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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敏谢道韫结局免费阅读晋美无双番外

锦竹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王羲之在东山住了一晚,第二日就打算离开,临别之前,举家送别。王羲之拱手道:“安石别送了,我这次去北方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当我回来之时,我们得饮酒畅谈啊。”“好,等着你回来。”谢安笑道。“谢叔叔,就此拜别。”王献之也跟着拱手拜别。“嗯。”谢安点了点头。王献之向谢道韫、谢玄、谢朗一一点头,到了敏敏这里,他直接跳过。好吧,她一个丫鬟,可以忽略不计。王羲之走后不久,谢道韫也想回家了。她向刘氏道别,刘氏并未挽留。谢安听后只是吃了一惊,也未说些什么。在东山的最后一晚,一家人吃起了团圆饭。可是在敏敏看来,他们好似都各有心事,席间气氛一点也不活跃,个个闷头吃饭,只有谢安偶尔问句家常。直到……“叔叔,我有个请求。”谢朗放下筷子,突然站了起来,脸上看不...

主角:张敏敏谢道韫   更新:2025-04-04 15: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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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敏敏谢道韫的女频言情小说《张敏敏谢道韫结局免费阅读晋美无双番外》,由网络作家“锦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羲之在东山住了一晚,第二日就打算离开,临别之前,举家送别。王羲之拱手道:“安石别送了,我这次去北方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当我回来之时,我们得饮酒畅谈啊。”“好,等着你回来。”谢安笑道。“谢叔叔,就此拜别。”王献之也跟着拱手拜别。“嗯。”谢安点了点头。王献之向谢道韫、谢玄、谢朗一一点头,到了敏敏这里,他直接跳过。好吧,她一个丫鬟,可以忽略不计。王羲之走后不久,谢道韫也想回家了。她向刘氏道别,刘氏并未挽留。谢安听后只是吃了一惊,也未说些什么。在东山的最后一晚,一家人吃起了团圆饭。可是在敏敏看来,他们好似都各有心事,席间气氛一点也不活跃,个个闷头吃饭,只有谢安偶尔问句家常。直到……“叔叔,我有个请求。”谢朗放下筷子,突然站了起来,脸上看不...

《张敏敏谢道韫结局免费阅读晋美无双番外》精彩片段


王羲之在东山住了一晚,第二日就打算离开,临别之前,举家送别。王羲之拱手道:“安石别送了,我这次去北方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当我回来之时,我们得饮酒畅谈啊。”
“好,等着你回来。”谢安笑道。
“谢叔叔,就此拜别。”王献之也跟着拱手拜别。
“嗯。”谢安点了点头。
王献之向谢道韫、谢玄、谢朗一一点头,到了敏敏这里,他直接跳过。
好吧,她一个丫鬟,可以忽略不计。
王羲之走后不久,谢道韫也想回家了。
她向刘氏道别,刘氏并未挽留。谢安听后只是吃了一惊,也未说些什么。
在东山的最后一晚,一家人吃起了团圆饭。
可是在敏敏看来,他们好似都各有心事,席间气氛一点也不活跃,个个闷头吃饭,只有谢安偶尔问句家常。
直到……
“叔叔,我有个请求。”谢朗放下筷子,突然站了起来,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饭桌旁。
“何事?”
其他人都呆呆地看着谢朗。
“前几日,胡儿已经书信给了大叔伯了,我想去大叔伯那儿。”
他的话让很多人感到震惊,一向不言语的他却语出惊人。谢安深深地看着他,眼睛微眯起来:“你可知你现在才几岁吗?”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振振有词。
谢安也不再说话,小吃口饭,夹了几口菜。
在一旁的刘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哎呀,胡儿,你怎么突然下了这个决定啊?也不跟我们这些长辈商量。”她一脸嗔怪样子。
谢朗微低下头来:“对不起婶婶,我知道这个决定很突然,可是我已经想过了。”
“你大叔伯怎么说?”谢安一边吃饭一边问。
谢朗一精神:“刚才收到了大叔伯的回信,说我随时可以去他那儿。”
谢安微微点了点头:“那么你就去吧。不过,你得跟你大婶婶道个别。”
谢朗连连点头。
“继续吃饭吧。”谢安平和的脸上毫无波澜继续吃着,顺便吩咐道。
这顿团圆饭,吃得分外压抑。
饭后,谢道韫总是睡不着,便起身走到敏敏床头:“敏敏,你睡了吗?”
同样没睡意的敏敏起了身:“没呢,小姐。”
“我睡不着。”
“怎么了小姐?”
谢道韫深深叹了口气:“谢朗比我还小两岁,比羯儿大两岁半,可是心智已经到这地步了。我很担心我那不长进的弟弟啊。”
“少爷还小。”
“是,他还小,可是和王献之比,差距太大了。”
“小姐就是因为担心少爷,所以睡不着吗?”敏敏总感觉不对啊。只见谢道韫立马又叹了口气:“我在担心我自己。”
“咦?”
“本打算在这再逗留几日,可昨日我收到了母亲的信函,叫我及早回去,说是给我个及笄礼。”
敏敏 “哦”了一下,感觉很正常。
“我十六了。”
“那又怎样?”她很奇怪,十六又怎么了?
“女子到十六便可以出嫁了。”
她吓一跳,突然想起王羲之与谢安说得那段对话,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谢道韫的心上人年龄不过十二三岁,离婚嫁还有几年,可是谢道韫等不到……
张敏敏顿时同情起这个才女起来,纵使有千万才气,也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小姐,不如你延迟婚嫁啊。”敏敏顿生一计。
“怎讲?”谢道韫精神大振起来。
“故伎重施。”
谢道韫眼睛一亮:“这不失个好主意,母亲也确实很信这方面。”
翌日清晨,又一马车停在东山之上,谢玄与谢朗和谢安拜别。
谢道韫则跟刘氏道别聊天。
“这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了,你也知道你叔叔,不爱下山。”刘氏一脸无奈。
谢道韫道:“婶婶也不必担心,叔叔是严谨之人,再者羯儿学业未成,叔叔定当去监督的。”
刘氏笑了起来:“也是,那我就指望羯儿了。”
“其实也未必啊,也要指望婶婶你啊。”
“我?”刘氏指起自己,笑道,“我有什么啊?”
谢道韫在她耳边嘀咕了些什么,却见刘氏羞红了脸,佯装生气道:“你个死丫头。” 这时几个雄性聊完了,纷纷走了过来。
“婶婶。”谢玄和谢朗打着招呼。刘氏应承,拉起两人的手,说了些话。
谢安走到谢道韫身边:“路上小心点,叔叔就不送了。”
“嗯,韫儿自当好好保护自己。”
“那就好。”谢安淡淡扫了眼谢道韫身边的敏敏,转身站在马车旁。谢家三姐弟也跟着上了车。
刘氏在外挥手道别,谢家三姐弟也挥手道别。
车子渐行渐远,马蹄哒哒声也越来越弱。
敏敏好半天才揭开帘子向后看,见到谢安夫妇还站在东山府邸门口,慢慢成了两个黑点。
“人都走远了,还要看吗?”刘氏站在他身边问他,带着质问的语气。
“其实你并不用那么做。”谢安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远方。
刘氏咬着牙半句话也不说。
“我一直会信守我当初的诺言。”谢安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府邸。
刘氏长久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种无名的悲伤自眼底流了出来,自嘲地笑了一下,跟着他回到了东山府邸。


进了谢府,她觉得,名门之家,果然有派头。且不说当她一进府立在她面前的那块石碑的材料,她这没水准的人,都能看出那石碑是用玉雕琢而成。不论玉的好坏,单凭那玉的大小,想也价值千金。可这谢家把这么大的财富放在门堂处,显出家底深厚。
谢道韫把她领到内廷,说:“第三间房间就是你以后住的房间,你和我另外两个婢女翠竹和燕燕住在一起。她们都是乖巧之人,很容易相处的。”
张敏敏虽然不奢求自己能拥有单独一间房,也想过和人一起住,但是至少能一人一张床吧。当她推门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就两张床。她有点郁闷,想找谢道韫说一说,但是她是什么身份?说了就能通?做梦吧。于是她只能坐在房间里,等着所谓的翠竹和燕燕的到来。
当有人把推门进来的时候,她看了过去,看见来人以后,她问:“你是?”
“翠竹。”
当即,她感觉地天崩地裂,血腾地上涌到了头顶。太过分了!她狠狠地想。她碰到的几个人都是美人,为何自己穿越到这副破身子上?身子破也就罢了,长得好看也行,弱女子惹人怜爱也好。这倒好,发育不良,长相一般到太一般。
她还没发泄完,又一女子进来。
她……彻底绝望了。又是一美人,不是翠竹的那种贤淑美,而是小女孩的那种灵气美。
“你就是新招来的小乞丐?”燕燕煞是高兴地拉起张敏敏左右打量。
小乞丐?张敏敏半微眯起眼睛。
燕燕拉起翠竹:“翠竹姐,以后你终于有伴了。”
她的话让张敏敏顿时一激灵:“我以后要干什么啊?”
“你就跟着翠竹姐帮大小姐整理一些书籍,还有跟着大小姐出席一些文学聚会。翠竹姐有时候都忙不过来。”
燕燕有一对梨窝,笑起来,带点女孩的天真。张敏敏看着那张脸,不禁感慨,造化,一切都是造化。
“那你干什么?”她和翠竹干这活,那她又干什么?
“我负责大小姐的起居生活。”燕燕灿若星辰地笑道。
正如谢道韫所说,她们两个都是很和善的人,只有两张床,她们没让她睡地铺,而是把两张床合并,三人一起睡。
燕燕睡觉不老实,张敏敏一直记得,第一夜,她和燕燕抢了一个晚上的被子,第二天眼圈极黑。
早晨第一缕阳光刚射进来,翠竹就推搡她们起来:“燕燕,记得,洗脸水里要放莲花。”
“知道啦,不会再忘了。”燕燕跟着起来,有点睡意蒙眬。
翠竹脸上有点愠色:“你什么时候能把粗心大意的毛病给改了?小姐现在很是不稀罕你。”
燕燕嘟囔道:“爱稀罕不稀罕,大小姐如此挑剔,谁受得了?早把我迁走更好。”
翠竹冷哼:“是,你有胡儿少爷撑腰。但你记得,这个家,是三老爷说了算,他的每句话都是圣旨,你如此,正是他的大忌,你就不知道轻重?”
燕燕被她这么一说,不再说话了。
在床的一端还在睡得呼呼的张敏敏终于在燕燕起床后有了反应。
“咦?现在什么时辰?你们怎么都起来了?”
燕燕正欲开门出去,转身道:“下人起床的时间是四更。你以后得记得,翠竹姐早就出去干活了。”
张敏敏深知,如果不想一辈子当个下等奴隶,就得要把主子服侍好,再者就是自身条件的加强。
于是乎,她立马起来,以风速般起床收拾自己,再风一样地出去干活。
燕燕把她送到谢道韫的书房外:“你以后就常常在这里干活了。”
“嗯。”她送别燕燕,就想推门进去,可是思忖一下,认为不妥,一个下人,如此规矩还不懂?于是她敲了敲门。
“谁?”
“奴婢敏敏。”
“敏敏是谁?”
这谢小姐还真是健忘,张敏敏忍不住嘴抽搐了几下。
“小姐不记得你昨日收留了一个可怜的孤女吗?”里边翠竹轻声细语道。
“哦,对哦。进来吧。”
她很是郁闷地开门进去,见谢道韫正在临摹字帖,而翠竹在研墨。
那她该干什么?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就那样一直僵硬着。
“敏敏,你去端杯茶给我。”谢道韫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如天籁般,张敏敏屁颠屁颠地出去沏茶。
“记得,是雪山银根。”翠竹在后头提醒道。
当她满心欢喜地出去后,又一个问题使得她停下了脚步,她不知道该去哪儿沏茶,也不知道那地方怎么走?
她来回转悠着,希望找个下人问一问,或者来些灵感,无师自通。
见远方来了一个年龄跟她相仿的小男孩,看打扮应该是哪个少爷的书童或者下人,她上前拉住他,问:“你知道沏茶的地方在哪儿吗?”
男孩上下打量她:“新来的?”
她连连点头,却见那男孩扑哧一笑,说实在的,张敏敏觉得他长得俊朗,虽然粗布粗衣,但有骨子里的俊朗。
“你走错的地方了,这里是书院。”男孩笑道,“回走到门庭后方,厨房在那儿。”
她恍然大悟,难怪她怎么越走感觉越有书香气。
“谢谢。”她连连道谢,转身欲走,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又转过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一愣:“你叫我彭子就好。”
“嗯,谢谢彭子。”她也未多想,就离开了。
彭子看着她的身影,又扑哧地笑了起来。
她送的茶虽然姗姗来迟,但是谢道韫并未怪罪,想也是知道她新来的,对一些事情不了解。
谢道韫接过她的茶,又开始临摹起字来。
张敏敏记得谢道韫有一套自己的女子书法,怎还临摹别人的字呢?她甚是不解。
张敏敏见她临摹的字迹带点阳刚的锋利和潇洒的韧性,便觉得她临摹的字是出自一男子之手,并且还是个让她很倾慕的人。
只见谢道韫每描一笔,眼神流露出的丝丝贪婪。
定是少女情结。
“翠竹,你说,我临摹的怎么样?”谢道韫放下笔,端起来欣赏自己的。
翠竹很温和地道:“小姐临摹的更甚于原著。”
唉……看来翠竹拍马屁不懂得察言观色。
“我觉得小姐的字不如原著的好。”她插嘴道。她这一声,把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哦?怎讲?”谢道韫饶有兴趣道。而一旁的翠竹有点不悦地看着她。
“原著一看便知是男子所写,且不说他字里行间所流露的大气,光是每一笔、每一画都很潇洒,便知此人是个不一般的人,那人定是有着宏伟的志气和骨子里的刚强。”
谢道韫听后,微微一笑:“那我的为何不胜于他?”
“小姐的字闺中带点拘谨。”
张敏敏似乎一语道破了谢道韫的心事,谢道韫有点无措,用微笑掩饰尴尬:“敏敏甚是聪明,能从字里把事物的来龙去脉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这谢道韫是暗恋这字的主人,也不知这主人是何许人。


她是个聪慧的人,却也是个懒散的人。在二十一世纪,她有绝美的容貌,一般什么事情,外表就能解决,于是她也懒得再去挖掘自己的内在,她愿意当个花瓶。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她没有当花瓶的资本了。于是,她就得如世人一般卖弄脑袋里的一些东西,懂得圆滑应付。靠不了脸,就只得靠嘴。
事实证明,嘴跟脑的结合,似乎比外表来得更实在。她靠着嘴和脑,一步步地攀升到谢道韫跟前的红人。随着两个星期的较量,翠竹就已被张敏敏代替。
一日,在她还未起床之时,翠竹早早地就把她推搡醒了,问道:“不知怎么回事,最近你跟小姐总是神秘兮兮的。”
她带点困意,嬉皮笑脸道:“也没什么,就是跟着小姐临摹一些字。”
“不是。那为何临摹字的时候总是只招你一个进去?不是我小气,以前我本是忙不过来,现在倒好,不仅闲得发慌,还心也跟着发慌。你也不能一人独霸着小姐啊。”
看着翠竹如此,她甚是愉悦。想她也有这个能耐,能让一向贤惠的翠竹抱怨起来。要是换做燕燕,那岂不是闹翻天?
敏敏顺便看了下睡得正香的燕燕,道:“这燕燕的任务是小姐的起居生活服侍,可为何从没看她在小姐身边服侍?”
翠竹叹了口气:“最近她常常在书院走动,我看,要不了多久,她会被少爷要走。”
敏敏吃惊道:“啥?少爷?要……要她干什么?”
难不成?
“胡儿少爷甚是喜欢燕燕。也是她的造化,偏偏那日在花园走过的是她,她救了胡儿少爷一命,自那之后,少爷就甚是黏她。”
汗,原来是救命之恩。
“那也没什么。”敏敏无趣道,对于这样的恩情,太浅了,“我睡了。”
“嗯。”翠竹道。
她偷乐。这话题转移得还真是成功又恰当,于是美美地呼呼大睡过去。
次日,风和日丽。
敏敏刚一进屋,却见谢道韫撇着嘴,好像遇见了很不顺心的事。她也不做任何回应,只如平常一样,端起茶水放在谢道韫面前,忙着收拾桌上的纸张。
“敏敏不问我为何事烦闷?”谢道韫觉得纳闷,一般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敏敏总是先问她怎么了。
敏敏笑道:“能让小姐不顺心的事只有一件,定是关于王家小少爷的事情了。”
“敏敏甚是聪慧。”谢道韫微微一笑,“过几日就是文坛交流日,我本想一同前去,奈何小叔叔不同意,说一女孩子家抛头露脸成何体统。唉,小叔叔就是迂腐之人,要是三叔叔在的话,就不是这情况了。”
敏敏了然。这谢家现成年的都为官了,也就谢安一个大闲人,不过这谢安为何不在府里?
“也不知三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三老爷这是去哪儿了?”敏敏问道。
谢道韫沉下脸:“三叔叔回东山了。”
敏敏愣了愣,不明所以:“东山?”
谢道韫叹了口气,无比惋惜道:“三叔叔不惜做官,隐居东山快十年了,偶尔来谢府小住几日,或者我们这些晚辈去东山拜访他。”
谢安在敏敏心中的印象一直很好,她是学文的,一直知晓,一千七百年,如果问中国历史上谁最被文化人推崇,那她肯定想起两个人,一个是诸葛亮,另一个,就是谢安。
他的东山再起,是很多失败的人的至理名言,有很多人都是这样鼓励自己的。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东山竟然是他隐居之地,并且隐居快十年之久?她不禁哑然。这谢安还真的有耐心。
“唉,本想就着在交流日之时,于王公子畅谈文学,这下得无望了。”
“小姐先别这么绝对,你想,在你家中,谁的威信最高?”
“自然是我爹和三叔叔。”
“那你爹呢?”
“我爹在江州为官,很少回来。”
……
“那你们是……”
谢道韫笑得很自然很温和:“我自小是由三叔叔教育,生活起居是母亲一手打理。”
“敏敏不懂,小姐为何不跟去江州?”
然而谢道韫避而不答,只是平和一笑:“我也不知。”
敏敏就此打住,道:“那么也就只有三老爷可以帮你了。”
“可是三叔叔刚回去,怎样才能帮?”
“离交流日还尚早,小姐为何不去东山拜访?”敏敏大雅地微笑。
谢道韫思忖片刻,似乎下了决心似的:“如此也好。不过我一人前去,似乎有点冒昧,还得找胡儿和弟弟帮忙了。”
敏敏小小地激动一把,这么说,她终于可以见到大名鼎鼎的谢安了?
“敏敏这就去准备。不知小姐是否带敏敏和翠竹、燕燕前去?”
谢道韫摆手:“又不是举家迁徙,带那么多人干什么?你跟我前去就行了。”
她又小小地激动一把。看来她的地位已经在这两个丫头之上了,她不禁得意起来。
“你去唤羯儿来。”谢道韫站了起来,语气有点倦意。
敏敏愣了愣:“敏敏不知羯儿是……”
她的话,似乎让谢道韫也愣了会儿:“羯儿是我弟弟,谢玄。”
恍然大悟。
“是,奴婢这就去。”


过后几日里,谢道韫开始干正事,与谢安商量交流日。谢安十分赞成她前去交流。于是当她拿到谢安的书函,自信满满地回到房间。那时,敏敏真在盯着自己写的诗词在发愁。
“怎么了?”谢道韫拿着书函盯着敏敏手里的诗词。
“不敢把这个给老爷。”她犯愁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诗词。
“那有什么不敢?你不是叔叔的徒弟吗?交作业很正常啊。”
她不敢告诉她,谢安和他夫人昨日吵架的事情。
谢道韫拿过她的字,莞尔一笑:“仿叔叔的字?还行,就是太生硬了。”
“仿得字都生硬嘛。”敏敏反驳道。
“不会啊,你可是没见过有个人的字,他可以把别人的字仿得比原著还要生动。”她说着的时候,眼睛已经闪出一种难言的情愫。
敏敏自然是知道,笑道:“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她轻摇头,笑而不答。流露的神情,好像在说,你还是不懂。
敏敏鼓足勇气去见谢安是在第二天。她小心翼翼地来到书房,却见谢安对着砚台发愣。她轻轻敲了下门,成功唤回了谢安的注意力。
谢安见她来了,看着她手上的东西,就明白她来此干什么。他轻笑,招手:“拿来看看。”
敏敏把她的诗词递给她,他随便地翻阅起来:“还是不错。”
“师父的字,还是有点难度的。”
他抬头看着她:“是吗?意思是说你很有天分喽?”
敏敏吐吐舌头,调皮地笑了起来。
他笑了一下,再去仔细地看着她的字,当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怔住了,盯着那些字,看了很久很久才重新抬眼注视着她。似乎她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人一样,那样的露骨地打量她。
她料不到他这样打量她,有些尴尬:“师父。”
他还是那样看着她,好像看不够一样。
“师父。”她再叫了一声。
他的目光终于缓和起来,似自嘲一般:“我这是怎么了。”
“师傅。”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回去吧。”
她不想他就这么简单让她离开,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作完揖后就准备离去。
她刚到门口,却正好撞到一个人,一个她没见的男人。年龄比谢安大些,但身上有股味道,是她最近接触较为频繁的东西,墨香。
那男子也只是打量了她一下,就往里头走,一副豪迈的样子。
“安石。”
“逸少。”谢安激动起来,“你怎么来了?”
“哎哟,说的好像我不能来了。”
“哪有,看你说的。”谢安携他坐下,见在发愣看他们的敏敏,吩咐道:“去倒杯茶来。”
她缓过神来,连忙应承出去倒水了。
“安石,最近怎么样。”逸少哈哈笑了起来。
“还不是老样子。”谢安温和道。
逸少见他手上的东西,顿时两眼冒着金光:“呀,这是什么?”
谢安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连忙把书扔回书桌上,一脸平静道:“没什么东西,就是些诗词。”
逸少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安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知道那是刚写不久的字。”
谢安一脸无奈:“呵,还是瞒不过逸少的鼻子啊。”
“瞒不过还瞒着我?真是。”说罢便起身到书桌旁,把那本书拿起来看了起来。
“这谁写的?字真不好。”逸少啧啧摇头起来,“肯定不是安石写的。”
这时,敏敏倒茶过来,见到逸少手上的那本书,低下头,把茶放在茶几上,转身离去。
“耶?这是什么?”逸少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
敏敏顿了一下,脸唰地红了起来。
“我自茅庐刚出道,永怀真心天下漂,远志岂是燕雀比,感怀激情如天高。谢家师翁多子弟,谢花却识真名士,安得恩情铭记心。” 逸少读完以后,张着嘴说,“呀,这是藏头诗啊,我永远感谢谢安。”
谢安讪讪一笑。
“这是谁写的诗啊?”逸少吃惊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答得很自然。
而僵硬在一旁的敏敏,认命地闭上眼睛,想死的心都有了。
逸少见屋内除了谢安,就个倒茶的丫鬟。这诗不是谢安自己写的,那显然就只有……
“果然是安石,就连一个丫鬟也这么有才气啊。”逸少很是敬佩。
谢安笑道:“我也觉得很意外。”
敏敏自知他是把难题推给她了,她要是再坐以待毙,就显得很没礼貌了。
她只得欠身行礼:“老爷教奴婢写字,不嫌奴婢粗俗,奴婢自当感激不尽。”她这番言语,又顺利地将风头转给了谢安。
“哦?安石教这丫头写字?”逸少恰当地反问。
只见谢安,依旧平静地笑道:“有如此挚友爱好书法,总不能丢了颜面吧?”
好样的,把风头转给了始作俑者了。
逸少一听,红了脸:“我怕了你了。”
谢安笑道:“彼此彼此。”
“唉。”逸少叹了口气,“我这次来找你可不是跟你嬉戏,我找你有正事。”
谢安呷了口茶,依旧面不改色,问:“什么事?”
“现在朝廷不太平啊。”只见逸少深叹口气。
“哦?怎么了?”
“最近桓温的动静比较大。”
谢安倒提不起什么兴趣,问:“怎讲?”
“朝廷以殷浩为中军将军、都督五州诸军事,委以北伐重任,以此抗衡桓温。结果殷浩大败而回,桓温遂掌大权。”
谢安停顿以后,倒笑了起来:“那是很好啊。桓兄有了权力,真是大展宏图之时。”
逸少狠狠道:“屁,他是狼子野心。”
“逸少,你多想了。”
逸少不说话,只盯着谢安道:“我们打个赌。”
“哦?”
“桓温以后,绝对不是尽忠那么简单。”
谢安笑了,好像既无答应,又像是默认了这个赌约。
政事刚一说完,逸少道:“今日,我带了个人来。”
“哦?谁?”
“献之,还不进来。”
却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走了进来。
深邃深刻的五官,说不上的和谐。敏敏把他也归类到帅哥行列中。
“谢叔叔。”他腼腆地对谢安点了个头。
“哟,献之变化很大啊。”谢安笑道。
王献之,微微一笑回之。
敏敏傻了。
那个逸少是王羲之……
这个献之是谢道韫的小心上人……
瞎编乱造。
敏敏匆匆赶到谢道韫房间,却见谢道韫在画眉。
她跑到小姐身边,神秘兮兮起来:“小姐,你可知家里来了什么客人吗?”
谢道韫专心画眉,微笑:“我已经知道了。”
她的话,反而让敏敏失了兴趣。一直想见的心上人来了,却可以这么镇定?这谢道韫……
谢道韫画完眉,起身走到床头的柜子旁,找了件青色的薄纱外褂披在身上,再到镜子边上仔细打量着装。
敏敏看她忙活好一阵子。终于见她回过头问:“怎么样?好看吗?”
她看着谢道韫神采奕奕的样子,跟刚才镇定自若的样子截然不同,不禁无奈起来,不管怎么矜持,可是心灵中那点悸动,是怎么也会溺出来。
跟着谢道韫出了房间,来到谢安书房。
“叔叔。”谢道韫微微欠身作揖。谢安见自个侄女来了,便招手她进来。见一旁的敏敏,眼神稍微闪烁了下。
“哟,这不是韫儿嘛,长这么大了啊?”逸少一副热情的样子,谢道韫点了点头,算是回个礼:“王叔叔这是吹哪儿的风,来叔叔这里了?”
“瞧瞧,果然是叔侄俩,我来都用这样的口气,唉,伤心喽。”逸少故作伤心状。
谢道韫立马红了脸:“不是的,王叔叔是误会了。”
“唉……”逸少很悲伤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王献之笑道:“爹,你就饶了谢姐姐吧。”
谢道韫见王献之袒护她,明显娇羞起来了。
唉……姐弟恋啊。敏敏无比沉重地叹息一声,在古代,好像不实行啊。
情感这东西,始终带点机遇,强求不来。
谢安见谢道韫这表情,好像猜到了几分似的:“韫儿,献之,你们年轻人互相聊聊,别掺和到我和逸少的话题里。”
谢道韫与王献之互对视了一眼,纷纷起身:“那晚辈就告辞了。”
当然,敏敏跟着谢道韫出了书房,却听见……
“韫儿今年几岁了?”
“应该二八年华吧。”
“咦?为何没见她及笄?”
“算命说二八年龄时及笄更吉利。”
“哦?那么韫儿可以嫁人了。”逸少哈哈一笑。
“快了吧。”谢安也朗朗一笑。
敏敏汗毛竖了起来,看着谢道韫的背影,貌似是快了,女子的身形婀娜,俨然已经是一副少女成熟的模样。
谢道韫与王献之来到东山半腰下坡道的一小亭中,敏敏送来茶水的时候,见王献之正朗声笑了起来。
“谢姐姐,你太抬举我了。”她一靠近,就听见王献之说了这句话。
谢道韫把敏敏手上的茶送给王献之,他连忙接住,并对谢道韫说了谢谢。她微微一笑:“我可看过你的字呢,写得如行云流水般。”
王献之怔道:“谢姐姐谬赞了,只是信手涂鸦罢了。”
敏敏听他如此谦虚,不免觉得他也太做作了吧。虽然骄傲使人落后,谦虚使人进步,但也别这么做作啊。
“你谦虚了。”谢道韫莞尔一笑。
“唉,想谦虚点嘛。”说着他偷偷吐了下舌头。
敏敏大跌眼镜,这个……是文质彬彬的王献之。
“哈哈,谢姐姐,把你的小奴婢给吓到了。”王献之见敏敏嘴咧得很大,一副“不是吧”的表情,忙道。
谢道韫见后,捂着嘴扑哧笑:“谁叫你平时伪装那副德行。”
王献之一脸无奈:“没办法,爹总是拿我出去炫耀,谁叫我那么有才华?”说着自己倒乐呵呵笑了起来。
敏敏感觉天空中有乌鸦从她眼前飞过,顺便来个雷劈……偶滴神……
王献之见敏敏这副窘样,笑道:“谢姐姐,你这个小奴婢好有意思啊。”
谢道韫扑哧笑起来:“有时候我都拿她没办法。”
敏敏收回下巴,吧唧着嘴:“小姐。”
“呵呵,好啦。”谢道韫一副“我不再说了啦”的样子。
“对了,谢姐姐,交流日你会去吗?”
谢道韫道:“自然会去啊。”
王献之略略失望道:“本来我也打算去的,只是那天要陪爹去趟北方。”
谢道韫一愣:“王叔叔去北方干什么?”
“你不知道最近北方动荡很严重吗?”王献之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谢道韫,但又想到谢道韫是一女子,便笑:“献之忘记姐姐是女孩儿家了。”
谢道韫脸一红:“怎么?把我认成男子啦。”
王献之撇着嘴:“说实在的,一般男子都比不上谢姐姐半分,姐姐的气质,也就只有竹林七贤能比拟了。”
这个评价对于崇尚竹林七贤的时期的人来说,真可谓是高得不能再高。谢道韫也不想在王献之眼里有如此的评价,脸不自然地红起来,喝了口茶来掩盖心中那点躁动。
“听说北方现在战火不断,政局瞬息万变。”王献之很无奈,“永和五年,暴君石虎总算死了,而他的后代立即展开了凶狠的厮杀,直杀得‘横尸相枕,流血成渠’,一岁之中,帝位三易。大将冉闵乘机攻入邺城,屠戮羯人二十余万,于穆帝永和六年灭赵建魏,遂‘与羌胡相攻,无月不战’立国不及二载便被从东北扑进华北的鲜卑慕容氏前燕政权灭掉。邺城落入燕帝慕容俊之手,而关中等地各族豪强则纷纷割据,北方称王称帝者比比皆是。在这个过程中,氐族首领苻洪崭露头角了……”
敏敏突然想起曾经看的一些历史故事,不自觉仔细听了起来。
“哦?那王叔叔去干什么?”
“我爹听说氐族属于西戎族。苻氏世为氐族酋长,石虎强徙苻洪及其部众十万至邺城以南。冉闵称帝后不久,苻洪自立为王,旋为部将毒死。”
“啊,死了?”
“是啊,其子苻健遵嘱率众西归。”王献之道,“看来北方要出现另一番强的势力了。朝廷担心,就派我爹去北方勘察。”
谢道韫有些担心起来:“现在北方这么乱,你和王叔叔定要好好照应着啊。”
王献之笑道点头:“本来叔叔想让谢叔叔出山为政,却不想谢叔叔毫无兴趣,说朝廷上有你父亲就行了。”
谢道韫听到提到她的父亲,心中疙瘩一下:“我父亲?呵呵,不提也罢。”
王献之自知提到谢道韫的伤心事,也就打住了。
此时的敏敏却来了兴趣,她是北方的人,对这个东晋她是不了解,但是对与东晋并齐的朝代——前秦,她还是有点了解。
再过不久,北方就会有个朝代了,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前秦,而坐皇帝的过几年的也会换了,应该是叫苻坚吧。
“耶,为什么你丫鬟在思考什么呢?”王献之见敏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敏敏尴尬一笑:“没什么,没什么。”
王献之却不依不饶起来:“一定有鬼。”而谢道韫也似乎觉得也是这么回事。敏敏只好妥协:“我就是从北方逃回到南方的。”
好吧,她又开始要编故事了。
说着,她就故意装作回忆伤心往事的模样:“小姐知道,我父母早逝,我一个小女孩也不知道怎么做,就跟着一些邻居去外面混钱赚,由于未经人事,被卖到北方当大户人家的丫头。每天一个小馒头,睡眠不超过两个小时,不能忍受,就逃跑了。”
“啊,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王献之吃惊道。一旁的谢道韫也怔了怔。
“我是跟着其他奴隶逃出来的。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几个趁着大户人家的主子们都睡着的时候,偷摸地爬出狗洞,不想惊扰了正在睡觉的狗主人,它汪汪直叫,又惊扰了它的主人,在我们奋力逃跑时,有很多人都被抓了回去,听说现在都被做成了人彘。幸好我逃了出来。随后我便跟着难民回到了伟大祖国的怀抱,然后就一直乞讨过日子。”张敏敏如此说着,模样梨花带雨。
王献之愤愤不平起来:“太过分,只不过是逃跑,竟然残忍到做人彘?这些北方的野蛮人。”
敏敏听后,暗地里笑了起来,可是在外却哭得更响亮了。
谢道韫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一脸同情抚摸敏敏的头发:“没事,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在东晋吗?北方那些蛮子不会到这儿撒野的。”
敏敏“嗯嗯”点头,从衣襟里掏出手帕,打算毫无淑女形象可言地擤擤鼻涕。刚把头一侧,就见到谢朗和谢玄两人都张着大嘴,吃惊地盯着她看。
她也跟着愣了。
谢道韫顺着她目光也看到他们两个,招手道:“来,都过来。”
两人纷纷走来。谢朗看了敏敏一眼,眼中带着深深的同情。随后与王献之客气起来。
谢玄则坐在谢道韫旁边,跟谢道韫说了些什么,张敏敏也没仔细听他们说什么,那个时候张敏敏只是想死。她编的故事传到了这两个人耳朵里,必定会传到谢安的耳朵里,聪明如他,一定知道这是她的谎言,到时候……想到以后,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阿弥陀佛……


于她而言,东晋太过陌生。她浮浮沉沉,寻寻觅觅却找不到在这里生活下的勇气。以前,在大学,室友称她是妖精。魅惑的男人不计其数。她知道,她根本没有刻意去魅惑那些男人。她也知道,那些室友出于嫉妒的讽刺。而她对这个“妖精”的称呼,也乐得其中。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烦躁自己的美色,讨厌那些因为自己的样貌而追随自己的男人。当她终于失去那美色的时候,她终究是后悔,有美色,总比没有要强。
这些感慨,是敏敏在不堪重任的时候,重复去伺候别人想到的。
来东山将近五日了,她眼睁睁地看到刘氏带着谢家三姐弟去上山下茶,自己却在这小小的府邸洗衣烧饭。
可是今日好像不一样。
那便是谢安今日未去跟随,而是待在花园种植茶花。
敏敏刚忙完,就见谢安在花园里蹲着干活。敏敏好奇走过去瞧上一眼,默不作声地静静看着谢安干活。
只见他挖了个小坑,把还是花骨朵的茶花一棵棵地栽种在泥土里。他干得很细心,有时疲惫了,他便注视起那茶花来,休息够了,就继续种植。反反复复,也未站起来过。敏敏也就这样看他种植到他忙完站起来。
谢安一站起来,刚转身就见她在聚精会神地看他。
“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她撇了下嘴:“很早了。”
谢安不再说话,停顿片刻,道:“跟我来。”
她便跟他来到了书房,是他当时读《卧春》的地方。
她见他拿起一本书,递给她。敏敏翻了几页,不明所以。只不过是一些抄的诗词而已。
“这本书你就拿去临摹吧,会对你有帮助的。”谢安坐了下去,顺便解释道。
她吃惊看着这本书,再去看谢安,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关心起她来?只见谢安又拿起一本书递给她:“这是诗经,看不懂的话,问韫儿就好。”
“要想长点墨水,就先看看这个吧。”
“老爷……”她开始木讷起来,很不理解谢安到底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没人的时候,叫我师父吧。”谢安面容温柔,浅浅一笑。
她更是木讷,原本以为那晚的玩笑话,谢安竟然当真了?她真没想到。
她仔细看那些抄写的诗词,几乎都是写她看不懂得诗。抄写的字体好像有很多种,她能认识的,也就只有隶书。
“过几日,你把你写的字拿给我看吧。”她脑海又回放谢安的话。
她有点气馁起来,叫她怎么抄?她毛笔字很差劲,几乎是动不得的那软绵绵的笔。当她试着去写几笔,还是如当初一样,抖个不停。
“哎呀。”敏敏把眉头皱得很紧,蚊子都可以被她夹死了。犯愁啊。她这辈子跟书法是无缘了。可是谢安的任务怎么办?
她一筹莫展。
晚上,谢道韫回来进屋后,见敏敏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便问起。敏敏撇撇嘴,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拿着那本书发愣。谢道韫接过书,看了几页,脸上带点惊讶:“这是哪儿来的书?”
敏敏眨巴眼,老实说:“老爷给的。”
“给你的?”谢道韫更是睁大眼睛。
“不……不是,老爷是给敏敏写字用的,叫我照抄。”
谢道韫“啊”了一声:“叔叔为何让你抄诗词?”
敏敏答不上来,便简略地把那晚的事情告诉谢道韫,不想,谢道韫不吃惊了,反而笑得很欢:“你完了,做了叔叔的徒弟,你以后有得受了,不过,你以后说不定成才女哦。”
她立马哭丧的脸:“小姐,我可不要当才女啊。”
她的表情更逗乐了谢道韫,只见谢道韫笑道:“这抄写诗词我可帮不了你,不过吧,我弟弟手上可有一份他以前写的诗词,你可以向他求救下,说不定啊……”
谢玄?她气馁了,要是他能帮忙,母猪都能上树了。
见敏敏那副气馁的表情,谢道韫拍下她的肩膀:“别这么气馁啊,我弟弟很好哄的,明天还要下茶,不如我带你一起去,给你制造个机会?”
她顿时两眼发光……下茶?她也可以去了?
谢道韫却误以为她是因为可以得到谢玄的手抄本有希望而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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