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像个逃兵。
逃不掉命运,也逃不掉过去。
八个月过去,我活得小心翼翼。
怕疼,怕死,更怕别人知道。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我不想死在他们的视线里。
那太难看了。
我开始写遗嘱。
开始卖旧衣服。
开始清空银行卡。
我看着余额,想着该买什么样的衣服去死。
我想起粉色。
小时候最爱的颜色。
我就穿它吧。
哪怕肮脏,也干净地走。
那天我去了商场。
买了一套粉色连衣裙。
我试穿时,照了镜子。
镜子里的我,瘦得吓人。
锁骨凸出,眼窝凹陷。
但我觉得好看。
像个要出嫁的新娘。
回去路上,我又碰到她们。
顾雪枝拉着苏棠的手,跟在我身后。
“她怎么又买粉色?”
“她不是说恶心这个颜色吗?”
“好笑。”
“我说让她把裙子给我,她居然不让。”
“姐姐你说说,她是不是变了?”
苏棠没接话。
她可能也看出来我脸色不对。
但她没问。
她只说了一句:“别理她,敏感得很。”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居然避开了我的目光。
那一瞬,我什么都明白了。
这辈子,她们从没看清我是谁。
我回了家。
把粉裙挂好。
拍了张照,发在朋友圈。
只写了三个字:“我喜欢。”
没人点赞。
没人评论。
我没在意。
我去医院做了最后一次检查。
医生问我,是否接受化疗。
我说不做了。
“我想干净地走。”
医生点头,说他理解。
我走出病房时,接到一个电话。
是 HR 打来的。
说我离职手续完成了。
但顾总希望我回去。
她觉得自己暂时坐不稳副总裁的位置。
我笑了。
“那她就别坐。”
“她不是最会哭吗?”
“让她哭给董事会看。”
我挂了电话,删了号码。
我不想再让。
就算只剩三十天。
也不想再退半步。
09 一巴掌的决绝顾雪枝果然坐不稳。
副总裁这个位置,不是靠眼泪能撑住的。
她第一场大会迟到二十分钟。
第二场会议,被财务总监当众反驳。
第三次,她在汇报时当场哭了出来。
说太紧张。
董事席有人轻笑。
那是我以前坐的位置。
她坐上去后,太软了。
软得扶不住每一次重压。
但她不甘心。
她开始到处找人,想让我回去。
她说她只是暂代。
她说她没有野心。
她说“集团需要姐姐”。
她说得可怜兮兮。
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