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动不动，眼中似有泪光，缓缓点了点头，竟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张二楞下意识地抬手，但立刻想到李瞎子的话，猛地闭上眼，低头快步穿过门槛。
就在他踏出庙门的一瞬间，身后传来一阵宛如落雪般轻微的叹息：“谢谢你……”这声音不再冰冷，不再带着怨气，而是像一位母亲在临别时的低语。
张二楞不敢回头，步步踏雪，向着沟外走去。
身后残庙之上，忽有一阵雪尘升腾而起，隐隐化成一道白衣人影，在半空中盘旋片刻，随风而散。
他知道，她终于，愿意离开了。
张二楞回到村里时，天已经大亮，整个人像是刚从阴间走了一遭，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他紧紧背着那个装着骨头的麻袋，一路直奔村东的柳树林，那是当年寡妇的娘家地，地头还残留着一块歪斜的石碑，刻着“柳氏祖茔”。
他将骨头埋下，插上三根香，又磕了三个头，低声道：“大娘，你的路我帮你走完了，从今往后，咱俩恩怨两清。”
风吹过，柳枝摇曳，一只白蝶从林间缓缓飞出，绕着张二楞盘旋两圈，又飞向天际。
他顿时如释重负，瘫坐在雪地里，心中那股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可他不知道，真正的惊悚还没结束。
当天夜里，村里天刚黑不久，老槐树下的石磨自己“咯吱咯吱”地转了起来，磨下流出一滩黑水，还伴着女人低低的哭声。
狗开始无缘无故地狂吠，鸡窝里的母鸡扑棱扑棱乱飞，撞得鸡舍咯咯作响。
村长一听就知道不对劲，连夜敲锣喊人集合，说：“这村里不干净了！
谁最近去过黑瞎子沟？”
所有人看向张二楞。
他一五一十把经过讲了一遍，众人听得头皮发麻。
“埋了她还闹，这不是解怨，是招魂啊！”
村长脸色苍白，狠狠拍了他一巴掌，“你可知道，乱埋冤魂，是犯忌的！”
李瞎子也来了，眉头紧皱，从不说重话的他，第一次骂出了声：“你是不是埋的时候回头了？
是不是答话了？
是不是动了她的东西？”
张二楞满脸茫然，嘴里喃喃：“我真没说话，我……我就是在她坟头，看到那块玉佩有点眼熟，像是我奶年轻时戴的……我拿出来看了看，后来就忘了……”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玉佩？”
李瞎子
