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梦顾清衍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怨种妈,发癫创死全家夏梦顾清衍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千层碎碎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梦捡起地上的镰刀,对嘤嘤哭的刘小芳缓缓勾起嘴角。她脸上身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脸高高的肿着,那个笑却异常甜美,像是在泥垢里盛开的花。刘小芳满眼都恨意,恨不得冲过来撕了夏梦,却又被挣脱的张春花一脚踹到地上。“嘶~”夏梦看着都觉得疼,这两个人下手都挺狠的。她最喜欢看这种狗咬狗的戏码。这么多年跟渣男小三斗智斗勇让夏梦明白,狗冲你叫时你叫回去用处是不大的,这样只会让你陷入无休止的内耗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狗和狗相互斗起来。那边两人彻底被拉开,大队长破口大骂。夏梦撇了撇嘴,这才跟着张淑芳到分配的地里割小麦,镰刀不够力就割不断麦秆,太用力又会不小心割到腿,麦芒更像针尖一样扎在皮肤上又痒又疼,没一会夏梦就浑身难受。明明还没到夏天,头顶的太阳却像个一...
《穿成怨种妈,发癫创死全家夏梦顾清衍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夏梦捡起地上的镰刀,对嘤嘤哭的刘小芳缓缓勾起嘴角。
她脸上身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脸高高的肿着,那个笑却异常甜美,像是在泥垢里盛开的花。
刘小芳满眼都恨意,恨不得冲过来撕了夏梦,却又被挣脱的张春花一脚踹到地上。
“嘶~”夏梦看着都觉得疼,这两个人下手都挺狠的。
她最喜欢看这种狗咬狗的戏码。
这么多年跟渣男小三斗智斗勇让夏梦明白,狗冲你叫时你叫回去用处是不大的,这样只会让你陷入无休止的内耗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狗和狗相互斗起来。
那边两人彻底被拉开,大队长破口大骂。
夏梦撇了撇嘴,这才跟着张淑芳到分配的地里割小麦,镰刀不够力就割不断麦秆,太用力又会不小心割到腿,麦芒更像针尖一样扎在皮肤上又痒又疼,没一会夏梦就浑身难受。
明明还没到夏天,头顶的太阳却像个一亿瓦的大灯泡,夏梦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大烤箱里,整个人被烤的头昏脑胀,脚下的地面好像都在转圈圈。
累!
太累了!
夏梦的脑子都累懵了,她从来不知道干农活能那么累,怪不得小时候父母总说农村苦,这能不苦吗。
特别是要一直重复弯腰割麦子,才一个多小时她就感觉腰快断了。
更别说她还挺着个大肚子在负重劳动。
她扶着腰想在田埂上坐一会,前面的夏建国就开始嚷嚷:“磨磨蹭蹭干什么呢,一天天就知道偷懒,天生的贱蹄子,还以为自己是资本家小姐呢!”
大队长给每个小队分配了任务,小队长又把任务分到每户人身上,夏建国自己干得慢被数落,却把所有气都往夏梦和张淑芬身上撒,全程都在骂他们速度慢。
夏梦要不是看他是原生的爸爸,真想拿镰刀削他,之前她被村里人说闲话时他躲的比谁都远,只会在老婆孩子面前耍威风。
汗水打湿了夏梦微卷的头发,湿哒哒的头发黏在脸上,夏梦随手用手臂一抹,莹白的脸被晒的通红,跟脸上红肿的地方都差不多一个颜色,显得整个人可怜又破碎。
周围干活的人时不时投来各式的眼神,鄙夷、嫌弃、厌恶、不怀好意。
特别是一些男人,那些恶心的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好在因为之前的事,那些嘴碎的不敢再说难听的话,可一直被那些眼神注视心情也不会好。
想到这个年代的特殊性,这种未婚先孕的女人就是搞破鞋,要是光被异样的眼神看看还好,毕竟她也没什么损失,但万一被什么人举报,被抓起来吃花生米都有可能,她以前可听老一辈说过不少这种事。
想到这里,夏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哎,也难怪原主会投河,一直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人早晚都要被逼疯。
再想到以后每天都要干那么多农活,她更觉得生无可恋,以往的二十几年她都只是个躺平的小废物,这种日子她真的一天也过不下去啊。
她必须先想办法离开农村,可现在还是出门都要介绍信的时代,想去城里生活除非有工作,城里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是没关系就算有钱都买不到。
想到这里,夏梦脑中又闪过那个名字——顾清衍。
想去城里生活,除了有工作,还有一个就是结婚。
结不结婚先不说,但孩子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夏梦干脆把镰刀一扔,像之前的刘小芳一样扭头就走,惹得夏建国在后面跳脚。
她径直走到大队长面前,“大队长,我想开介绍信。”
她头发和衣服全都汗哒哒的黏在身上,脸上还带着红肿的手指印,看起来很是狼狈。
“你开介绍信做什么?”
大队长一张黢黑的脸上沟壑纵横,看到夏梦整张脸顿时脸色更难看。
上午要死要活的投河,下午又几句话让夏和平一家闹的鸡飞狗跳,张春花这会还在哭喊着要上吊呢,这一堆破事要是传出去他们槐花大队还有什么脸,今年的先进也别想了。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以前看着挺懂事的孩子,你还没嫁人就弄出这档子事,这不仅是丢老夏家的名声,我们大队都跟着受影响。”
这两年情况还好些,要是前几年这种搞破鞋的事要是闹到公社去,这人可是要被游街下放去采石场的,一个小姑娘进了那种地方想再出来几乎不可能,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队长说的对。”
夏梦不仅没反驳还认真的点点头。
接着说:“村里人都说我不要脸,爸妈怪我丢人现眼,我今天跳河没死成早晚也被我爸打死,我都想好了,今晚就找根绳吊死在村头大槐树上,就当是给全村人谢罪了,以后我就在大槐树上荡秋千,村里人每天在槐树下说闲话时还能时不时想起我。”
“说什么死不死的?
你才多大,怎么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好像想到了夏梦吊死在大槐树上的场景,大队长拿着烟袋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下。
“大队长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给老夏家和大队丢人了,反正早晚也要被逼死,我不如早死早超生,下辈子或许还能投到我们槐花大队,或许还能做大队长您的孙女呢。
大槐树要是不行,你看我吊死在大队办事处怎么样?
或者大队长家门口也行,这也是我最后能为大队做的事了。”
夏梦黑长的睫毛颤抖,又大又圆的眼瞳里水雾弥漫,语气真挚又绝望,脆弱到不行。
大队长头皮都快炸了,之前那个哭着嚷着要上吊的还没消停呢,这丫头更不得了,还要吊死在他家门口,真死在自家门口他这个大队长也就做到头了。
怕她一个想不开真要吊死在自家门口,大队长赶紧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开介绍信吗?
这是要去哪,我给你开。”
“我要去京市找孩子他爸。”
夏梦小心的摸了摸肚子说。
“啥?
京市?
你这孩子不是大队里人的?
怎么会在京市?”
大队长一脑门的问号,就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哪里能接触京市的人啊!
“原来是我们大队的,现在去京市了。”
夏梦说完垂眸沉默,苍白的唇瓣紧抿着,单薄的身影似乎都在摇摇欲坠。
大队长心下震惊,立马想到了去年考回城的几个知青,知青的户口以前都在大队里,那可不就算大队的人嘛!
而考到京市大学的只有顾知青和沈知青。
刚刚跳下站台的几人一阵慌乱,忙又争先恐后的往站台上爬。
夏梦也跟着往回跑,但她不抢着往站台上爬,而是趁乱拽着其中一人的腿,就是不让人爬上去。
“贱人,快松手,不然老子弄死你!”
男人回头狠瞪着夏梦叫嚷。
眼见着火车越来越近,他腿肚子都在打转,这个贱人倒好,还拽着他的腿不放。
“我本来就要死了,不需要你动手,你就陪着我一起死吧,不然我一个人在下面太寂寞了。”
夏梦悠悠的说。
已经爬上去的两人一时也乱了手脚,不知道该走还是留着把人救上来。
“都别动!”
还不等他们犹豫,几个乘警已经穿过人群跑了过来。
带着孩子的中年女人见势不妙,刚要溜走,却被几个围观的热心群众拦了下来。
“你亲闺女都要死了,你怎么能跑呢,有你那么做娘的吗?”
“能给自己闺女造谣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呸!
搞破鞋的贱人就该被抓起来游街。”
顾徐之带着乘警跑的气喘吁吁,一来就见小姑娘还在站台下面,火车眼看着已经进站了。
哐哐哐的火车像是催命符,夏梦拽着男人的手臂用力一扯,一脚踩在人贩子的背上,像只矫健的猫儿一跃跳上站台。
“唰唰——”绿皮火车擦身而过带起的劲风吹起夏梦的衣摆和发梢,两条麻花辫都迎着风飞舞。
夏梦转身垂眸,发现铁轨下的人贩子已经消失在火车下面。
“你没事吧?”
顾徐之把人往后拉离火车。
“没事,吓死我了。”
夏梦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乘警已经把几个可疑的人全都按住,又把那个在铁轨下已经屁滚尿流的人救出来,这才有人跑过来询问夏梦的情况。
简单交代一遍经过,夏梦赶着最后的时间坐上火车。
直到火车启动,她砰砰跳的心脏才慢慢平缓下来。
她额头上还带着冷汗,原本殷红的唇都变的苍白。
车厢里人多到挪不动步子,座位上过道里全都挤满了人,座位是木质的破旧硌人,才坐一会夏梦就觉得屁股生疼,连带着双腿都有些肿,车厢里又闷又热,各种食物发酵的味道掺杂在一起,熏的她头昏脑涨。
她以前出门旅游都是私家车头等舱,什么时候也没那么狼狈过,简直让她身心疲惫。
她觉得自己从穿越开始就倒霉透顶,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就算知道这个年代火车上会有人贩子,但怎么也没想到还没上火车就能遇上。
要是别人穿越是天选之子,那夏梦觉得自己可能是得罪穿越大神了,什么金手指都没有不说,开局还是天崩,想想就很心累啊!
对面坐着个瘦巴巴的小老太太,还有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女人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夏梦,那眼神奇奇怪怪的。
但对方一直没说话,夏梦也懒得搭理她。
车上很多吃午饭的人,夏梦也拿出路上买的两个包子,这还是她在火车站外的国营饭店买的,这具身体太缺油水,光是闻到肉包子的味道就有点走不动道。
肉包子又大又软,一口咬下去汁水溢出,鲜甜的肉香味弥漫开来。
“娘,我也要吃肉包子,我也要吃肉包子。”
对面的小男孩鼻涕和口水一起流,嗅着肉包子的香味就大声嚷嚷起来。
“耀祖乖,等我们找到你爹就给你买肉包子。”
“不要,我现在就要吃肉包子,你们让这个坏女人把包子给我吃,我现在就要吃!”
小男孩顺着座椅一秃噜,手脚并用的撒起泼来。
孩子娘一脸为难,可一边的老太太可看不得大孙子受委屈,眼珠子一转露出一口豁牙。
“丫头,我看你这两个大肉包子也吃不完,就分给我大孙子一个呗,这男孩子胃口大,不像丫头胃口小,吃那么多也没用。”
夏梦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又拿出第二个直接咬了一口,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对面的三人。
“哇——你吃了我的包子,你这个赔钱货,这是我的肉包子!
我要打死你!”
见夏梦没把包子给自己,连最后一个也吃了,男孩再也受不了,上手就要抢夏梦手里的包子。
夏梦微微皱眉,抬起一脚就把人踹了出去。
男孩笨重的身子撞在小桌板上,一时连嘴里的哭喊都忘了。
夏梦把身边的窗户一把推上去,抓着男孩衣领往窗外一按,“男孩胃口大,反正你们也养不起,不如我替你们把他送走?”
“哎哟,我的乖孙,我的心肝哟~~丧良心的贱人哟~快放开我乖孙~”尖嘴猴腮的老婆子冲向大孙子心肝肺的叫起来,一双怨毒的眼神恨不得把夏梦戳个对穿。
夏梦像看大戏一样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把剩下的包子也吃完了。
旁边传来各种议论指责声,男孩的哭喊声被风吹的破碎不堪,听起来像是快要断气了。
“不就是个包子吗?
小孩想吃你就给一个得了,何必闹的那么难看?
女人就是小肚鸡肠。”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还是个孩子。”
听着这道讽刺的声音,夏梦锁定对面座位上的男人,一把把男孩从窗台上拽了回来,指着对面的男人说:“别哭了,那个叔叔有鸡蛋糕还有牛奶糖,这可比包子好吃多了,他人大方,你去跟他要。”
男孩刚刚还哭的一抽一抽的,听到鸡蛋糕牛奶糖眼睛一下又亮了,他一抹鼻涕就冲着男人过去,一眼就看到对方手边打开的鸡蛋糕。
“鸡蛋糕,好多鸡蛋糕。”
男孩一把拎起,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男人一把夺回来,心疼的直抽抽,但因为刚刚的话一时又说不出骂人的话,一时间憋的脸一阵青一阵紫。
老太太见自己孙子得了那么好的东西,顿时也不嚎了,咧着一口豁牙就冲了过去。
只要能占到便宜,她可不管对方是谁。
极品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目标,听着老太太和男孩在对面胡搅蛮缠,夏梦又吃了两个鸡蛋一个红薯才算饱,一个上午都没吃饭,她早就饿了。
吃完下意识摸摸肚子,感觉肚子里似乎有些动静,但之前的抽痛已经消失了,她也不得不感慨这孩子命大,这几天那么折腾也没出什么事。
乱七八糟想着,接下来的时间就开始闭目养神,火车到京市要三十多个小时,才刚开始她已经觉得累了。
第二天夏梦起晚了。
舒舒服服睡了个安稳觉,她总算感觉坐几天火车的疲惫减轻了很多。
窗外天光大亮,夏梦快速洗漱好,对着镜子编了两个蓬松的麻花辫,又拿出原主唯一没有补丁的一套衣服换上。
上身一件白色娃娃领衬衫配一条黑色直筒裤,样式很简单,但穿在夏梦身上更衬的她明眸皓齿,皮肤在清晨的阳光下像是发着光一般。
向招待所的人打听清楚路线。
夏梦转了两趟公交车,晃晃悠悠近两个小时才到京华大学。
公交车刚好从大学门口过。
京华大学的大门古朴厚重,历史的沉淀感铺面而来,比起后世更多了份庄重感。
想当年夏梦的理想也是这所大学,可惜被她爹哄骗着报了国外的大学,大学没能在国内上,后来她才知道渣爹那时候就开始谋划让外面的小三上门,怕她碍事才早早的把她送出国。
或许是到了午休的时间,来来往往很多人,一个个朝气蓬勃的。
夏梦都有点羡慕了。
把无关紧要的人和事甩出脑袋,夏梦开始在脑中想一会要怎么找顾清衍,找到人后又要说些什么?
公交车终于到站时,夏梦从座位上坐起都有些恍恍惚惚。
老式公交车带着浓重的柴油味,可能是怀孕的原因,夏梦闻到这股味道就头晕恶心。
“让让!
让让!”
车门打开,夏梦刚要下车,就被从里面下车的人推搡着往前,一个大娘着急忙慌是用力推着前面的人,前面的人被推的身体前倾着往前冲,直接就撞在夏梦身上。
夏梦还没来得及反应,背后就撞来一股大力,她踉跄着就被推出了车门外。
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夏梦只能第一时间侧了下身子,这样就算摔倒也能用手臂缓和一下。
但在眨眼之间,她身子却被一股力量一扯,背部就撞在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
手臂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着,她直接被拉离了车门边。
“谢谢。”
夏梦忍着那阵头晕恶心。
她往后仰起脑袋道谢了声,入眼是流畅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
男人没说话,他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
“清衍哥,公交车来了,我们快上车吧。”
男人抓着她的手放开,转身就往后走去。
清衍?
顾清衍?
夏梦猛地抬起头。
临近晌午,暖阳高高的挂在头顶,大街上不仅有很多骑着自行车的人,偶尔还会有一辆小轿车开过。
周围很多等车的人,来来往往的上下车人群,很多应该都是大学的学生。
但夏梦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人群中很是显眼,他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在这个普遍都不高的时代很是鹤立鸡群。
随着夏梦看清他的模样,记忆中有些模糊的脸也越见清晰起来。
他穿着一身板正的白衬衣配深蓝色工装裤,挽起的袖口下戴着进口手表。
头发浓密,额角有些细碎的刘海软软的搭在额前,浓眉英挺入鬓,鼻梁高挺,嘴唇线条分明好看,下颚线条优美,轮廓深刻清俊。
像是造物主笔下一幅精致完美的画,多一笔,少一笔,都会失去他的完美无缺。
不愧是小说男主的大佬爹,这长相真的没话说。
那么一张脸,又是最高学府的大学生,而且还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在这个时代无疑是含金量非常高的,这证明他们一毕业就能拿上铁饭碗,未来一片光明。
夏梦通过一些模糊的记忆像感受到了原主的情绪,她知道原主为什么宁愿一个人生下孩子也不愿意来找顾知青,原主太自卑了,自卑到她连找对方的勇气都没有。
沉重的成长环境像是压弯了她的骨头,让她否定自己的一切。
顾清衍这种人高高在上又耀眼,对她来说像是天上的太阳,光是看一眼都会被灼伤,更别说靠近了。
夏梦不仅名字和原主一样,长相也像了九成,只是保养的更好而已。
她出生富贵,又是家里的独生女,外公外婆在时简直把她当成珍宝一样宠爱,就差含在嘴里了,要星星从来不给月亮。
所以在认清渣爹的真面目后她直接就干,从来没觉得自己办不到。
她能理解原主的自卑,但这种情绪永远也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就像现在,看到顾清衍的脸,她只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比对方差,她这张脸长得明艳动人,清丽脱俗,从小被夸到大。
美貌本就是稀缺资源,她只要想,就能配上世界上任何人,绝配,顶配,天仙配。
只是记忆里原主跟他都没说过几句话,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孩子是他的。
她只犹豫了一瞬,就迈步往前去,但还没靠近,已经有人叫住了对方。
那是个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的女孩,头发绑成一个单马尾放在胸前,发尾还用跟碎花裙同色的发带系了个蝴蝶结。
这么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在这个时代非常少见,站在一群蓝灰色衣服的人群中特别显眼。
那女孩夏梦有印象,就是跟顾清衍在一个知青点的沈秋霞。
刚刚叫清衍哥的应该也是她。
顾清衍微微低着头认真听她说话,侧脸线条流畅,宛如雕塑,不知听到什么,他眉头轻蹙,薄唇紧抿。
她没想到那么巧,刚下公交车就和要找的人遇上了。
也是因为太突然,夏梦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人家要真是在谈恋爱,她难道直接当着他女朋友的面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就在她犹豫的那么一下,两人眼看着就要上后面的一辆公交车,好像是有什么急事,速度挺快。
夏梦再顾不上其他,直接喊了声:“顾清衍!”
“老三,你是不是被他骗了,那些城里人有几个愿意跟村里小姑娘处对象的。”
“我们村也就书记家娟子跟知青结婚了,那人家也是书记的女儿呐,人家盖了三间大瓦房呢,我们家有什么啊,你说人家图什么?”
“他要是心里有你,怎么会丢下你早早回城?”
“你从小到大连县城都没出过,到哪里去找啊?”
“还有啊,那个顾清衍和沈秋霞一起考上大学,还是一起从城里来的,村里人都说两人处对象呢,人家怎么会城里的姑娘不要,喜欢你啊!”
张淑芬作为村里的妇女,知道的八卦自然比其他人多,作为一个过来人,她认定二女儿肯定是被骗了。
但夏梦的反应跟张淑芬预料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张淑芬的一堆话她都没听清,脑子里只剩下顾清衍和沈秋霞两个名字,像一个大锤一样砸在她脑子里。
怪不得她会觉得顾清衍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这会儿再加上沈秋霞,她总算想起来了,这不是她病重前看的一本狗血小说里男主父母的名字吗?
她当时一边嫌弃女主不长嘴,一边骂男主神经病。
最后在脚趾抠出一座城堡时才熬夜看完这本书,就为了看看男女主这对癫公癫婆能怎么折腾。
男主的亲妈年轻时被知青父亲抛弃,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他养大。
在他十八岁考上大学那年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从此一病不起。
这时候已经成为大佬的亲生父亲出现认亲,病榻上的亲妈含泪把儿子交到他手里。
下一刻就撒手人寰,含恨而终。
她因为操劳而死,四十岁的人老的像是六七十,一米六五的身高死的时候只剩六十斤。
男主因为亲生母亲对父亲和继母心生芥蒂,性格阴翳古怪,直到遇到温柔小白花的女主,两人经历各种误会争吵流产车祸带球跑。
女主一步步打开男主的心结,缓和男主与父母的矛盾,跟男主继母的关系十分融洽,两人处的像姐妹一样,这也让男主真正认可了继母。
最后一家人和和美美,相亲相爱,羡煞旁人。
夏梦当时看完时直骂男主亲妈是个大冤种,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最后跟人家成了相亲相爱一家人。
她对这个情节那么敏感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自己的亲妈也是个恋爱脑的大冤种,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当年要死要活的嫁给凤凰男。
父母相继过世后又把自家公司的大部分股份转让给了凤凰男。
夏梦小时候两人确实很恩爱,她作为夏家的独生女可谓万千宠爱于一生,童话故事里的公主都比不上她,直到高考那年母亲病死了。
她那个凤凰男的渣爹没过半年就迎娶小娇妻,一年内一举得男,又给夏梦生了个弟弟。
更让她崩溃的是无意间发现她爸这个狗男人早就跟小三搞在一块,连她妈的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夏梦毕业后就进入自家的公司,用了五年时间终于把渣爹送进大牢,把小三和便宜弟弟赶出家门,结果还没享受到成果自己就查出癌症晚期。
她冤呐!
本来就够倒霉了,没想到自己还穿成了跟她妈一样的大冤种。
“靠,我就是那个早死的亲妈?”
夏梦崩溃了,怨种就是我自己啊!
她知道自己穿成孕妇时还没那么崩溃,可这会儿真的有些遭不住。
“老三,你怎么了?
嘀嘀咕咕什么呢?”
张淑芬看她脸上表情变个不停,真怕她被打击疯了。
“妈,我明天就去找他。”
夏梦一把抓住张淑芬的手,眼神异常的真挚,她明天就要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她一点也不想年纪轻轻把自己活活累死,图什么啊?
这不是硬给自己找苦吃吗?
“去哪找啊?
妈刚刚说的你没听到啊?”
“我知道他在哪个大学,我去他大学找,肯定能找到的。”
夏梦信誓旦旦。
“你劝她干什么,就让她挺着大肚子去闹。”
“就算姓顾的不娶她也要讹一笔钱才行,我们供她吃供她喝养那么大可不能白养了。”
夏建国一肚子气,但想到还能靠她肚子里的孩子弄一笔钱,只能压下火气。
“对对对,我一定闹的他不得安宁,爸妈,你们给我点钱,我明天去买车票。”
不管是坐车还是去医院都要钱。
“还要钱?
家里哪有这个闲钱给你。”
夏建国从别人那里弄钱可以,但想从他手里拿钱想都别想。
“那我怎么去找人?
走着去吗?
不然你们把我工分换的钱给我吧,我从十六岁开始工分就跟你们一样了,这几年怎么也有几百块了,把这些钱给我就行。”
夏梦十五六岁就跟着父母一起去生产大队干活,一开始工分是成年人的一半,可后来就跟父母差不多了,这么多年也赚了不少钱,可到她手里的一分都没有。
“你放屁,还想要几百块钱,你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你干了那么不要脸的事还想跟老子要钱。”
夏建国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夏梦实在不想跟他扯嘴皮子,直接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能因为一点小钱放弃了大钱啊,给我三十块钱,我到时候跟顾清衍要三百回来。”
夏梦给他画大饼,夏建国虽然对三百块很心动,但最后也只答应拿十块钱出来。
“死丫头,你要能带钱回来就算了,要是什么都捞不着,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就这十块钱差点把夏建国给心疼的背过气去,村里一年到头才能挣百来块钱,这十块钱都够他半年的烟酒了,要不是被夏梦画的大饼框柱,他连这十块都不会给。
还想再骂,就听外面上工的锣声响起,外面开始催促上工了。
耽误了一中午,夏建国和张淑芬也没吃上饭,只能拿了两块干馒头准备出门,不然就要扣工分了。
夏梦以为自己终于能清静清静了,却不想夏建国又叫上她一起去上工。
夏梦不想去都不行,她又实在不想跟原生的父母闹个没完,只能跟着一起去干活,只是走路都有点飘,脸上被打的地方早就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她以前觉得自己那个凤凰男渣爹已经够不做人了,没想到还有更垃圾的,夏建国这个爹好像随时随地都想弄死她。
多大仇多大怨啊?
“爸说的话还真多,本事没见多少,摆的谱倒是比皇帝老子都多,这辈子当男人可把他威风坏了。”
夏梦看了眼堂屋,就见堂屋里的父子俩已经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夏建国一边吧嗒着嘴一边问夏冬生:“你最近手艺学的怎么样?
可要好好学,这手艺吃香的很。”
“爸,我不想学打铁了,又累又脏,就算学出来也只能在大队里当铁匠,我想跟大哥一样去城里当工人吃公粮。”
“说什么胡话,你大哥的工作是花五百买的,家里哪里还能再拿出五百块钱,把你送去当学徒也花了一百块,家里哪还有钱。”
夏建国气的一拍桌子。
“都是儿子,凭什么大哥能拿五百块钱买工作,我就只能在大队里学打铁,我不乐意,而且大哥买工作的钱是大姐嫁人的彩礼,你们得把二姐嫁人的彩礼给我买工作才行。”
夏冬生不怕夏建国发火,梗着脖子大声嚷嚷。
他回来的路上就听说二姐怀孕的事,第一个想法就是二姐结婚的钱一定要给自己买工作,不然自己多亏啊。
“那也得你二姐能换那么多钱才行,就她这样的谁还敢要。”
要是真能赖上城里的知青还好,就怕最后什么也捞不着,那这死丫头可就真砸手里了。
“怎么会没人要,我在外面都听说了,很多老光棍都娶不上媳妇,我看二姐怀孕也没什么,一些老光棍反正也生不出儿子,二姐带个孩子过去反而是他占了便宜呢,买一送一多要点彩礼怎么了?”
他之前跟村里的一些二流子不少到处转悠,好些人都买女人孩子,这两个加一起不得更值钱。
“那些老光棍连自己都养不起,哪里能拿的那么多钱娶媳妇。”
夏建国心思微动,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现实。
“我不管,反正你们不能那么偏心,我也要在城里买工作。”
夏冬生不依不饶。
“城里的工作哪有那么好找,你明天先去城里找你大哥问问看。”
夏建国说,这也算认可了儿子的要求,要是死丫头真能要来三百块钱,那替小儿子买个工作也不是不行。
夏梦本来就有火,这会儿火气直接冲到了头顶,她转身回厨房,拿起砧板上的菜刀就冲进堂屋。
夏建国和夏冬生见夏梦举着菜刀气势汹汹的进屋,还有些不明所以。
夏建国眼睛一瞪:“你干什么?”
“二姐,你不会是不满意拿钱给我买工作吧?
你可不能那么自私啊,你反正都要嫁人的,以后嫁了人不还得我和大哥给你撑腰,不然在婆家被打死你都活该。”
“何况你现在干出这种事名声都臭了,反正嫁谁不是嫁,我要是也有了工作咱们全家都有面子,你以后在婆家也更有底气不是吗?”
夏冬生对这个性格懦弱的二姐没有一点惧意,说的很是理所当然。
“哼!
既然被打死活该,那今天就先砍死你,反正我名声都臭了,也不怕手里多一条命。”
夏梦冷哼一声,举起菜刀就砍。
“砰——”一声巨响,碗盘碎了一地,咸菜和稀饭撒了两人的一身,原本放着咸菜的木头桌子从中间被生生劈成两半。
夏梦一脚把断开的桌板踢开,朝着夏冬生的面门又砍了过去。
看到四分五裂的桌子,夏冬生终于害怕了,他一个后仰,险险躲开逼近面门的菜刀,却连人带凳子一起滚到了地上。
额间传来一阵凉意,夏冬生用手一摸就摸到了一手的血。
“别别别,姐姐姐,你来真的啊?
我可是你弟啊,血浓于水啊!”
“你都想拿卖姐姐的钱买工作了,我还在意什么姐弟,还是现在把你弄死干脆。”
夏梦一点也没放过他的意思,再一次砍过去。
夏冬生腿都软了,只能用双手支撑着往后退,菜刀从他双腿间穿过,原本在他屁股底下的长板凳“啪嗒”碎成两半。
夏冬生听着那个声音,好像是听到自己的宝贝碎了,浑身一阵发麻。
“姐姐姐,不敢了不敢了,别杀我。”
夏冬生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甚至给夏梦磕了两个响头。
“怎么不敢了?
你不是了不起的很吗?”
夏梦一脚把人踹翻,捡起桌子腿就砸。
“啊——”夏冬生被砸的嚎叫一声,侧躺在地上吱哇乱叫。
“反正你长着手脚也不会干活,干脆都打断算了。”
夏梦一棍子又狠狠砸在他的手臂上。
“啊——姐,别打了......我以后都干活。”
夏冬生疼的发抖。
“好好的人你不当,偏偏要当吸血虫趴在姐姐妹妹身上吸血,既然那么不想当人还活着干什么,我好心送你一程。”
夏梦好像没听到他的哀嚎声,又一棍子砸在他蜷缩的腿上。
“啊——姐,亲姐,我不敢了......呜呜~~~”一阵阵的疼痛让他涕泪横流,以前他常常看见夏建国打二姐和小妹,时间长了就变的习以为常,他从来不觉得被打有什么,直到棍棒落在自己身上,夏冬生才知道原来那么疼。
不知过了多久,砸在身上的棍子终于停了,夏冬生只觉半边身子已经失去了知觉。
夏梦揉着酸软的手臂喘着粗气,这个身体实在太弱了,打人都能把自己累个半死。
“下次再让我听你不说人话不干人事,我立马弄死你,听清楚了吗?”
夏梦用菜刀往夏冬生涕泪横流的脸上拍了拍,漆黑的眼里带着冷意。
冰凉的菜刀刺激的夏冬生一个激灵,他打了个冷颤连连点头:“听清楚了。”
夏梦这才拿开菜刀站直身子,一旁的夏建国这会儿好像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顿时跳起来道:“你疯了,他可是你亲弟弟!”
“就是因为他是我亲弟弟,我才教训他,既然你这个做爹的不教训,我这个做姐姐就有这个责任。”
要不是看在夏建国是原主亲爹,夏梦最想砍的是他。
“爸,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介意再死一次,死之前带着两个亲人到地下有个照应也挺好,有亲爸和亲弟两个男人在,阴曹地府的人也不敢欺负我。”
菜刀的刀尖对着夏建国,夏梦眼神更是狠厉,活生生像个索命的厉鬼。
“说——!
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问话声。
夏梦刚睁眼,感觉全身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头和肚子更是疼的不行,她不是癌症晚期死了吗?
不等她想其他,脸上立马又被扇了两巴掌。
“不把男人供出来,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丢人现眼的玩意!”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补丁衣服,皮肤被晒的很黑,面露凶光的中年男人。
“别打了,她怀着孩子,你再给她打出好歹来。”
一个中年女人红肿着眼,哭啼啼的过来拦着打人的中年男人。
夏梦的脑子都被打懵了。
周围的环境很奇怪,很像特别偏远的农村,无论是人,还是家具物品都带着年代感。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体,癌症化疗并发症让她就算眨下眼都都艰难,这会身体虽然也难受,却和那种病入膏肓完全不同。
刚刚打人的男人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她伸手摸到了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手放在肚子上,肚子里的孩子好像回应她一样,动了动。
她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农村女孩身上,那么打她的,应该是原生的父母。
她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没死,还是该哀叹这糟糕的状况。
原主的记忆慢慢融合在她脑中,夏梦总算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刚刚打她的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夏建国。
哭哭啼啼的是原生的母亲张淑芬,她被打的原因是,未婚先孕,肚子里孩子谁播的种,原主打死不说。
原主有四个兄弟姐妹,她排行老三。
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她夹在中间,平时在家里跟个透明人一样。
就是这么个性格懦弱,不爱说话的小姑娘,背着全家人怀了五个月的身孕,若不是这次跳河被救,不知道还要隐藏多久。
这个在父母眼中老实软弱的三女儿。
不止怀孕了,还去跳河,没死成在卫生所被救回来,医生告知没什么大问题,孩子也没问题。
孩子??
什么时候怀的孩子。
怎么就怀孕了??
送夏梦去医院的人有很多村里的人,怀孕的消息捂都捂不住,全都知道了。
如果是大家都不知道,怀孕打掉就是,现在全村都知道了,大家对他家指指点点,偏偏这个三女儿还固执的很,嘴巴跟蚌壳似的,怎么都撬不开。
谁让她怀孕的,男人是谁,打死不说。
夏建国一气之下真的想直接把她打死。
太丢人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
夏建国本来就脾气暴躁,这下下了死手。
看着三女儿那已经凸起的肚子,他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脸都被丢尽了,养出这么不要脸的女儿以后谁还看得起他。
“老子今天就算不打死她,也要把她肚子里这个野种给打掉,明天就找媒人把她给嫁出去,家里正缺钱呢!”
把这野种踹死!
踹死后把这女儿远远的嫁掉。
就当这女儿死了。
这样想夏建国伸腿就想踹,夏梦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她爬起来就想跑,却被夏建国一把拽住了。
夏梦知道这一下真踹在肚子上,孩子会不会掉先不说,但她肯定会大出血而死,鬼门关里刚爬出来,她一点也不想再死一回。
就算这个开场很糟心,但比起死,夏梦还是更想好好活着。
她双手抱住夏建国的大腿,张嘴狠狠咬在夏建国拽着她衣服的手上,因为太用力,很快就尝到了嘴里的血腥气。
“死丫头,长本事了。”
夏建国用空的那只手又是一巴掌,红肿的脸上渗出殷红的血珠。
夏梦不仅没躲,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是咬着夏建国的嘴更用力了,她像是把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牙齿上,其他全都不顾及了。
“啊——”夏建国发出一声痛呼,用力重重的推开夏梦。
夏梦被他的力气又推的很远,身子狠狠撞在土坯房的墙壁上。
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双眼睛像是带着火一样死死盯着夏建国,然后慢慢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
黏糊糊的血从她嘴边流下来,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夏建国的。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现在不是旧社会,杀人犯法。”
夏梦嗓子沙哑,喉间涌上一股血腥气。
“去你娘的,你是老子的种,老子弄死你犯的哪门子法?”
夏建国一手的血,脑子都被怒气冲昏了头,抓起脚边的木头板凳就往夏梦身上砸。
夏梦根本没时间躲,眼看着笨重的木板凳就要砸在身上,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预料中的痛楚迟迟没来,耳边却听到一声闷哼声,她睁开眼,就看到母亲张淑芬正挡在她面前,板凳正好砸在她的背上。
“妈?”
夏梦脱口而出,眼中一阵酸涩,之前被打她都没吭一声,这会儿却鼻尖酸涩。
“傻丫头,你怎么就那么犟啊,你跟我们说孩子是谁的,我们去找他,怎么也不能让你吃了这个亏啊!”
张淑芬眼睛都哭肿了,她心里也气,但也不能真的看着孩子活活被打死。
夏梦又不是原主,她也没必要死咬着不说孩子爸是谁,只是之前她整个人都是懵的,连给她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你挡什么?
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这个小野种。”
夏建国把张淑芬推开,抬脚又要踹。
“别打了,我说!”
“孩子是顾清衍的。”
夏建国停下动作,却是满脸狐疑,“顾清衍是那个考上大学的知青?
他去年就考上大学回城了,怎么会是他的种?”
夏建国之所以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谁,还是因为几个月前大喇叭天天宣传,说是村里知青点考出了三个大学生,还都考的是最有名的名牌大学,其中之一就是顾清衍。
“老三啊,真的假的,人家那种人怎么能看上你?”
张淑芬也有些不相信,人家不仅是城里人,还是大学生,那种人跟他们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会看上一个小村姑。
“就是他的,所以你们不能把这个孩子打掉,他是城里人,又是大学生,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不能不负责。
我现在在村里名声都坏了,你们就算找媒婆又有谁肯娶我,不如让我怀着孩子去找他,到时候你们还能有个大学生的女婿。”
夏梦眼珠子一转,开始睁着眼说瞎话。
这孩子记忆里确实是顾清衍的,但却是阴差阳错之下才有的,原主虽然暗恋顾清衍,但夏梦对他没什么感情,更不会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孩子肯定要打掉,但绝不是现在这种打法,她得想办法去医院打胎才行,她这种未婚的情况下贸然生下孩子,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孩子,都是种不负责的行为。
“他会负责?
他会负责他就不会那么快的回城,人家城里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他怎么会娶你!”
夏建国就算相信野种是知青的,也不相信知青能娶他女儿。
那些知青一个个眼睛都放在头顶上,哪里能瞧得上他们村里的这些泥腿子。
“他特别喜欢我,肯定会负责的。”
夏梦眼见着夫妻俩都不相信,立马举起三根手指保证。
夜间,喧闹的车厢也安静下来。
夏梦不敢睡熟,断断续续的时不时醒一下,一直到天蒙蒙亮才扛不住睡的沉了些。
“小姑娘,小姑娘,醒醒。”
不知道睡了多久,夏梦是被人晃醒的。
骤然睁开眼睛,夏梦对上一双不算友善的眼神,对面的女人被她漆黑的眸子吓了一跳。
晃着夏梦的手忍不住手回去,有些着急的说:“你爹晕过去了,你快去看看吧!”
“我就说这是个没良心的吧,爹娘都不顾还算什么人。”
老婆子在旁边嘀嘀咕咕。
夏梦刚睡醒还有点懵,懵懂的眨眨眼,这才莫名其妙的问:“我爹?”
这不会又是人贩子吧?
“就是你爹,你这姑娘也太没良心了,自己在这里好吃好喝睡的安稳,你爹在厕所旁边站了一夜,要不是被我发现昏倒,到死了都没人管,就算你爹成分不好,你也不能那么狠心啊。”
女人刚刚还有点怵夏梦的眼神,这会儿又硬着头皮出声指责。
她昨天亲眼见到这个姑娘对自己亲娘说打就打,又因为一个包子打自家儿子,下手一点也不留情,如今对自己爹也不管不顾,实在不是个好东西。
“你就是病人的女儿?
跟我们过来一下。”
女人的话音刚落,两个列车员就挤过人群找过来。
结合女人的话,夏梦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她直接站起身跟着列车员走到火车连接处,就见一个半白头发的男人正半靠在火车壁上。
此时人已经醒了,只是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一时站不起来。
“人没事了,就是被饿晕的,多吃点东西补充营养就可以。”
列车员把人交给夏梦,简单交代两句就走了。
这个年头被饿晕的人并不少见,火车上遇到的更是数不胜数,列车员早就习以为常了。
夏梦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见两个又急匆匆的走了,风风火火的。
“你没事吧?”
看在对方也算救了自己一次的情分,夏梦也不能见死不救。
“我没事,麻烦你了。”
顾徐之看到眼熟的小姑娘,有些抱歉的说。
这人除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什么也没有,就连眼镜都碎了一块,看起来真的挺惨。
上火车前夏梦就见他一点行李都没有,当时还以为他的行李没放在身上,现在见他能把自己饿晕,看来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没带。
哪怕带个杯子接点水,也不至于把自己弄的那么惨。
“之前谢谢你救了我,我急着赶火车忘了跟你道谢,这些东西给你,算是我的一片心意,都是家里做的,叔叔你别嫌弃。”
说着,夏梦把红薯鸡蛋和饼子全都分出一半,连着撕开的旧报纸一起放在顾徐之的手里。
见他嘴唇干裂带着血丝,夏梦又拿出搪瓷杯去接了一杯热水给他。
顾徐之本想拒绝,但看着手里的鸡蛋红薯,感受着头脑的晕眩和无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始终无法说出口。
他身无分文,这几天都在赶路更是米水未进,身体早就到了极限。
“喏,叔叔你快吃,我妈煮的鸡蛋可好吃了,我平时想吃都吃不到。”
夏梦拿出个鸡蛋剥开,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
小姑娘笑起来眉眼弯弯,好像带着和煦的温度,让人的心都跟着温暖起来。
“那叔叔就不客气了,谢谢你。”
顾徐之释然一笑,这才拿起个鸡蛋大口吃起来。
是自己太清高了,都快饿死了还在纠结着尊严脸面,活成如今这样,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夏梦见他吃也松了口气,别真把自己饿死了。
那么儒雅帅气的大叔,就那么死了未免太可惜。
直到吃掉两个煮鸡蛋和一个红薯,又喝了一搪瓷罐的热水,顾徐之才像又活过来,冰凉的身体慢慢回温,人也能扶着东西站起身。
夏梦见他没事了,去洗了杯子又接满水才回座位。
对面的老太婆见她回来,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怪不得不是个东西,原来是臭老九的女儿。”
夏梦清亮的眸子与她对视,老太婆忙把宝贝孙子抱进怀里,好像怕夏梦的一言不合又骚操作。
“看什么看?
我说的不对吗?
你爹不就是臭老九,一个住牛棚的人居然也敢来坐火车,死在路上也是活该。”
夏梦沉思,原来是个被下放的人,怪不得那么惨。
没等到夏梦的反驳,老太婆终于又找回了气焰,眼珠子一转就要一顿输出。
“再废话我就把你乖孙从窗口扔出去。”
夏梦的声音软软的,却让老太太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瞬间闭了嘴。
“娘,你饿吗?
我给您拿馒头出来吃?”
老婆子身边的女人王招娣着急忙慌的开始掏馒头出来。
“吃吃吃!
死婆娘就知道吃,你儿子老娘都被欺负死了,怪不得我儿子不要你,就你这样的废物活该我儿子不要......要不是看在你给我老陈家生了个金孙孙,我怎么会带你去京市找大友,我们家大友现在娶的女人可是城里的正式工。”
“以后你就只是大友的亲妹子知道了吗?
反正你当年就是被爹妈卖给我家的,要是让我大友为难我别怪我弄死你!”
“......”火车摇摇晃晃开了三十多个小时,夏梦感觉自己的骨头架子都被晃散架了。
火车到站时已经是半夜,夏梦只能在车站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去顾清衍所在的京华大学找人。
夏梦手里的钱实在不多,所以就算招待所一晚上只要一块钱,她还是一阵心疼。
这个时代想赚钱太难了,想找份工作更是难上加难,手里没钱让夏梦特别没安全感。
招待所是两层小楼,房间很简陋,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
往床上一躺她连根手指都不想动,到现在感觉床还是晃的,实在是这几天的火车让她像是从地狱走了一遭,精神也一直是紧绷的,就算闭着眼睛时也没敢真正睡着。
可闻着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夏梦又艰难的坐了起来。
晃晃悠悠的下楼,找楼下的营业员借了盆和热水,仔仔细细擦了身子换了身衣服才安稳的睡下。
“孩子是顾知青的?”
大队长差点惊掉下巴,连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他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跟三丫头搞破鞋的会是顾知青,那小伙子个子高长得好干活更是麻利,刚来大队时就吸引了不少小姑娘的喜欢,可惜对方脾气冷的很,平时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在村里待了三年,除了沈知青都没见他跟别人多说几句话。
“嗯,他是孩子爸爸有权利知道这个消息,他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很惊喜。”
夏梦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些期许。
还惊喜呢,惊吓还差不多。
人家知青好不容易回城上了大学,怎么可能还能看上村里的姑娘。
别说是这种没名没分没结婚的了,其他村几个嫁知青的蠢姑娘都被抛弃了,那些知青回城了根本不管乡下的老婆孩子,有良心的给点钱,没良心恨不得把人当成污点甩到十万八千里。
“行,跟我来开介绍信。”
虽然已经知道这丫头跑一趟下场也不会好多少,可她现在有事做至少不会想着吊死在自家门口,毕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这丫头命也不好如今又又出了了这种事,大队长也不能看着人被逼死,他忙带着人回去开介绍信。
拿到介绍信夏梦也不想再回去干活了,干脆直接跑回了家,她这会浑身酸软难受,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几分。
躺床上倒头就睡,直到被院子里的叫骂声吵醒。
脑袋昏昏沉沉,全身更像被车轮碾过一样浑身都疼,软绵绵的根本爬不起床。
呼出的气都带着滚滚热气。
她上午落了水连衣服都没换就被又被打了一顿,下午又在太阳底下干农活,那么一天下来正常人的身体都受不住,更别说夏梦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还怀着身孕。
“死丫头一天天只会偷懒,一个个都是赔钱货,养你们还不如养只牲口,牲口养大了还能还钱吃肉,老子干一天活回来连一口饭都吃不上,不要脸的玩意还不如死了算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做饭,这是想饿死我吗?”
“锅洞的火已经点着了,米面都锁在柜子里,我没法做饭。”
另一个声音怯怯诺诺的,十足的小心翼翼。
夏梦透过开着的木窗往后看的了眼,就见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姑娘站在屋檐下,缩着个脑袋低着头说话都细声细气的。
这是夏家最小的女儿,名叫夏苗。
“还敢顶嘴,老子弄死你。”
夏建国把脚上的破布鞋一脱,在夏苗身上啪啪打了好几下。
“他爸,别打了。”
张淑芬赶紧跑进厨房去开柜子,拿出粮袋叫女儿跟她一起做饭。
夏建国往堂屋的竹凳子上一坐,像老大爷一样指挥娘俩做饭:“女人就是磨叽,老子累了一天回家还吃不上一口热饭,养你们有什么用。”
“妈,我都饿死了,家里饭好了吗?”
随着话落,从屋外又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这应该就是家里的老四夏冬生。
“哎,很快就好。”
张淑芬闷头和面,夏苗缩着脑袋去鸡窝里摸了几颗鸡蛋,又忙着去井里打水。
“今天怎么就妈和小妹做饭,二姐呢?”
夏冬生往椅子上一坐疑惑的问。
他不提还好,一提夏建国就感到右手钻心的疼,火气腾腾的往上冒:“那个贱丫头是胆子肥了,不好好干活不知又是去找哪个野男人了,看她回来老子不打死她!”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夏梦从屋里走出来,正对上夏建国凶狠的眼神。
夏梦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看了夏建国一眼,那双眼睛圆滚滚黑溜溜的,原本该是双毫无攻击性的眼睛,此时却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让夏建国不禁打了个冷颤。
“二姐你在家啊?
怎么没帮忙做饭啊?
我都饿死了。”
夏冬生原本看着他凶狠的样子还以为二姐又要被打了,没想到二姐出来他爸反而没声了。
“那就去死。”
夏梦越过父子两人。
院子里瘦瘦小小的夏苗正在费劲的打水,盛满水的水桶压的她小身板晃晃荡荡,好像一个被压弯的小树苗不堪一击。
夏梦帮着小姑娘一起把水桶拎进厨房倒进水缸里,小姑娘腼腆的对着夏梦笑笑:“谢谢二姐。”
“没事,你太小了,水井边不安全,下次让其他人打水。”
夏梦瞅了眼堂屋里两个大爷一样坐着等吃饭的人。
“没事的二姐,我下次拎少一点就好。”
小姑娘反而不怎么在意,又忙坐到锅台前添火。
晚饭是红薯稀饭和一些咸菜,夏梦盛饭的时候发现锅里还煮了两个鸡蛋。
“妈,你鸡蛋怎么就煮两个啊?”
夏梦身上很不舒服,嘴里也有些发苦,看到鸡蛋还挺想吃的。
“二姐,这是爸和哥的鸡蛋,家里只有男的能吃鸡蛋。”
夏苗也眼巴巴盯着锅里的鸡蛋,但看到夏梦想捞鸡蛋忙阻止,要是被爸看到她们吃鸡蛋肯定又要挨打。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们身上多了两颗蛋吗?
夏梦内心吐槽,但没敢说出口。
“饭还没好吗?
磨磨叽叽的,是不是存心饿死我?”
堂屋里传来夏建国暴躁的喊声。
“好了,这就来了。”
张淑芳把稀饭一碗碗盛好,又从橱柜里拿出一小碗炒好的雪菜准备一起端去堂屋。
“你们俩也快吃。”
张淑芬把剩下的两个碗放在灶台上。
锅里只剩稀薄的红薯稀饭,夏苗从灶台前站起来,端起一碗吹了两口就大口吸溜。
“二姐,快吃啊,一会爸和二哥要是不够吃,我们可就吃不到了。”
夏苗看夏梦干站着不动,催着她赶紧吃饭。
“怎么不进堂屋吃?”
这稀饭跟水似的,光喝最多也就喝个水饱,她也想吃咸菜鸡蛋。
“二姐,我们不是一直在厨房吃饭吗,爸说女孩不能上桌,只有男的才能上桌吃饭呢。”
夏苗蹲在灶台边一口口喝着,好像这才是理所当然的事。
做饭的人不能吃,反而是什么都不干的人吃,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夏梦虽然有原身的记忆,但那毕竟不是他自己的记忆,还真不是什么都有印象,特别是一些生活里的小事。
大部分事情都是特意去想的时候才有记忆。
“这不是老夏一家吗?
闺女怀孕了还出来上工啊,这一不小心掉了可怎么办?”
见到夏建国一家的出现,原本还在排队领镰刀的村民全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看是巴不得弄掉呢,谁家没结婚的大姑娘就搞大了肚子,也不知道搞了多少破鞋,恐怕肚子是谁的种都不知道,这要是搁在旧社会,早被浸猪笼了。”
“张春花,刘小芳,你们别瞎说,我家老三没搞破鞋。”
张淑芬说话跟面团子似的,连跟人吵架都毫无气势。
张春花还是张淑芳的侄女呢,是夏梦大舅家的闺女,去年刚刚嫁到槐花大队夏家村,两人以前关系其实还不错,但从嫁人认识妯娌刘小芳后,她看夏梦就越来越不顺眼,到后来见面恨不得就成了仇人。
刘小芳对原主的恶意特别大,原主又是个性子软的,明里暗里没少被她欺负。
夏梦从记忆里也没找到原主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她,以至于她整天想着法子欺负原主,甚至在村里传她的谣言。
“我怎么就瞎说了,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未婚先孕的?
要我早就一头撞死了,省的连累我们整个槐花大队的人名声都不好。”
“村里没嫁人的姑娘还多着呢,这以后还怎么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村的姑娘都那么不要脸呢,你们可要看住自家男人,孩子说不定是谁的呢?”
刘小芳的目光在村里众人身上转了一圈,那眼神不言而喻。
听到她的话,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几个男人甚至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夏梦长得好看,遗传她妈天生的冷白皮自来卷,同样在田间地头干活,村里其他姑娘都被晒的黑亮,只有她在太阳下白的像发光一样,杏眸莹润鼻梁高挺,鼻头小巧秀气,还有一张桃心唇,又娇又软。
村里很多小年轻都喜欢她,只是她跟只小兔子似的,整天缩着个脑袋见人就跑,没想到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
眼见着周围人的眼神越来越露骨,难听的话越来越多。
夏梦皱着眉把张淑芬拉开,目光从跳的最欢的两个人身上扫过。
“怪不得说眼睛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你自己脏,就觉得别人也跟你一样脏,我自由恋爱,就算怀孕也是我乐意。
倒是你,骨头比稻草都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敢说吗?”
听到刘小芳的名字,又看到她也挺着肚子,夏梦立马就想到她昏迷时隐隐约约听到的话。
今天从卫生所醒的时候刘小芳也在,夏梦怀孕的事就是她嚷嚷的全村皆知,她就是要让夏梦名声尽毁,以后再也没脸在槐花大队生活下去。
她男人在外当兵,一年都不见得回来一回,原主曾经就遇到过她跟小叔子举止亲密,只不过原主胆子小谁也没说过而已。
夏梦从小什么都吃,就是不能吃亏,敢给她泼脏水,那就别怪自己把她拖下水。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秀芳的孩子当然是夏解放的,那还能是谁的?”
张春花理直气壮的说,两人是妯娌又臭味相投,感情一向不错。
“卫生所的医生说她怀孕才四个月,解放哥上次回来好像是半年前吧,没听说还能隔空怀孕的,不知道你又是搞了多少破鞋,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还是需要我说给大家听听?”
夏梦也学着她把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一脸慌张的夏和平脸上。
“你个小贱人...你胡说!”
刘小芳一瞬间脸色苍白,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接住。
“你不是说六个月了吗?”
张春花有些奇怪,却一眼看见慌乱的扶住刘小芳的自家丈夫,那过于自然的动作像针一样刺进她的胸口,猛地一慌。
“你...你们...”他突然就反应了过去,丈夫总往对门跑给刘小芳送吃送喝,说是自己大哥不在家,托付他多照顾照顾嫂子。
“春花,你别听那个小贱人胡说,我跟和平没关系。”
刘小芳立马稳住身体张口解释。
“是不是胡说还真不一定,我以前就说夏和平对刘小芳不一般,她自己老婆怀孕时都没见他多在乎,倒是刘小芳怀孕后他一天天忙前忙后,送吃送喝。”
“你还别说,她那肚子真不像六个月的。”
几个原本就跟刘小芳不对付的女人立马小声议论起来。
这些话听到张春花耳中简直像是五雷轰顶,都说旁观者清,想起以前自己一直忽略的事,张春花手开始发抖。
“我打死你个贱人。”
张春花气的胸膛起伏,一爪子挠在刘小芳脸上。
“你干什么!”
看到刘小芳被打,夏和平把人护在身后,一把推开张春花。
张春花摔在刚割完的小麦茬子上,手上被划出好几道口子,她顿时暴跳如雷“你还打我,夏和平,你不是人,刘小芳,你勾引小叔子,你不得好死!”
周围原本对夏梦的关注全被这个惊天爆料吸引,甚至有人恍然大悟道:“我上次遇到夏和平跟刘小芳一起钻小树林子,还说什么挖野菜,我那时候还奇怪怎么大晚上挖野菜呢。”
张春花听到这些话更是气的发抖,跳起来一头撞在夏和平肚子上,把人撞开后又一把薅住刘小芳的头发,粗粝的大巴掌雨点一样打在刘小芳的脸上,啪啪啪的声响听得周围人一阵肉疼。
刘小芳被打的发出阵阵哭喊声,嘴里还嚷着夏和平救命。
夏和平立马冲上去帮忙,顿时三个人打成一团。
张春花以往对刘小芳多好如今就有多恨,此时双眼赤红一边打人嘴里还一直叫骂个不停,简直像只凶狠的猛兽。
“啧啧,这些娘们下手可真狠。”
“我以前看刘小芳就不是个老实的,整天就爱找村里的男人们帮她干活,不要脸的居然跟小叔子搞破鞋,被打死都活该。”
周围的村民议论纷纷,却始终没人多管闲事去拉架,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谁也不想惹得一身骚。
“都围在一起干什么,活还干不干了,工分还想不想要了。”
大队长姗姗来迟,见一堆人都围在一起不干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干嘛呢?
干嘛呢?
都想饿死是不是?”
刚刚还七嘴八舌的人却都沉默下来,直到大队长推开人群才看到三个纠缠在一起的人。
“闹什么呢?
还不把人拉开。”
大队长都发话了,几个原本还在看热闹的男人只能上去拉人,张春花刚刚被夏和平扇了几巴掌,被拽开后一屁股瘫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开始嚷嚷:“我不能活了,这两个不要脸的玩意要逼死我啊!
我一头撞死算了。”
大队长夏跃进自己脑袋突突的疼,大喊一声:“要闹回家闹去,完不成任务谁都别想拿工分。”
“还有你们,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都给我滚去干活,都想被扣工分吗?”
见大队长是真的发火了,原本还看的津津有味的人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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