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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三年,出院后真千金虐哭全家无删减全文

姜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婉怡慌忙站起身想要解释:“宁宁,不是你想的那样。”温宁眼眶彻底红了:“那是怎样?”林婉怡看着她,张了张唇,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周清辞也不禁回想起三年多前,温宁拿着650分的模拟考成绩单,小心翼翼问他这个成绩还可以吗,因为周家几兄弟在学习上都极有天赋,分数没下过七百,再加上雅雅崴脚,他急着送她去医院,随口说一句差劲。那时,温宁也像现在这样眼泪濡湿睫毛,红了眼眶。周清辞心有愧疚:“雅雅顶替你学籍的事,是我走的门道,你要怪就怪我吧。”周雅雅看着这一幕,眼底神情愈发阴冷。原以为经过三年前的事,周家已经彻底放弃了温宁。没想到周清辞居然会把她带回来,现在一说起通知书的事,还都心疼起温宁来了。看来,还是她太小看血缘的力量了。想到这儿,周雅捂着...

主角:温宁周清   更新:2025-04-03 12: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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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宁周清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关三年,出院后真千金虐哭全家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姜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婉怡慌忙站起身想要解释:“宁宁,不是你想的那样。”温宁眼眶彻底红了:“那是怎样?”林婉怡看着她,张了张唇,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周清辞也不禁回想起三年多前,温宁拿着650分的模拟考成绩单,小心翼翼问他这个成绩还可以吗,因为周家几兄弟在学习上都极有天赋,分数没下过七百,再加上雅雅崴脚,他急着送她去医院,随口说一句差劲。那时,温宁也像现在这样眼泪濡湿睫毛,红了眼眶。周清辞心有愧疚:“雅雅顶替你学籍的事,是我走的门道,你要怪就怪我吧。”周雅雅看着这一幕,眼底神情愈发阴冷。原以为经过三年前的事,周家已经彻底放弃了温宁。没想到周清辞居然会把她带回来,现在一说起通知书的事,还都心疼起温宁来了。看来,还是她太小看血缘的力量了。想到这儿,周雅捂着...

《被关三年,出院后真千金虐哭全家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林婉怡慌忙站起身想要解释:“宁宁,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宁眼眶彻底红了:“那是怎样?”
林婉怡看着她,张了张唇,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周清辞也不禁回想起三年多前,温宁拿着650分的模拟考成绩单,小心翼翼问他这个成绩还可以吗,因为周家几兄弟在学习上都极有天赋,分数没下过七百,再加上雅雅崴脚,他急着送她去医院,随口说一句差劲。
那时,温宁也像现在这样眼泪濡湿睫毛,红了眼眶。
周清辞心有愧疚:“雅雅顶替你学籍的事,是我走的门道,你要怪就怪我吧。”
周雅雅看着这一幕,眼底神情愈发阴冷。
原以为经过三年前的事,周家已经彻底放弃了温宁。
没想到周清辞居然会把她带回来,现在一说起通知书的事,还都心疼起温宁来了。
看来,还是她太小看血缘的力量了。
想到这儿,周雅捂着胸口站起身。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现在就向学校承认错误,申请退学。”
“胡闹,A大这样的顶尖学府,也是你说不上就不上的?”周东海道。
周清宴也赶紧附和:“对啊雅雅,你都努力了那么久,怎么能她一回来,就把一切都抢走呢?”
她努力?
我抢走?
这话未免过于荒谬。
但对于周家人的偏心,温宁早就不在意,压根没有理周清宴疯狗似的叫嚣。
她只是转头看着周东海和林婉怡。
“那是我没日没夜苦学,一笔一划考出来的成绩。”
“你们手眼通天,让周雅雅坐享其成。她是需要你们心疼的女儿,我就不是了吗?”
林婉怡愧疚得浑身发抖,“不,不,你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啊,妈妈怎么会不心疼你。”
周东海也叹口气:“可事情已经发生三年了,爸知道你心里委屈,除了A大,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我会满足你。”
得到这句承诺,温宁攥得发白的拳头微不可察放松些许。
A大录取通知书,她早就知道要不回来,也并不失望。
之所以揪着不放,是要周家人对此心生愧疚,好满足她的要求。
她也想过要一笔钱,展翅高飞,彻底远离周家这座泥潭,但周东海不可能允许她这么做!
而且看到哥哥残疾的双腿,她怎么能一个人离开?
半晌,温宁抬起眼睛,声音坚定道,“办理高三学籍,我要重新参加高考。”
话音落下,空气陡然安静。
半晌,传出一声不屑嗤笑。
“哎呦,你可真是个大聪明,现在距离高考满打满算三个月,你想用这点时间考个大专给周家丢人?”
“老二,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林婉怡训斥完也忍不住道,“宁宁,妈妈名下还有几间商铺,都留给你吃租金,没必要重新考试了。”
“是呀,姐姐躺着赚钱多好呀。”周雅雅温柔体贴地劝慰,“而且,以姐姐现在的年纪重读高三,恐怕会被人说闲话。”
不提还好,一提,温宁心中的怒火几乎压抑不住,“我被说的闲话还少吗?”
整个高三,为了不给周家丢人,也为了能让家人看到她的长处,她一心埋头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但当她回过头来,周围都是对她的指指点点,心机女,抄袭狗,绿茶婊,贱小三......
周雅雅眼底愉悦一闪而过,嘴上却是轻声抽泣,“姐姐对不起,都怪我。”
“雅雅,你给她道什么歉,该她给你道!”周清宴瞪着温宁,大声维护。
温宁懒得和他们做这些口舌之争,“我不去学校复习,帮我租间公寓,聘请各学科老师,我自己学。”
这一点,是温宁早就考虑好的。
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这个时间再去学校,无论如何都跟不上大部队的进度。
想要最大程度做好复习,只能聘请老师一对一辅导。
温宁淡声开口,“我要的补偿就这些,能给吗?”
周东海对上温宁黑漆漆的眸子,总觉得她身上有哪里不一样。
但细细一想,跟之前也并没什么不同。
现在最应该趁着他心怀愧疚,索要金钱股份,而不是假清高,要什么重新高考。
乡下长大的,眼皮子浅,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周东海目光中满是冷冰冰的嫌弃,沉声开口,“好,都答应你。”
林婉怡忽然开口,“不行,让宁宁一个人住外面我不放心,还是待在家里住。”
温宁眼睫微颤,刚要开口,又听林婉怡小声嘟囔,“刚出院就在外面住,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温宁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弧度。
周东海思索片刻,改口道,“你妈说得对,就在家里住,老大,你给她办理学籍,老二你去联系辅导老师。”
周清辞沉声答应。
周清宴也蛮不情愿哼了声,倒是周雅雅抱着周东海的胳膊软声撒娇,“爸爸,我也可以帮姐姐找老师的。”
周东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那你也帮她找。”
周雅雅甜甜笑了笑,眼尾得意瞥向温宁。
但温宁压根就没看他们,目的达到,她没空在这儿浪费时间。
林婉怡叫住她,“宁宁,妈妈好久没见你,陪妈妈说会儿话好不好?”
“我回房间学习。”
说着,脚步未停。
她的时间很紧,没空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
出了主宅,她径直往庄园最南侧的独栋别墅走去,那是周清鹤的居所。
她要赶紧开始复习,但原先的课本练习册之类的全都被丢了,她想让哥哥帮忙买几本资料书。
忽然,背后传来一道低沉男音。
“温宁。”
温宁脚步一顿,随即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往前走。
身后传来一道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看到那张俊美熟悉的面庞,温宁心底一阵刺痛,很快,移开眼眸,淡声问道,“沈少有事?”

这时,周清鹤开始赶人,“你们可以走了,以后少来打扰宁宁学习,王叔,送客。”
王叔立马露出一个憨厚质朴的笑容,“二少爷,二小姐,请。”
周清宴:“.......”
周雅雅:“.......”
两人都离开之后,房间内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周清鹤安慰温宁说道,“我早知道他们俩不会好好给你找老师,已经联系好了几位退休老教师过来给你补习,但因为都要从省外赶过来,可能得后天才能到。”
周清鹤最开始联系的是他之前的私教老师们。
但不巧的是,有的已进入企业入职,有的出国留学,还有的回老家了。
一时间都没法赶出来,所以才又托关系联系经验丰富的退休教师。
只是,这样一来,时间确实耽搁了几天。
温宁真诚道,“谢谢哥哥。”
“你跟哥哥说什么谢谢,这段时间安心好好学习就行了,考个好大学......”
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妥。
虽然温宁向来聪明,但已经在疗养院荒废三年,仅仅靠三个月的学习,确实难以有大突破。
不过,只要考上大学,去外面城市读书,远离周家这个牢笼对温宁来说就是最好的了。
所以,周清鹤揉揉她的头发笑道,“你好好学吧,我也不打扰你了。”
说完,周清鹤要走的时候,温宁突然叫住了他,“哥哥。”
周清鹤转过身,“怎么了?”
温宁咬了咬唇说道,“这几种药材你帮我买一下吧,我给你做足浴包,每天晚上泡脚对你的双腿恢复有好处的。”
小时候,温宁在大山里当童养媳时,那户人家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她从小就跟着女主人上山找草药,所以对药理颇懂一些。
刚回到周家那段时间,林婉怡身体不好,周清宴左腿骨折,都是她帮忙调理的。
周清鹤温柔笑了笑,“不用,哥哥的腿不需要你操心,好好学习就够了。”
温宁温柔地笑,“不碍事的,也不能一直学啊,做药包的话正好能让我放松心情,反而有利于提高学习效率。”
周清鹤不放心地问,“真的?”
温宁肯定地点点头,“真的。”
周清鹤也松了口,让温宁把药材写下,他有空去买。
说完这件事之后,温宁又咬了咬唇,道,“对了二哥,还要一把匕首和锁链,做,做药包要用。”
做药包能用得着匕首和锁链?
匕首用来切药草,锁链用来捆药包?
周清鹤眉头微不可察皱起,“宁宁,东西可以帮你买,但你必须告诉我真实用途。”
真实用途......
这几天,她每晚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疗养院所经历的各种折磨。
很害怕疗养院的人会突然冲进她的房间,再一次掳回疗养院。
以前有个患者,他明明出院了,还跨越数个城市,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但只因家长的一句不服管教,疗养院派人跨过千里万里,重新抓了回来,按在电击台上,生不如死。
她太害怕了,才想要匕首和锁链,给自己增加一点安全感。
但这些事,她不能说。
所以,飞快眨了两下眼睛,略有些心虚地道,“周雅雅他们总来打扰我学习,我想用锁链锁住门,这样他们就进不来了。”
周清鹤略一挑眉,“好,但宁宁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还有哥哥,别做傻事。”
温宁心中一片柔软,“我知道的,哥哥。”
此时的沈家。
沈绪风挂断电话后,气愤不已,拿起车钥匙就往外冲,打算去找温宁,警告她不许再欺负雅雅!
但刚一动,身旁的优雅美妇叫住了他,“绪风,什么事大惊小怪?”
沈绪风摇摇头,“没什么,雅雅哭了,我去哄哄她。”
优雅贵妇一听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许是婆媳天生敌意,又许是性格原因,她并不喜欢整日哭哭啼啼,如菟丝花一般依附在男人身上的周雅雅。
但沈绪风喜欢,她便不反对也并不支持,只是随他去了。
“学校那边刚下的通知,A国交换生名单里有你,你表叔刚从A国回来,多向他请教请教,记得,语气谦卑些。”
一说起这位表叔。
沈绪风眼中闪过一丝不喜。
虽然母亲说表叔生病是特意来A城休养的,但看他散发的气势,哪有半点病样。
倒是听说京城那边的顾家正在争夺家主之位,估计是这位胆小怕事的表叔怂了,偷摸来这边躲避的。
而且谁不知道富二代出国都是花钱镀金的,哪有几个真才实学!
就这,母亲还整天夸表叔厉害,让他多学习,多尊敬他,他哪儿配!
想到这儿,沈绪风心里突然萌生出一箭双雕的主意。
十分钟后,他来到一幢院落门前。
隔着小桥流水,看到窗边坐着的人影,气场强大,矜贵清冷,身上仿佛有股天生的上位者气质,让人不寒而栗。
压下内心的小情绪,沈绪风走到他面前尊敬地叫了声表叔。
男人淡淡嗯了声,“有事?”
“额。”沈绪风纠结着措辞,“我有个朋友刚出院就闹着要参加高考,急需一位补课老师,听母亲说您在国外也修过相关课程,想请您帮她补补课。”
男人微微抬了下眼,薄唇冷淡吐出几个字,“温宁,你的前未婚妻。”
原本,沈绪风求婚也算沈家一大喜事,但无人庆祝,反倒都在八卦那位刚出院的温宁会不会再当小三,强抢沈绪风。
前两天,沈绪风的母亲也来找他说起这事,言语间都是对温宁的欣赏和惋惜。
因此,一听沈绪风说起,立马想到了她。
谁知,沈绪风立马跳脚,“她是小三,才不是我的未婚妻。”
顷刻间,周围温度骤降。
男人声音沉了下来,带着无边威严,“面对曾经热烈追求过你的女孩,出口恶言,这就是你的家教?”
“不,不是,她一直纠缠我,还欺负我的未婚妻,我又即将出国,怕她趁我不在欺负雅雅,所以,所以......”
“你未婚妻是智力不全,还是身体残疾,需要人额外看护?”

可周清辞似乎嫌她步子小,走得慢,抓着她的手臂往前狠拽。
顿时,手肘传来针扎似的刺痛。
温宁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
周清宴在一旁幸灾乐祸,“装,继续......”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奶凶奶凶的汪汪声打断。
一只玉雪可爱的小博美迈着四蹄欢快跑向温宁。
周清宴脸瞬间黑了,“你个小白眼狼,我整天喂你吃喂你喝,你居然为了个外人冲我叫唤。”
这话说的,好像温宁在周家的地位还不如一只宠物狗。
林婉怡嗔怪着让他少说两句,但心里也奇怪,妮妮都三年没见温宁了,怎么还跟她那么亲?
不过现在确实容不得小博美乱窜,她招了招手,“妮妮乖,到妈妈这里来。”
小博美在原地转了两圈儿,似乎是在纠结去留,但两秒后,还是决定黏在温宁身边。
毛茸茸的小家伙轻蹭着她的腿,温宁心里一阵柔软。
她刚回到周家时,用尽全力讨好每一个家人。
得知林婉怡喜欢宠物,她便自学兽医知识,尽心尽力照顾小博美。
三年过去,一只小狗都记得她曾付出的好,但周家人却只记得她是一个外人。
尽管早就知晓周家人的薄情,心中还是不免一阵刺痛。
院长盯着温宁和小狗的互动,眼底闪过一丝冷厉。
温宁可真不乖啊,他都特意来复诊了,不装得疯癫一点,怎么凸显他的医术呢?
不乖的孩子,就别怪他心狠了。
院长嘴角扬起温和可亲的笑容,大步走向温宁。
“温小姐,你就坐在那儿吧,我给你做一个简单的心理检查,看看出院后恢复得怎么样。”
说着,院长抬手按在温宁肩膀,就像长辈安抚小辈那样。
但,粗糙油腻的指腹摩擦她的肩膀,眼前猛地浮现王萌萌衣不蔽体,浑身颤抖的画面!
温宁竭尽全力搭建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尽数崩塌,她猛地扬起手掌,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鸣,“别碰我!”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院长脸上笑容彻底凝固,他低眸看着自己被打得通红的手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过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脸上伪善大度的面具彻底撕烂,露出内里丑恶狰狞的獠牙,咬牙切齿,“温宁!”
温宁身体向后跌了两步,靠在沙发椅背,她怔怔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打了院长一巴掌。
原来院长也是人,也是可以被打...败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吃人不吐骨头”的疗养院也可以被......毁灭!
咚咚咚——
温宁的心脏控制不住的剧烈跳动——
此时,小博美也护主心切,小短腿奋力向上一跃,朝着院长的手重重咬了下去。
院长脸色骤然变化,奋力甩开,也不知骂谁,“你个小畜生!”
小博美浑身毛都竖起来了,挺起四肢,嗷嗷狂吠。
“汪汪——”
“汪汪汪——”
“妮妮!”林婉怡也被这一幕吓到了。
周东海厉声大吼,“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狗抓起来!”
一旁的佣人手忙脚乱地冲过来抓捕妮妮,可妮妮仗着个头小身体灵活,四处窜来窜去。
眼见着,客厅顷刻间乱成一锅粥。
周清宴气得一把揪起温宁的头发,死死瞪着她,“都是你办的好事!”
看到油腻老男人揉捏妹妹肩膀,不去质问老男人是何居心,反而骂她?
温宁倒也很想问问,“我干什么了?”
触及女孩嘲讽的眸子,周清宴竟一时词穷,随即恼羞成怒,“你还有脸问,院长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敢打他?”
就在这时,一道阴沉嗓音响起,“老二,按住她!”
周清宴本就拽着温宁的头发,闻言,拽得更紧了些,另一手又掐住她的肩膀,彻底禁锢她。
温宁怔然抬起头,颤抖的眼珠倒映出离她愈来愈近的,散发着幽幽银光的针尖,“不,不要!”
周清辞握着手中的针管,毫不留情狠狠扎进女孩脆弱苍白的脖颈。
冰凉药液顺着血管流淌进四肢百骸,血液逆流,如坠冰窖。
温宁四肢僵硬,眼睛大睁着向前方,空洞无神。
周清宴也被这狠决的一幕吓到了,结巴地问,“大,大哥,这是啥?”
“镇定剂。”说着,周清辞一把丢开注射器,压根不敢直视温宁的眼睛,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犯病了。”
此时,佣人捉住妮妮,院长理了理衣服走到温宁身边,看到她大睁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心里舒爽几分。
但看着手腕的咬痕,又气不打一处来,温宁这个小贱人!
他强压下心头的不悦,悠长悲悯地长叹一口气,“是我们疗养院的失职,还没将温小姐的病情完全治愈。”
周东海客气道,“她自己不争气,跟疗养院无关。”
院长笑了笑道,“但治病救人乃医生天职,温小姐刚出院两天就犯了两次病,我看,最好是再次入院治疗。”
听到“入院”二字,温宁瞳孔剧颤,“不——”
周雅雅上前一步挡在温宁面前,“哎呀,姐姐的情况看起来好糟糕。”
“我赞同,这个搅家精一回来就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还是把她送回疗养院吧。”周清宴举双手双脚支持。
周东海不置可否,唯独林婉怡有些犹豫。
绝望在心底蔓延,温宁眼皮愈来愈沉重。
或许,再次睁开眼,她又回到那所监牢。
忽然,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声响,周清鹤清润雅致的嗓音传来,“宁宁不会再进疗养院,就算她真的生病,也由我来照顾。”
绝望阴霾的心头被清风拂去。
温宁缓慢转头,哑声唤道,“哥哥。”
周清鹤推着轮椅,赶过去抱住他的妹妹。
周清鹤住在最边缘的独栋别墅里,又因腿脚不便,平日鲜少过来主宅这边。
这次,他听到消息就急忙赶来,还是有些晚了。
怀中的女孩浑身冰凉,周清鹤眼底浮现猩红血丝,但声音还是极尽温柔,“宁宁,别怕,哥哥来了。”
“哥哥......”
伴随着这句呢喃,温宁缓缓闭上眼睛,不再竭力抵抗药效,沉入意识深处。
周清鹤脱下外套,盖在温宁身上,而后抬起眸,盯着众人。
“爸,妈,如果你们决意送宁宁再次入院,那我就陪她一起去。”

周雅雅脸色一变。
看着温宁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自温宁回到周家那刻起,周雅雅就一直在琢磨,怎么将她彻底赶出去。
也因此,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温宁。
因为从小被拐,温宁极度缺爱,自卑,是典型的讨好型人格。
她最怕的,不是受苦受累受欺负。
而是害怕别人的否定和拒绝,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
对付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她眼睁睁看着,最重要的家人厌恶她!反感她!
想到这,周雅雅用力放开温宁的手,像是被人推倒似的,身体向后踉跄数步,跌进了沈绪风怀里。
沈绪风眼眸冷厉,搂着周雅雅,极力压抑着什么,罕见地没有开口。
“我就说这个白眼狼不会老实道歉!”周清宴立马生气低吼。
周清辞也难掩失望:“温宁,你就这么想回疗养院吗?道歉!”
周雅雅眼角含笑,等着温宁苍白无力的自辩,激起周家人的滔天怒火。
就如同以往一样。
然而,温宁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哦,那对不起。”
冷淡沙哑的嗓音像是一潭死水,衬得暴怒指责的几人有些癫狂。
周雅雅脸上的笑彻底凝固,眸底深处缓缓积聚起阴霾。
周清宴顿时张大了嘴,“你,你?”
温宁只是抬眸看向能做主的周清辞,问道:“我能走了吗?”
周清辞没出声。
温宁老实道歉了,但冷淡麻木的表情,却好像柄刀子,插在他心口。
这明明是他想看到的好妹妹模样,可为什么,他却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这时,林婉怡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道:“只是不小心推了一下,都是亲姐妹,没那么多计较,宁宁,你刚从疗养院回来,也累了,先回房好好休息吧。”
温宁微不可察舒展松口气,“嗯。”
说话,她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这跟以前,总是厚脸皮黏在他们身边,笨拙讨好他们的模样大相径庭。
沈绪风怔怔看着她的背影,拳头缓缓攥紧。
他离的最近,清楚看到,是周雅雅主动拽着温宁的手向后跌的。
她明知自己是无辜的,也明知大家冤枉了她,为什么不辩解呢?
沈绪风抑制不住喊了一声:“温宁!”
女孩清瘦纤薄的身影,停也未停。
一时间,沈绪风的眉眼,染上了一层化不开的阴霾。
不止是他,周家人亦是如此。
周雅雅也有些诧异,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用伤心的语气说道:“姐姐这是在赌气吧?我都说了,不需要道歉的,姐姐果然还是生气了。”
“小心思真多!不知道从哪里学了这么些欲擒故纵的把戏!”周清宴压下心中的异样,一脸嫌恶,“上不得台面。”
真的是耍小心思吗?
周清辞和林婉怡半信半疑,回过神来,继续招呼大家畅饮。
而温宁则是离开宴会,找到了管家:“我哥呢,怎么没看到他?”
刘管家顿了顿:“三少在房里。”
温宁一愣,直觉有什么不对。
她快步走向周清鹤的房间。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男人坐在阳台上,昏黄的灯光洒落在男人周身,清瘦的背影,既优雅,也透着几分落寞。
“哥!”温宁死寂已久的心快速跳动起来。
男人似乎僵了一下,随后猛地转头:“宁宁?!”
温宁脚步轻快的跑了进去,正要和男人拥抱,却看到了他腿下的轮椅。
“哥,你这是?”
周清鹤随手拿条薄被,遮挡住枯瘦变形的双腿。
清俊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宁宁,欢迎回家。”
两人是双生子,周清鹤比温宁早五分钟出生,是哥哥,也是这个家,唯一真心疼爱温宁的人。
所以,温宁只会叫他哥,而叫其他人,大少二少,周夫人。
温宁的嗓音颤抖:“哥,你的腿怎么回事?”
“没什么,出了一场车祸,别担心,早就没事了。倒是你,瘦了好多,疗养院有人欺负你?”周清鹤温柔一笑,转移话题道。
温宁用力摇头:“没有,我过得挺好的!可是哥,你身体一向都不好,根本不怎么出门,怎么会发生车祸?”
周清鹤先天不足,身子骨从小就弱,一直待在家调养,连上学,也只是请了私教在家里自学。
大门不出的人,怎么会出车祸呢?
对上女孩担心的眼眸,周清鹤隐去他出门的真正目的——急着办画展,筹钱把妹妹从疗养院带出来。
坚持说是意外,他总有要出门的时候,倒霉罢了。
温宁低着头,轻轻抱住男人枯瘦残疾的双腿,带着哭腔:“哥,还能治吗?”
“医生说看情况。”
“哥,我一定会帮你治好腿的,你相信我。”
周清鹤唇角勾起抹温柔浅淡的笑,刚想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却在抬手的刹那,看到女孩雪白后颈上的红痕。
笑意顿时凝固。
“宁宁,你后颈的伤怎么回事?”
温宁下意识想遮,这是在疗养院养出来的本能,有的时候,医生和护工控制不精准,多少会给他们留下一些痕迹。
而被留下痕迹的人,不学会好好遮掩,只要被抓到一次,就会迎来更严厉的惩罚。
周清鹤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温润如玉的嗓音仿佛裹了寒冰:“是疗养院那帮人干的?”
温宁叹气,刚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不屑的嗤笑。
“老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爸妈每个月给她交十来万的疗养费用,给她提供最高级的治疗,她能有什么伤?”
“还是说,她刚刚在给你扮可怜,说假话骗人?”
“我实话告诉你,这伤,是我弄的。”
又是周清宴。
温宁握了握拳头,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忽略他的话,转而对周清鹤道。
“哥,我推你出去走走吧。”
“好。”周清鹤点了点头。
就在温宁要去推轮椅时,被忽略的周清宴越想越气。
“滚!”他用力推开温宁,抢过轮椅,“轮得到你这个贱人献殷勤吗?”
温宁被他推的撞在白墙上,肘关节发出“咔嚓”一响,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软软倒了下去。
她的手臂,好像又断了。

温宁抬眸看过去,正看到周清宴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踹门的长腿,还有他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周清鹤声音沉下,“周清宴,你在干什么!”
周清宴昂首挺胸大步迈进房间,“我当然是来替雅雅讨回公道的!”
周雅雅扶着门框,声音虚弱地劝阻,“二哥,我没事,我真的不怪姐姐。”
周雅雅不说还好,一说,周清宴怒火更甚,指着温宁的鼻子骂。
“三年前,你整日欺负雅雅,使用下三滥手段抢雅雅未婚夫,就这,雅雅依旧关心你爱护你,但你呢,把怨气都撒在她身上,还敢打她巴掌!”
“你个白眼狼,我今天非得抽死你!”
周清宴说着,脾气上来,大跨步走到温宁面前就要去打她。
周清宴抬手拦着他,声音压抑怒吼,“你住手!”
“老三,你偏心眼没救了,温宁打雅雅巴掌,你居然还护着她这个贱人!”
“张口闭口就是贱人,宁宁是你亲妹妹!”周清鹤低吼打断他的话。
对上周清鹤猩红的黑眸,周清宴难得有几分心虚,“谁让她欺负雅雅的。”
周清鹤甩开他的手,声音冰冷至极,“那是她自导自演苦肉计,往脸上扇的巴掌,跟宁宁没关系!”
“呵,你在开什么玩笑?”
周清宴像看傻子一样看周清鹤。
“雅雅脑子又没问题,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你编理由也编个像样点儿的!”
周清鹤冷淡陈述,“这是事实。”
周清宴翻了个白眼,“老三,因为温宁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就偏心眼歪屁股,你可真行。”
温宁早就对周家人没了期待,并不在乎周家人如何冤枉她,但她不能连累哥哥。
温宁缓缓抬起眼皮,冷淡至极的眼神停在周清宴脸上。
“看什么看,被我戳穿心虚了?”
“我只是在看,你的心又有多正。”
“我,我怎么了?”
“这件事,你一没调查,二没取证,只听信周雅雅一面之词过来教训我,难道不是偏心?”
话虽如此,但,“谁不知道你心眼恶毒啊,三年前就爱欺负雅雅,如今更是对她心存怨气,变本加厉。”
温宁勾起一边唇角,“你三年前背着俱乐部,偷偷参加地下比赛摔骨折,我日夜照顾你时,你怎么不说我恶毒?”
“我.......”
“因为违背俱乐部规定,我熬夜帮你写万字检讨,避免你被开除时,怎么不说我恶毒?”
周清宴一时竟无言以对。
三年多前,他刚加入赛车俱乐部,正是意气风发,年轻气盛的时候,他没抵抗住诱惑去玩地下黑车。
结果跑车撞下山崖,腿骨受伤,俱乐部也气他不服管教,要开除他。
是温宁到处找俱乐部的人帮他解释,替他写检讨,又细心照顾他的腿,陪他做康复训练,助他尽快回到赛场。
回想起过去,周清宴底气不足,“我可没要你照顾,你自己上赶着来的,我还怕你趁机谋害我呢。”
温宁唇角弧度越来越大。
看吧,她竭尽全力付出的真心,在周清宴心里就是上赶着,就是不安好心。
周清鹤也气笑了。
“明知宁宁还有三个月就该高考,却几次三番过来打扰她学习。”
“答应找的补习老师,几天过去,一个都没找到。”
“二哥!你又安的什么心?”
周清宴愣了下,下意识看向周雅雅,“雅雅,老师还没找好吗?”
虽然,周清宴向来不喜欢温宁,但找老师的事,是他在周东海面前答应的,自然不敢违背。
只是,周雅雅说她找,他就没再操心这件事。
只是现在,老师还没来?
周雅雅也有些慌了,下意识推卸责任,“绪风哥哥认识的人多,我就拜托他帮忙,可能他这几天学生会工作太忙了,没顾得上找。”
听到沈绪风的名字,周清鹤眼底厌恶又多了几分,冷声道,“那你打电话问他。”
周雅雅进退两难。
她本来就是故意拖延时间,不想让温宁好好复习。
也只是随口和沈绪风提过一嘴,并没让他帮忙找老师。
现在给他打电话,岂不是可能露馅!
但不打的话,三双眼睛都直勾勾盯着她,她也怕温宁这个小贱人去找周东海告状!
打电话,对了!
“喂,绪风哥哥。”
“雅雅,怎么突然给我打视频电话了?”
周雅雅侧过头,露出自己红肿的左脸,“呜呜绪风哥哥。”
“雅雅,你的脸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周雅雅咬着唇,眼神害怕地往温宁和周清鹤的方向看了眼。
尽管隔着视频,沈绪风也敏锐察觉到这一变化,“谁在你身边,是不是温宁,她又欺负你了?”
周清鹤眼神一凛,张口要教训周雅雅,温宁却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声道,“哥哥,不用在意这些。”
周清鹤拧着眉头,“可是他们?”
“人心中的成见是座大山。”温宁眉眼弯起一个轻浅弧度,“对于不信任你的人,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周清鹤突然愣住。
因为刚刚周雅雅的那通恶人先告状而感到无比愤怒的心竟诡异地平静下来。
是啊,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周雅雅乖巧懂事,认为温宁粗鄙恶毒。
所以,不管两者做什么,这种成见都不会改变。
可,周清鹤也只觉得心疼。
他的妹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才能淡然的说出这句话。
这时,温宁软糯的声音响起,似乎还带着一分兴味盎然,“哥,你看,她又哭了。”
周清鹤闻声抬起头,果不其然看到周雅雅双眼通红,眼泪要掉不掉地悬在眼睫上。
若说刚刚,周清鹤只是气愤周雅雅的那番栽赃嫁祸的无耻行径。
但在这一刻,反倒是觉得好笑。
周雅雅时时刻刻都在表演,真的不觉得累吗?
而这时,正在卖力表演受欺负的周雅雅也有些装不下去了。
不是,这两人有病吧!
明明她哭得越惨,就是衬得温宁越欺负她!
但这两人脸上的表情怎么都没有一点气恼,反而好像在看好戏一般。
莫名,周雅雅脑海中浮现四个大字——跳梁小丑!
那边,沈绪风也注意到了周雅雅脸上表情不对,怒不可遏道,“温宁又欺负你了?”
周雅雅连忙摇头,委屈道,“没有,那绪风哥哥,姐姐的事拜托你了。”
挂断视频电话。
周雅雅脸上还残留着泪水,故意想激怒温宁,“绪风哥哥说很快就能找来老师了,姐姐,一定不会耽误你学习的,别生气。”
但温宁只是淡淡嗯一声,回了句多谢。
一拳打到棉花上。
周雅雅只觉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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