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瞎子的话。
屋外寒风猎猎，雪积了又化，化了又结，整个黑瞎子沟更显得阴沉沉的。
他将黄符贴身放好，揣上三根从村东柏树林取来的老柏香，又在老榆树下磕了三个头，心里默念：“我不是来找财的，只为送你回家。”
风突然静了，仿佛林子听懂了他的请求。
他再次踏入黑瞎子沟，脚步沉重，神经紧绷。
与昨晚不同，这次林中没有乌鸦，没有哀嚎，也没有那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阴寒——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越往里走，他就越觉得空气不对劲，林子不像之前那样弯曲压抑，反倒变得开阔整齐，树影之间甚至透着些光。
但张二楞心里更发毛，因为这股“整齐”太不自然，像是……人为刻意引导。
忽然，他脚下一软，竟踩入一片积雪覆盖的枯井口。
他连忙抽身而出，心中一惊：这沟里哪来的井？
他正纳闷，前方忽然飘来一股淡淡的花香。
那不是林中该有的味道，而是极熟悉的女儿香——他奶年轻时常用的那种胭脂味。
花香若有若无，引着他穿过一段几乎被藤蔓掩盖的小径，前方竟赫然出现了一座残破的泥庙，庙门歪斜，门口斜斜倒着一块木牌，上头勉强能看出“河神祠”三个字。
他心头一震，这地儿小时候奶奶说过，解放前这片林子有条小河，村里人在庙里祭河神，后来河干了，庙也荒废了。
可那是沟口的旧事，这破庙怎么跑到沟里来了？
张二楞不敢多想，依着李瞎子所说，紧闭嘴巴，提着火把走进庙内。
庙中一股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供桌残破，香灰厚得能栽苗。
忽然，他的火把照到供桌正下方，赫然看见一团破布包裹的东西，边角露出一截白骨——纤细、弯曲、上头还缠着半截红绳。
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扑通跪下，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随即取出黄符贴在骨头边，将那堆骨骸小心翼翼地装入麻袋，又拿出柏香点燃插在供桌旁。
香刚插稳，庙中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女哭声，回荡在屋檐梁木之间，不似人声，更像风穿骨而过的哀鸣。
张二楞吓得浑身颤抖，却强咬牙关，没有吭声。
他背起麻袋，转身准备离开庙门时，却忽然看到，破门缝隙外站着一个模糊的白影。
那白影站在雪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