女子,她能有什么办法。
“玉禾,要不,你去和你爹爹说说,村长怕你爹。”
林玉禾苦涩一笑,“娘,我爹早已变了。和村长一样,都是一副让人恶心的嘴脸。”
“我执意要生下肚里的孩子,和他彻底闹翻了。”
崔氏也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和林玉禾肚里的孩子相比。
此事也算不得什么。
午食,崔氏熬了白米粥,吃的是吴氏带来的肉饼,又捡了一些腌菜。
运姐儿乖乖坐在桌上吃饭。
崔氏手里端着粥和菜,两手不得空。
让林玉禾把汤药送到谢书淮房中。
林玉禾愣了好半天没动,再回谢家,她一直谨记谢书淮的警告,没进过他的东屋。
直到崔氏再次提醒,她才端着药碗跟进屋。
谢书淮热还没退,人也烧得迷迷糊糊喝完药后,又睡了过去。
粥是一口没吃。
林玉禾立在一旁,既紧张,又担忧。
紧张谢书淮会把自己轰出去,担心他的热一直不退。
“娘,要不明日我们用四叔的牛车,送相公去县城看看吧。”
“他这样拖着,身子如何受得了。”
崔氏叹道:“今晚是最后一道药,若是明日还不见好,就带他去。”
“季大夫的医术不错。”
“你别担心,书淮底子好,不会有事。”
她这样说,不仅是在安慰林玉禾,也是在自我安慰。
崔氏端着药碗出去后,林玉禾却没有走。
看着床上面色潮红,眉头微皱的谢书淮。
林玉禾还是有些心疼。
她拧干木盆里的浸泡的帕子,轻轻擦拭着谢书淮的面颊和手心。
而后拉开他的衣领,擦拭着他的身子。
谢书淮身子滚烫,对这突如其来的凉意贪恋不已。
抓住帕子不放。
林玉禾心中一片柔软,任由他拽着。
又重新换了条帕子,为他继续擦拭。
动作熟练自然,没有一丝拘谨。
即便谢书淮对她冷漠得好似一个陌生人。
可她对谢书淮的感情依然停留在往日,应该是比往日更加浓烈。
前世所有美好的记忆好似都和谢书淮有关,那些孤寂中唯一的温暖也是谢书淮带给她的。
擦好身子,她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开始端详着屋内的一切。
屋内的东西依然没变,床的对面是谢书淮的书桌,书桌临窗而放。
一侧是一张长几,和一个衣橱。
好似又变了,变得更加冷清。
往日,她经常从山中摘一些野花回来,插在陶罐花瓶中,放在谢书淮的桌案上。
即使谢书淮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因为林玉禾喜欢,他也不会扔掉。
有时他自己还会摘一些回来。
如今,别说花,连花瓶都没了影子。
一阵困意袭来,林玉禾紧握着谢书淮的手也睡了过去。
突然,她的手被用力甩开。
睡眼惺忪正好对上谢书淮的盛着寒意的双眸。
人也瞬间清醒不少。
谢书淮一脸病容,冷声道:“出去!”
林玉禾猛地抬眸嘴唇微微颤抖,心中难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中晶莹的泪珠,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
谢书淮视而不见,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重复道:“出去!”
林玉禾忽地起身,哽咽道:“你就这么恨我,连你的屋子都不让我进。”
“你就是嫌我身子不干净对吗?可除了你,我从未与那个男子有过亲近之举。”

谢书淮专注着自己手上的事情,没抬头看一眼林玉禾。
知道他不是在这里等自己,可看到他那一刻,林玉禾心中依然欢喜,嘴角止不住上扬,来到他身边。
“相公,明日就是端午了,我多包些肉粽,给你的好友们也送些可好?”
之前每年都是谢书淮的那几个好友,给他们送粽子。
今年她卖了很多江米,不愁不够吃。
谢书淮眼都没抬一下,不情愿说道:“此事不劳你费心。”
林玉禾也不恼,从背篓中拿出书籍,凑到谢书淮眼前,“是,此事我不管。那书,相公还要吗?”
谢书淮放下了水瓢,视线移了过来,看了眼上面的字迹。
两眼又扫向林玉禾。
他眼眸深邃黝黑,透出一抹淡淡的冷意。
林玉禾猜到,定是让他想起往日的事情,心虚地错开了眼,不敢与他对视。
害怕看到他眼中的失望。
把书塞到他手上,带着运姐儿走了。
运姐儿看林玉禾半天不理自己,只顾着和她舅舅说话。
不满起来嘟着嘴,“舅娘,你是不是忘记给我买东西了。”
“只顾给舅舅买。”
林玉禾摸了摸她的两个发髻,“舅娘没忘,回去就给你。”
运姐儿欢快地蹦跳着越过她,小跑回了家。
一到家,她就迫不及待翻出糖葫芦和泥人,高兴得向她外祖母炫耀。
崔氏的身子好了不少,在打扫院子。
林玉禾看她收拾得那般仔细,心中猜到明日李云萝应当会来。
她阻止不了,也没时间难过。
就提着篮子去割粽叶。
运姐儿追到她身后,嘴里边吃着糖葫芦,边嚷道:“舅娘,吴婶婶抱来的母鸡下蛋了,有两个。”
“运儿吃了糖葫芦,就不和舅娘早上抢鸡蛋吃了。”
林玉禾暗自一叹,心中更加愧疚,“舅娘不爱鸡蛋了,以后的鸡蛋都给运儿吃。”
次日,天刚蒙蒙亮,林玉禾就起了床。
今日的端午节,后半晌要去她哥嫂家,特意换了件淡蓝色的粗布短衫,下配同色长裙,裙摆有些磨损。
是往日还没出嫁时,她娘亲给她缝制的。
整个人显得更加清新娇美。
她腹中的孩儿才三个多月,也不显怀,身形依然玲珑有致。
随意挽了个发髻,头上插着谢书淮给她买的玉簪。
从西屋里出来后,正好看到院中正在剁柴火的谢书淮。
两人四目相对。
林玉禾眉眼弯弯,微微一笑,“相公,柴火够了,不用再剁了。”
谢书淮微微一怔,看了眼她头上戴的发簪,又恢复成冷漠样,也没应她。
林玉禾早已习惯,径直走进灶房,崔氏已生好了火。
想到她昨晚半夜起来泡米,还是担心她肚里的孩子。
“还早,去歇会儿吧,早食我来做。”
“娘,我睡好了。”
林玉禾系好围裳,把案板上的调料小坛子移开。
腾空地方,就开始切肉。
用过早食,崔氏也着手准备其他的菜式。
她准备把上次林玉禾腌好的鸡肉炖汤,腌晒过的鱼肉则切成小块油煎。
又去菜地里摘了些瓜果。
运姐儿也加入了包粽子的行列,动作生疏,
林玉禾耐心地教着她。
往年,是谢书淮拉着林玉禾一起包粽子。
今年却反了过来,他连灶房都不愿再进。
煮好第一锅时,在墨墨‘汪汪’的叫声中,迎来了谢书淮的几位好友。
他们一一向崔氏问好。
就是无人搭理林玉禾。
几人的声音有些兴奋,林玉禾在灶房中听得清清楚楚。
其中就数祝锦文的声音最大,“书淮,你真有福气,不想李家姑娘却是个经商的奇才。”
“她把夏衫的价格提高,卖丝绸的送棉布 卖棉布的送麻或葛 。”
其中另一个声音低沉地接过话茬,“这样不但不亏,还能大赚一把。把许阳县平民和达官贵人的银子都赚了。”
“李家铺子店门口,排着队去卖,别的成衣铺根本无人问津。”
“这一招真是妙呀。”
几人把李云萝夸上了天,就连沉默寡言的谢书淮都忍不住开口,“云萝她的确聪慧。”
旁人无论如何夸,林玉禾心中不见半点波澜。
可谢书淮很少夸人,能得到他的认可,李云萝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定很重要。
林玉禾心里早有了准备,可得到过谢书淮往日的宠爱。
再看他如今心中装着别人,林玉禾自是不会好过。
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第二锅煮好以后,李云萝终于姗姗来迟。
崔氏也做好了另外几道菜,就是特意在等着李云萝。
她一来,所有人都坐不住了,激动不已,好似见到了玉帝老儿能续命似的。
只有林玉禾没动。
今日天气好,谢书淮把饭桌从灶房搬到院中。
李云萝今日穿了一件茜红色襦裙,整个人明艳不少。
她坐在桌上介绍起,自己今日带来的粽子口味。
“大家尽情享用,有肉粽,有杏果粽,还有凉果粽,以及各种果仁粽。”
“咸味,甜味都有。”
听到这些,从未吃过的稀奇口味,
众人都呆了,急不可待拆开品尝。
崔氏还特意拿出,平时不舍得饮的好酒招待众人。
李云萝俨然把自己已经当成了女主人。
林玉禾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是个笑话。
大家都吃着李云萝带来的粽子。
她忙碌一晌午,包的粽子却被嫌弃地丢在一边。
桌上几人的话题,都围绕着李云萝的生意展开的。
谢书淮默默听着,脸上难得有些柔色。
运姐儿坐在他旁边,吃得正起劲,完全没在意大人们的谈话。
只是有些奇怪,他舅舅面前怎么没有粽子绑绳。
谢书淮怕运姐儿撑坏了,看她接连吃了两个后,就让她下了桌子。
外面的热闹和林玉禾没关,她吃过午食。
又挑了些肉粽和素粽,准备去她哥哥家。
林玉禾被众人冷落,崔氏有些不忍心,忙嘱托让她多带些。
运姐儿吃饱后,进屋看到林玉禾把粽子往背篓装,问道:“舅娘,你要去何处?”
“舅娘去给星姐姐她们送些粽子。”
“舅娘包的粽子你们不爱吃,就给星姐姐她们多送些。”
运姐儿有些不高兴,气呼呼道:“那也得给我和舅舅留些。”
“云萝姑姑包的粽子可真好吃,我吃了好多,舅舅却一个都没吃。”

谢书淮出去后,婆母崔氏也回了自己屋子,她身子一向不好。
运姐儿也不喜欢林玉禾,小声说了句“懒舅娘”,也进了崔氏的主屋。
林玉平担忧道:“禾禾你可想好了,这样一来,你和闵家的婚事也只能作罢了。”
“我知道,所以麻烦哥哥帮我把这门婚事退了。”
“聘礼在曲姨娘手上,你出面她不敢不给。”
林玉平还要做生意,嘱托两句后,就离开了。
家中就三间屋子,崔氏住主屋,谢书淮居于东屋,林玉禾只能安顿在西屋。
房中还算干净,往日这间房放的都是杂物。
应当是崔氏收拾了出来,晚上要住李家的客人吧。
她走进灶房,案板上放的都是厨子料理好了的食材。
林玉禾把肉食单独拎出来,分别用盐巴加花椒腌上,还没切块的猪肉放进木盆稍后做坛子肉。
切好肉片的,这两日便炒菜吃掉。
腌好的鸡肉和鱼肉,则挂到院中的围栏杆上。
留着日后吃,得精打细算节约过日子。
谢书淮中举后,朝廷每年都会给他发放十两银子,贡米和一些日常用品。
按理说,红叶村除了村中家,只怕就谢书淮的日子算富足。
可几年前,谢书淮来到红叶村,夯土筑房修建了泥墙院子。
他娘亲有咳喘病汤药不能断,家中也等于放了个药罐子。
谢书淮乡试去广陵郡,会试上京赶考盘缠也花去不少。
还有谢书淮姐姐丢下的小外甥女要养。
加之这次他和李云萝大婚的采买,只怕他身上也没啥银子了。
林玉禾往鸡窝一看,一只都没留。
一条黑狗突然蹿到她跟前,冲她欢快地摇着尾巴。
林玉禾摸了摸她的头顶,心中苦笑,这个家中唯一欢迎她的,只有墨墨这条狗了。
厨子准备了五六桌的菜。
林玉禾料理了许久,结束后就准备给一家人做饭食。
天气越来越热,她先熬上黍米粥。
然后准备,把案板上的小菜炒一些。
听到灶房忙碌的声音,运姐儿站在门外探出个脑袋偷看。
对上林玉禾的目光,马上又跑开,进了她外祖母的房中。
对着床上的崔氏悄声说道:“外祖母,舅娘在厨房煮饭食。”
崔氏不信,往日林玉禾懒得很,都是她或者谢书淮煮好饭食叫她。
她缓步来到厨房,看到灶房里忙碌的身影。
还有围栏上挂的腌肉,一时有愣神。
还是林玉禾主动说的话,“娘,饭食好了,就等相公回来。”
“你先回屋躺着歇息。”
崔氏反应过来,边咳边训斥道:“你做这些没用,云萝和淮儿你拆散不了。”
“云萝对淮儿可比你强多了,你往日做得这么绝情,淮儿对你早寒了心。”
接连几次打击,都没能让林玉禾放弃。
崔氏的话在林玉禾这里照样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她不气不恼,还微微一笑道:“我不拆散他们,回来只为了孩子。李姑娘这般贤惠,我也高兴。”
“她以后定能好好待我的孩儿。”
一提到她肚里的孩儿,崔氏心中一软神色缓和不少,揭开案板上盖着的三道菜,蕨菜炒肉,烧豆腐,还有一个凉拌葵菜。
顿时间香味扑鼻。
林玉禾做饭的手艺,是和她娘亲学的。
比起崔氏和谢书淮的手艺,她做的要美味很多。
往常一家四口人吃饭,最多做两菜,肉也是隔三岔五才吃得上一顿。
崔氏知道,这些素菜都是厨子办酒宴,用来垫底的。
今日不吃掉就坏掉了。
崔氏怨气消了些,提醒道:“日后少做些。”
“嗯。”
*
谢书淮是去李家赔礼道歉。
他少不了李家老爷的数落。
谢书淮离开李府后,李家众人都替李云萝不值。
丫头冬月也抱怨道:“姑娘,那谢书淮除了长得好看些外,有什么好呀。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念着他。”
李云萝神秘一笑,“他有多好,你日后就知道了。”
只有李云萝知道,日后的谢书淮,是他们李家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三年后,他不但高中探花,而立之年后就能晋升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这些也是原主留下的记忆。
李云萝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她占用了原主李家姑娘的身体。
一个月前,她还是现代富豪家的傲娇公主。
因为介入她姐姐和姐夫的婚姻,最后以她姐夫回归家庭收场。
李云萝不甘心被抛弃,在家中浴缸割腕自杀没抢救过来。
却穿越到了这个架空的大晋朝。
她在现代抢不过她姐姐。
穿越到了这里,又要面临这样的感情纠葛。
无形中,李云萝把林玉禾也当成了她的姐姐,更加激起了她强烈的胜负欲。
哪个女人不喜欢,有权势还长得好看的男人。
她手上有大女主的配置,不但穿越而来还有空间傍身,她一点也不担心。
林玉禾那个蠢女人,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就是她接受的记忆有些残缺不全,不知为何,原主都嫁给了她心爱之人,到最后却郁郁而终病死。
*
谢书淮回到家中。
林玉禾迎上去,甜甜一笑,“相公,你回来了。”
谢书淮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越过她。
运姐儿连忙扑上去,一脸喜色,“舅舅,今日舅娘做的饭菜可香了。”
谢书淮摸了摸运姐儿圆圆的脑袋,开始拆墙上,门帘上还有屋檐下的红色喜字和布帘。
拆完后,听到崔氏唤他,又进了主屋。
“淮儿,李家那边如何?”
“云萝可有生气,你可有好好安抚她。”
“娘,你不用担心,孩儿都料理好了。”
知道自己儿子办事稳妥,有了他这句话崔氏也不再追问。
又开始说起林玉禾。
“至于她,你也不用烦心。”
“她说回来是为了孩子,到时孩子留下,随她嫁给谁,也与我们不再相干。”
“走吧,去用饭。”
谢书淮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啥。
霎时后,才听他说道:“娘,家中的饭食,以后还是孩儿自己做。”
崔氏知道他恨林玉禾,笑道:“傻孩子,难不成你怕她在饭食里放毒。”
“她没那个胆,粮食都是我们家的,她愿意做什么就让她做,日后生孩子也顺利些。”
一家人在压抑的气氛中,用着饭食。
桌上只有运姐儿软糯的说话声。
林玉禾给谢书淮夹了块他爱吃的豆腐,被他挑出碗中当即甩扔到桌上。
到最后谢书淮连饭都不愿再用。
随后又遭崔氏一阵白眼。
“舅娘,这个豆腐以后多做些可好?”
孩子就是这样不记仇,一顿饭就能让她放下,往日林玉禾和她抢鸡蛋吃的恩怨。
林玉禾把盘中的豆腐都挑到运姐儿碗中,“好呀。”
“可豆腐很贵,外祖母说不能常卖。”
“下次云萝姑姑来了让她卖,她会做好多连外祖母都没见过的饭菜。”
“云萝姑姑可厉害了,连我舅舅都夸她。”
林玉禾心口一沉,苦涩一笑。
突然,院中响起陌生的脚步声。
接着就是墨墨密集的‘汪汪’叫声。
崔氏和林玉禾放下了碗筷出了灶房。
就见院中来了两身材高大的男子,他们态度跋扈,用力踢了踢院中的农具。
把墨墨逼得连连后退。
看到两人,林玉禾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穿着深蓝长衫的男子率先开口,“我们是来收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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