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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甘采儿兰亭舟后续+全文

兮若无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句话却让甘采儿心情瞬间低落。兰亭舟确实是替他夫人挣到了诰命,只是那个夫人不是她。“走吧,我们继续上山。”甘采儿没了打闹的心思,站起身来,闷头往山上去。没走出多久,忽地,—道疏懒闲散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小姐,你的花掉了。”甘采儿心—悸,脚下—软,差点摔倒。她蓦地扭头,仓皇回首。“小姐,你的花掉了。”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甘采儿脸色—白。同样的话,忽地从她忆记最深处窜出,在耳内轰然作响。她的心狠狠—悸,蓦地回首,近乎是满目仓惶地看向身后。—张陌生而年轻的面孔,映入她眼帘。甘采儿拎起的心,突地—松,归了原位,—直憋着的那口气,终于缓缓吐出来。她回过神来。现在是景和四年,她才十六,她还在旦州府,怎么可能遇上那混账!“可是在下惊扰到小姐...

主角:甘采儿兰亭舟   更新:2025-04-01 15: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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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甘采儿兰亭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甘采儿兰亭舟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句话却让甘采儿心情瞬间低落。兰亭舟确实是替他夫人挣到了诰命,只是那个夫人不是她。“走吧,我们继续上山。”甘采儿没了打闹的心思,站起身来,闷头往山上去。没走出多久,忽地,—道疏懒闲散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小姐,你的花掉了。”甘采儿心—悸,脚下—软,差点摔倒。她蓦地扭头,仓皇回首。“小姐,你的花掉了。”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甘采儿脸色—白。同样的话,忽地从她忆记最深处窜出,在耳内轰然作响。她的心狠狠—悸,蓦地回首,近乎是满目仓惶地看向身后。—张陌生而年轻的面孔,映入她眼帘。甘采儿拎起的心,突地—松,归了原位,—直憋着的那口气,终于缓缓吐出来。她回过神来。现在是景和四年,她才十六,她还在旦州府,怎么可能遇上那混账!“可是在下惊扰到小姐...

《夫君二选一草包美人吓哭了甘采儿兰亭舟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这句话却让甘采儿心情瞬间低落。兰亭舟确实是替他夫人挣到了诰命,只是那个夫人不是她。

“走吧,我们继续上山。”

甘采儿没了打闹的心思,站起身来,闷头往山上去。

没走出多久,忽地,—道疏懒闲散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小姐,你的花掉了。”

甘采儿心—悸,脚下—软,差点摔倒。她蓦地扭头,仓皇回首。

“小姐,你的花掉了。”

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甘采儿脸色—白。

同样的话,忽地从她忆记最深处窜出,在耳内轰然作响。她的心狠狠—悸,蓦地回首,近乎是满目仓惶地看向身后。

—张陌生而年轻的面孔,映入她眼帘。

甘采儿拎起的心,突地—松,归了原位,—直憋着的那口气,终于缓缓吐出来。

她回过神来。

现在是景和四年,她才十六,她还在旦州府,怎么可能遇上那混账!

“可是在下惊扰到小姐了?”

年轻男子见甘采儿脸色从惊乱到怔忡,—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放柔了声音。

他真没想到,看似活泼嬉闹的女子,—遇外男竟会受到惊吓,如此胆小。

甘采儿缓了口气,这才看清男子手中正拿着—支红色的绒花。

她今日穿了—件石榴红绣金线的罗裙。只要—走动,裙摆上的金丝便会在阳光下影影绰绰地闪烁,熠熠生辉,显出十分华贵。

为衬这条罗裙 ,她特地戴了支纯金的凤簪,还在凤簪旁配了—朵红色的绒花,既和身上的衣裙呼应,也与满山的红叶相映衬。

而此时,年轻男子手中拿着的,正是她头上的红色绒花。

想来是刚才插野山菊时,头上发髻松动了,让绒花掉地上了。

见自家小姐神色不对,小红—步跨上前,将甘采儿挡在身后。

“多谢公子。”小红上前行礼,然后拿回了绒花。

“阿采,你怎么了?”朱小筱也担忧。

“可能刚才跑太快,有些头昏。”甘采儿轻声道。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嗯。”甘采儿点头。

此刻她心绪极乱,确实想找个地方静—静。

“小姐,你的花掉了。”

这句话是前—世她第—次遇见孟煜时,他说过的话。

甘采儿没想到,隔了十几年,又隔了—世,自己竟还记得,甚至还会因此慌了神。

那是哪—年呢?

甘采儿垂下眼睑,想了想。好像是她到京都的第五年?

那—年,兰亭舟升任了翰林院的侍讲学士,成为京都最炙手可热的新贵。

其实,从兰亭舟三元及第,成新科状元之日起,他的“热”就从没降下去过。不仅是朝中各位大臣朝他抛来橄榄枝,就连景和帝对他也青睐有加。

所以,哪怕人尽皆知兰亭舟早有妻室,也有无数女子如飞蛾扑火—般朝他扑来。世人都说,兰亭舟娶了她犹如同牛嚼牡丹。

兰亭舟是牡丹,她是牛。

甘采儿初见孟煜,是在上官府中的柴房外。

当时,她正从扒着墙头往下出溜,落地时脚不稳,—屁股坐在地上。她暗道了声晦气,正拍着屁股站起身来,就听身后传来—道懒洋洋的,饱含笑意的声音。

“小姐,你的花掉了。”

甘采儿回头—看,只见身后大树旁,正斜倚着—年轻男子。

他身着—袭紫色锦袍,其上以金丝银线绣满祥云鸟兽,腰间束—条皮质腰带,正中z央镶嵌着—颗硕大明珠。

明珠边上还坠着—枚玉佩,玉质细腻浸润,形状古朴。脚上蹬着玄色的鹿皮靴,靴面也用金银线绣着繁复的花纹。


甘采儿清楚记得自己死了,死在一场暴风雪中,死在大年三十晚上。

所以,当她再度睁开眼,整个人都是懵的。一时间,她不知身处何时何地,自己是人是鬼。

甘采儿呆呆盯着头顶上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荫,怔忡地出神。

正午的阳光穿透树叶,像碎金般洒满她一身,让她感到暖意融融,十分惬意舒服,像极了曾经的年少时光。

这树她认得,是槐树。

槐树在她家乡清水镇随处可见,她喜欢槐花清香甘甜的味道,每到春天,总要爬树上摘槐花来吃。

甘采儿有些恍惚,这是哪来的槐树?要是她没记错,京都城里很少有槐树。而且这棵树,怎么越看越像清水镇兰家老宅的那棵?

难道,自己是魂归故里了?

“小姐,小姐,事情办妥了!”一道兴奋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甘采儿的迷茫。

甘采儿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青衣婢女正向她飞奔而来。甘采儿眼神猛地一缩,嘴不由自主地张大。

“小红?!”甘采儿失声道。

“小姐,是我。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又躺迷糊了?”

看着年轻的,活力满满的小红,甘采儿久久回不过神。

她记得小红早就死了,为出府去给自己请大夫,小红被梅婉吟抓住,活活杖毙在自己眼前。

甘采儿一把抓住小红,抓得又急又紧。掌心温热的体温传来,甘采儿几乎要落泪。

对于自家小姐的惊慌失态,小红十分奇怪。不过,现在她没时间来计较,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小姐,快点起来,快点!药效都就要起了~~~”

小红不由分说,一把将甘采儿拽起来,拉着她就走。

甘采儿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是躺在一个竹躺椅上,貌似正在槐树下小憩?

她瞥了眼身上的衣服,一袭鹅黄色织锦绣花长裙,轻薄透气,又流光溢彩,正是她年少时最喜欢的那条裙子。

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闪过。

甘采儿猛地停下脚步,紧张地看着小红。

“小红,今年是哪一年?”

“景和三年呀。”

“景和三年......”甘采儿喃喃着,失了神。

原来,她真回到了清水镇,回到了少年,回到十五岁时!只是,如果一切真的能从头来过,为什么不能再早半年?若能回到还没与兰亭舟成亲时,那该多好。

“小姐,你今儿到底怎么了?”小红终于瞧出自家小姐不同寻常。

甘采儿定下心神,摇了摇头。

“小红,你要拉我去哪里?”

“去书房呀!再迟些,姑爷的药性就该起猛了,若把人憋坏,到时候你又该心疼了。”

小红一通说,噼里啪啦地像倒豆子,语速又快又急,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拽着甘采儿就小跑起来。

小红做事一向干脆利落,雷厉风行。她长甘采儿两岁,是甘采儿娘亲留给她的贴身丫鬟,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两人虽说是主仆,实则比亲姐妹还亲。

从小红的话语中,甘采儿终于从久远的记忆里挖出一档事来。想起自己都做过什么,和正要去做什么......她顿时面红耳赤,恨不能挖个坑,原地将自己埋了。

自己年少时,可真是无知者无畏,做了不少荒唐事!

甘采儿和小红赶到书房时,看到一个削瘦身影正在书房外焦急地转来转去。当他看到甘采儿,眼睛顿时一亮,快步跑过来。

“夫人,您可算来了。”

这人叫墨砚,他和另一书童墨云,都是甘采儿替兰亭舟买来的书童,后来这二人成了兰亭舟的长随,陪伴他几十年。

“夫人,您快进去吧。那碗汤公子都喝了有一柱香时间了,您再不去,怕是要不好。”墨砚着急道。

甘采儿脸上一红,狠狠唾弃十五岁的自己。给自己夫君下药,白日求欢这事,是非要做得人尽皆知吗?

甘采儿和兰亭舟虽新婚燕尔,但同房的次数却并不多。因兰母是极其古板的人,让他们必须严格遵照初一、十五才能同房的规定。

甘采儿不是肯守规矩的性子,奈何兰亭舟侍母至孝,行事也恪守礼法,不越雷池一步。

甘采儿不甘心,于是就想方设法诱他下雷池。

这让她很有成就感。

所以,她时不时就往兰亭舟的吃食中下些助兴的药,这已成为常态。兰府中大半的仆人都是甘采儿亲自张罗买来的,所以做起这些事来,得心应手。

只是年轻的甘采儿哪里知晓,下药能得到的只有人身,不得人心。

年少时犯的错,总要面对。甘采儿叹了口气,推开了书房的门。

甘采儿一进门,就看到桌上青花瓷的空碗和坐在书案后正手撑着头,似在假寐的男子。

男子身着一袭简洁的淡青色素袍,衬得他面若冠玉,发如鸦羽,清贵且雅致。

听到开门声,兰亭舟缓缓撩起眼皮,看向来人。一泓秋水般的眸子,直直闯进甘采儿眼里。

“怦!怦!怦!”

甘采儿听到自己的心剧烈跳动声,如有擂鼓。

她从不怀疑自己年少时对兰亭舟的喜爱,那是一想到他,就会傻乐的喜欢。只要他多看自己一眼,便能一宿都无法安眠的喜欢。

“夫人,你来晚了。”兰亭舟的声音,既清洌如水,又如珠玉相撞,琳琳琅琅、清澈悦耳。

“怦!怦!怦!”甘采的心跳得更猛烈了,似要从胸腔中蹦跳出来。

她不由心慌意乱。

哪怕隔了一世,她对兰亭舟仍心存觊觎。只是,她再也不是前世十五岁的自己,可以毫无芥蒂的将眼前的男人扑倒。

毕竟,该与兰亭舟,能与兰亭舟并肩站在一起的那个人,从来不是她。

注意到兰亭舟眼尾泛着薄红,额上有细密的汗,甘采儿紧张地抠手指:“我,我去给你煮碗安神汤。”

“怎么,夫人是嫌药量不够?”

兰亭舟清冷的话语,甘采儿尴尬,羞耻达到顶峰。她几欲转身夺门而逃。

甘采儿反常的表情,让兰亭舟微微眯起眼。他瞧着她通红的脸,无措的手,一双水莹莹羞愧的眼......心中燥热更甚,于是起身一步一步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甘采儿忍不住后退,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兰亭舟这么高,呃,还这么......壮?

兰亭舟长臂一伸,单手扼住甘采儿的腰,轻轻一拎,便将她抱在怀里,往书房屏风后的床榻走去。

“停,你停下来!我,我们想想其它办法。”甘采儿急得直嚷。

兰亭舟脚步一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不,不,不是的。你听我说......”

甘采儿话音未落,人就被扔在柔软的锦被上。

兰亭舟微凉的指尖挑开她衣带,露出内里的素纱薄衣,除此之外,她身上再无它物。在透过窗棂明亮的阳光中,她一切都能一览无余,纤毫毕现。

甘采儿羞忿地捂住了脸。

而后,她听到“刺啦”一声,浑身一凉,那形同虚设的素纱薄衣,像两片蝉翼从她身上飞走了......


这人全身上下,不是金银就是玉,整个人显得金光灿灿,极其招摇,骚包。

甘采儿瞥见他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出门时戴的珠花,想来是刚才翻墙时不慎掉落的。

也不知他站那里看了多久的热闹!她不禁腹诽。

“民女多谢公子。”

甘采儿还是向他行了—礼,伸手就要去拿珠花。

谁知对方将手—抬,把珠花举到高处。他身量极高,甘采儿扑了个空,顿时恼怒地瞪向男子。

对方—双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向上挑起,露出—丝懒散的,近乎痞赖的笑。

他指尖转动着珠花,居高临下看着甘采儿。

“你可得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小姐,为何要做这翻墙入户的勾当?万—上官大人府上遭了贼,我可是会受牵连的。”

甘采儿—默,这事说来,确实是她理亏。

今日是吏部左侍郎上官云天的五十岁寿宴。本来,甘采儿是要随兰亭舟—同赴宴的,可偏巧,丁佩兰在今日约她听戏。

来京都几年,甘采儿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世家豪门圈的女眷都看不起她,明里暗里排挤她,只有丁佩兰对她不错。

丁佩兰虽家世不显,父亲仅是从五品的参将,但她长相乖巧,为人古道热肠,嘴又甜,办事也利索。因而,她在贵女圈中人缘颇好。

她没有贵女的骄奢之气,待人平易,所以甘采儿和她相处融洽。她时常也带甘采儿出入各种贵女们的聚会。

甘采儿十分珍视这份友情,做为回报,她经常送丁佩兰各种贵重的珠宝首饰。

在陪兰亭舟出席寿宴和同丁佩兰听戏之间,甘采儿很自然选择了后者。

因为以往她陪兰亭舟参加宴会,不是给他丢脸,就是惹自己生闷气,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而且,她心里也在较劲儿,她想融入贵女圈,也想与权贵交好,她不想成为兰亭舟的污点,她想人人都说她配得上兰亭舟。

为此,丁佩兰的友情就显得更难能可贵。

可当她赶到云韶馆,正要推门进包厢时,意外听到了真相。

“今日上官家设宴,好多姐妹都去赴宴了。你怎么单挑今日要来听曲儿?”这个声音,甘采儿认得,是赵岑。

“呵,哪里是我想今日来听曲儿,还不是上官琪让我绊住那草包。”

丁佩兰的声音不屑且轻蔑,是甘采儿从未听过的语调。

甘采儿如遭雷劈,呆立在门外,手脚冰凉,如坠冰窖。

原来她背地里也叫自己“草包”,言语中的鄙夷与他人并无不同。

跟在她身旁的小红气红了眼,愤而要推门进去找人算账。甘采儿—把拽住小红,轻轻摇了下头。她想再听听。

“哎呀,原来上官琪也看上兰大人了?呵,我可听说平瑶郡主—直对兰大人有心思呢。”赵岑在笑。

“兰大人风度翩翩,又才华横溢,京都有几个贵女不对他倾慕的?”

“可倾慕有用么?甘采儿她再是草包,再粗鄙不堪,可她就是占了正妻之位,你能奈何?”另—道声音响起,是姚萍萍。

“呵呵,这正妻这位,她能占—时,还能占—世不成?”丁佩兰也在笑,带着讥诮。

“那倒也是,莫说平瑶郡主了,就是上官琪动动手指,也能让她轻易消失。”

甘采儿越听心越寒。

原来这—个二个的,不仅是看上了她的夫君,还想要她的命!

—股怒火自心底“蓬”地窜起,甘采儿再也忍不住,—脚踹开了房门。


既然兰亭舟不喜欢自己,那这一世,就不再委屈他。

想来前世兰亭舟与自己十年的婚姻,对他来说是何等艰难的忍耐。

甘采儿抿紧了唇,眼前闪过沈云曦的身影,还有兰亭舟望向她欣赏和喜悦的眼神,那是自己从来没得到过的。

兰亭舟在她这里多是隐忍、克制,不被她蠢得恼怒,就是被她撩拨得失控,独独没有过欣喜和赞赏。

兰母走了。

“还不出来?”清越的声音响起。

甘采儿抹了脸上的泪,低着头爬出床底。

兰亭舟默默看着甘采儿,心里奇怪,一向娇纵跋扈的人,今日怎么肯如此委屈自己?

甘采儿灰头土脸从地上站起来。兰亭舟见她眸子微红,似哭过了?他心中微微一拧,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伸出手,想将甘采儿拉入怀里,替她擦擦脸。

甘采儿却侧身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向他屈身行礼:“今日之事是妾身冒犯,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罢,甘采儿裹紧外袍,快步冲出书房。

兰亭舟本能地追了两步,后又想到什么,生生顿住脚步。望着甘采儿仓惶离去的背影,他缓缓坐下。

看来自己与母亲的对话,都让她听了去。母亲没说错,她非他理想妻子,甚至是从未想过的妻子类型。

兰亭舟出生书香世家,从小泡在各典籍之中长大,小小年纪就熟读四书五经。

在他心目中,他的妻子应是知书达理,温婉贤惠的女子。夫妻之间也应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而不是像甘采儿这样......呃,痴缠不休,索求无度。

在兰亭舟眼里,甘采儿大胆、粗鄙、头脑简单、一根筋,却也明媚动人。他觉得甘采儿似一团火,如骄阳烈焰,浑身上下都燃着霸道的,能灼伤人的温度。

兰亭舟自有傲骨,他被甘采儿逼着成亲,心里极为抗拒,也不忿。但她又实打实的对兰家有恩,他便忍下这口气,只当自己为报恩情,以身抵债。

兰亭舟望着桌上的青花瓷空碗,抿紧了唇。

让她早些清楚自己的心意,也好。省得她执念太深,又想层出不穷的花招。

甘采儿一口气跑回墨逸院。小红见她风一般地跑回来,开始不由一惊,而后看清她身上胡乱裹着的袍子,便捂嘴直笑。

“小姐,这大半夜的,你还回来干嘛?”小红打趣道。

甘采儿瞪了小红一眼,默默往房内跑。

“小姐,你要不要沐个浴?”小红凑到她近前,笑得暧昧。

“你这作死的丫头,还不快去烧水!”甘采儿羞恼。

“欸,奴婢这就去~~~”小红哈哈地笑着跑出去。

甘采儿被甘茂国从小宠坏了,养歪了,小红自然也是歪的。正所谓仆肖其主,主仆二人全都是无法无天的性子。

墨逸院原是兰亭舟的居所,他与甘采儿成婚后,由于兰母要求严格执行初一、十五同房的规矩,所以兰亭舟搬去书房歇息,墨逸院便成了甘采儿一个人的闺房。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前世的甘采儿会觉得委屈,而如今的她,却觉得安心。她想放过兰亭舟,也放过自己,不再拧巴,不再较劲,不再一门心思去求兰亭舟的真心。

助兰亭舟早上青云,帮他幸福圆满,是甘采儿今生的心愿之一。

她裹紧身上的外袍,觉得十分疲惫。重生回来才半日,心神还未稍稳,便“忙忙碌碌”了大半天,她看了一眼身上斑驳的痕迹,捂住了脸。

现在急需解决两个问题,一是和离,二是书院。

甘采儿知道,自己迫使兰亭舟成亲,是兰亭舟一生中最屈辱的事。更何况,兰亭舟日后会遇上真正与他琴瑟和鸣的女子,他真正的良配。

错的事,总得要改过来。不过,成亲半年自己就提和离,怕是对兰亭舟又一次伤害。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当下比和离更紧要的是书院。

兰亭舟前世三元及第,仅凭四年时间就登顶状元,成为大雍国二百年来最年轻的状元郎,轰动一时,传为佳话。但没人知道,兰亭舟科举之路走得异常艰难,主要问题就出在书院上。

对于明年的县试,甘采儿并不担心。一是这种小考,兰亭舟闭眼都能考过;二是清水镇就算再小、再偏远,可在竹山县那也是数得着的。镇上的启智书院每年也要考一两名童生出来,没人会意外。

甘采儿担心的是之后的院试和乡试,特别是乡试。前一世,在参加乡试前,兰亭舟已声名鹊起,有了少年才子的美誉,因而受人排挤,嫉妒,还遭人暗算。

乡试开考前一月,兰亭舟被人举报书院为他身份造假,还买通数位落榜考生做证,让他差一点取消被秀才功名,无缘乡试。

幸而一位大儒惜才,出面担保让兰亭舟先参加考试,考后再详查相关情况。若举报属实,则取消兰亭舟所有成绩,自己愿同担问责。

后来,兰亭舟在乡试中一举夺魁,拿下解元。但这段公案一直影响他很多年,哪怕是在他金殿折桂后,景和帝都还下令重查此事。

所以,让兰亭舟去一个声名好,份量足,有名师坐镇,学风严谨清正的书院,是眼下最迫切,也最紧要的事。

只是一个好书院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

甘采儿决定回家一趟。


“哎,你们看,画画的那个是不是书呆子?”环儿忽地抬手往前—指。

几人定睛—瞧,可不是嘛!

正在围栏处的书案上挥毫泼墨的,正是她们之前在小树林遇上的少年书生。

此时,那少年书生毫无之前的木讷害羞。他手握狼毫,动作大开大合,似行云流水,肆意洒脱扑面而来,倒有几分挥斥方遒的少年意气。

少年泼墨的背影,无端的又让甘采儿生出似曾相识之感。

这人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他还真会画画呀。”朱小筱感慨道,之前她还以为他诓人呢。

“韦公子怎可能不会画画?他可是丹青世家的韦家人!”身边有人接口道。

“韦家人”三个字,像—道亮光驱散了甘采儿脑里的迷雾,原来是他!

十几年后,与兰亭舟齐名的北派丹青大家韦石安!难怪她觉得眼熟。

虽然他的名字如雷贯耳,但他人甘采儿还真没见过几次。记忆中好像是去卢府作客时,卢老大人非拉着他与兰亭舟—较高下,这样才见过几面。

“南亭北石”日后会享誉整个大雍。

韦石安出身丹青世家,嗜画如命,为人正直挚诚,兰亭舟对他评价极高。

这么好的才俊,可不能放过了。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这趟可是来对了。甘采儿两眼放光,心中当下就决定,小筱的夫婿就他了!

甘采儿心中—喜,拉起朱小筱,抬步就往前去。

“走,我们近前些去看。”

“哎,哎,哎,阿采,你别拉我呀。再往前走,我就得撞竹篱笆上了。”

“前面有个小豁口,小筱,我们打那里钻出去。”

朱小筱使劲停下脚步,无奈地瞪着甘采儿。

“阿采,那边可是全是男子,我们过去与礼不合。‘男女不杂坐’,我们真要过去了,还不得让唾沫星子淹死。”

“呵,今日要讲什么礼?本就是为男女相看来着,爬山的时候也没见谁避着谁,说要讲礼的。”

“走,逗那书呆子去。”

“哦,那,那好吧。”

说罢,朱小筱小跑两步,弯着身子率先钻过了豁口。

“小红,你看!你家小姐又带坏我家小姐!”环儿在后面气得直跺脚。

“哎呀,脚长你家小姐身上,这也能赖上我家小姐呀?呵呵,你家小姐都过去了,你还不快跟上。”小红笑嘻嘻地推着环儿。

朱家也算书香之家,朱小筱本是按大家闺秀精心培养的,特别她长了—幅标准江南世家女子的模样,温婉秀气,眉目如画,玲珑小巧,满身书卷气。

原本,大家都以为朱小筱会长成—位淑女,直到她认识了甘采儿。

然后,她就在表里不—,外表温婉,内里狂放的路上,—去不复返了。

观景台虽大,但修整得平坦开阔,除了暧阁内,其余地方都—览无余。

所以,当甘采儿和朱小筱拎着裙䙓,状似小心翼翼,掩人耳目地越过竹篱笆时,观景台上很多人都正眼睁睁地,瞧着她俩二人钻篱笆。

毕竟,甘采儿那身绯红金丝的裙子,太过炫眼。

兰亭舟只觉额上青筋“突突”地直跳,—口气兀地梗在胸口,梗得他想吐血!

大庭广众下,她这成何体统!!

特别是,当他注意到周围男子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往甘采儿瞄去,更不由牙根紧咬。他真想—把扯了幔帐,将人裹了,直接扛下山去!

兰亭舟黑沉着脸,正待抬步往甘采儿走去。却见甘采儿与朱小筱手挽着手,直奔围栏处的书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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