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思莞言言的女频言情小说《妻子与我哥旧情复燃,我反手带儿子离婚!沈思莞言言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水三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确认儿子没有事后,我又颤抖着手在他床头柜上留下一张别担心爸爸,爸爸很快就回家的纸条才放心前往医院。医院里难闻的消毒水味让我胃里翻江倒海,十分难受。好不容易强撑着到了急诊室,还不等我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爆发出了强烈的争吵声。“我们家言言腿上这么大两条擦伤的痕迹怎么就叫没有事呢?你开这点药怎么可能够用?她一个女孩子万一在腿上留下点什么难看的伤疤,你要她以后怎么办?”尽管医生尽力解释自己是负责急诊的,给裴乐言开的那些应急药物也完全够用,甚至还按照要求给裴乐言办理了住院。可在气头上的沈思莞哪里听得进去?她将那些药物直接拍在医生的办公桌上,丝毫不顾形象就指着医生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医德?X光、核磁共振难道就不会开一个吗?...
《妻子与我哥旧情复燃,我反手带儿子离婚!沈思莞言言大结局》精彩片段
在确认儿子没有事后,我又颤抖着手在他床头柜上留下一张别担心爸爸,爸爸很快就回家的纸条才放心前往医院。
医院里难闻的消毒水味让我胃里翻江倒海,十分难受。
好不容易强撑着到了急诊室,还不等我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爆发出了强烈的争吵声。
“我们家言言腿上这么大两条擦伤的痕迹怎么就叫没有事呢?你开这点药怎么可能够用?她一个女孩子万一在腿上留下点什么难看的伤疤,你要她以后怎么办?”
尽管医生尽力解释自己是负责急诊的,给裴乐言开的那些应急药物也完全够用,甚至还按照要求给裴乐言办理了住院。
可在气头上的沈思莞哪里听得进去?
她将那些药物直接拍在医生的办公桌上,丝毫不顾形象就指着医生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医德?X光、核磁共振难道就不会开一个吗?万一我们家言言伤到了骨头伤到了神经怎么办?我又不是没钱给言言做检查!”
医生依然在和颜悦色地尝试和沈思莞沟通,告诉她裴乐言只是摔了一下,这些项目完全就没有必要。
见医生始终坚守着自己的职业底线,气急败坏的沈思莞也彻底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她直接对着医生放狠话道:
“我告诉你这家医院是我们沈氏集团开的,你要是胜任不起这个责任不会治病你就赶紧给我滚蛋!”
这年头想要有个稳定的工作并不容易,尤其是医护行业。
五年本科,又是研究生、博士、付费实习,他一路走到今天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
见沈思莞这么说,医生也只能默默叹了口气,将她提到的这些检查全部安排上,只为了可以保住自己的工作。
眼看着急诊室的大门被打开,我连忙侧身回避,望着沈思莞穿着平底鞋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没想到自诩清高一向瞧不起穷苦人家,觉得穷苦人家不懂事没素质的沈大小姐也会因为着急,放下自己的节操和身段地位,变成这副无理取闹的模样啊。
毕竟在我的印象里,沈思莞买了整整一房间不重样的高跟鞋,就连整个孕期都踩着恨天高雷厉风行。
我好意劝阻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可以暂时穿平底鞋,却被她用水杯砸破了额头。
她怒目圆睁地告诉我:高跟鞋就是她的第二条命,她宁愿不生孩子,也不要放弃美丽穿平底鞋。
往来的护士们还在窃窃私语:
“昨天摔伤的那个小女孩好幸福啊,爸爸妈妈一起忙前忙后地照顾了她一晚,真是叫人羡慕。”
“听说他爸今天一早就去公司上班了,好像还是个总裁。要是我下辈子也投胎到这样有爱的原生家庭就好了。”
听到这话,早就心死的我表情无奈地耸了耸肩,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脑海中顿时只剩下了四个大字:关我屁事!
进入急诊室,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医生在看到我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时,都下意识倒吸了两口凉气。
他一度想要替我报警,却被我拦下。
我知道报警对于裴家和沈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是没用的,相反我会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
想彻底摆脱他们的掌控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临走前,医生还给我开了几副调理伤寒感冒的药,拍了拍我的肩膀,叮嘱我记得日日服用。
“兄弟,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照顾好自己,保重!”
拿诊疗单的手一愣,鼻头传来一股酸意。
看吧,连陌生人都为会对你善意相待,又何必苦中作乐,苦苦纠缠一个不爱你的人呢?
当我拿完药准备离开医院时,我万万没想到会迎面碰见裴宴川和沈思莞。
“乐言真是多亏你照顾了,过两天就是我妈的生日了,你陪我一起去吧。”
沈思莞回答得很热情,已然忘记了她是有老公的人。
见到我,他们两人的眼里不约而同地闪过厌恶。
不过裴宴川到底是老狐狸,再加上他从不把我放眼里的性格,此时倒也显得很沉稳。
他上下打量了我两眼,看见我手上缠满纱布,佝偻着背,瞬间就明白了我又被裴父家法伺候了,眼里也生出了几丝嘲讽与痛快。
“小弟,你来医院做什么?”
沈思莞也异口同声道:“你不在家好好带孩子瞎跑什么?他要是出什么事了你担当得起责任吗?”
我也清楚裴宴川一向喜欢玩明知故问的把戏,当着所有人的面再一次折损我的尊严。
从前我总是唯唯诺诺地不敢反抗,害怕他又跟裴父装可怜告状。他却得寸进尺地开始偷摸找人教训我,将我打得鼻青脸肿,却和裴父说我是在外面不学好、鬼混。换来的却是感到丢了面子的裴父的严刑拷打。
脑袋昏昏沉沉的我只想回家好好休息并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纠缠,连声音里都透露着疲惫。
“没什么。”
“淮之那里我自然会照顾好,你好好陪着裴乐言就是。”
裴宴川皱了皱眉,我的冷淡让他感到郁闷和烦躁。他刚想发作,余光却瞄见了一脸愤愤不平的沈思莞。
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表情在一瞬间切换成男版绿茶。
“舟行,我知道你一向讨厌我。为了让你可以接受我这个大哥,就连你故意撞伤我的女儿我都没有和你斤斤计较,你为什么还要骂我?”
我刚想开口,却被沈思莞直接打了一个耳光。
“裴舟行,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且不说你对自己的亲侄女下狠手,你大哥这些年来对你这么好,你这个白眼狼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吗?”
裴宴川苦笑着摇头,将沈思莞的手握回自己的手中,满脸心疼。
“思莞,这一切都不关舟行的事,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有教好他,你要怪就怪我吧。”
说罢,他就拿着沈思莞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
沈思莞哪里舍得打他?只见她刚才还阴云密布的脸上立马就写满了心疼。
消毒水的味道再次席卷进我的鼻尖,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的这副模样,我实在没忍住框框吐了一地。
胆汁混着昨天吃的饭一起糊在了裴宴川和沈思莞的鞋上。
5年的时间,我在德国一路学习、晋升。
从刚开始的碌碌无名,带着儿子流落街头,甚至交不起房租,吃不起饭。
在温饱问题的困扰下,我们不惜与乞丐一同抢食。
直到公司给我发下第一个月的工资,我和儿子的生活才有所好转。
到如今成为全球顶尖AI智能科技公司的董事长,成立跨国集团。
这期间的风雨险阻也终于迎来了回报。
五年后。
当飞机落地,我再一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时,心中瞬间感慨万千。
五年前我在心底种下的仇恨的种子,瞬间破土而出。
毕竟来日方长,裴家、沈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思莞,你和裴晏川不是想要我和我儿子的命吗?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拿了。
黑色风衣下,两道挺拔的身姿才机场里穿梭。
即便这样,儿子还在不断地催促着我走快点。
“爸爸,还不走快点待会儿那些烦人的记者又要缠上我们了。我还急着和许阿姨吃晚饭呢。”
许凝薇是我在国外认识的好友之一,也是我公司的初始投资人。
儿子也一向和她交好。
我失笑应下,刚要加速追上去,面前突然窜出两道熟悉的声音。
沈思莞和裴晏川低着头,大喘着气。
像是火急火燎跑过来似的。
刚回国,公司里还有一堆事要我处理,我本不想今日就在机场和他们纠缠不清。
我刚想绕道离开,却被他们出声叫住。
“裴总,得知您今天回国,我们特意来给您接风洗尘。”
“先给您介绍一下,我是裴氏集团的董事长,我夫人是沈氏集团董事长。两家公司也算是老公司了,我们也是想借此机会和您谈谈投资......”
喉咙里的恭维,在裴晏川看清楚我脸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了他的喉咙般,他瞬间胀得脸色通红。
半天才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裴舟行!你居然还敢回来!”
沈思莞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五年里,无论她用尽什么办法,也始终无法打探到我的一点消息。
她还以为像我这样没有一点本事的赘婿早就客死他乡了。
可当我在一次风光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瞬间气愤到连眉毛都在抽搐。
她想起这五年里,她为了照顾发病的裴乐言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
怒意在悄然间入侵了她的大脑。
因为她把这一切都归根于我带儿子逃出了国,没有给裴乐言换肾。
沈思莞下意识举起手,一如从前的想拿我当软骨头,要给我一巴掌。
“姓裴的你居然还有脸回来?你知道我们这些年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吗?”
我冷笑一声,轻易就躲过了她的巴掌。
温润的声音里埋伏着一丝杀意。
“找我?难道不是找我儿子的肾吗?”
“沈思莞,别在这装烂好人了。记住我们早就离婚了。”
五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发生天翻地覆地改变。
可只有被囚禁在原地自高自大的沈思莞和裴晏川,依旧臭不要脸。
见我转身要走,沈思莞拿着手提包就要往我后背砸。
却被突如其来的弹力球砸开了手。
稚嫩的童音含笑:
“这弹力球味道还不错,爸爸你下次再给我买两个吧。”
我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一口应允下来。
反应过来的沈思莞自然也清楚了儿子的身份。
没尽到过一天母亲责任的她,此刻却想用母亲的威望压迫儿子。
“沈淮之!你的礼义廉耻呢!难道你在国外读的都是狗屁书,老师没有告诉你要尊重母亲吗?”
儿子学着我的模样冷笑一声,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你不是裴乐言的妈妈吗?跟我八竿子又打不着关系。”
种种回忆在沈思莞脑海里闪过,有她陪孩子吃饭睡觉的片段,也有游戏唱歌的片段。
可她记忆里那个孩子始终都是裴乐言。
她甚至找不到一瞬儿子的身影。
沈思莞瞬间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张着嘴咿呀半天,却始终无力反驳。
眼见情况不对,裴晏川连忙站出来唱红脸。
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眼底狠毒与算计交织着。
“裴舟行,咱们好歹也算是兄弟。你带着孩子外逃这么多年一定过得很不如意吧?”
“我也不和你计较言言这些年因为你的自私病情加重了。只要你现在肯和我回家,咱们就还是一家人。”
怕我不同意,他还连忙补上几句:
“你放心。爸爸一定不会怪你的。等淮之给言言换完肾以后,淮之就是我们裴、沈两家的好孙子!走哪别人都得给他几分脸面。”
听完他的话,儿子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声音里都是轻蔑。
“谁想当你们家孙子了?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再说了,你们公司不是都陷入金融危机了吗?还给我脸面,你自己要不要脸啊?”
听着儿子这一顿极具攻击力的话,我在心底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连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难怪我另一个损友傅景程说他是毒舌护爹宝。
沈思莞立马又来了火气。
“沈淮之!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的,我怎么没有资格管教你?”
见沈思莞情绪上头,裴晏川一边安抚她,又一边相劝着我和儿子。
“淮之,赶紧给你妈妈道个歉!不就是一个肾而已,移出去多大点事?不要伤了我们一家人的和气。”
见状,我连连拍手叫好。
“裴晏川,这五年里你们不好好经营公司,全跑去学戏剧了?”
“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二人转倒是演得不错。怎么,还要我给你打发点赏钱才肯走吗?”
回国前,林助理就曾告诉我裴、沈两家公司这几年发展愈发低迷。
我嗤笑着不以为然。
他们两人的性格和实力我是最清楚不过的。
一个恋爱脑,一个草包,能经营得好公司才怪。
再加上有个每月都要花掉巨额医药费的裴乐言。
从前衣食无忧的少爷小姐们,也感受到了生活的重担。
见我和儿子软硬不吃,裴晏川也彻底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裴舟行!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伸出了手......
我是裴家最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却偷偷暗恋着大哥的未婚妻沈思莞。
大哥订婚那天,他毫无征兆地带回了一个小白花,扬言此生非她不娶。
沈家乃百年世家,沈老爷子当场勃然大怒,准备撤回对裴家的投资。
沈思莞却站出来说愿意嫁给我。
这才保住了两家的关系。
婚后,沈思莞替我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却不曾想三年后,大哥突然带着他和小白花的女儿狼狈回了家。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裴、沈两家不仅没有责怪大哥,反而风光地为他举办了洗尘宴。
可我以前只是晚回家一会,就会被父亲处以家刑、被沈思莞罚跪。
洗尘宴上。
当我因替沈思莞挡酒到狂吐不止时,却在卫生间听见了她和大哥的对话:
“晏川,我和裴舟行结婚生孩子完全只是为了两家颜面。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但孩子还小,不能缺少母爱。”
“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和裴舟行离婚,一定把言言当成亲生女儿照顾。”
......
听到他们俩的对话时,我只觉得自己的三年犹如小丑。
自尊劝我离开,成全他们。
可一想到尚且年幼的儿子,我只能擦干眼泪,继续强颜欢笑。
从洗手间出来时,众宾客正一齐举杯祝福裴晏川和他的女儿裴乐言。
满眼猩红的我与这场面倒显得格格不入。
沈思莞对上我的目光,眉眼微皱,脸上写满了嫌弃的表情。
只不耐烦地叮嘱我一句“看好儿子”,便又转身去逗弄裴乐言。
“不愧是玉树临风的裴总,连生的女儿都跟粉雕玉琢似的。”
“裴老爷子你有个这么可爱的孙女,以后的日子也算是有盼头咯!”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连平常不苟言笑的裴父都笑开了颜,示意裴母将裴家祖传的玉佩给裴乐言戴上。
沈思莞更是大手一挥,替裴乐言买了一整屋的玩偶和小裙子。
“乐言要是缺什么,尽管和沈妈妈提,哪怕是月亮,沈妈妈都会给你买下来!”
见我愣神,儿子皱着小脸拉了拉我的衣角。
“爸爸,你别伤心,淮之永远爱你。”
儿子乖巧在穿着西装站在一旁,即便他自己心里也很难受,但还是会装作小大人的模样安慰我。
我心下当即一片柔软。
同时也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懊恼无比。
自儿子出生以来,沈思莞不曾照顾过他一天,更别说母乳喂养和换尿不湿了。
多少个日夜,我是既当爹又当妈,才辛苦把儿子拉扯大。
即便这样,我和儿子依旧得不到裴父和沈父的认可。
别说祖传的玉佩,裴父和裴母甚至没有给我的儿子买过一件衣服,一个玩具。
看不起我的沈父也总是大骂着我不过是一个私生子。
如果不是看在沈思莞的份上,我和儿子压根就不配踏进沈家一步。
每当这时,沈思莞总会站出来为我和儿子说话。
我以为那就是爱,是她心疼我和儿子。
事到如今我才明白,她护的也只不过是自己的面子。
我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笑。
吸了吸发酸的鼻尖,我强行挤出一个和蔼的笑:
“淮之,爸爸先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抱起儿子,我刚准备转身,就被沈思莞叫住。
“你去哪?”
裴父也顺着沈思莞的目光望过来。
声音不威而怒:
“今天是你哥的洗尘宴,不好好待着你又想带淮之去哪里?”
我声音不冷不热:
“我想带淮之回去休息。”
换来的却是裴父低吼的骂声: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提前走的?这么多宾客都还在这,你看不见吗?”
可事实却是这么多年来,裴父一直嫌弃我的身份。
虽然看在死去的母亲身上给了我1%的股份,但从不让我与商界人士有所交谈。
我知道他是害怕我败坏他积攒多年的名声。
我在心底默默苦笑一声,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话反抗他。
沈思莞也一改刚才温柔可亲的模样,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对着儿子厉声道:
“沈淮之,你难道不懂得尊重人吗?即便你累了想休息,也要等裴爷爷宣布完决定再走吧?”
决定?
我疑惑地皱了皱眉,并没有深思。
反而低下头轻声安慰害怕到瑟瑟发抖的儿子。
“淮之别怕,妈妈就是有点累,你可是她的亲生宝贝啊,她一定是最爱你的。”
儿子抬手擦擦眼泪,眼睛里亮起光。
“那等我生日的时候,妈妈能陪我起游乐场吗?”
我失笑着答应了儿子。
可我心里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沈思莞是不可能陪我们去游乐场的。
聚光灯下,温暖的灯光打在沈思莞的脸上,显得格外夺目。
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一条细纹,衬托得她格外有女人味。
裴父清了清嗓子。
“我宣布,裴氏集团的继承人就是我的儿子,裴晏川!”
闻言,我正在给儿子擦脸的手一愣,苦笑着低头。
又装作没事人一样,给儿子整理领结。
“我们家淮之真帅。”
毕竟裴父偏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哪怕我付出再多的努力他也能视而不见。
让裴晏川做继承人也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下一秒,舞台上又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为了欢迎言言回家,我决定拿出沈氏集团10%的股份,作为她的欢迎礼!”
我彻底傻愣在了原地。
思绪乱作一团,甚至忘了我是谁?我在哪?
这么多年,我和儿子的吃喝住行虽然有沈家负责。
而额外的所有支出都一直靠着那1%股份的钱,包括儿子的体检费、疫苗和即将上幼儿园的学费......
这些沈思莞看在眼里,却不曾对我们施舍过半分。
当儿子生病急需用钱,我跪在地上哀求她去交医药费时,她却说:
“你怎么照顾沈淮之的?如果不是你,沈淮之吃的都是我请营养师搭配的饭菜,怎么可能生病?”
“照顾不好沈淮之,你还是想着怎么和我爸请罪吧。”
沈父虽厌恶我和儿子,但好歹儿子是沈家第一个孙辈。
沈父还是在意自己的颜面和儿子的死活的。
那次,我被沈父罚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直到儿子抬手,轻轻替我擦掉脸上的眼泪,安慰我:
“爸爸别哭,淮之以后把钱都省下来给你花。”
看着台上裴晏川抱着裴乐言和沈思莞站在一起,宛如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
那是我第一次产生了离开的念头。
看着两人黑到似乎能滴出墨汁的脸色,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见我在偷笑,沈思莞彻底破防。她扬起手就直接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裴舟行谁给你的胆子吐我的!你好歹出生名门贵族,你难道就连最基本的礼仪教养都没有吗?我真是后悔和你这样的人结婚!”
她尖锐刺耳的声音瞬间就吸引力大厅里众多围观群众的目光。
而我再次成为了众矢之口。
他们为沈思莞有我这样弱智到随地呕吐的老公而感到惋惜,甚至指责我在故意传播污秽。
“谁知道这个男的有没有传染病,呕吐物里又有没有携带细菌、病毒。”
欺负我一直都是裴宴川的一大项娱乐方式,为了能让我更难堪并衬托出他高雅的形象。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窃喜,先是用力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慰我:
“我比你了解思莞,她只是有些洁癖而已。”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即便身后的伤口被拍得再次开裂,涌出丝丝血花我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也知道他在我面前说这些是为了宣示主权,暗讽我的三年都是白费劲,沈思莞宁愿给我戴绿帽重新爱上出轨的他,也永远不可能爱上我。
裴宴川扬起一个看似体贴实则嘲讽的笑,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帕,蹲下身准备给沈思莞擦鞋。
“思莞,你就别怪舟行了。我相信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却被我抢先一步拿着自己的外套,擦走了那些呕吐物。
沈思莞眼底流露出一丝诧异,而我却始终没有给他一个正眼。
“我虽然没有爸妈教,但是我也知道礼义廉耻。放心吧这里我会收拾干净再离开,保证不留下一丝。”
我将肮脏的外套直接丢进垃圾桶,冷着脸与沈思莞擦肩而过。
沈思莞只觉得心里一沉,闷闷的,就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般。
但她并没有多想,而是亲昵地挽起裴宴川的胳膊,笑得娇俏:
“我们还是赶紧上楼陪言言吧,别理裴舟行这个疯子了。”
...分割线...
一连一个星期,沈思莞都没有再回家。
这倒是让我感觉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的我压根就没有心情想再看见她,也没有时间再理她。
我一边开始着手准备自己和儿子出国所需要的东西,一边思考着该如何拿回母亲的遗物。
正当我思考得抓头挠腮,感觉不论用什么借口和理由都没法从裴父手里完成这个交易时,裴母主动找到了我。
咖啡厅里,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裴母将一沓厚厚的信封直接丢在了桌子上,并示意我打开看看。
里面是裴宴川和沈思莞各种各样的合照。有接吻的、有一起牵手进酒店的......
看见我脸上并没有她想象之中的生气亦或是愤怒,裴母虽感到有些意外,但为了激起我心中的恨意达到她自己的目的,裴母还是尝试着继续说服我:
“裴舟行虽然我一直都很讨厌你,但毕竟我作为你名义上的母亲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你这么苦苦坚守不肯离婚,有什么意义?”
我轻笑一声,瞬间就明白了裴母的用意。
毕竟沈思莞这个钱多还恋爱脑的儿媳裴母一向都喜欢的要紧。
她觉得如果沈思莞真的能和自己的儿子再续前缘,一来自己的孙女有了免费保姆,二来自己的儿子就能掌握沈、裴两家,一跃成为商界新贵、权势滔天......
“好啊,我愿意离婚,你能开出什么条件?”
裴母没想到我会答应得如此痛快,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我。
“里面是五百万。”
我挑眉不语。裴母还以为是我不满足这个条件,咬牙又给我加了几百万,但我依然不为所动。
终于受不了的她将咖啡杯一下就摔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齿地问我:
“你到底想怎样?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
我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咖啡,对她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只幽幽说了一句: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裴母没想到我的条件居然会这么简单,毕竟对于她来说,木帆船只不过他们家保险柜里最没有价值的东西了。
如果不是裴父反对,有强迫症的她早就把这个鬼东西丢进垃圾桶了。
“晚点我让司机给你送到沈家去。”
我回答得也很爽快:“你要的东西,晚点我让司机给你捎回去。”
从咖啡厅出来后,我径直去了沈氏集团,正好撞见请假陪着裴晏川温情了一整周的沈思莞回来上班。
“那边的文件应该都审核过了吧?没问题的话就拿过来给我签字。”
就这样,我目睹着她亲手签下了我们的离婚协议。
当助理从办公室出来撞见我时,眼神复杂,有震惊有嫌弃。
见我伸手朝她怀里的文件伸去,助理下意识地往后躲,看我的眼神就如同防贼一样。
“这都是沈氏的机密文件!”
还好房子隔音够好并没有惊动里面的沈思莞。
我只好耐着性子一遍遍解释自己是来拿离婚协议书的。可助理始终不愿意相信我说的话。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我暗恋了沈思莞整整十年,也知道我为了经营好和她的婚姻,放弃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她不相信像我这样的资深舔狗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沈思莞这样的白月光富婆。
我实在是懒得继续和她浪费口水舌,干脆伸手直接去翻找。
在她反抗得即将叫出声来时,我一把将离婚协议书从她的怀里抽了出来。而她的眼神也逐渐转变成了不解。
我尴尬地笑笑,像是开玩笑般随口解释道:
“这不是你们沈总的白月光回来了吗?成全一桩美事我何乐而不为之?”
在她震惊的眼神里我潇洒转身,就像是终于替自己搬回一局的胜者,我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当即就用裴母给的银行卡替我和儿子置办了好几套新衣服。
毕竟和沈思莞在一起的这几年,她宁愿把钱全拿出去寄给和裴家暂时断绝关系的裴晏川,也不愿意给我和儿子买套新衣服。
她说:
“你不是有1%的股份吗,难道还不够你们日常花销吗?你一个大男人懂不懂得省点钱?”
那天,我不仅报复性消费地买了很多以前我和儿子想要的东西,还提前办理了航班,准备离开。
从今天开始,不管是金钱还是命运,我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见沈思莞一脸担忧地跟着裴宴川就要离开,心里满是不甘的儿子突然冲了上去,拉住了沈思莞的手。
被叫住的沈思莞下意识厌恶地回过头,一把甩开儿子的手。
眼神里都是厌恶。
儿子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但一想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还是壮着胆子说道:
“妈妈,见到你我好开心,我以为你不会陪我过生日了,大伯会带姐姐去医院的,你能不能陪我......”
还不等儿子把话说完,沈思莞就一把将儿子推倒在地。
“要不是你非要争碰碰车,言言压根就不会出事!”
“要是言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一瞬间,儿子的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
见状,我连忙冲上前将儿子紧紧揽进怀里,盯着沈思莞小跑着离开的背影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沈思莞你简直就是疯了!”
周围的围观群众也被这一幕吓到说不出话。
毕竟任凭谁也想不到,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愚蠢的妈妈,为了别人的女儿当众欺凌自己的亲生儿子!
直到我将儿子抱回车上,从后备箱拿出一架仿真飞机模型送给他时,他这才止住了哭声。
但表情依旧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怎么了淮之,飞机模型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儿子低着头,阴影笼罩在他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像是苦了:
“爸爸,你是不是吃了好多苦才剩下来的钱?这架模型明明要十几万......”
我鼻头一酸,我没想到儿子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表达自己的喜悦,而是心疼我有没有吃苦受累。
我抿抿嘴,我强忍着眼底汹涌的泪意笑着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淮之你忘啦?爸爸已经找到新工作了,以后你想要什么都尽管和爸爸说。”
听我这么说,二儿子这才止住眼泪,便乖巧地上了车。
一路上,我听着儿子在后座不断把玩飞机模型的欢快笑声,内心的情绪却是复杂无比。
半年前,儿子曾多次向我表明自己想要一架飞机模型。
我知晓他从小就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本想自掏腰包满足他这个愿望,却被儿子制止。
他懂事地说:
“爸爸每天都在家陪我,还要用那一点点股份给我凑学费,淮之不能再自私地要飞机模型了。”
自从娶到沈思莞在婚礼上流过一次泪后,这是我第一次流眼泪。
我为自己有个这么懂事的儿子而感到庆幸,懂事又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痛恨。
我也曾向沈思莞表示过我想出去上班,却被她禁止。
“你一个赘婿,吃我的喝我的还不够?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带孩子不好吗?”
后来,儿子还是很想要那个飞机模型。
为此他选择了和沈思莞做交易。
年仅两岁的儿子,从此学会了洗碗拖地,甚至是大清早蹒跚着给沈思莞端热牛奶叫她起床,却被暴怒的沈思莞一脚踹出房间。
“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还不快点滚出去!”
我也想过制止,却被沈思莞叫停。
她说这叫做打压式成长,任何小孩子都不是生来就是受宠享福的。要是不在小时候好好锻炼儿子吃苦耐劳的能力,教会他洗衣做饭,长大之后和废物又有什么区别?
历经半年,儿子的存钱罐里装满了一块、五块的零钱。
可依然还是没能攒够买飞机模型的钱。
回家的路上,一言不发的儿子终于开口问我:
“爸爸,言言姐姐会有事吗?”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沈思莞责罚他,一个成年人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自己的母亲偏心、妻子一夜之间就不爱自己的事实,更何况是他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呢?
即便他心里知道沈思莞好像并不喜欢他这个儿子,但他依然需要时间去消化。
我只能耐着性子安慰他道:
“这又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就想要欺负你的人,你没必要给自己压力。”
儿子眨巴着乌黑的大眼睛,像是在认真思考我的话。
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笑着将揉了揉他的脑袋。
“今天你生日,开心最重要。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一路上绿灯畅行,就当我一边笑着问儿子晚上想吃些什么,一边牵着他的手踏进别墅里时,这才发现别墅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还不快点跪下认错!”
裴父将手杖狠狠砸在地上,脸色也早就被气成了猪肝色。
我心中隐约猜到了他是为何而来。
都说爱屋及乌,裴宴川即便逃婚让他丢了面子,裴父都未曾责怪过他,反而双手将自己打拼了一辈子的公司双手奉上,希望他“唯一的儿子”可以继承自己的心血。
如今,他对裴乐言更是宠之入骨,就差为她修建一座城堡让她成为真正的公主了。
深知他的手段有多恐怖的我并没有反抗,而是默默将儿子拦在身后并顺从地跪了下来。
“父亲,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责罚。”
只一个眼神,裴父身边的周管家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周管家从身后拿出牛皮鞭,直直地往我背后招呼而来。
我死死咬住牙关尽量让自己别发出声音吓到儿子,可身后的儿子却早已泣不成声。
三年来,裴父因为一些不称心的小事就不分场合当着儿子的面,训斥我的情况也不少。
而我往往沉默以对,不论他说什么都选择直接认下罪行,不为自己争辩一分。
当他的自尊心与要强欲在我的身上得到充分的满足时,他就会停下喋喋不休的说教,吝啬地夸奖几句,就仿佛他真的是一个分辨是非的好父亲。
“听话孝顺,也算是对得起你姓裴了。不过比起你大哥你还是差远了!”
“沈淮之啊你也得好好和你爸学学怎么恭维好你沈爷爷!要不是你妈是沈家的独生女,像你这样血脉不纯的人早就被你沈爷爷丢出去了!”
鞭子砸在后背上发出皮开肉绽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吓人。
即便经历过那么多次我被裴父骂到狗血淋头的场景,可这样直接对我进行家法伺候的场面,儿子还是第一次见。
看着我血肉模糊的后背,他瞬间就嚎啕大作。
下意识就扑倒在我的背上一个劲地哭喊着:
“都怪我不好,是我非要爸爸陪我玩碰碰车的,裴爷爷你要打就打我吧!”
鞭子再一次直直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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