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妈最喜欢的青花瓷杯,你不是一直说要用温水养着瓷器吗?
什么时候用过热水?”
我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谎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碎她脆弱的辩解。
林晚的辩解戛然而止,她的脸色更加难看,嘴唇哆嗦着,张了几次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她急促而慌乱的呼吸声。
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欲盖弥彰的模样,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沉入冰冷刺骨的深渊。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如同雨后的毒蘑菇般疯狂地生根发芽,迅速蔓延到我理智的每一个角落。
我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想母亲生前最后那段时间的种种异常。
母亲的肝硬化虽然严重,但最初的诊断是,如果精心调养,控制得当,至少还有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
可自从林晚辞掉工作,全身心“照顾”母亲后,母亲的病情却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急剧恶化。
短短半年,就油尽灯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我记得,母亲后期精神越来越差,常常陷入昏睡,清醒的时候眼神也总是很奇怪,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
有几次,她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嘴唇蠕动着,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却最终只是无力地摇摇头,然后死死地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更像是一种……一种深深的绝望、不甘和某种急切的警告?
还有,母亲临终前几天,一直照顾她的李阿姨突然请辞了。
当时林晚解释说李阿姨家里有急事,儿媳妇生了,要回去照顾月子。
我当时被母亲即将离世的悲痛和公司堆积如山的事务搞得焦头烂额,并未深究。
现在想来,李阿姨走得是不是太蹊跷了?
她照顾母亲多年,感情深厚,就像亲人一样,怎么会在母亲弥留之际,这样一个最需要人手的关键时刻,因为一个并非十万火急的理由突然离开?
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
更让我心惊肉跳、几乎停止呼吸的是,我猛然回忆起母亲去世前一晚的细节!
那一晚,我守在床边,她从昏迷中短暂地清醒过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冰冷刺骨,眼神却异常清明,直勾勾地看着我,嘴唇微张,发出几个极其微弱、几乎听不见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