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上,我放下一束白玫瑰,陆明远则放了一瓶老白干——陆伯父生前最爱。
“爸,沈叔叔,”陆明远轻声说,“我们做到了。”
我握住他的手,十年来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平静。
离开墓园时,陆明远突然说:“带你去个地方。”
他开车带我回到老槐树下。
黄昏的阳光为一切镀上金色,远处的城市灯火渐次亮起。
“闭上眼睛。”
他说。
我顺从地闭眼,听到他走开又回来的脚步声。
“可以睁开了。”
眼前是一个锈迹斑斑的糖果盒,里面放着一封泛黄的信。
展开信纸,是少年陆明远稚嫩的笔迹:“念念,今天我又帮你赶跑了那些欺负你的人。
其实我想说,我喜欢你,不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我的视线模糊了。
“十七岁那年写的,一直没勇气给你。”
陆明远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现在我想问,沈念,你愿意...”我没等他说完就扑进他怀里,吻住他的唇。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与老槐树的影子融为一体,就像多年前那两个在树下许愿的孩子。
盒子里是一对素戒,内侧刻着“七月十五,永不相负”。
“这次不许再骗我了。”
我靠在他肩头说。
“以老槐树的名义发誓。”
他笑着吻我的发顶。
远处,城市的灯火如星辰般闪烁。
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