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冒着火星。
我一盆冷水泼过去,熄灭烟头。
“别抽了,爸,对肺不好。”
“别管我了。”
他继续点燃一根,砸吧着嘴,从鼻子呼出白雾。
我和妈妈再也没管过他,他要抽就抽吧,避着我俩就行。
我和妈妈都是极讨厌烟味的。
以前爷爷抽叶子烟,是从不避人的,呛着的始终是我和妈妈。
烟雾被晚风吹散,混淆月光。
日子哪样不是过,只愿再无灾,再无祸。
妈妈的病不见好转,爸爸回来得更晚了,有时甚至一周都打不到照面。
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古怪,我和妈妈问他的话,他都不愿答,若是再问,家里的碗就得遭殃。
久而久之,我和妈妈都逐渐习惯他的习性,他不愿说,我们也不再问,省得生出些鸡飞狗跳的事。
不仅自家难受,其他家也要笑话。
不知道这些年,多少人对我们家评头论足,反正已无疑成为了他们饭桌交谈的常客。
我倒是不怕这点,但妈妈要担心的事儿还不止这些。
妈妈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我才看出来。
“三月显怀,再想瞒人也瞒不住啦。”
妈妈揉着自己的肚子,笑得苦涩。
我找来一块软布放在椅子上,扶着她坐下:“妈,你靠着吧,好受些。”
我看她脸上的皱纹较以前深了许多,还生了些不明显的斑。
“妈,难受么?”
我没有问她怎么还要生,哥哥死后,爸爸一直想再要个男孩儿,妈妈虽不道明,我是清楚的。
妈妈低下头,嗯了一声。
这是我第一次见妈妈说苦说痛。
但她好似料到了我的想法,喃喃道:“妈也不想生。”
“若生下来是个女孩呢?”
她愣住,全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女孩啊,女孩也好啊,像你这样,妈妈要把她养大的。”
我知道,爸爸可能不会这样想,若是这样,我也想妈妈生个男孩儿。
妈妈的肚子越来越大,爸爸却像个无事人,赌得忘记了天日。
常有人来问我:“小女儿啊,你想要个弟弟,还是要个妹妹啊。”
“要弟弟,是弟弟就行。”
他们听完就笑着走了。
我白他们一眼,指不定他们又要在饭桌上议论起咱家。
妈妈走不了太多路,待在家又闷得慌。
她是闲不住的,一有活儿,一有力气就要去忙。
直到临产那几天,她痛得连路都走不了,还不间断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