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开了,去告诉爷爷,别再自责,海的女儿从不后悔爱上人类。”
礁石阵在午后的阳光里闪烁着珍珠光泽。
林风坐在最高的礁石上,望着潮起潮落,发现每道浪峰都带着细微的蓝光——那是鲛珠的力量,正在慢慢渗透进整片海域,让曾经狂暴的海潮变得温柔。
“阿风!”
渔村的孩子们光着脚跑过沙滩,手里捧着刚挖到的蛏子,“李阿婆说,今天的海水变甜了!”
少年笑了,掌心的鱼尾纹轻轻发烫。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归墟的正门已经重启,三海之眼的封印在血脉中流淌,而他的任务,是像爷爷、父亲、祖母那样,成为连接人与海的桥梁。
暮色降临前,林风带着爷爷来到礁石阵。
老人颤抖着摸向门扉的方向,却只触到清凉的海水。
“她临走时说,等什么时候渔村的孩子不再害怕海浪,她就回来看看。”
爷爷望着远处追浪的孩童,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夕阳的光,“现在看来,快了。”
沈巍的骨笛碎片被林风埋在老槐树下。
来年春天,那里长出了一丛从未见过的海草,叶片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响声,像在哼唱一首古老的安魂曲。
而每当月升时分,礁石阵的阴影里,总会浮现出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是披着鲛绡的女子,一个是握着渔网的少年,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仿佛从未被海水分开。
最终,渔村的人不再谈论“海神发怒”的传说。
他们知道,每当潮水上涨,总有个少年会站在礁石上,用只有海才能听懂的语言,哼唱着守护的歌谣。
而在深海之下,归墟之门的鲛珠正随着潮汐明灭,如同大海的心跳,永不停歇。
当最后一缕阳光沉入海平线,林风摸了摸颈间的玉珏。
这次,他没有听见鲸歌,而是听见了自己的心跳——那声音与海浪的节拍完全重合,像极了父亲曾说过的,“海的心跳”。
原来,所谓的镇守,从来不是孤独的守望,而是让自己成为海洋的一部分,让每一次潮起潮落,都成为生命与守护的共鸣。
潮水又涨了。
这一次,它带来的不只是咸涩的海风,还有属于归墟守墓人的、永恒的潮汐誓言:以血为契,以心为锚,直到海枯石烂,此身永镇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