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液体已凝固成蛛网状血痂，94%的污染刻度在阴影中泛着幽光。
他踢开脚边的《拜占庭建筑图鉴》，泛黄书页间抖落的尘埃竟在空中凝成微型规则文字——那是第十二章结尾未读尽的残篇。
“认知抗性还剩 9%。”
他默念着将冰蓝色碎片按在太阳穴，青铜棱角烙出的灼痛让他短暂清醒。
三小时前从钟楼带出的“时之沙”正在裤袋里震颤，与图书馆古籍区的某处产生蜂鸣般的共鸣。
二楼走廊突然传来黏腻的拖拽声，十二道湿脚印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林闲屏息后撤，靴碾碎地砖缝隙里钻出的铅字蛆虫，那些《图书借阅守则》的残片正试图爬上裤脚。
“嗒。”
天花板洛可可浮雕的眼窝渗出靛蓝黏液，坠落的液滴在半空分裂成数字雨：03:17:26。
林闲的视网膜自动覆盖淡蓝光膜，倒计时与古籍区第七排书架的量子态波动同步闪烁——时而十三本《永乐大典》，时而十四本《死海文书》。
“找到你了。”
穿藏青制服的图书管理员从虚空中浮现，蜡黄的脸皮簌簌剥落，露出下面齿轮咬合的头骨。
他举起盖满红章的罚单，墨迹未干的数字正在疯狂增殖：逾期费：200克血肉或三分钟记忆。
林闲的左手已摸到钛白颜料罐，罐底新增的裂纹渗出乳白液体——是残留的“纯净即虚无”警告。
当管理员枯枝般的手指即将触及肩头时，他猛然将颜料泼向罚单。
“滋——”白与黑碰撞出二维剪影，时空在坍缩中裂开缝隙。
林闲发动镜像回避跃入镜面维度，却发现这里的图书馆布满血管状导管，靛蓝色液体正通过《图书分类法》的条文泵入现实。
“认知污染度95%。”
黑色纹路爬上喉结的瞬间，他撞开古籍区的防火门。
腐坏的羊皮卷气息中，第七排书架正在渗出彩虹黏液，某本《周明远艺术论文集》的副本自动翻开，铅字化作甲虫四散奔逃。
林闲的瞳孔骤然收缩——书页夹层里嵌着半枚青铜齿轮，齿痕间卡着烧焦的照片：2003年的周教授正在往颜料罐注入彩虹液体，背景里的林小蔓躲在储物柜记录这一切。
“原来那时候就开始了......”他扯下照片塞进战术腰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