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像朱砂笔顺着经年霉变的纹路游走。
我忽然想起那些天葵腹痛时，皇后贴身女官端来的红糖水中沉浮的珍珠形药丸。
“原是借凤巢孵鸠蛋。”
最后的剧痛来自小腿肚的旧患。
秋狩时为陛下挡箭留下的疤痕突然开裂，翻出的皮肉里露出根寸许长的银针，雕着鸾凤和鸣的花样与皇后朝冠上的金累丝点翠分毫不差。
血沫呛入喉咙时，望见琼芳阁檐角镇兽的碧玺突然裂成两半，露出的虫蛀木芯里，冬眠的彩蝎抖了抖尾针。
松子糖融化在唇齿间时，铃铛声震得后槽牙发酸。
我捂着嗡嗡作响的耳廓睁眼，菱花铜镜里映出及笄礼时戴过的赤金莲叶冠，红珊瑚流苏正随着拍打窗棂的柳条簌簌颤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